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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   与川二人对视一眼,与川便颔首道:“便说说你知道些什么,至于银钱就要看你的消息值个什么价位了。”
      郑五似是有些犹豫,见两人没有松口的意思,便知刚刚那小二给出的消息已经让他们满意,几番思量下,只好先砸出个消息让他们看到自己的价值,“你们只知城主当初不顾自身安危照顾城主夫人,却不知二人自幼便相识吧”,见两人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继续道,“那先城主的夫人,也就是现城主已故的母亲曾经也是出自赵国的,且还是如今赵国皇后的嫡亲妹妹,公主也就是现城主夫人幼时就来咱们襄江小住过不止一次,和城主大人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哦?你连这般久远之事都了解,想来那时你应当也只是个孩童吧。”
      郑五咳嗽一声,“我自是有我的消息渠道,咱在商言商,决不讲虚言,便是公主得了那要命的病症时为何在襄江,也是因着先城主夫人的诞辰,公主每隔一年便会代母前来探望贺寿。”
      与川对这位青年所言并不尽信,但想来也不会是凭空编造,虽然这些消息于他们而言不多重要,但能探听这般消息,想来其他的也不会太难。
      “这位城主与夫人为人如何,可真如店小二所言?”
      郑五沉思半晌,与川掏出一个荷包,推至其面前,那人接过荷包也不避讳打开往里面瞧,顿时笑开,“阁下当真客气,你们要是问为人如何,人嘛,总不可能全然无私,但说到底若不损害自身,城主与夫人还是愿意广结善缘,积累善因的”,郑五突然看看左右,探过身来,压低声音,“你们有所不知,城主成亲已六载有余,却并无一儿半女,该寻医问药也试过了,无甚起色,为此常携夫人烧香拜佛,行善事”,此时意有所指地看向远处的店小二,“那小二说的也不错,对于城中百姓,城主算个好城主,虽为己事,却也行的善事,无伤大雅,利人利己。”
      郑五的视线在与川两人脸上扫过,“二位莫不是有事要求城主帮忙,那我劝二位早些去,再过几日,城主便要带着夫人去礼佛了,至于归期却是不定的。”
      “你知道?”
      “也是恰巧,我见着二位身边跟着位病弱女子进了客栈,想来是求医?”郑五笑了笑,“放心,咱没什么恶意,阁下钱给的实在,我便再送一条消息,八年前为公主治病的神医出自百医谷,”见两人神色有异,“没错,就是那个十一年前被灭门的百医谷,想来是有医者逃过一劫。”
      “最后一问,城主夫人与赵太子关系如何?”
      “这可不是襄江之事”,郑五言语稍顿,身子微向后,撤开了些许,将荷包揣入怀中,“但嫡亲兄妹关系如何也差不到哪去,只一点,那位太子似乎从未来过襄江,从前也多是公主带着护卫前来,不曾见过那位太子露面,就连公主出嫁也未得太子相送。”
      对于赵太子从前未曾来过襄江,与川倒是猜到了原因,赵太子曾与他说过因着病极少离开皇宫,想来也是虚宁之毒不允许他随意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并不足以判定二人关系,如今,恐怕也是诸事加身,至于是不是怕牵扯谷阳便不得而知了。
      郑五离开后,与川二人只随意吃了几口饭食,临走前与川看了眼桌上的果酿,陆宣只饮了一杯,此时壶中尚存,可......与川思量间杯中已被斟好淡青果酿,抬头见陆宣又自斟一杯,一口饮尽,便也没再纠结,端起嗅了嗅,果真有股甘甜果香,浅抿一口,一种清甜中带着微酸的味道弥漫开来,最后将杯中酒饮净,这才心满意足放下杯盏,跟着陆宣回了投宿的客栈,众人聚在陆宣的房间中,包括已经恢复些许精神的满满。
      “既然谷阳公主不日就要外出,我们不如现在便去求见,有着赵太子所赠之物,想来公主应不会将我们拒之门外。”纪书听完与川和陆宣的复述,站起身提议着。
      “城主府愿行善事,我们也未损其利益,应当是可行的。”陆母抚着身侧满满的背脊,面色有些担忧。
      虽然将几人聚在一块讨论,但陆宣早有打算,叫众人过来也不过是将探听到的告知一番,因此也没探讨太久,陆宣将自己的决定与大家说了。
      “你准备一人带满满前去?”陆母有些担忧,“不若我同你们一起。”
      “现今赵国局势有变,太子的嫡亲妹妹在此,去的人太多可能引起城主府不必要的警惕怀疑,若是有什么意外,我带着满满一人也方便行动些”陆宣看着依旧担忧的陆母,“阿娘,你莫要担心,我会照顾好满满,且从打听到的看,城主府应当不会为难我们。”
      陆宣说的在理,本打算跟着前去的其他人也都没再开口,陆宣临走前看了眼与川,不想正和与川的视线对上,本想着将视线自然转开,却瞧见了与川有些担忧的视线,“是对自己的”,他想,心中莫名轻快了许多。
      陆宣离开时,天光还是大亮,然而,直至夜深都未见人回来,连个消息也无,几人都有些坐不住,陆父在房间转悠,时不时叹息一声;陆母手中握着一串玉珠,不知在念叨什么;纪书从陆宣带着满满离开便一直在客栈门外等,从站着到走动再到坐在阶前;而与川则坐在房间靠窗的榻上,屋内没有点烛火,只借着朦胧月光,垂眸看着窗外稀疏几抹还未归家的人影,旁边小几上的一杯茶白烟渐渐飘散,如今已不见升腾。
      与川实则并不担心城主府会为难陆宣,赵国之事暂且也不会波及到远在锦国的公主,只是有些担忧谷阳公主救不了小姑娘,若说为何担忧,与川抬头望着远处几许星芒,莫名想起那日远去的天灯,果如白日那人说的“人嘛,总不可能全然无私”,是啊,人怎么会全无私欲,希望小姑娘好,或许因着小姑娘的灵动可爱;或许因着期望另一个人可以更为轻松自在,像他总羡慕的那般;其实说到底因为什么只有自己知道,因为不想就此别过,因为怕再无理由结伴而行,因为不想再见便是经年之久,又或许都是因为心中那份不知自何时出现,却又那么明晃晃存在的无法诉诸的感情......
      与川看着夜空突兀的笑了,笑容浅浅,没有声响,半晌,似有风携着雨滴落在榻上,形成了一点湿痕,再看依旧是月朗星稀,风轻云净。
      次日巳时,陆宣终于回来。
      只见其打马慢行而来,身前护着裹着披风戴着兜帽的满满,待在客栈门口等了一夜又半天的纪书是最先看到的,连忙上前想要搀扶满满下马,却被陆宣挡了去,只好讪讪退后几步瞪了眼陆宣,复又看着满满,“满满,你感觉如何,是否......”后面的话没说下去,见两人神色便知又是一次失望了,“没事,满满别担心,我会继续找办法,一定能治好你。”只不知是在安慰满满还是在安慰自己了。
      与川这一夜一直在榻上,也不知是几时睡着的,直到日上梢头,门外人群往来的动静渐大,方才醒来,坐起身时身体有些僵硬,头脑也有几许晕眩,撑着小几缓了缓,顿时想起昨日那杯果酿,揉了揉额角叹息一声,心道,“怎就那般馋嘴呢,好在只自己一人”,随即梳洗一番便出了房门,迎面正瞧见纪书带着陆父陆母往这边来,便也跟着一道同去了陆宣的房间。
      “如何了?”陆母握着满满的手似是安抚,见陆宣面色不好,也叹了口气,“若也无法便再寻其他法子吧。”
      陆父也道:“也不是第一次无功而返了,再想其他法子就是,怎么愁眉不展?”
      “若再寻不到办法,满满便至多只余五年寿数了。”陆宣不想说,但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昨日城主夫人的话还犹言在耳:“这是胎中弱症,使得她自小便体虚身弱,若不生病便罢,只要病便是大病,病体烧得是寿数,如今来看,寿数将近。”
      “可还有法子。”
      “我只能用蛊分担她的些许病痛,尽量为她延长寿数,至多五年,可能更少,其余的便有心无力了。”
      “那太子可否?”
      “我与皇兄同根同源,蛊术更是一脉相承,若论用蛊他不如我,我无法的,他便也救不了。”
      ......
      听完陆宣说的,纪书半是担忧半是庆幸,若不是前来救治,满满恐怕近来不知何时就再难醒来,而他们却对此一无所知,但如今也只有五年时间,可能找到法子却是不知的,而此时陆父陆母虽也是一愣,但后面神色明显有些不对。
      “你们早便知道?”陆宣沉声问道。
      纪书突听到陆宣发问,没反应过来,“知道什么?”随着陆宣的视线才知问得不是自己,而是师父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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