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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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托马斯：
最近过得好吗？夏天就这么过去啦，山上是不是已经有点冷了呢？
我听说了梅苏特的事，他康复出院是好事情，你应该替他高兴才是。
梅苏特的生日快到了，如果看到他，替我问候他，祝他生日快乐。我曾经想送他一条大眼睛的金鱼，告诉他我以后一定会补给他。
也问候大家。
又及：随信附上我在跑了六十多家书店之后帮你买到的《最好笑的笑话500篇》，下次请不要再让我买这么冷门的书了谢谢= =”
——P.L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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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又来信了？”
巴德嚼着口香糖晃进来，看见穆勒正在读信，嘴咧到腮帮子上。巴德凑近好友坐下来，吹出个大泡泡，“他说什么了？”
“他让我帮他照顾他的花，他心上人的墓碑，还有你。”
巴德的泡泡啪地破了，糊了一脸。
“拜托，不要把我排在墓碑后面T T”
“他还说下个礼拜会和比埃尔霍夫先生回来看看。”
“噢，这真不错。”巴德把脸弄干净，“你和菲利普变成笔友了？”
“不，我们在互相疗伤。”穆勒折起信纸，一本正经地说，“你这种没有恋爱过的小鬼是不能理解我们的心情的。”
梅苏特•□□在一个星期以前离开天使之家。这似乎应该是件好事情，他大概刷新了这家疗养院最快康复出院的病人的记录。
穆勒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对方连笑也不肯笑一下，讲话只有两个或三个单词。
他沉静的大眼睛总是没有什么表情。他薄薄的嘴唇抿得很倔强。他的手总是很凉。
……
后来他什么都做得到了。
他会笑，会调侃人，尤其喜欢嘲笑穆勒的那些可怕的笑话。穆勒才发现原来词汇量不足也可以很犀利地打击到别人。
但□□对波尔蒂非常温柔，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似乎两个人都更快乐。这件事一度让穆勒和小猪双双郁闷不已。
巴德说□□是小巫师，穆勒觉得他是小天使。
当他的小天使被家人接走的时候，对方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舍不得，就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而双手就一直插在口袋里。所以穆勒也不好作出痛不欲生的样子，只是分别之后的第一个晚上，他失眠到抱着被子滚了整整一夜。
就在这时，拉姆的信来了，它适时地拯救了穆勒。
拉姆的信通常篇幅都不长，说的也都是些日常琐事，偶尔放一张照片或者一朵干花，也有时会随信寄来一本书或是一张CD。巴德曾经偷偷看过他写给穆勒的信，吃惊于信的内容的无聊程度，可穆勒视其为心灵鸡汤。
——希尔德布兰走了以后，小菲利是怎么度过那些晚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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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的生日还有两天，穆勒的礼物还没准备好，他为此急得满地乱转。
“霍尔格你说我送他什么礼物好？一件黑斗篷？还是一只猫头鹰？”
“哦够了，你干嘛不给你的小巫师送一只大号坩埚或者一根魔杖呢？”
穆勒似乎压根儿没听见好友在说些什么，他自顾自托着下巴念叨：“猫头鹰好像不错哎，跟他很像……可是我应该上哪里去买呢？”
巴德看他的眼神活像在看一个疯子：“我说，你不觉得最大的问题是我们要怎么见到梅苏特吗？难道你要去找他？我听说他住得很远，在盖尔森基兴，你的脑袋里有这个山包以外的地方的概念吗？……行行好托马斯！可不可以请你好好听我说话！”
穆勒被巴德用力扳住肩膀。他抬起头，吃惊地发现巴德的眼神竟然有一点怜悯。
“……伙计，我知道你很想念梅苏特，他是个好小伙子，我是说也许你可以给他写一封信寄一张卡片什么的，总比你现在做的事情有意义。”
“你在说什么呀？梅苏特会回来的。”穆勒信心十足地点点头，“我猜就是这一两天了。”
你这毫无道理毫无根据的自信心是从哪里来的啊。巴德哭笑不得。
“所以，我真的要准备好礼物等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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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波尔蒂。”
“呃……嗨，早上好。你是……”
“巴斯蒂。看这里，你在手臂上写了我的名字。”
“啊，对。这是我的笔迹，我写w的时候是会往里面勾一下。不过真奇怪，你是我的家人吗？我好像睡迷糊了。”
“是的，我是你的家人，是你的朋友，是你可恶的恋人。”
“啊哈，我喜欢你的样子，你的巴伐利亚鼻子头和好身材。谢谢天我的眼光还不差^o^”
“在准备起床之前讲一个笑话来听听，然后我介绍朋友们给你认识。”
“真的吗？让我想一想……好吧，从前有两个精神病人……”
波多尔斯基跟在施魏因斯泰格后面走下楼梯的时候，□□已经被穆勒死死地搂在怀里揉了很久。
小猪没想到□□居然会去而复返，他兴奋地拍着波多尔斯基的肩膀大叫：“看啊波尔蒂！是梅苏特啊梅苏特！！”
表情完全茫然的波尔蒂也莫名地欢欣鼓舞，手舞足蹈地跟着大喊：“噢这太棒了！是梅苏特！……梅苏特是谁？”
小猪开心地哈哈大笑：“是除了我以外你最喜欢的家伙哈哈哈哈哈哈……”
波尔蒂被他又拍又打头晕眼花，可是仍然不能克制地咧开嘴露出11颗牙齿：“真的吗那我可以吻他的尖耳朵吗哈哈哈哈哈哈……”
巴德超近距离目瞪口呆地看着□□在穆勒的手臂里拼命地扑腾，想着原来心想事成这回事是真的等下回去要试试看许个愿什么的。
“生日快乐亲爱的！想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吗？”
“放手托马斯。”□□小声央求，“我骨头要被你折断了。”
“他们说你旧病复发，你猜我会不会相信？”
“谁管你信不信。”□□别别扭扭地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眼眶微红。
穆勒扶正他的头颅，亲昵地蹭一蹭他的鼻尖，然后咧着嘴笑出尖尖的虎牙：“你看你表情多好看！孤僻症什么的，才不可能呢！”
□□推开他那颗大头，撇撇嘴说：“你恢复得也不赖啊，是治好了舌头还是脑子？”
穆勒笑嘻嘻地完全不介意他的小尖酸：“我以为你会像小猪一样回来做义工。”
□□翻一翻眼睛：“我可不想照顾人。”
穆勒快乐地把面孔埋进他温暖的颈窝。
“所以，让我来照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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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菲利普：
圣诞节你会回来过吗？我们把天使之家都收拾好了等着你哪！
梅苏特他很好，他只是不愿意别人知道他那么好，所以我们才对比埃尔霍夫先生作了假口供，不过巴斯蒂说我们骗不了比埃尔霍夫先生，可是上个礼拜他分明帮我们说服了梅苏特的家人，说他病得很厉害，随时有可能复发，所以必须留在这里观察久一点。请你悄悄地帮我们探听一下，我们成功了吗？
波尔蒂也开始记日记了，好像那可以帮助他记得我们。上帝啊他的词汇量可比我的大多了，昨天他整整写了四页纸。我看他大概就快成为百行诗人了。
我也很好，一切都好，不能更好了。我们都是。
我们只是很想你。
亲爱的菲利，你也好吗？
又及：前天在花田里除草的时候我们发现希尔德布兰先生的墓碑旁边开了两株金黄色的小野花，我们没舍得拔掉。波尔蒂说那颜色很美，我表示同意。
又及，我们做了圣诞卡给你，但是如果你可以回来，我们就可以不用通过邮递员之手把卡片送给你了。”
拉姆坐在副驾驶座上，被最后落款处写得挤挤的“托马斯”“梅苏特”“波尔蒂”“巴斯蒂”逗笑了，然后把信纸贴在胸口暖一暖才折好收回信封里。
比埃尔霍夫略偏过一点头就看到他可爱的笑容。
“等不及了？我看大概还有三十分钟的车程，如果没有这场雪，本来我们可以到得更早一点。”
“没关系，我很享受这种等待的喜悦。”
比埃尔霍夫看看后排座位上的几只箱子：“还是决定搬回去住？”
“我有重要的人在那儿呢。”
“好吧如果那让你快乐的话。”
拉姆摇开车窗，雪花从窗口落在他的肩膀上。
“我想我需要给‘天使之家’物色一位可以常驻的理疗师，以备不时之需。”
比埃尔霍夫惊讶地看看那张朝气蓬勃的面孔——噢现在它似乎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小表情。
“你知道，我们不能总是遇见突发状况的时候紧急联络一位350公里以外城里的医生——尽管他是最合适最优秀的人选。”
比埃尔霍夫伸出手去揉他细软的头发。
“假如这里有一个刚刚失业的可怜人，不知道他可不可以得到这个职位呢？”
“待遇可不怎么优厚。”
“有没有拉姆先生手工烤制的松鼠曲奇饼？”
“不限量供应！”
“成交！”
车子驶进小镇，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而“天使之家”所在的小山包，已经影影绰绰地出现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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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