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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的公主(二) ...
端康十七年,皇宫马场。
“殿下!殿下!快停下!陛下要到了!”小宫女追着驾马肆意奔驰的红衣身影急声喊,可惜兴头上的公主充耳未闻,直到见一青衣太监拦于马前。
公主急拉缰绳停下宝驹,娇声斥道:“小褚子,你拦我做什么?当心本公主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青衣太监褚涵之闻言面色如常,只垂首回话:“殿下,陛下快入乾清门了。”
乾清门是后宫区域的正门,外朝大臣、皇亲国戚若非特许,是万万不能跨入的,内廷嫔妃宫女未经皇帝许可,也不能跨出乾清门。
小公主闻言急忙翻身下马,将缰绳往褚涵之怀里一丢边大步往外赶边斥他:“你怎么不早说……”话未说完就因见贴身宫女喘吁着凑过来住了嘴。
褚涵之此时才不慌不忙出了声:“殿下勿急,已经着人在御花园拦了。”
公主闻言舒了口气,问:“父皇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后宫?”
这话叫褚涵之沉默片刻,隽首低垂回:“奴才不知。”
公主莫名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平常不是不乐意自称奴才吗?
一行人避人耳目回了公主寝殿,褚涵之隔着薄纱屏低声冲里间正由人伺候更衣的公主禀告:“陛下正与贵妃娘娘在御花园赏花。”
公主闻言凑过来欣喜赞道:“干得漂亮!”
话音刚落几个小宫女就慌忙围了过来接着为她正装,无人注意到平日里温和恭谨、进退有度的褚公公慌张后退了一步。
皇帝迈步入了殿门时,早已整装完毕的公主殿下正装模作样捧着本书朗声读着,见了皇帝,忙惊喜上前请安:“参见父皇,父皇刚下朝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儿臣的寝宫?是特意来陪儿臣用早膳吗?”
皇帝闻言瞟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在上首落坐,接过小宫女奉上的茶,掀开盖子不紧不慢啜了一口。
见公主一副手脚无处安放的心虚模样,皇帝到底不忍心,开口道:“早?朕怎么觉得还是晚来了一步。”说完砰一声将茶盏摔在桌上。
一旁的褚涵之只稍抬眼见茶汤不曾撒出,便安下了心。
可惜公主可不及他这般心细入微,闻言心里更加发虚,“父皇,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来看女儿哪有什么早晚之说。”说完眨巴着大眼睛讨巧凑到皇帝身边。
见她一脸狗腿相,皇帝心里的三分气又散了两分,拂袖站起身道:“朕看你是打量朕上了年纪老眼昏花,你这一副面色红润、气血上涌的样子,哪是晨起静心读书分明是刚刚下了马场。”
皇帝迈步向前走出两步,背手扬声道:“来人。”
褚涵之闻言垂首上前,双膝跪地躬身道:“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多看了他两眼,移开目光道:“罚公主抄大悲咒十遍以静其心。”说完快步离开对身后的动静充耳不闻。
公主假惺惺喊了两声父皇,见那明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撇撇嘴转身走到书桌前,早有宫女细细研起磨来。
公主殿下铺开一张黄宣纸,翻出桌上书角快打起褶子的经书,取镇纸一一压好,又在笔架上细细挑了杆碧玉紫豪,浅沾了些墨汁,素手一转递到了身旁,“辛苦你了,小褚子。”
早候在一旁的褚涵之勾唇露出一抹浅笑,接过笔温声道:“辛苦公主。”
公主闻言笑嘻嘻让开身去,褚涵之牵起右边袍袖提笔重新沾饱了墨汁,耳边是公主殿下娇糯的嗓音,指挥着一个宫女接着研墨、一个去备茶果、另两人分别去殿门和宫门前望风。
作者有话说:猜猜谁告公主的状,猜猜谁会倒霉。
——
端康二十年,帝薨。
贵妃之子继位,钦天监卜算后称先帝灵魂不安,需生前最疼爱的康澄长公主入寺为其祈福,为表心诚酌定公主只可带一个侍从。
公主出发当日,太后宫中,新帝:“如此母后尽可宽心了吧。”
这一年冬日,雪下得尤其大,鹅毛般铺天盖地的雪花仿佛要淹没行走在其中的人。
终于有一日公主幽居的山寺门口,那棵千岁的松树被积雪压断了枝丫,这断枝躺在山道中央,很快就被簌白的积雪淹没。
庙内冬日苦寒,褚涵之在外殿铺好地铺欲为公主守夜,忽闻内室传来轻唤声,忙低头行至内间:“殿下要饮水吗?”
只见青纱帐内的公主殿下轻声道:“到床边来,我想听你讲些幼时常听的故事。”
褚涵之顿了顿,缓步上前。
夜半时分,已经合上眼呼吸均匀的公主殿下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梦呓道:“涵之~”
褚涵之慌忙抽出手,起身替公主掖好被角后匆匆出了内室。昏暗的青纱帐内,本应熟睡的公主倏然睁了眼。
第二日,宫中传来消息,岐虏王暴毙,王位由其异母弟弟继承,新王已连下北境十城。
新帝派使者议和,岐虏新王要求赔款金银财宝众数不提,还要长公主下嫁和亲,新帝应允,宣长公主回宫待嫁。
长公主回宫当日,褚涵之在殿外为公主取下披风,躬身正欲退下,突然被一把抓住手腕:“涵之,你陪我进去。”
褚涵之抬眉,一眼望见公主深藏在眸底的不安,遂躬身应喏。
两人入殿,公主欲行礼,新帝迫不及待上前扶人:“皇姐怎的与朕如此生疏,朕如今治国还要倚仗皇姐。”
“陛下何出此言?”
“皇姐不知?那岐虏新王已经许诺,只要皇姐下嫁,便与我朝交百年之好。”
公主沉默,“陛下忘了,本宫的母后是岐虏王女,侄女怎可嫁叔伯?”
新帝背手勾唇笑道:“皇姐不在草原长大难道还不知这在岐虏可没什么忌讳,现任岐虏王的王后从前可是先王的王妃,新王已经许诺,只要皇姐下嫁这王后的位置就由皇姐来坐。”
公主闻言攥紧手,跪地从袖笼内抽出一卷明黄圣旨,递呈道:“康澄恕难从命,先皇曾留下遗旨交代无人可干涉本宫婚嫁自由。”
新帝面色一变,一把夺过圣旨细细阅览,越看脸色越狰狞,忽然将之一把丢进香炉,扬声怒骂:“胡说八道,你们竟敢伪造先帝遗旨。”
一直安静跪在公主身后的褚涵之霍然抬首,疾声道:“陛下,这确是先帝遗旨。”
新帝闻言暴怒,骂道:“你这阉奴,竟敢顶撞朕?当朕不知这些年你背地里做的事,从前就听说你这狗奴才最擅描摹他人笔迹,这遗旨定是由你伪造的。”
骂完看向一旁不复冷静的公主,阴毒冷笑:“皇姐,你可知这狗奴才原是端康三年那位被父皇贬斥的褚翰林亲子,褚翰林被贬第二年就死在北境,之后父皇身边三任大太监都是他暗中弄死的,皇姐不妨猜猜看一向身体康健的父皇何故突然驾崩?”
公主闻言一时跌坐在地。
新帝哼笑一声,挥手道:“来人,请长公主回宫好生伺候着,这顶嘴的奴才,打断腿扔到公主殿前听候发落。”
悠悠飘扬的雪花覆盖上公主殿前的匾额,殿内烛火彻夜长明,映照着殿前伏在雪地上的人影。
褚涵之心焦不已、五内俱焚,鲜血淋漓的双腿已经麻木无感,他死死盯着眼前的殿门,终究还是支撑不住昏沉晕倒。
暮光中,公主终于推开殿门,“来人,我要见陛下。”
褚涵之在昏迷间,恍惚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叹息道:“你为何不似他所言做个恶人……”
正月十五,雪纷纷,正是宜嫁娶的好日子。
盛装待嫁的长公主上车前不曾回首看一眼身后遍铺红妆的宫墙,却定定望着城墙外的广袤蓝天,收回目光时扫过一旁侍卫腰间挂的宝剑,最终垂眸上了马车,众人皆暗松口气。
褚涵之再度醒来,是在一辆马车里,抿着干涩的口唇起身掀开帘一看,外面竟是一处官驿。
正愣神间就听见旁边两个牵马的驿兵道:“听说长公主大婚当日,车撵正行至城门前,就见车内滴滴答答淌了一溜儿血出来,掀开车帘子一看,长公主竟拿一根金簪抹了脖子,那血溅得满车都是,十分骇人。”
“听说陛下为防公主自尽事先还特意叫人把簪子都磨钝了,还是没防住。”
这两人话聊到一半就见眼前的马车上挣扎着摔下一个双腿残疾的人,眉梢挂了枚鲜明墨痣,双眼通红恍如厉鬼,随着动作血液浸透了衣袍,拖拽出一路血迹。
两个驿兵一时呆住,眼睁睁看着来人五指抠地一步步爬来,边撕声质问:“你们说的是康澄长公主?”
“是啊……”
“你亲眼所见?”
“不不,我是送信的时候听守城的兄弟说的,他亲眼所见,这都发国丧了。”
褚涵之目眦欲裂,他的小公主,他从小精心呵护不敢磕碰到一丝一毫的小公主,那么怕疼的小公主竟拿一根钝簪子抹了脖子!从宫门口到城门口要多久?磨到血溅三尺是多深?
褚涵之面色青白,大口大口呕出鲜血,“殿下!殿下!”
眼泪早在滴下前与血相融,两个驿兵眼睁睁看着他神色癫狂,几息间气绝身亡,仍死死瞪大双眼。
若有下辈子,褚涵之定做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本章完
1公主殿下,小褚子自称奴才是心虚,因为他监视你老爹还对你撒谎。
2御马是先皇后的喜好,所以皇帝不喜欢女儿干。
3告状的是第三位大太监,这三个太监不算是男主害死的,但肯定推波助澜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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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的公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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