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第 10 章 ...
-
出租车上司机啪得一声打上表,呼唤报了个地址嘱咐司机开快点,司机一听是医院的地址,二话不说一脚油门直接飞出去了。
夜已经很深了,天空中飘着很慢才能落地的雪片,车子在路灯下开的很快,呼唤看着车窗上印着齐衍忽明忽暗的侧脸。
接通时透电话的时候呼唤急着往外冲,齐衍在旁抿嘴一直不肯松手,来不及多想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把他一起带出来了。
刚哭过的眼睛还有些肿泛着泪光,眼角的皮肤似乎还有些淡红,鼻尖以下半边脸埋进羽绒服里的表情看着还怪可怜的。
出来的时候太急,齐衍随便在玄关拿了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现下冷得哆哆嗦嗦地抖手也不放开,呼唤无奈把手放进他的羽绒服里,从外面看就像他们两个人的袖子缝在了一起。
司机车技好一路狂飙很快就到目的地了。
呼唤领着齐衍下了车,晚上医院门口人不是很多,一眼看过去又转了一圈也没找人。
忽得,呼唤站在厅门口老远看到街边绿化带的一个路灯下,有个人裹着羽绒服蹲在地上像个球似的,正无聊地折枯树枝,脚边全是一段一段的短树枝。
呼唤走近看到鸡窝头才确定是时透,小跑着过去拍时透的肩膀。
呼唤喊他:“时透。”
时透蹲在地上用羽绒服包着膝盖,听到呼唤喊他站起身的时候差点没摔个跟头。
时透也没来得及看清旁边的人,就直接扑倒在呼唤身上,开心地说:“叫儿,你终于来了,这医院我待不下去了。”冰凉的双手往呼唤温暖的腋下伸,时透比呼唤矮一些,整个脸埋在呼唤的胸前,冻得直抽鼻涕。
呼唤皱着眉问他:“这么冷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时透冻得嘴巴直打溜,委屈地说:“这医院里面有恶魔,我是跑出来的,我...”
时透话还没说完就被齐衍提着后颈的衣服,把他从呼唤的怀里拉了出来。
时透惊叫:“哎哎哎,我去干嘛。”时透挣扎着,看清是齐衍揪着他的领子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齐衍,你怎么在这?”
齐衍看时透站稳收回手,平淡地回复:“我跟男朋友在一起。”
呼唤听着气的差点一脚踹过去,反正揍完了直接往医院一送,还免得打车钱,猛地要挣脱齐衍的手,两人推拉着动作有些明显。
“啊...”时透张着下巴扫了一眼四周,这么冷的天也就他们三个傻子站在路灯下吹冷风,周围都没有其他人。
时透不想承认不死心地问:“谁啊。”使劲揉了一下眼睛又看了眼四周,真的没人了,路边摆摊的大爷都回去了。
齐衍一把把呼唤拉近了些,郑重说着:“这里除了你还有谁。”
呼唤皱着眉一脸的无语样,显然是破罐子破摔地承认了。
时透被刺激得半天都没说话,不会吧。
时透这几天本身被他爸安排在病房里修养,虽然被没收了手机,反正没工作也乐得轻松自在。
只是好死不死在医院里碰到了上次在酒吧吐了他一身的柳焕笙,老是领一大堆的实习护士来查房,问东问西的不说还乖乖躺在床上一顿乱检查,等人都走完了,留下他像是被老虎舔过的猫似得,时透走哪都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他,去哪都觉得后背发凉,今天晚上实在受不了了,借用了医院前台的电话,给呼唤打了电话就跑出来了。
时透觉得这几天在医院的遭遇都够刺激了,没想到还有更刺激的等着他呢。
就这样,呼唤领着一摸兜钥匙手机都没带的齐衍,还有惊魂未定身无分文的时透,一起回了家。
呼唤拿出钥匙打开家门才回过神,我是奶妈嘛,这还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的,并排站着像信号似的。
一进屋时透抱起喵喵就跑到客厅椅子上坐着逗猫,眼睛还时不时往呼唤这边瞄。
齐衍站在玄关处不动,呼唤疑惑地看着他。
呼唤:“干嘛?”
齐衍:“拖鞋。”
这暖气十足,根本就不需要拖鞋,真是麻烦。
呼唤又翻出自己夏天穿的凉拖鞋丢给他:“可以放手了吧。”
齐衍看了一眼呼唤说:“嗯。”,又看了一眼两人的手腕,才依依不舍地把呼唤的手放了。
呼唤甩了甩变形酸涩的手,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已经骂了一万遍。
呼唤对齐衍说:“等着,我去找衣服给你洗澡。”
呼唤刚到房门口时透就跟在身后小跑着进来,手里还抓着不情愿的喵喵。
时透急切地说:“我去,叫儿,你别留我们两个人在外面啊。”。
呼唤瞥了一眼问道:“干嘛,又怎么了。”
时透解释道:“太可怕了呀,齐衍一直拿眼神刮我。”说着还小心地瞄着门外,以防齐衍跟上来。
呼唤笑出了声问他:“他刮你干嘛。”
时透刚想说话,齐衍忽然出现在门口,吓得立刻闭嘴跳到床上装玩猫,嘴里还嘀咕着小猫太可爱是会被亲死的哟。
齐衍站在门外看了眼床上的时透,问呼唤:“找到了吗?”
呼唤埋头找:“等一下。”从衣柜里翻找出两件宽松的睡衣,塞给齐衍后就把人往外赶。
齐衍翻了翻衣服问:“没有内裤吗?”
呼唤咳了一声说:“穿脏的就行,你自己还嫌弃你自己啊。”
齐衍低着头说:“好吧。”
呼唤把齐衍领到浴室,该怎么开热水,哪里是沐浴露哪里是洗发水,哪里是洗面奶哪里是面油,说得明明白白的才离开,临走了还凶巴巴地说“其他的别乱动,洗完就出来。”
梳妆台上摆满了瓶瓶罐罐,齐衍看着呼唤的背影,哼还挺臭美。
刚弄好坐在沙发上就听到时透咚咚咚地脚步声逼近。
呼唤看着时透迈着小碎步跑过来,靠在沙发上一幅来吧来问吧的表情。
时透跳到沙发上急切地问:“叫儿,你怎么和齐衍搞到一起了呀。”
呼唤白了一眼说:“什么叫搞到一起。”
时透急得肩膀直抖:“就是你怎么会和他在一块?是不是酒吧那次他把你带走了?”
呼唤喝着水,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现在也不想瞒着了,再说了就齐衍那个嘴,瞒也瞒不住,索性就承认了吧,省得他去解释去撒谎,怪累的。
时透定定地问:“我去,他把你给上了?”眼睛忽得睁大了又骂了一句“妈的禽兽啊。”
呼唤有意逗他,神秘地说:“不要问,你可能会怕。”
时透楞了一下,脑子里飞快地转。
时透用手捂着吃大惊的嘴说:“啊,难道是你把他给上了?”又隔空往厕所的方向看了一眼,“卧槽牛啊叫儿,我就说怎么看齐衍刚才走路有点奇怪呢,同手同脚的。”
时透像是知道了一件天大的秘密,又惊又喜的。
时透兴奋得问:“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呼唤眼神闪躲着慢慢吐出来一局:“我哪里记得这么多。”
时透表情有些遗憾地问:“这怎么会不记得了呀,那你怎么知道是你上的他。”
“额,他自己说的。”呼唤说得有些没底气,其实他自己也是怀疑的,最后一鼓作气索性说,“反正我后边又没事。”
那晚被下了药意识模糊,醒来就看到齐衍躺在身边,没完没了的要自己负责,可两人身上都有暧昧的痕迹,晚上不可能对坐着干撸吧。
时透忽然说:“你不会被他给骗了吧,我听人说他可毒了。”
呼唤挑眉问:“什么可毒了?”呼唤挑眉问。
时透:“李益明之前经常跟着的那个齐缔你有印象吗?”
那个时候呼唤刚进入娱乐圈做经纪人,老听着时透说起齐缔和李益明两个人最喜欢到处玩约局,只是没有见过齐缔本人。
呼唤点点头。
时透又说:“那个齐缔就是齐衍的弟弟,听圈里人说,齐缔被齐衍赶去了国外,明令禁止他不准回国,我就说怎么好长时间没看到齐缔了,联系也联系不到,有人说他现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呼唤点点头附和道:“不过我也是在游轮上才知道齐衍是齐鉴的儿子。”
时透一脸的八卦样:“对啊,我都不知道呢,我从小就认识齐缔,我都没听他提起过他有哥哥,现在很多人都说齐衍是齐鉴的私生子,要不然怎么多年他都这么大了,齐家一点风声都没有,这不是奇怪嘛。”
时透说起八卦来就滔滔不绝。
呼唤嘁笑着说:“你们豪门圈怎么也和娱乐圈一样,八卦传来传去夸张又没谱的。”
时透有点可惜:“这豪门圈八卦不比娱乐圈的少,都怪你不爱听八卦,我有时候得了消息都没人一起讨论,我要是和小乐聊啊,三天三夜都聊不完。”
呼唤冷笑一声,我才不想听呢,乱七八糟的破瓜一大堆,没营养,吃多了拉肚子。
时透伸脚踢了踢呼唤:“可是他图你什么啊叫儿,你这房贷款还没还完,你家里也就那破农场,也值不了多少钱啊。”
时透小时候去呼唤家农场玩,被几个月的小牛拱过,哭得稀里哗啦就一直骂农场是破农场,直到现在都这样说,呼唤都习惯了。
“我怀疑...”时透抄着手摸着下巴,盯着呼唤说,“他是图你的色,绝对的。”
时透挠挠头,毕竟小时候他也图过,不能怪齐衍也图。
呼唤无所谓地说:“图就图呗,反正他也不差,我也不是很亏。”
其实单看齐衍个人的外貌和学历见识,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更不用说还有雄厚的家世和工作地位,外人再怎么看都是呼唤赚了。
“嘿嘿,说得也是...”时透贼笑堆了一脸,还没说话就听到厕所门开了,吓得赶紧闭了嘴。
带着水的脚步声慢慢靠近,时透感觉后背有点刺挠,坐立不安的,抓起喵喵起身就和呼唤告晚安。
时透说着就尽可能地不动声色地离开:“今天好累好累的,我先去睡了哈叫儿,你也早点睡。”
刚走到齐衍身边就被拦住了,时透顿时汗毛都竖起。
齐衍冷冷地问:“你为什么喊呼唤做叫儿?”
时透缓缓抬起头咽了口口水,齐衍身上还冒着热气,沐浴过后的眉眼十分帅俊清明,但是这也太凶了吧,低下头都不敢看。
呼唤和时透是在幼儿园认识的,那天亲子会上小朋友们自我介绍,小小年纪的时透不知道呼唤名字的含义,被时透的妈妈简单翻译成是叫人的意思,时透年纪小玩心大,对金发碧眼的呼唤妹妹喜欢得不行,一天到晚跟在呼唤身后叫儿叫儿地喊着,纯属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
时透小心地说:“爱称,爱称。”
齐衍听着眉头紧皱,两个字说得更冷了:“爱称?”
时透听着齐衍的语气恨不得直接溜走,刚想找呼唤求救就看到呼唤快步走上来。
呼唤:“关你屁事啊,赶紧睡觉去。”呼唤上前抓住齐衍的手,把人往房间里拉。
时透就这样看着乖乖地齐衍任由呼唤拉着走了,没有一点挣扎。
时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