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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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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初雪又接了几个独立任务,每次都能干净利落地解决,甚至还帮其他小队处理过两次突发的赤鬼暴动。
他的名字,开始在附近几个白鬼分部里悄悄传开。
大家都知道有个白发哑巴白鬼,身手利落,速度快得像风,短刃用得出神入化。
这天傍晚,初雪结束任务,路过“燃”酒吧时,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他想确认一下,贺燃到底是不是酒吧的调酒师,更想看看,卸下狼面具的贺燃,会不会察觉到他的身份。
酒吧里人不多,贺燃正站在吧台后,穿着黑色衬衫,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正一边调酒一边跟客人说笑,嘴皮子叭叭不停,痞气十足。
听到开门声,他抬头看了一眼,看到初雪时,眼睛亮了一下。
虽然初雪今天没戴面具,但那头标志性的白发太显眼了。
“哟!这不是白发帅哥吗?好久没来了!”贺燃笑着打招呼,手里的调酒动作没停,“还是老样子,要杯无酒精的莫吉托?”
初雪点了点头,走到吧台前坐下。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没提停车场的事,只是安静地看着贺燃摇着调酒壶,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观察。
贺燃却没打算让气氛冷下来,一边往杯子里加冰块,一边状似随意地搭话。
“说起来,前几天晚上我去城西办事,遇到点麻烦,还好有个厉害角色搭救。那人心思细,身手还快,就是不爱说话,全程靠手势交流。”
他说着,抬眼扫了初雪一眼,见对方只是微微抬了抬眉,又继续往下说。
“你说也巧,那人也是白头发,跟你气质有点像。不过他戴了面具,没看清脸。你平时晚上会去城西那边吗?”
初雪心里清楚,贺燃这是在试探。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端起刚调好的莫吉托,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对着贺燃摇了摇头,又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比了个“在家休息”的手势,意思是那晚他没去城西。
贺燃看着他的手语,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又很快被笑意取代。
“也是,你看着就不像爱往那种偏僻地方跑的人。不过说真的,现在晚上不太平,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出来晃悠,你一个人出门可得注意安全。”
他这话看似关心,实则是在试探初雪对“赤鬼”的反应。
若是普通人,大概率会追问“奇怪的东西是什么”,可初雪只是对着他点了点头,比了个“知道了,谢谢”的手势,没有多余的好奇。
贺燃心里的怀疑又深了几分,却没再追问,转而聊起了别的。
“我这酒吧最近总有人说晚上听到奇怪的声音,你说邪门不邪门?不过我查了半天也没查出啥,可能是隔壁巷子的猫在叫吧。”
初雪端着杯子的手顿了顿。
他能“感知”到酒吧附近确实有微弱的赤鬼气息,只是浓度很低,暂时构不成威胁。
但他没有点破,只是对着贺燃比了个“或许吧”的手势,依旧保持着疏离的平静。
贺燃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觉得更有意思了。
这人要么是真的对“异常”毫无察觉,要么就是藏得极深。
他正想再找个话题试探,却见初雪起身,对着他比了个“再见”的手势,显然是准备离开。
“哎!等等!”贺燃连忙叫住他,“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总不能一直叫你白发帅哥吧?”
初雪停下脚步,转身对着贺燃,指尖在空中轻轻比划,动作流畅又清晰——
“初雪。”
“初雪?”贺燃念了一遍,笑着说,“这名字真好听!我叫贺燃,你记住啦!下次来,我请你喝酒!”
初雪点了点头,没再多停留,转身走出了酒吧。
门外的晚风带着凉意,吹起他额前的白发,他回头看了一眼酒吧的招牌,心里清楚,贺燃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而酒吧里,贺燃看着初雪的背影,手指敲了敲吧台,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初雪……哑巴,白发,还对怪事不好奇……这要是跟停车场那个神秘白鬼没关系,我他妈名字倒过来写!”
他拿起手机,给团队成员发了条消息。
“查一下一个叫初雪的白发哑巴,重点查他最近的行踪,尤其是城西旧工厂附近。”
发完消息,贺燃端起自己调的酒喝了一口,眼底闪着兴味的光。
不管初雪是不是那个神秘白鬼,他都想把这人的底给摸清楚。
毕竟,这么有意思的人,可不多见。
几天后的清晨,初雪跟着厉识者、景宴卿、闻素心和乐与晨往东郊废弃医院走。
黑色作战服紧紧裹着他的身形,腰线收得极细,往下是笔直修长的腿,皮肤白得晃眼,像是把晨光里的雪都揉进了肌理,连耳后那点细碎的白发,都衬得脖颈线条愈发清透。
贺燃坐在越野车里早就看见了,指尖转着枪,眼神黏在初雪身上,心里直嘀咕:这腰细得像一掐就断,腿却长到晃神,皮肤白成这样,哪像来做任务的,倒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等初雪几人到了医院门口,贺燃叼着根没点燃的烟从主驾下来,黑色外套随意搭在肩头,里面的黑色T恤绷出紧实腰腹,却半点没分走他看初雪的注意力。
他转着长枪走过去,目光从初雪的发顶扫到脚踝,最后落在那截露在作战服外的手腕上。
腕骨清晰,皮肤白得能看见淡青色血管,连握刀的姿势都透着股清冷的好看。
“哟,厉队这么早?是来给我们狼啸搭把手的?”贺燃晃着步子凑过来,话是对厉识者说的,眼睛却没离开初雪,指尖夹着烟指了指他,语气里的调笑藏都藏不住,“这位白发美人怎么也来了?厉队这是怕任务太枯燥,带个养眼的来调剂?你看这腰细腿长的,站在这儿都比医院里的破墙好看。”
厉识者皱紧眉:“贺燃,东郊医院的任务是总部分配的,任务编号已登记,别胡来。”
“胡来?”
贺燃嗤笑一声,把烟咬进嘴里,抬手扯了扯领口,目光却又落回初雪身上。
阳光落在初雪侧脸,皮肤白得几乎透光,连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偏偏身形又挺拔得很,细腰撑着作战服,竟半点不显单薄。
“厉队,这行的规矩哪次不是拳头说了算?我们队缺积分,这活儿我们抢定了。”他故意往初雪身边凑了凑,能更清楚看见初雪垂在身侧的手,指节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再说了,你看这位美人细胳膊细腿的,腰细得像经不起碰,真遇上赤鬼,是能靠脸吓退它们,还是能靠长腿躲过去?别到时候还得我们来救。”
乐与晨气得跳脚:“贺燃你眼瞎啊!初雪上次救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不行!”
贺燃挑着眉,伸手想去碰初雪的白发,视线却忍不住往下滑。
初雪站得笔直,作战服勾勒出的腰线又细又利落,往下是线条流畅的长腿,哪怕只是静静站着,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好看。
“哦?美人还会打赤鬼?我怎么记得上次救我的人戴面具,没这么……白得晃眼,也没这么腰细腿长呢?”
指尖快碰到发丝时,初雪往后退了半步,贺燃的目光又黏在他动起来的身形上。
转身时腰腹微收,长腿迈开的弧度都好看,连带着眼神冷下来的样子,都像带了层冰雾的美人图。
他非但没收回手,反而笑出了声,喉结滚了滚:“脾气还挺傲,我喜欢。”
景宴卿忍无可忍拔出剑:“贺燃,手底下见真章,赢的拿任务。”
“行啊。”贺燃直起身,把长枪扛在肩上,目光还是黏在初雪身上,连带着语气都带了点挑衅的痞气,“不过我不跟你们打,就跟这位美人比。他接我三枪没输,任务归你们;输了,你们就乖乖让地方,怎么样?”
他盯着初雪握刀的手,那手衬着白色短刃,皮肤更显白皙,连手腕转动的弧度都好看。
“要是怕了,跟我说声软话,我也不是不能让让你,毕竟像你这样的美人,我还真舍不得真动手。”
厉识者刚要拒绝,初雪却拉了拉他的袖子,对着贺燃比了个“来”的手势,转身走到空地上。
阳光落在他身上,黑色作战服衬得他皮肤愈发雪白,细腰挺直,长腿站成笔直的线,哪怕握着短刃摆出防御姿势,都像幅清冷又好看的画。
贺燃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嘀咕:这腰也太细了,等会儿动手可别碰着,万一碰坏了可就可惜了。
贺燃吹了声口哨,丢掉嘴里的烟,握紧长枪猛地刺过去。
第一枪又快又狠,目光却忍不住扫过初雪的腰腹,生怕枪尖靠太近碰着他。
所有人都以为初雪会躲,可他偏没动,只在枪尖快碰到作战服时,手腕一转,短刃精准磕在枪杆上。
贺燃脚步踉跄了下,眼底闪过惊喜,视线却又落在初雪转动手腕的动作上。
那手真好看,衬着雪白的皮肤,连带着细腰微侧的弧度都晃眼。
“美人下手还挺利落,比我想的厉害,不过这动作也好看,腰转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跳舞呢。”
第二枪他换了角度,枪尖擦着初雪腰侧刺过去,目光紧紧盯着那截细腰,生怕真伤着他。
初雪脚步轻得像白兔,侧身避开时,长腿迈开的弧度流畅又好看,短刃划向贺燃手腕时,连带着身形转动,腰腹线条都清晰得很。
贺燃笑着往后跳开,袖口滑落露出半截小臂,目光却还在初雪身上:“美人下手挺狠,是想让我记你一辈子?”
第三枪贺燃没再留手,长枪横扫过来,视线却还是忍不住追着初雪的动作。
初雪突然跃起,身体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白发散开,细腰绷着作战服,长腿伸直的线条格外好看,像片飘飞的雪。
等短刃砍在枪杆上,“当”的一声脆响传来,贺燃的长枪脱手掉在地上,他看着空空的手,先是愣了愣,随即仰头大笑,目光却牢牢锁在初雪身上。
“好!好一个初雪!原来停车场救我的就是你!”
他弯腰捡枪时,视线还落在初雪的长腿上,心里直叹:这么腰细腿长又能打的美人,真是少见。
贺燃回头看向初雪,眼神里带着势在必得的痞气:“你这身手,留在厉队那儿可惜了。来我狼啸,我给你双倍积分,每天带你吃最好的,保证把你养得金枝玉叶,怎么样,美人?”
初雪摇了摇头,对着他比了个“不”的手势。
贺燃的目光落在他比手势的手上,那手真白,衬着空中的动作都好看,连带着拒绝的样子都透着股清冷的美。
他也不恼,伸手拍了拍初雪的肩膀,指尖故意在他肩线处多停留了两秒。
能隐约摸到初雪肩颈的线条,连带着往下的腰腹都透着细瘦的质感。
“行,任务归你们。不过初雪美人,下次有空来我酒吧,我给你调特饮,保证配得上你这白得晃眼的皮肤和细腰长腿。”
他说着对着厉识者摆了摆手,转身往越野车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着初雪抛了个飞吻。
“记得想我啊,我还等着再看你这腰细腿长的美人,再跟我打一场呢!”
看着越野车扬尘而去,乐与晨还在嘟囔:“贺燃也太痞了!一口一个美人,还盯着初雪的腰和腿看,也不害臊!”
初雪却摸了摸被贺燃拍过的肩膀,指尖残留着一点温热的触感,想起贺燃盯着他腰和腿的眼神,耳尖悄悄泛起红。
贺燃的越野车扬尘而去后,厉识者收回目光,沉声道。
“别耽误时间,进去吧。”
几人应声跟上,初雪走在最后,指尖还残留着贺燃拍过的温热触感,耳尖的红还没褪去,却很快被医院里弥漫的怨念气息拉回注意力。
废弃医院的走廊积满灰尘,阳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初雪的感知能力瞬间扩散开。
十几只低阶赤鬼散布在一楼大厅,而那只能操控怨念的高阶赤鬼,正藏在三楼的手术室里,它的气息像浓稠的墨,裹着刺骨的寒意,连空气都仿佛被冻住。
“一楼交给我和与晨,素心你带初雪去三楼,先摸清高阶赤鬼的底细,别硬拼。”
厉识者话音刚落,就拔出腰间的长刀,率先朝着大厅冲去。
乐与晨紧随其后,手枪连开几枪,精准命中两只低阶赤鬼的猩红缝隙。
闻素心带着初雪往三楼走,走廊里的怨念越来越重,墙壁上甚至渗出黑色的黏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这只高阶赤鬼的怨念很强,能操控人的记忆,等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别分心。”
闻素心低声提醒,手里握着特制的净化喷雾。
刚走到三楼走廊,手术室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一股黑色的怨念扑面而来。
初雪瞬间握紧短刃,却见怨念中浮现出无数破碎的画面。
燃烧的房子、哭喊的人群、还有一双沾满鲜血的手。
他的脚步顿了顿,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那些画面太熟悉了,是他深埋在心底的噩梦。
“初雪!别被影响!”闻素心立刻按下喷雾,白色的雾气散开,怨念暂时被压制。
初雪回过神,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抬手对着闻素心比了个“我没事”的手势,率先冲进手术室。
手术室里,一只体型巨大的高阶赤鬼正趴在手术台上,黑泥状的躯体上布满猩红的缝隙,核心在缝隙中跳动,散发出阵阵怨念。
它看到初雪,发出一声沙哑的嘶吼,无数黑色的触手从体内伸出来,朝着初雪甩去。
初雪脚步轻挪,避开触手的同时,短刃划过一道雪白的弧线,切断了几根触手。
黑色液体喷溅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高阶赤鬼见状,怨念突然暴涨,手术室的墙壁开始坍塌,无数碎石朝着初雪砸来。
就在这时,厉识者和乐与晨冲了进来。
一楼的低阶赤鬼已经解决,厉识者担心初雪和闻素心的安危,立刻赶了过来。
“初雪,你主攻核心,我来牵制它的触手!”
厉识者大喊着,长刀横扫,将迎面而来的触手砍断,黑色液体溅了他一身,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动作。
乐与晨和闻素心也加入战斗,乐与晨的手枪不断射击,闻素心则用净化喷雾压制怨念。
高阶赤鬼被激怒了,它的核心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无数怨念凝聚成一把黑色的长枪,朝着初雪狠狠刺去。
它看出初雪是几人中最危险的存在,想先解决他。
初雪瞳孔骤缩,身体已经做出闪避的准备,可下一秒,他却看见厉识者像一道残影冲过来,硬生生挡在他身前。
“噗嗤!”
一声闷响,黑色长枪贯穿了厉识者的胸膛,黑色怨念像藤蔓般顺着伤口蔓延,瞬间爬上他的脖颈,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连握着长刀的手都开始颤抖。
“厉队!”
乐与晨的哭喊像惊雷炸在耳边,初雪却像被定在原地,手里的短刃“哐当”掉在地上。
他眼睁睁看着厉识者艰难地转过头,嘴角扯出一丝微弱的笑,声音断断续续。
“初雪……别让……它伤害更多人……”
话音未落,厉识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长刀掷向高阶赤鬼的核心。
长刀带着风声刺穿黑色能量层,精准命中核心,高阶赤鬼发出凄厉的惨叫,躯体开始融化。
可初雪什么都顾不上了,他踉跄着冲过去,膝盖重重砸在地上,伸手想去扶厉识者,却在碰到他冰冷身体的瞬间,手指僵住。
厉识者的胸口还在渗着黑色液体,呼吸已经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初雪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砸在厉识者的衣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先是轻轻碰了碰厉识者的手臂,见他没有反应,又慌乱地想去捂那致命的伤口,可指尖刚碰到怨念,就被灼得缩回手,留下几道红痕。
“厉队……”初雪的手语动作变得笨拙又急切,指尖颤抖着比划,“你起来……我们回去……素心煮了汤……”
他的手势越来越乱,先是指了指门口,又指了指自己,再用力摇了摇厉识者的肩膀,“你说过……要教我用长鞭的……你不能……”
眼泪模糊了视线,他的手语开始断断续续,甚至有些混乱。
一会儿比划着“对不起”,指尖反复戳着自己的胸口,像是在责怪自己没能躲开。
一会儿又比划着“谢谢”,掌心贴在胸口,想起厉识者教他控制兔耳、教他战斗技巧的每一个瞬间。
他想让厉识者回应,哪怕只是皱一下眉,可厉识者的眼睛已经缓缓闭上,嘴角那丝笑意凝固在脸上,再也没有动静。
“我想让您活着……”
初雪的身体开始发抖,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厉识者抱进怀里,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一件珍宝,可怀里的人却越来越冷。
他抬起头,看向闻素心和乐与晨,眼底满是茫然和无措,手语动作带着哭腔的破碎感。
“怎么办……他不动了……我们带他回去……他会醒的……对不对?”
闻素心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初雪,厉队……是为了保护我们。他走得很安心。”
乐与晨擦干眼泪,握紧手枪,哽咽着说:“对!我们要带厉队回去,让他走得体面!”
初雪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埋在厉识者的肩膀上,肩膀微微耸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眼神里的茫然渐渐被一种沉重的坚定取代。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将厉识者抱得更稳,对着两人比划了一个“走”的手势,脚步缓慢却坚定地朝着门口走去。
白色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他泛红的眼睛,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压抑的悲伤。
走到医院门口,初雪突然停下脚步。
不远处的路边,贺燃的越野车竟然还在。
贺燃靠在车旁,手里夹着烟,看到初雪几人的模样,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注意到初雪怀里的厉识者,还有初雪眼底未干的泪痕和那股破碎的清冷,心里咯噔一下,掐灭烟,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厉识者他……”贺燃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看着厉识者苍白的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乐与晨红着眼睛,哽咽着说。
“厉队……为了保护初雪,被高阶赤鬼的怨念刺穿了胸膛……”
贺燃愣住了,他看向初雪。
初雪抱着厉识者的手臂绷得很紧,指节泛白,听到乐与晨的话,他只是微微垂了垂眼,没有看贺燃,也没有做任何手势,只是抱着厉识者,继续缓慢地往前走。
阳光落在他身上,将那道抱着人的身影拉得很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独和悲伤。
贺燃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第一次没有了往日的痞气,只剩下一阵沉重的失落。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烟,却没有点燃,只是看着初雪的白发在风里轻轻飘动。
忽然想起刚才初雪比划手语时,那双通红又茫然的眼睛。
原来再厉害的美人,也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