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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一处群山环绕的开阔之地,武安大军驻扎于此。白色帐篷随着山势蜿蜒向四周扩散,像极了春天雨后草原上破而出的白蘑菇,密密挨挨。
      大军与两日前至离此三十里一处地名野狐岭与狄羌军队交战,驻地一片寂静,只有极少几个留守官兵走动。在一处用土坯垒成象猪舍的茅厕前,一个举止猥琐、行动诡异,满脸泥成黑猫污嘴状的少年,逼在众多门口用单眼掉线后 ,一咬牙、一跺脚,毅然的往里冲去。
      靠!搞什么搞!分明就是一个大通厕,留了这么多门干吗,还以为是单间呢。早知从第一个门进来就是咯,让她侦察纠结了半天。
      蹲位倒是不少,清一色的青石长条铺就。选中一个踏上去,慌忙解开一手提裤,一手颤抖向下探去。眼神慌乱,四周乱飘。矮油,妈唻设备正常。拍拍胸口,刚想呼出一口放心之气,为毛这胸口比这石块还平?零件不全这是咋回事,脸现悲状手没闲着摸到腹部柔软,是被布条之类缠裹住了,弯了弯嘴角从现在开始咱解放了唔。
      刚才在帐中叫亮儿的孩子叫她“哥哥”,让她头皮发紧 ,心生不安她的内心思想是女的哎。装男人她可不会,解决了私事。感觉一股凉风从地下涌出,原来是底下挖就的大深坑不用清糞的那种,里头全是水大事绝对涧上一屁股。环境太恶劣了。
      裤子还没系好,一阵脚步声望这走来,两个穿绣红色士兵服装的人从两个门走了进来,拉开裤子就在门边放起水来。一阵哗哗声响。“大军在二十里外了,张头叫抬锣鼓家伙”王里咪忙忙从令一个门挤了出去,她现在知道这么多门是干什么的了,是为了方便众人集体泄洪排涝之故。大白天日的太让人难为情了这是。
      小短命的,不能等她走出去再尿。呃,刚才她好像什么也没看见。
      进来方便的两人谁也没注意她,被她一阵风逃也似的动作引起注意。
      “哪来的小子贼头贼脑的,军中何时进了这种人,何时混进来的,别是奸细吧。”
      “前日运粮草的吧,没听谁家来人,哪还有奸细敢在这时出现,狄羌他娘的这回都被揍会老家呆着去了。”
      “大帅家好像来人了,难道是他?”
      警惕性还挺高的吗。王里咪心中道,出了厕门,站在骄阳下瞅了瞅头上的老天,转了半个圈又看见厕中的俩人被矮墙隔着正露俩脑袋也在观察她 ,转过头往刚才帐子走,她也想知道自己咋到这来了。
      明明前一刻被嫂子拉着一起帮怀孕的表姐去捉她男人的奸,在街口正遇上亲热搂在一起的贱人,那贱人被嫂子一把薅住,她也相帮正要打个痛快,却不防被那个贱男人一下推到摔在路牙石上,当时就留了好多血,她亲眼见人把她搬上救护车的。
      “孩子,你怎么站这半天呢?走回去吃点东西。”刚才让她叫义叔的男人因不放心她过来看看,果见她在这呆站。
      '喔",王里咪回神随他一起走入帐中,那个叫亮儿的孩子挤到她身边,生怕她跑了一样。看到桌子上的粥盆和碗中盛好的粥,王里咪嘴中的粘液多了起来,不客气端起大碗,滋溜滋溜连喝了三碗,要是在有俩馒头来碟小菜就更好了。稀饭虽好不撑饿啊.
      还想再喝碗被义叔夺了下来,“先喝点垫垫,过会子再吃,睡了两日了,再吃就称坏了”。
      王里咪眼巴巴的看着被端下去的粥盆。久饿的人不能一下吃的太饱,一下吃多了会被撑死,这点常识她懂,可她还是看着粥盆比较亲切。
      大叔絮絮叨叨中,她知道这个男孩是他的外孙,是她不远万里、爬山涉水、历尽磨难、受尽艰辛从老家送至军营的,在到边关老营后被人送到这里一处一个半山腰时,有动物从山上冲下来,眼睛不够使没注意脚下跌倒摔在石块上昏睡了两日,而亮儿的亲人还有一个是他的亲大伯,叫东方百溪正带兵打仗去了。
      “亮儿,见到了爷爷,有没有把哥哥的名子忘了?”都是不熟悉的人,想问点什么从亮儿这就能搞定。
      从她醒来一直到现在被冷落的孩子,见她对他说话,赶紧接到“哥哥,你叫王里咪,名字可好记着呢”。小家伙巴巴讨好地道。他和哥哥一直在一起早就结成坚强联盟。哥哥这两天睡在床上把他吓坏了。又往她身边喂了喂。
      “嗷”,王里咪在心里嚎了一嗓子,老天,她都死这来了,身体也换了,名字为什么还跟着她阴魂不散。
      提起这个名字她满心都是泪啊,王里咪父母是农民,计划生育观念不强,上头有一个哥哥比她大十几岁,老娘又怀上了她,村里计划生育找上门,老娘不但不配合,还跟他们玩起游击战东躲西藏。七个月的时候管计划生育的人堵在舅舅家门口,老娘见前门出不去,从窗户往下跳,她便冲风献阵般提前降临人世,实在是太小像个猫儿一般。舅妈拿在手中半天才看清鼻子脸。
      “这么小的孩子,就叫咪咪吧”。也不知能不能养活怎么也得混个名不是。
      从此叫开,排在里子辈就叫王里咪了。父母又没有多少文化,心里还乐滋滋,女儿名字好没有重名的。
      一到学校上学可就不一样了,童鞋老拿她名字说事,王里咪非常恼火。人家女同学不是茜、娜、璐、梦就是宁、霜、慧、雪婉约的让人心动,名字起得让人听着就想跟回家。
      她要改名,户口都上了微机了,全国人民都能查到。父母是农民女儿是超生能报上户口就谢天谢地,哪有那个能力,改不了了,继续叫。
      “王里咪咪,你知道咪咪是什么吗?咪咪就是人身上的两个小奶奶。噢,是小奶奶噢,噢,噢......。” 同学们笑成一团。
      “王里咪,你知道你的名字含义是什么吗?就是只能占便宜,不吃亏,只能往里进,不能往外让,哈哈哈......。”
      “你爹叫王老积,就是鸡鸡,你全家都是鸡鸡。”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王里咪愤然依然决然地还击,常常是放学的路上,跟别家孩子扭打成一团,个头虽小灵活有与,上蹿下跳、摔爬滚打、连抓带咬一对一交火她吃亏时很少。
      从小被家人捧在手心的妹妹被人欺负,身为长兄的王里田岂能袖手旁观,大手一拨拉战果更辉煌,把妹妹放在肩上扛回家。
      身后跟着成群上门告状的人,全被她不讲理的老娘,以拿她女儿名字说事的缘由给骂了个狗血喷头,灰溜溜的回家去教育自家的子女。
      常令隔壁村算命打卦的亲表叔见之总是摇头叹息。
      打打嚷嚷升至高中,学习成绩较好,女孩子有老师撑腰,学习紧张只是私低下说说,其实连老师也笑的。大学时别人在拿这说事,王里咪最多送人俩白果,不就是个名字吗,爱咋说咋说。名字就是带号她以坦然处之了。
      受了几年高等教育反倒比小时候腼腆、文静了许多从任何角度丝毫也看不出小时候的疯魔样。
      家中一直承包几千亩荒山土地,几年前陆续上了养殖、餐饮、休闲、旅游等项目。哥哥是村长,在当地一带小有名气,娶的是舅舅家邻居的女儿名叫张凯凤。
      张开缝,往里填,这种天作之合的姻缘加棒打不散的名字。又一次成为当地一大火爆笑题,她那些小时候往事也被发掘出来与兄嫂一起反复翻炒,极大地满足了十里八村的父老乡亲们茶余饭后的业余文化生活。为他们平淡无奇的日月注入了无穷鲜活的动力,闲极无聊的人们唠的是津津有味,眉开眼笑不亦乐乎。
      真的是苦了他几个,娱乐千万家。对他兄妹三人名字的关注和喜爱以进入到白热化的地步。
      还特别能合事,如正在生气闹别扭打个你死我活的两口子,别人劝不下来,只要村长和夫人出马,奔着二位大名,往往多能和好如初、尽弃前嫌。
      家中各项产值年收入过亿,带领一方农民致了富,成了名人。在当地县、镇已成为支柱产业,兄妹三人的大名又有了往省、市方向娱乐的趋势。
      不能再想了,问问这一世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吧。结果是三九天掉冰谷里,拔凉到底了。彻底的贫家女,只有一个老父亲生死不明。能起出这名字也算是有才的了,比那些到老混不上名这个氏,那个氏的强多了。
      听到往里咪问起她爹,义叔拿过一封信想要读给她听,老头认字不多。
      “等百溪来再读与你听吧。”义叔好意道。
      “我能看看吗,”别是什吗正要东西,义叔把信给她,是亮儿的爹写来的,去岁仁台发生瘟疫,爹爹和亮儿父母被封在村中,花钱把她和亮儿送出来,他们在村中照顾病患,亮儿五岁她十五不忍她们被传染。
      字是繁体王里咪只看了有用几句。
      义叔收好信对帐外两个士兵招手 “你两个带这孩子去后边山溪去洗澡。”帐外两个士兵早就对帐内关注多时了,大帅老家来人,怎么也得小心侍候着。
      两人笑嘻嘻进来对她说:“兄弟,跟我们走,好好洗洗你这头脸上的土,估计也得去掉二斤老泥,我们给你好好擦擦”,一边一个,哥俩好的要驾着她往外去。
      “我自己洗,你们告诉我方向,谢谢两位哥哥。”王里咪扒拉两位的胳膊。
      两个热心道:“一起去,后边溪边也有兄弟们在,大家认识认识,走走那块人多着呐洗衣、洗澡、饮马、聊天没上战场的都在,比这凉快男子汉吗麻利的”。
      到了大帐门口,王里咪手抠住帐门木头,撅着屁股往后挣。
      “等一下,等一下”。用力甩开他两人来到见他不愿去洗澡,目露不解的义叔面前,在他耳边轻轻狄道:“义叔,我是丫头,这地方是男女共浴啊。”那可如何是好,虽说在海边都穿泳衣,在这里她还是只脱长裤褂子好了,不能吃亏太多。
      男女共浴,天雷砸人,惊世骇俗,惊世骇俗啊。义叔顿时风中凌乱,用力抿住抽搐嘴角,老眼急睁,重新打量王里咪一番。艰难道:“不是”才想到还有一种性别是女人,在军中待得时间过久,这个事太出乎他老人家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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