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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旧墟 ...

  •   “主上,你还是不要这样打扮的好。”使令箕尾伏在魔族第二家族族长独子的吉量的阴影里说。
      “笨蛋,我这样打扮是不想引人注目!”吉量振振有辞。
      箕尾微微叹了口起,他看着在三伏天带着口罩和墨镜,还撑着一把大花伞的主上,心想:这样打扮不想引人注目都难!
      果然XX大学内来往的路人奇怪地打量着这个站在树底下的少年。好多人都忍不住指指点点,校园的保安在不远处密切注视着这个古怪的陌生人。
      这时,范密雨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她的身影混入了人群。吉量立刻跟了上去。而他的奇装怪服早就引起了范密雨的注意。她发现这个怪家伙一直跟着她出了校门。老实说,这家伙的跟踪技术实在太烂。范密雨快他也快,范密雨慢他也慢,范密雨蹦他也蹦,范密雨跳他也跳,范密雨买报纸他也买报纸,范密雨接宣传单,他也接宣传单。这样走了大约两百米的样子,范密雨忍不住了。她停住,转身,对着后面差点撞上她的跟踪者,说:“你干吗老是跟着我?”
      “我没有。”那人嘴硬地一扭头。
      “我好象在哪里看过你?” 范密雨认出了眼前的人是在电影院和她吵架的少年,“原来是你!”
      吉量冒了一头冷汗,不会这么容易就被识破了吧?
      箕尾则蹲在阴影里画圈。
      “你跟着我干吗?”一个小正太而且,范密雨才不怕呢。
      “不……不干吗。”吉量结结巴巴地辩解道。
      “既然没事,早点回家。” 说完,范密雨转身要走。刚迈出一步,后面的人也迈出了一步。
      “喂,你有完没完?” 范密雨再次转身。
      “我……我迷路了。”吉量的头顶亮出一个大大的灯泡。
      “迷路?”吉量的回答出乎范密雨的意料,她看了看他,没看出欺骗的意思,“你家在哪里?”
      吉量报出一个偏僻的地名。
      范密雨皱了下眉,但她很快就释然了,光天化日而且是个小孩子,有什么可怕的。
      “我带你去。” 范密雨不知道有时候好心反而没好报。
      吉量自然喜上眉梢,不曾想猎物那么容易上钩。
      两人换了三班车才到了吉量要去的地方。那是个郊区,除了几处农舍,没有其他的建筑。
      “你家到底在哪里?” 范密雨左顾右盼。
      说时迟那时快,吉量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拖到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才松了手。
      范密雨想大喊你要干吗!可是她发现自己张不了嘴。心咯噔一下,脑中浮现出黑客帝国里尼奥被史密斯抓住后嘴巴消失的情节,手慌张地去摸嘴部,还好嘴唇还在,只是上下的牙齿像被涂了强力胶一般,合在一起纹丝不动。
      “没用的。没有我的解咒,你是说不了话的,哈哈。”吉量好不得意地在范密雨晃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女人。”
      范密雨惊恐地看着这个少年,心想:难道他和灵泽一样不是人?
      “咦?这就是龙珠?”吉量注意到范密雨胸前闪出光芒,他伸出手一扯,衣服和珠链一起撕裂。
      范密雨不由捂住裸露的前胸,紧靠到墙壁上。
      “没想到灵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你。”吉量手一扬,龙珠朝空中飞去。范密雨想去追,却被吉量拦住,打横抱起。还在半空飞行的龙珠突然被不知从哪里冒出的蝙蝠抓个正着。
      “去,把它交给它的主人。”吉量对蝙蝠说。
      蝙蝠似听到了他的话,点了点头,飞走了。
      “箕尾,我们走。”吉量抱着范密雨跨上从地下冒出的穷奇箕尾的背上。
      范密雨不知道吉量会带她去哪里,但她知道这少年抓她必然和看电影的冲突与灵泽有关。
      你最好看紧点,小心我把她撕成碎片喂狗!那时吉量对灵泽说的话回响在范密雨耳旁。她的心一惊,抬眼偷看吉量的侧脸,想:他不会真的那样做吧。
      箕尾越飞越高,没有龙珠的保护,范密雨觉得整个身子被冰冷的空气一点一点侵蚀,头翁翁地响个不听,耳朵痛得几乎失去知觉。
      “主上,人类受不了这样的飞行。”箕尾提醒道。
      “麻烦!”吉量看了眼怀中的女子,不情愿地设出结界。由于结界的作用,范密雨渐渐恢复过来,有精神关注起身处的境地。
      他们在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疾飞。这海绝不同与日常所见的海,虽然它有一样的蔚蓝,虽然它有一样的波涛,但波浪翻滚间飞跃的不是海豚而是人身鱼尾的鲛人,空中偶尔掠过他们飘渺的歌声。
      这不是人世!范密雨想坐直以便看得更仔细。然而,她一动,双手就被吉量抓住,像被铁钳夹住般隐隐作痛。
      “女人,别逼我动粗!”吉量显然认为她想逃跑,金色的瞳眸闪出凶狠的光芒。范密雨这才明白过来,面前的这个少年完全不同与灵泽他们,他那与年龄不符的戾气,让范密雨想起了——他是魔族。
      吉量松开了手,范密雨的手腕上红了一片。
      不知道飞行了多久,大海尽头显现出了大陆的轮廓。
      旧墟——魔族的王国。
      箕尾在第二家族离瞀族宽广华丽的广场上降落。第二家族的成员掩饰不住惊讶地目送吉量怀抱一个人类女子走入他的寝宫。
      “小猴子~~~~~~~~”唯一一个不用通报就能直接进入吉量寝宫的人——第三家族司幽族族长从渊摇着折扇,大声招呼道,“你这一天跑哪里去了?”
      “不要叫我小猴子!!!”
      “哦呦!我是看走眼了吗?”从渊用扇子遮住自己大张的嘴巴,“没想到你那么急切地想成为真正的男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不出你喜欢这种类型。”从渊自然不会放过那么好的机会,他探头打量起吉量怀中的女人。当他的目光触上范密雨的眼睛,从渊的心一动,一种似曾相识、亲密无间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要发呆回第三家族去,别挡我的路。”吉量此时没工夫招待好友。
      吉量的话使从渊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他讪讪笑着离去,脑中却始终抹不去范密雨的那双眼睛——她究竟是谁?
      吉量大踏步走入卧室,也不理沿途行礼的侍女,走到床前把范密雨往床上一扔,对边上的侍女说:“看好她。”说完,瞥了眼范密雨被自己撕破的衣服,补充道,“给她换件衣服。”
      侍女们虽然还有点搞不清状况,依旧应了下来。待吉量离开后,她们一边连拖带拉地给范密雨沐浴更衣,一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真没想到,少主竟然喜欢人类女子!”一个栗色眼睛的侍女轻蔑地撇撇嘴。
      “就是,你看她,长的那么难看,皮肤也没我们好。”另一个连声附和道。
      其他的也没闲着,数落着范密雨的种种瑕疵。
      范密雨在这样的境地下,又羞又气,但却没有办法。她偷瞄着这些女子,只要一不小心和她们对上视线,范密雨便不由自主打个冷战。与龙族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相反,魔族给人的感觉就像捕猎者给猎物的感觉一样。
      把范密雨收拾妥当后,那些侍女就散开了。她们似乎没把吉量的话放心上,或者她们认为对于这样脆弱无用的人类根本不用费力气看,亦或者她们出于女人的私心觉得让她跑了也行。
      于是,范密雨在这样的无人看管的情况下坐了二十来分钟。见依旧没有动静,她坐不住了。范密雨一步四顾地走出殿外,惊奇地发现刚才还人来人往的宫殿一个人影也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幻觉?范密雨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确定自己不是在发梦。她壮起胆子开始了“胜利”大逃亡。
      可惜,范密雨忽略了一个问题。她是连走百货商场都要迷路的人,更别说魔族九曲十八弯的宫殿了。绕了不晓得多少圈,范密雨沿着墙根瘫坐在地。偌大的魔都空空荡荡,一阵喧嚣从远处传来。
      范密雨朝喧嚣声起的地方望去,却看不出什么名堂,高耸的墙壁挡住了她的视线。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声尖锐的鸟叫划破长空。
      范密雨抬头看去,一只巨型怪鸟朝她俯冲过来,未等她喊出声,人已经被鸟爪抓着升上了天空。
      “哥哥,你抓这个人类干吗?”
      “把她丢到斗兽场去。”
      鸟背上传来两个孩子的声音。
      “万一她是哪个家族的奴隶呢?”
      “管她呢,只不过是个人类奴隶罢了,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
      这个小孩轻描淡写的话却把范密雨吓了个半死,她此时异常后悔自己的擅自行动。
      喧嚣声愈来愈大,一个形似古罗马斗兽场的建筑出现在了范密雨脚下。那怪鸟又是一个俯冲,一番天昏地暗,范密雨发现自己滚到了地上。
      当她重新站起来,鸟早就没影了。在她前方,正打成一团的两个体形宛若远古恐龙的怪兽发现了她。
      它们松开了彼此,一个扇动着遮天闭日的翅膀,一个瞪着血红的兽眼,呲牙咧嘴地朝范密雨逼近。
      看台上的魔族众人亦发现了情况的异常,最吃惊的莫过于吉量。他虏范密雨,只想给她和灵泽一个教训。他可没傻到伤害范密雨,引发龙族和魔族的冲突。就当他准备飞身救人的刹那,箕尾叫住了他:“主上,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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