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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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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那厢擂台上李珉宇挑战金东万激战正酣,这边人群里淳津却忽然发现了意外之人。
“森!”
他拉过身边正全心关注对战的阿赫,便一起向着那熟悉的白衣身影过去,临近再看,果然没错!“想不到森还留在陕原,定是也不想错过这四年一届精彩的论剑比武大会吧!”淳津说道。再想更加凑近之时,却被阿赫拦了一把。
这才注意到森的后方贴身站着几个身着统一青衣玄服之人。此刻,正齐齐蓄势待发向这两个不速之客靠近……
“全都给我退下!”森轻轻低斥道。
“主子,您的安全……”身侧有人一边低声提醒,一边抬头示意擂台,言下之意等李珉宇回来不好交代。
“究竟他是你们主子还是我是你们主子?!”
言罢,也不再理会他们。森亦露出了重逢的惊喜神情,像以前在李府以及行路时那般习惯的,上前就拉住了淳津的双手,“津!”
淳津笑得十分高兴。然后问道:“森,你之前怎么说走就走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森不答,只是叹了口气。
“你的身份究竟是……”仔细打量着对方身后那些人,阿赫忍不住问道。
森又不答,再一次叹了口气。然后他的目光慢慢移到了擂台之上。
擂台之上,李珉宇正面对被他击伤流血的金东万冷冷浅笑。金东万此刻重重的喘着气,鲜血从指缝中喷薄而出,心想这回只怕胜算无多。但是,怎能让整个武林落入李珉宇手里?就算拼尽全力赔上自己性命,他也不甘心让这外族朝廷的贼首如此轻易得逞!
就在金东万已持剑而起,准备再战之时。仿佛意识到了台下那双眼睛的注视,李珉宇的目光也忍不住移向那一处……可与此同时望到的,却是森正紧紧着另外一个俊俏少年的手,姿态极其亲昵。
怎么回事?!
谁知竟就是因为这个无意的一分心,却被那方的金东万看准了难得间隙,一阵迅猛的剑气忽然向他直冲而来,带着几乎是孤注一掷的力道与决心。李珉宇失了一步防备的先机,再想还手时已措手不及,眼睁睁看着那青冥剑竟生生刺穿了手中钢质扇骨,这一瞬间,只觉有股更深的内力借着剑身穿透而来,“嘭”的一声巨响后,不仅折扇四分五裂,自己也被那剑气震得胸口一滞,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李九爷,承让了!”
依旧的大气凛然,金东万如此说道。台下众人纷纷惊异于此转折,齐齐望着此刻正架在距离红袍男子颈口半寸的青冥剑。
李珉宇冷哼了一声,忿忿然离了擂台。
大步走到森的面前,见他还与那陌生少年搂搂抱抱腻在一起,想起自己因何而输,不由更是怒上心头。这工夫,李珉宇估计着这男子便是这几个月与森在一起之人……上前正想出手给他点颜色看看,忽然又有一条毒计浮现了出来。
下一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靠近森并从他衣内熟练摸出那柄白玉剑,褪去剑鞘便顶在了他的身侧。眼前几人皆是一惊。
“李珉宇,你在干什么?!”森低喝道。
李珉宇却置若罔闻,只是对着淳津说道:“还有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你马上上擂台去打赢了金东万!我就放了他。”
“什么?!”眼前几人再是一惊。
森隐约猜到了李珉宇的打算,知道他是方才打输了擂台后还不死心,看到自己与淳津亲近又心生嫉妒恨意。所以才想要把淳津推上这个擂台,无论最后赢了还是输了,他李珉宇都能因此解气……可这对于淳津毕竟太危险了!
“不行!”森答道,一口想为淳津拒绝,无奈自己却摆脱不了桎梏。
淳津一时又楞住了。
他只知道,森几乎没有任何武功,而那红袍男子先前在擂台上却差点就将武功高强的金大哥打败……那对于森才叫真的太危险了!
正是迫在眉睫。曾经在心中发誓以后要保护森的淳津,眼前甚至没有考虑清楚后果,更没有管身边的阿赫拉住他……当他从巨大的冲动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居然已经站在了擂台之上!
“津?”
刚刚简单包扎好左手臂伤口的金东万,看着眼前最新上了擂台之人,不禁有些莫名,“你这是……”话未说完,只见对方已拔出白虹剑向自己冲过来,金东万下意识的横手用青冥剑用力一挡,大喝一声:“津!”
“金大哥,对不起了!我也是为了救人……”淳津面露难色,竟也格外坚定。
虽然当日他还只是一个李府小家丁的时候曾拜金东万为师,却并未来得及学到一招一式的金门剑法,但幸好此刻还有绝世宝物白虹剑在手。想来金东万曾经千叮万嘱带着它是为了防身,谁知今天第一次出鞘却竟是被用于对抗本人……
“金大哥,真的对不起!”
说罢,又是毫无招数可言的一剑,却被带着十足的力气重重砍下。两柄剑刃的猛烈撞击在一起,几乎能看见飞溅四射的火星。台下围观的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尤其是在场不少老一辈的人已经认出了台上那个刚刚出现的不知名少年手中所持,那身薄如翼、银光耀目的,正是在江湖上消失已久的白虹剑!而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二十多年前徐承风、金泽清师兄弟乃是凭借青冥、白虹双剑合壁,联手合作共抗敌手……今日却见青冥、白虹迎面对战,兵刃交锋!
金东万面对如此意外状况,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看出淳津是认真的!又见对方攻击的毫无章法可言,不愿伤他,一开始只能顺着他的砍式招招应对,心中琢磨,找个机会趁他分心时打落手中武器……等到结束今天的擂台之后再详细找他问明白。
谁知就在这时。
淳津依旧担心的远望向台下的森,忽然想起,自己有生以后学过的唯一一套剑法……虽然也不算真的学过,但是那套剑法的一招一式自己早就看得熟记于心了;虽然以前只是拿小树枝悄悄比画过几次,但这次换了真剑应该也差不多吧?
于是就在这时。
台下围观的众人再是一阵惊呼。因为大家都发现那个不知名的少年剑法忽然大变,从之前的东一剑西一剑、乱七八糟变得极其凌厉诡异、神秘莫测。这究竟是什么剑法?甚至连在场所有老一辈的人都觉得这剑法非常陌生,不似是中原的传统套路……
“李玄麟!”那一处,武当派掌门突地道出一声。
“正是……二十多前的无暇谷一战,老纳曾与那李玄麟交战过,当时他使的正是这一套剑法!”少林寺正憨大师亦随声轻轻附和道。
这一处,李珉宇始终关注擂台上战局,直到察觉出淳津忽然使出的居然是自己父亲当年亲创的剑法“龙影七式”,亦更加惊讶转头看向森。“你竟将我当年教你的剑法又教给了他?!”
“你不是曾说让我时常练习这套剑法,每每练习的时候就会因此想起你吗?哼!我从没有教过他,只是他自己看会的。”森淡淡的答道。
如果真的只是如此简单,倒也算了。但偏偏是这套在森使来照样被土匪欺负打劫的武功,今天用在淳津身上借着白虹剑却发挥了异常的效果……淳津忽然转变的剑法招式,令金东万又一个措手不及。
“江湖中人用剑如何一击致命,不止靠锋利的剑刃,更需要凌厉的剑气……因此,只有剑法与内力配合起来,才可相辅相成的将用剑发挥至最大功效。”这一番话,正是当日金东万亲口告诉淳津的。
于是更令金东万没有想到的,就是此刻淳津舞动白虹剑时所散发的可怕剑气。这该是多少年武学修为的人才能练成的功力?尤其是这套陌生诡异的剑法配合着这股逼人的宏大之气,竟被出乎意料的融为了一体,招招出其不意,步步皆为致命。
他不禁心下大骇。
因为之前与李珉宇一战时已经受了严重的外伤,金东万的坚持几乎到了极限,一个身倾不稳外加应对不及,这一时刻,自己手握的青冥剑竟被淳津的白虹剑生生给打飞到了擂台之下!
几乎是同一时刻,擂台旁边,今天比武的最后一柱香燃到了尽头。
场下一片死寂。
片刻之后,是谁忽然叫了一声“这位少侠最后战胜了金东万!”,顿时在人群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白虹剑居然把青冥剑给打下了擂台!”“想不到今时今日,金门的绝世武功也有被战胜的一天!”“这位不知名的少年武功如此之高,究竟师出何门?”……
众人的喧哗议论声中。淳津却丝毫没有在意,他只认真望了一眼台上的金东万并没有因为自己再受伤,便匆匆又跳下了擂台,回到了那一边森,还有阿赫所在的地方。
“你之前说的,只要我在擂台上打赢了金大哥,你就放了森……现在我赢了,赶快放了他!”淳津从头到尾心里想的只有这个。
虽然李珉宇也对结果颇感意外,但还是在冷冷的笑了一声之后,松开了一直压缚着森的手,亦把白玉剑扔回他的怀中。
“森,你还是回到我们身边,同我和阿赫在一起吧!”淳津上前拉住森的双手,想把他往自己这一边拉。
可是森却久久的没有动。低垂的秀美眼眸,仿佛带着还往日里常见的犹豫不定,但也只是很快的一闪而过了。终于,他说出口的声音透着曾经没有的坚定:“不。津,我不会再回到你们身边了。”
“什么?”淳津一时又楞住了。
见一边李珉宇再次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讥诮笑容,森也不在乎,自己温柔的继续对津说道:“我有我将必须要去的地方。虽然不能再恢复到以前那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但在我的心里,津,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弟弟。”
看着森又重新回到了那个红袍男子身边,淳津明白这既是森的选择,自己也无法再改变什么了。可是,他不喜欢这样。他真的不喜欢看到森和那个霸气阴戾的男人在一起……就在这时,身旁人群再次爆发出的一阵又一阵呼声,提醒淳津他刚刚一时冲动而惹下的麻烦。
“这位少侠刚刚战胜了金门的金东万!不是说也最后胜的就当武林盟主吗?”
“那他不就是这一届最新的武林盟主了吗?”
“当武林盟主的不但要武功高强,更要具备江湖威望。看这小兄弟年纪不大,真的可以胜任武林盟主吗?看他先前使的那套剑法武功,万一是什么邪魔歪道怎么办?”
“但是自从柘溪武林大会开始,每一届的规则都是最后胜出的当武林盟主。总不见得要破了规矩吧!”
……
淳津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自己刚才明明只是为了救人,根本不要当什么武林盟主啊!现在可怎么办?自己居然在无意中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
众人的起哄声越响,他的脑袋变的越乱。忽然想起金东万曾经对自己说过,“将来在江湖上若是碰到什么麻烦……这几招由我自创的轻功步法,也能助你避而远之。”既然碰到了大麻烦,自己不如还是跑吧!
于是,第一次,他第一次用金东万交给他防身的白虹剑打赢了武林大会的盟主擂台;又是第一次,他第一次用金东万教给他防身的轻功步法三下两下跑了个无影无踪。
当天的深夜里。
陕原镇郊外的山坡,白天还热闹非凡的比武擂台早已被撤了下去,此刻众人各自离开之后只剩下空荡荡的场地,这个时候,只见一个高高的人影从后面那片树丛里闪了出来。
“哎——”
淳津一屁股坐在那块白天用在搭建擂台的木桩基上,重重的叹了口气。当他再次抬起头来,发现对面那块木桩基上竟坐着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赫,你怎么还在这里?”
走近时才看清真的是他!淳津见阿赫也轻轻叹了口气,回道:“别人都走光了,我留在这里等你啊。”
果然还是阿赫对我最好!郁闷中的淳津难得感到一丝欣慰。 “想不到今天才一会儿工夫居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反复摆弄着手里的白虹剑,直到现在还是理不出头绪,“擂台上我怎么可能真的胜了金大哥呢?为什么打赢擂台就一定要做武林盟主呢?还有,森为什么不肯再同我们在一起呢?和他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呢?哎,我一件事情也想不通!”
“对了,你之前有没有注意到,森身后那些青衣玄服之人每个人的衣襟上都相同的图案。”
“什么图案?我之前的注意全在森的身上……”
“就是和你背后左上方一样的图案。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什么?我不知道。”
淳津此刻头脑混乱,阿赫却是苦笑一声。若有所思的,然后又问他:“如果今天被挟持的人不是 森,而是我……你也会像当时为了他拼命一样,为了我上擂台去同金东万比武吗?”
“当然会了!”
淳津毫不犹豫回答:“你和森一样,你们两个人都是我最好的兄弟嘛!如果是为你,我也会不顾一切的!不过,就别再提擂台比武的事情了……金大哥现在一定正生我的气吧?!万一金大哥做不了武林盟主,佳人小姐也会因此开始讨厌我吧?!”
淳津开始念着金东万曾说要把妹妹嫁给自己的事情。此刻心想:老天爷啊,这回完了!
“先前,所有的人看你跑了,便决定把武林盟主继任大会推迟到三天后再举行……我看,做武林盟主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反而要跑了呢!”
“我才不要做什么武林盟主!”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让自己做武林盟主,还不如再回山上种地去呢。“谁爱做谁去做,反正我不想做……”
……
在空旷的郊外山坡上坐着聊了整整一夜,两人再回到陕原镇中的时候天已大亮了。原本决定回到客栈再想想如何面对之后的发展……谁知阿赫忽然在一小群人正看热闹的地方停下来。
淳津也走近细看之下,原来是有人卖身葬父。
“父亲、母亲、我和妹妹一家四口原本准备全家迁到北方,半路被一大群强盗打劫,那群强盗原是江西湖南那里的灾民,谁知穷疯饿疯竟然到了杀人劫财的地步!所有值钱东西全被他们抢光了,父亲、母亲为了保护我和妹妹也被他们给杀了……”
眼前正说着这番话带着个小女孩双双跪在地上的男人,不过二十出头,虽然衣衫褴褛面目肮脏混着血迹,说话谈吐倒也得体有礼,像是读过些书。“今日陕原各路英雄好汉众多,有谁可怜可怜我们,出些钱,只求葬了双亲再安顿好我的妹妹。我这条命从此以后就是您的了,甘愿一生做牛做马,肝脑涂地!”
淳津看着也觉得他们十分可怜,发现身边阿赫渐渐皱起了双眉。
他想起了,之前他们去苍源山途经江西湖南那里,沿路也经常会看到这样当街乞讨的人。那个时候,好心善良的森,常常忍不住把自己的干粮分给他们;而阿赫却说他婆婆妈妈,连自己都顾不了还管别人?
阿赫一定也是因为被森影响了,所以今天善心大发了吧。于是淳津对阿赫说:“我们给他们点钱吧。”
阿赫正低头思忖着什么,反问他道,“你有多少钱,够买下一个人、一条命吗?”
“这,我……”
淳津伸手摸了摸腰间,二两银子也快不足了。但是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正当他准备把这最后一点钱也给行善出去的时候,忽然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拦在他的面前。
“这里有二十两银子,你拿去,赶快安葬了你的双亲吧!至于卖身就不必了,我李府手底下的人实在太多了,好生麻烦。我看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以后好好照顾你的妹妹吧。”
“这位好心的公子,多谢!小妹,快磕头!”
在那落魄男子拉着小女孩一起连连拜谢的时候,淳津循着那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善皓!”
“津。”
李善皓的笑容,还是如以前那般温暖和熙。“我们昨天夜里才到,可惜来不及欣赏那场精彩无比的擂台比武!今天的陕原城里都传开了,一位不知名的少侠居然打败了金门的大侠金东万!他们一提白虹剑,我便猜到了是你。若是让他们知道,这位不知名的少侠去年还在我江南李府做家丁,我李善皓可真是天大的面子啊,呵呵。”
“善皓,你就别再拿我开玩笑了!”
一提这事,淳津的头又变大了。“对了,你怎么也会来陕原?刚才你说的‘我们’是……”
“还不是我那个从小到大的冤家,李真那个死丫头!一听说这里有武林大会,更是吵着闹着也要来玩。我就是为了摆脱她,才耽搁了几天晚到……可最后还是被她跟着来了!”
与李善皓一起再回去客栈休息的时候,淳津琢磨着怎么去向金大哥道歉赔礼。
直到被李善皓提议一起去探望受了伤的金东万,淳津忙点头称好。虽然靠近时有金门的其他弟子阻拦,但当房内的金东万听说来人是谁之后,便吩咐人开门把他们请了进去。
这是一间十分简单朴素却显得清雅的客房。此刻,青冥剑被端端正正的置于床头,而金东万正坐在床边,由他的妹妹亲自给他那受伤的左手手臂换药。
“金大哥,昨天全是我的错!”
淳津上来便端正行了一礼,大声向他道歉,“金大哥,昨天我真的只是为了救人!绝对不是为了想做什么武林盟主!”
金东万听他说的认真,于是也对他笑了笑,甚至安慰他说道:“算了,我知道你定是有苦衷的。你金大哥我也并非气量狭小之人,津,我又怎么会轻易责怪你呢?”
下一时刻,目光晃到淳津身边之人。看着那少年毫无掩饰的温柔笑意,金东万却有些不自然的别开了眼。
“金大……”
往日习惯的“盟主”二字,被今日的李善皓知趣的往回咽了咽。于是改口,“金大侠。李善皓如今正巧也在陕原,是特地来探望金大侠的伤情的。”
“有劳李大少爷费心。”听似客气,金东万的语气却很冷淡。
“江湖上皆知金大侠武功乃当今武林翘楚,不知是谁能伤了金大侠?难道会是……”
李善皓转头看向淳津,却又被一声冷哼打断。金东万终于抬头看着李善皓,“你不知道吗?我昨日正是被李大少爷你那九叔所伤。”
“九叔?!”
九叔果真来了这里,还上擂台争夺盟主?!李善皓虽然早有预感,真切听到时还是一惊。他深知这个九叔远比自己的伯公李玄麟当年的野心更大……代表当今朝廷想要染指江湖之事,早不是一天两天了。
想必金东万不肯轻易与他妥协,李珉宇这才下了重手。
“其实你也不必非要同我九叔对着干的……”
看着对面男人左臂纱布上还不断渗出的血迹,李善皓心中一紧。于是便循循善导道:“就算表面上答应与他合作一下又怎样?九叔的脾气不好,先安抚住他而已。只要你能成为武林盟主,还怕江湖无福祉可求吗?又何必搞的今天这样双方冲突不断、最后两败俱伤呢?”
“哼,你九叔的脾气不好,难道我的脾气就好了!我就是不肯与他那个代表今日外族朝廷的贼首妥协!”
“你说你这个人,你这个人长得倒是顺眼好看,脑子怎么就那么死板、那么冥顽不灵呢?”
“我金东万就是脑子死板了、就是冥顽不灵了,怎么样!”
……
听那两人居然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了起来。
淳津又一时楞住了,完全看不懂面前的这个状况,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之前在苏州曾经发生了什么。而正坐在金东万身边的佳人则掩嘴一笑,靠近哥哥的耳畔悄悄对他提醒:“哥哥,你同李家少爷很熟吗?你们两个人这般说话,真的好像打情骂俏呢!”
佳人一句话直说的金东万这才反应过来,当即收口不再做声。淳津心下小小一惊,自己没有看错吧?金大哥刚刚,刚刚是不是脸红了……
这么小小一闹,差点都忘了自己前来的正事。
于是淳津再次向金东万郑重承诺:两日之后的盟主继任大会,自己保证不会再逃,届时一定会向所有在场的武林人士郑重言明,自己绝对不会也不想做什么武林盟主!那个武林盟主的位置,当然还是金大哥来做……
“佳人小姐,你哥哥都已经原谅我了,你也千万不要再怪我啊!”最后,淳津还是忍不住说出重点的重点。
佳人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望着他笑了笑。这美人的倾城一笑,又差点把淳津的魂给迷得飞了……看来金大哥之前说的将来要把佳人小姐嫁给自己的希望,还没有完全破灭。直到一侧李善皓突兀的声音响起:“哥哥?!”,这才把他拉回现实。
“是,佳人小姐正是金大哥的亲妹妹。”淳津回答。
“既然我已将妹妹赎出不夜宫……做人但求光明坦荡,从此便不准备再对世人隐瞒。”金东万也郑重的肯定道。
“原来如此。”
李善皓似乎在一瞬间理清了之前许多事情,终是露出了释怀一笑。“只是请金大侠千万也不要忘记了,你是用什么将亲妹妹从不夜宫赎出来的……在下不打扰,就先告辞了。”
在李善皓离去时那高兴而得意的大笑声里,淳津再一次发现金东万脸上的颜色正从白变红,又从红变青,再从青变黑……转变之快,色彩之多,真是好不生动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