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夜》半岛晴空

14、第十四章

　　我和田洋百无聊奈的陷在沙发里看着电视，漫长的广告让人耐性骤减。正想找点其它更具实际意义的事情来做，这个时候，凌夜穿戴整齐的从楼上下来，也没有和我们打声招呼，像是准备去什么地方似的，匆匆就在我们眼皮底下走过去。等到他开车出门后，我和田洋也便心照不宣的尾随其后，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挂的。
　　“这么晚，他会去什么地方呢？”
　　我把我们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不知道，不过很可疑。”正在开车的田洋露出一副笃定的样子。我们都清楚，他平时是很少出门的，何况是在晚上。
　　“会不会是去夜店？你想，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田洋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像是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讨论的问题。
　　“去见朋友？”我提出另一种假设。
　　“他没有朋友。”
　　那会去做什么？
　　我们小心谨慎的远远跟在凌夜后面，跟着他左拐右拐，拐到最后我完全分不清方向，不过我们还是死死的盯着他。
　　行至半个多小时后，他终于在一条不是很热闹的路边停了下来。我们也在对面和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来，跟着他一起下车。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用自己都快听不到的声音问，虽然街上还是有寥寥可数的几个行人，但我心里还是毛毛的。
　　“别说话，我也不知道。”
　　我们蹑手蹑脚的小心前行着，既不敢靠得太近，也害怕会突然跟丢。只见他在前面不远的一个拐角处拐了进去，我们立即快速跟上，拐进另一条人烟更为稀少的类似巷子的小道。然而走出巷道后，出来便是一条还算热门的到处闪耀着霓虹灯的大街。看得出来，街上营着业的都是一些酒吧或KTV什么的。他来这里做什么呢？我们怀着同样的疑问紧迫的盯着他，接着就看到他走进一个叫“night dream”的地方，是酒吧吗？我们迫不及待的跟进去。
　　这里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和一般酒吧一样用黑色作为基调，再配上闪亮的水晶吊灯以及诸多如镜子之类的反光元素，只是一般的酒吧不会在一进门的地方就设立如此之长的走廊，像是为了刻意制造一种神秘的气氛。鼓点急促的音乐声沿着走廊从深处传来，作为某种指引似的，随着我们的不断深入而越来越强烈。当我们觉得就快要走进这些迷乱的鼓点中后，一个戴着半脸面具的场地工作人员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请先生戴好面具再进来？”
　　什么，我和田洋不解的面面相觑。
　　“在前面经过的地方有一个柜台，里面有供应各种面具。”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工作人员再一次向我们解释，似乎由于我们是新人而显得有些不屑，但恐怕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们太过于休闲的穿着。当时为了能及时跟上凌夜我们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于是，我们就都穿着T恤加短裤来了，而且都还穿着拖鞋。
　　于是我们折回去，在离前门不远的地方确实发现有一个柜台，里面也确实陈列着各种各样的面具，不过都只能遮住半边脸——要么是鼻子以上的部分，要么是鼻子以下的部分。我们各自选了一个面具后再一次进去，没想又被拦住。
　　“先生有会员卡吗？如果没有请出示身份证，未成年人是不可以进去的。”柜台里的小姐娇滴滴的说道。
　　田洋嫌烦的翻了个白眼，随即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身分证。但之后等他们把目光一致的投向我时，我和田洋才意识到，我还是未成年人，并且，也没有身份证。
　　“要不你在外面等我？”
　　他回过头，象征性的征求我的意见。我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但我不好拒绝，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不过他刚向前走了几步，又像突然发现什么似的回过头直直的打量我，然后露出一个非常无奈的笑容。
　　“我们走吧。”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搂过我的肩膀把我往外面推。
　　“你怎么不进去了？”我问。
　　“我是很想进去，但又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
　　“我没事的，你进去吧。”我假装懂事的说道。
　　他几乎是瞪了我一眼，然后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们一起在外面等就好了。”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他打断我的话，一副自有打算的样子。但如果不跟进去又怎么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什么？
　　我们潜藏在外面一部越野车的车尾，路灯无法照射过来，于是车身给我们投下了一大片安全的阴影。
　　“他会去里面做什么？”我憋不住问。
　　“我要是知道就不用蹲守在这里了。”
　　“猜一下嘛，你要是猜对了，我给你捶一个星期的背。”
　　他又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像是我又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于是我没敢再说什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从站着变为蹲着，又从蹲着换成站着，一会背靠着车身，一会又用手撑着。在这百无聊奈中渡过了大概30分钟后，我们才惊讶的发现，凌夜带着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从里面出来了。
　　女人紧紧的依偎着他，像是一步也无法离开一样。凌夜脸上的表情到是和平常一样平静、冷淡，丝毫不为所动。凌夜带着那个女人走进了之前经过的那个巷道，我想，他们应该是打算开车去酒店之类的地方。但是出人意料的是，他们却在一个极其昏暗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能感觉到发生他们身上的一些细小的动作以及粗口的喘气。
　　我伸长脖子想看得更清楚些，却被田洋蒙住了眼睛。其实我大致也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只是想更好的确定一番。这都是什么年代了，我想把他的手掰开，但他却丝毫没有想放开的意思。这样过了几分钟后，就听到那个女人闷哼一声，接着传来像在倒在地上的声音。怎么回事？我们立即张望过去，凌夜依然还□□的一动不动的立在阴暗中，微微低首，像是在看着地上的什么东西。而那个女人，似乎已经沿着墙角倒了下去，并且，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在我还没想到要叫出声来时，田洋已经捂住我的嘴巴。
　　之后传来一阵渐行渐远的均匀的脚步声，我想他应该是打算回去了，而我们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等到脚步声完全消失后，我们才惊魂未定的跑到灯光下，在明可辨物的光明中寻找一分安全感。我们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对方，但对方同样难以置信的眼神更加剧了心中的不安。我们花了半个多小时来平复心情，然后才意识到，我们也该回去了。于是田洋带着我找了其它可以通往对面那条街的路径，打开导航器后我们才找到了回家的路。
　　“刚才，他对那个女人做了什么？”
　　我觉得我必须找点话来说，以缓解心中的压力。
　　“不知道，不过我隐约觉得，这和他的不死之身有关系。”
　　“他为什么要拥有不死之身呢？”
　　“不知道，但其实我觉得他活得并不开心，他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对我们也极其慷慨，一点都不像追逐名利之人，我真的无法猜透他活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之前一直有些同情他，虽然他几乎控制了我们整个家族，但是。。。”他哽咽了下继续说道：“难道我之前对他的认识都是完全错误的？”
　　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里有些焦躁与不安。
　　“我想这中间肯定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说着，突然想到田叔。
　　“田叔会不会知道呢？”
　　他转头着了我一眼，像是在肯定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