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洞玄子》梅心竹影

14、临坛竹

　　在那个年代啊，就是那个说出“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这样让人如同在大热天饮下一杯冰柠檬水的句子的苏东坡先生还是个小屁孩的年代，已经有人如同预言家一般把这句话贯彻落实并且几年如一日地执行了。直接后果就是，开封府的整个院子几乎种满了竹子。
　　但很不幸的是，由于始作俑者在最初的时候经验不足，竹子没有长成就纷纷牺牲了；后来补种的偏又太老，没过多久就开了花。再后来呢，好容易成活了一片，却在第二年的春天眼见着就要光大的时候被某些人挖出竹笋下了酒。所以现在，也就只剩了角落里前后都不着房间的一圈儿，围成花圃的样子，里面零星地点缀着几朵野花。
　　对这光辉景象渐成惨淡的情况，公孙策是很不悦的。他觉得吧，光自己高雅是不行的，一个人终究力量有限，而包拯呢，在案情之外根本不能指望。因此公孙策将希望寄托在了开封府两大特产身上，心想这两位优秀青年一定能够起到带头作用，把府里的气质提升起来，从而把开封城百姓的素养也好好地弄高一个档次。
　　最近没什么大事，展昭和白玉堂很有空，所以也没什么借口可以推辞。虽然不以为然，但反正又不会有害，也就马马虎虎地应了下来，没事就去那圈竹子边上培养一下情操什么的。公孙策偶尔从窗户看到，也就很满意地端茶，顺便遥拟一下大功告成的情景。
　　在被严令禁止挖竹笋之后，白玉堂就对那圈竹子少了兴趣，最多也只是夏天太热时才去纳凉。不过今年夏天实在太热，竹叶清火消暑，是个好去处，白玉堂慢慢又回转了点心思，成天呆在竹圃里头。
　　“玉堂，喝点？”月华正好的夜晚，展昭拎着两个坛子到了竹椅旁边。白玉堂趴在石桌上醉眼朦胧，笑容带着晦涩吐词不清：“随便。反正你陪着就好。”然后拉着展昭的衣服，一点点使力，胳膊渐渐攀上。展昭随着力道坐下，酒坛轻轻跌落在地。
　　一个竹香缭绕的浅吻。
　　后来便成了常用的小手段。白日里的浮躁在夜里消失殆尽，竹圃中傍晚的酒聚一直未散。兴致好时，还附庸风雅，学一学公孙策对月吟诗。只是来来去去就那么几首，并且总是结束在展昭诸如“举头望明月，对影成三人”之类无伤大雅的笑话里。
　　公孙策很高兴，为了让他们主动延续，他自然也就识趣地不去打扰。不过还是要盘算盘算，如何让他们带动其他人而不只是自个儿闷着偷乐。
　　在他这么盘算的时候，无意间就发现那竹子动得很不对劲。明明没有风，却摇动得厉害，而且竟然不是朝着一个方向的。由于这几个月它们已经长茂盛了不少，公孙策没法从窗户里看清楚具体情况，所以他就出了门，尽量轻地走近了两步。
　　也只是两步，再近就——公孙策立马掉头回房，心里各种开骂：“焚琴煮鹤也不过如此！不对，是远不如此！”
　　展昭和白玉堂则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听到有人曾经朝这边走来，就算他们是内功高手也没有听到。后世有人精辟总结这种心态为“难得糊涂”，其实还稍稍抬举了他们一点。
　　反正再后来天冷了的时候，看着枯黄的竹叶公孙策也不打算继续打理它们了。白玉堂倒无所谓，去处多得是。问展昭时，展昭只给了他一个莫名的微笑：“只可惜它们已经长那么粗了，又不容易折断——”
　　“臭猫，下次换你！”
　　“你能坐得稳我随便啊。”
　　“滚！”

作者有话说

　　JJ你想抽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