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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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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白的日光灯光在宋晚卿脸上投下一道冷色的光痕,她的轮廓像是被削薄的纸片,几乎要与医院的素色床单融为一体。
她平躺着,目光定定地望着天花板,那里有一道细微的裂缝,蜿蜒如干涸的河床。
点滴瓶里的透明液体缓慢地滴落,像是某种倒计时,又像是无声的拷问。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但玻璃窗紧闭,连风都透不进来。
床头的监控仪规律地发出“滴——滴——”的声响,绿色的波形线平稳地爬行,证明她的生命体征一切正常。
可她的手指却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单,指节泛白,像是抓住某种虚无的依靠。
床边的椅子上搭着一件外套——是姜砚成的。
他刚刚出去接电话,残留的温度和淡淡的雪松香味还萦绕在空气里。
宋晚卿的手指绞着被角,医用胶带在苍白的皮肤上勒出淡红痕迹。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她的声音比心电监护仪的电流声还轻。
姜砚成正在削苹果。
水果刀划过果肉的声响突然停住,他抬头时,额发在眉骨投下的阴影掩住了眼底的血丝:“还要继续观察。”
苹果皮断在垃圾桶里,像截被斩首的蛇。
“我没事——”宋晚卿猛地坐直,输液管剧烈晃动,“就让我回去嘛。”
尾音刻意拖长的撒娇腔调,姜砚成的喉结滚动。
姜砚成:“你别后悔就行。”
宋晚卿疑惑:“回家怎么会后悔呢,你快去帮我办出院手续。”
姜砚成:“好。”
……
宋晚卿哼着歌推开家门时,最后一个音符还悬在唇边。
突然天旋地转——
她的后背重重撞上门板,姜砚成灼热的身躯已经严丝合缝地压了上来。
“等...姜砚成!”
抗议声被炙热的吻封缄。
姜砚成单手就将她双腕扣在头顶,另一只手插入她散落的长发,指缝间缠绕的发丝像金色的枷锁。
宋晚卿抬腿要踢,却被他用膝盖顶住,丝袜在警裤粗糙的面料上勾出细丝。
“唔...放...开...!”
她的拳头砸在他肩胛骨上,却像击中一堵包着天鹅绒的混凝土墙。
“姜...唔...”
宋晚卿咬破了他的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却只换来更凶狠的掠夺。
卧室里。
姜砚成踹开卧室的门将宋晚卿放在床上。
姜砚成的吻再次压下来时。
她猛地偏过头,那个吻便重重落在她的脸颊上。
双手抵在他胸膛,用力推拒——可他纹丝不动,肌肉绷紧如铁,仿佛她挣扎的力道不过是挠痒。
“我要回医院,我身体不舒服!”,宋晚卿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肩膀,可姜砚成只是低笑了一声,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她耳畔。
“你觉得我会信吗?”他的手掌扣住她的后颈,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她动弹不得。
宋晚卿抬腿想踹,却被他早有预料般用膝盖压制住,整个人被他锁在身下,像是陷入一张无形的网。
“姜砚成!”,宋晚卿的怒喝被他用唇舌堵回喉咙。
他的吻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宋晚卿的拳头砸在他肩胛,却如同击中铜墙铁壁。
姜砚成单手扣住她双腕按在枕上,另一只手掐住她下巴,迫使她承受这个近乎撕咬的吻。
窗外的雨丝开始轻叩玻璃,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焦急地抓挠。
姜砚成的手掌扣住宋晚卿的后颈,将她更深地压向自己。
雨声渐密,水滴在窗面蜿蜒成透明的锁链,倒映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
宋晚卿的挣扎让床单绞出漩涡般的褶皱,每一次扭动都换来他更用力的压制。
他的喘息混着雨滴砸在窗棂的节奏,湿热的唇沿着她渗血的咬痕下滑。
“姜砚成,你就是一个变态。”宋晚卿的骂声裹着血腥气,像把钝刀捅进姜砚成胸口。
他却突然低笑起来,胸腔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震得她未愈的伤口隐隐作痛。
“你才知道啊。”他的犬齿在灯光下闪过寒芒,随即重重咬上她肩头尚未结痂的咬痕。
宋晚卿疼得仰起脖颈,这个动作却让姜砚成更加兴奋。
姜砚成掐着她腰肢的手突然下移,扯开她裤腰的松紧带。
“你别乱来,我要睡觉了——”宋晚卿的抗议被布料撕裂声斩断。
松紧带在他掌中断成两截,像被处刑的绞索。冷空气骤然接触皮肤,激起一片战栗。
“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最后,两人的衣物如蜕下的蛇皮散落满地。
雨水拍打窗户的节奏越来越急,混着两人交错的喘息。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只余屋檐滴水轻叩窗棂的声响,衬得室内愈发静谧。昏黄的床头灯洒下一片暖光,将凌乱的床单映出暧昧的褶皱,空气中仍浮动着未散尽的缠绵气息。
宋晚卿已经睡着了。
她的睫毛低垂,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呼吸均匀而绵长,唇上还泛着微微的红,像是被碾碎的花瓣。
被角滑至腰间,露出肩颈处几处淡红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醒目,仿佛无声的宣告。
姜砚成支着手臂,侧身凝视着她,眼底浮起一丝餍足的笑意。
指尖轻轻拨开宋晚卿额前汗湿的发,动作小心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睡得倒快……”他低声呢喃,嗓音里还带着未褪的沙哑。
窗外的风悄然掠过,带着雨后特有的湿润与凉意,轻轻拨弄着庭院里的枝叶。
树影摇曳,在窗帘上投下斑驳的碎影,如墨色游鱼般游弋不定。
夜风裹挟着泥土与草木的清香,从半开的窗缝钻入,悄悄爬上床沿,又无声地消散在温暖的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