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霍格沃茨通关手册》齐妙

8、第008章 斯内普的决定

　　小姑娘没能等来期待的回信，却等来了人生的第一次禁闭。第二天的魔药课上，因为未能及时提醒邻桌的赫奇帕奇改正错误操作导致坩埚爆炸，可瑞恩娜.斯特林被魔药教授关了禁闭。

　　“凡事总有第一次，习惯就好。”

　　来自朋友们的善意安慰，令小姑娘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复杂心情进入了魔药教授的地窖办公室。这是她进入霍格沃茨后，第一次来这里。

　　“教授，我来关禁闭了。”她怯怯地小声说。她有预感，自己今天被关禁闭不完全是因为课堂上发生的坩埚爆炸事件。

　　斯内普冷冰冰地指了指墙角：“你今晚的任务是弄干净那桶鼻涕虫。”

　　“是，先生。”

　　小姑娘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看了看他的脸色之后，很明智地选择了做个乖巧的好学生，走到墙角认真地完成起自己的劳动服务内容。

　　斯内普再没有看她，将目光集中回桌面上的一年级小巨怪作业，心烦意乱地打上一个又一个T。懒惰的格兰芬多，愚蠢的赫奇帕奇，这两个学院的作业里他甚至找不到一份能够有墙角那个小姑娘水平的一半，而她真正接触魔法还不到三个月。

　　小姑娘在各个科目的第一堂课上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第一周就给拉文克劳加了近百分，以至于斯内普不得不在第二周的魔药课上，趁着检查她交上来的魔药时，速度极快地、声音极低地、但态度极严厉地警告了她一句：“不想惹麻烦就低调一点。”

　　那之后小姑娘才勉强收敛了一点加分的速度，但仍然优秀到会成为教授们闲暇聊天时的话题，而且被斯内普听到不止一次——在他绝大部分时间都于地窖里独自度过的情况下。

　　在被他亲手打破她对魔药教授的景仰推离自己之后，天才的小姑娘还会不会继续有兴趣钻研这门学问？就算有，又是否找得到第二个能力配得上指导她的导师？

　　斯内普终于放下笔，轻轻呼唤：“可瑞恩娜。”

　　墙角正在专心与鼻涕虫奋斗的小女孩猛地抬头，她的惊喜清清楚楚写在眼中。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也是最后一次。斯内普嘲讽地想。今天，他打算彻底让她认识清楚他究竟是谁。然后她就可以放弃那个幼稚的间谍游戏，而他也无需继续忍受她带来的惊喜或者惊吓。

　　她所信赖的先生的确是一名间谍，但不是她粉红色想象中的詹姆斯.邦德。如果小姑娘对他有着这样的错觉，那么斯内普只能让她正视另一个事实：在成为间谍之前，他是一个真正的食死徒。

　　“弄干净自己，然后过来。”

　　“是，教授。”

　　小女孩很快按照吩咐收拾好，端端正正坐到斯内普对面。她心里有点忐忑，先生刚刚叫了她的名字，可他的表情并不同样的亲切，甚至恰恰相反。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小女孩惊异地看了他一眼，迟疑道：“您是说，在霍格沃茨魔药教授、斯莱特林院长之外？”

　　“是，除去这些。”

　　“那么，请不要生气，您的脾气有些坏，作为教授的耐心差了一点，喜欢用难听的话讽刺人，并不太好相处，这让不了解的人很容易误会您，却看不到您的正直、勇敢和善良。”

　　斯内普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从来没有人这样形容过他，西弗勒斯.斯内普，正直、勇敢和善良？

　　小姑娘却误解了他的僵硬，以为他是为前半句的评价不满，惴惴道：“对不起，先生，请原谅我的冒犯。”然后低头小声嘟囔，“是您是让我说实话的。”

　　“我记得你说过不止一次，你有过目不忘的记忆。”斯内普嘲讽地露出一丝假笑：“那么，为什么你的实话里，却漏了我还有一个食死徒的身份？”

　　“您是间谍，不是真正的食死徒。”小姑娘确信地说，“我在图书馆查到过当年的法庭记录，邓布利多校长亲自为您作证，您是凤凰社在黑魔王身边的间谍。”

　　斯内普懒得指出这种资料只会出现在禁书区，而小姑娘明显违反了校规的事实，低沉地说道：“斯特林小姐，我并非詹姆斯.邦德。我曾犯下的罪行，与其他食死徒无异。” 声音里的嘲讽清晰可闻。

　　“007只是为了满足人们的幻想被虚构出来的形象，并不现实，先生。”小姑娘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

　　斯内普微怔了一下，没想到小姑娘会反过来对他说这样的话。

　　“而您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常识的人都该知道卧底在黑魔王身边会有多大的风险，如果还表现得像穆迪先生那样嫉恶如仇的话，您早就被发现身份了。”小姑娘肯定地说道，“我知道您一定被迫做过不好的事，但那并非出自您的本心，而是……用邓布利多校长的话说，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而用斯特林小姐的话说，我的确做过不好的事。但那并非被迫。”斯内普露出一丝假笑，“因为在成为间谍之前，我是一个真正的食死徒。”

　　他缓缓拉开左臂上的衣物，将黑魔印记清清楚楚呈现在她眼前。

　　小姑娘的目光犹疑地从他面上移开，看向他露出来的左臂，然后一下子被那个丑陋可怖的标记惊呆了，身体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连呼吸都一下子停滞了下来。

　　如你所愿，马上就可以摆脱她了。斯内普在心里嘲讽地对自己说，眼神里却只有空洞。

　　不知道过了多久，斯内普的手臂上忽然一凉，是一滴眼泪滴到了上面。然后是两滴，三滴，很快成了一条线。

　　他不自在地收回了手臂，没有用“清理一新”，只是直接用衣物重新遮住了那个丑陋的标记。

　　“看清楚了吗？”他的语气不带一丝起伏。

　　“看清楚了。”她仍旧低着头，“可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先生。”

　　“斯特林小姐是在说，你从来没有试图探究过我的过去吗？我不过是替你省去时间。”斯内普嘲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