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判若两人福抑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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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怎么能交到她手里？”孩子在我这里第五天，婆婆终于知道了这件事情——因为忙着张罗着二弟王允汇的亲事，婆婆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来看她张绣和，偶尔莲初来，她的抱怨大概也是没有带到婆婆耳边去的。到了第五天，张绣和刚刚勉强能下床，便扶着灿星跑到婆婆那里告我的状。所以我立马被莲初“请”婆婆屋里，连去官府的王允清都被人叫了回来。
“儿子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王允清坐在我旁边，平静地看着婆婆，神色不卑不亢，全然没了从前那种委曲求全的样子，“娇芸无子，那么妾室的长子就该由她抚养，这是规矩，不是么母亲？”
婆婆眉头死死锁着，瞪着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王允清。王允清却视若无睹，偏过头来看躺在我怀里的孩子。孩子刚刚在奶娘那里吃饱了奶，现在正精神，躺在我怀里，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嵌在脸上，闪亮亮地滴溜溜地转，一刻都不肯歇着。
“允清，你还听不听老身的话？！”婆婆似乎真的动了怒，“她怎么可能好好带孩子？”
“娇芸怎的就不能好好带孩子？”王允清瞬间反驳，却不知我的手已经开始发抖——这样的王允清是我从来的奢望，不想却成了真。
“你！”婆婆伸出手，指着王允清说不出话。莲初连忙过去帮她抚着胸口顺气，一面还数落着王允清：“大少爷，您也知道夫人有心口痛的毛病，怎好如此忤逆？”
王允清置若罔闻，却回道：“母亲若是不舒服，儿子和娇芸也就不在此打扰了。”说着起身，然后回过身来扶我。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没有动作，他却俯身将我拉起来，在我耳畔低声道：“我们回去。”
“王允清！”我们走到门口，似乎已经缓过来的婆婆在我们身后大叫，“你这个不孝子！”
“母亲好生歇着，莲初，去给母亲请了郎中来。”王允清也不答话，只是说了这样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便拦着我往回走。
“你这样，没关系么？”走到半路，我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是母亲的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低头反问我，“你在害怕？”
我摇摇头，可是心里却很是不安。婆婆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本来王允清已经为了我忤逆过她好多次，现在又为了这个孩子干脆不将她放在眼里，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又是我，难保她不从我这里下手。
“本来这几日官府里的事情就又杂又乱，母亲却还因为这等小事来烦我。”王允清撇撇嘴，眉头紧皱，“他们那些人都是鱼肉百姓的家伙，什么正事都不做，我做却还要被他们耻笑，当真委屈。”
“这种事还是不要放在心里的好。”我把怀里的孩子交给奶娘抱着，自己将手指和他的手指交缠，“他们如何，与你何干？你只求无愧于心便好。”
“官场上的事情，你一介妇人如何懂得？！”他甩开我的手，整个人都显得那么烦躁，在我前面走得飞快。
这都不像他了。我暗暗叹了口气，还是叫他早些辞了这劳什子官吧，自从他做了官，整个人的性子都变了。虽然不再那么优柔寡断，可是以前的温柔也荡然无存了。我不知道这样的判若两人是福是祸，可是心里却隐隐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在后面勉强追着他的脚步回到我们自己住的院子，老远就听见里面非常吵闹。仔细一听，原来是张绣和，大概是声讨我“抢”了她的孩子去。什么自己生不出来就抢别人的孩子，有本事去外面抱一个云云。我暗自微笑，等到了院门口的时候，我示意奶娘将孩子递给我，自己抱着孩子不紧不慢走进院子里。
“大少奶奶回来了！”大概是斯容的声音，院子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然后我的余光就瞥见被辉夜和耀月架着的、满头乱发的张绣和。看见我回来，便甩开两个丫鬟气冲冲向我冲过来，口里还市井泼妇一般不断向外蹦着不堪入耳的污秽词语。
“妹妹这是怎么了？”我故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手上摇晃着睡着的孩子，“嘘——小点声儿，宝宝刚睡着，被吵醒了他。”
“你这个强盗！”她像疯了一样伸出手想将孩子的襁褓抢走，却被斯容和穗末架开，她不甘心，一个劲儿地冲我大叫，“你这只下不了蛋的老母鸡，有本事你别霸占着别人的巢啊！”
“你嘴巴放干净点！”先我一步回来的王允清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到她脸上，“她就算没有孩子也是正房，你生了儿子也只是侍妾，永远低她一头，你就要顺着她！”
张绣和没站稳，被他一个耳光打得靠在穗末身上，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也被这一巴掌吓住了，抱着孩子呆愣愣看着张绣和捂着脸红了眼睛。她的动作停滞半晌，猛然挥开斯容和穗末的手，跺着脚冲回东厢房去。
“你们还不快些跟回去看着，千万别叫她出了什么事！”看辉夜和耀月都被吓傻了站在原地，我连忙嘱咐，“快去！”
两个丫鬟这才缓过神儿来，答应着踏着张绣和的脚步跑进东厢房的房门。王允清甩甩手，不顾一院子的人的诧异眼光，进了书房。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判若两人福抑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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