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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猫咪的爱太凶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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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官上任三把火,展越也不例外。
他熬了两个大夜把公司的项目策划案都看了一遍,找出一些有疑问的,需要优化的地方,做了一份提案报告。
虽然公司里人人都知道自己是赵总的关系户,但展越并不希望被看扁,或者尸位素餐,拿钱不干活。况且,创意和策划本就是自己擅长的领域,如果不好好发挥,出一份力,那自己这些年也算是白混了。
谢旭只比展越大一岁,听说是赵志远花了很大功夫才挖过来的。虽然是个海归,但是家境一般,在海外拿全额奖学金读书的。
谢旭将他拉进了公司的工作群,这里是同事们讨论和汇总进度的地方。展越注意到,群里将近一百个人,但公司看起来每天就十几个人。后来谢旭告诉他,很多人都在家里办公,除了必要的客户与会议,不需要时时刻刻坐在工位上,意义不大。
这样的管理看似松散,实际上对于员工素质有着极高的要求。不仅需要业务一流,而且需要靠谱,有责任心,最重要的是热爱这份工作,才能通过层层选拔,在这样轻松欢乐的氛围下站着把钱挣了。
自己也不能懈怠啊!展越想着,加倍努力。
他揉了揉红到像兔子一样的眼睛,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继续熬夜写提案。
次日上午,展越抵达办公室的时候,谢旭正坐在会议室里,他腿翘在桌上,展越进去的时候看见他还在玩枪战游戏。
“今天的会议我主讲,你可听可不听,也不需要提点子,随意就好。”他头也不抬地说。
展越不答,而是将自己熬了两个通宵写出的提案放在桌上:“你看看,能不能用,不能用就算了。”
谢旭闻言,眼神短暂了移开了手机屏幕,然而下一秒,他的神情就从之前的漫不经心变得认真起来。
“这都是你写的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展越。
“不然呢?”展越愣了愣:“这玩意也能找代写?”
谢旭闻言,游戏也不玩了,他对外面一个棕色头发的姑娘喊道:“甜甜圈,紧急紧急,把小飞、杰哥和峰峰都喊来,我们讨论一下。”
研讨会持续了大约两个小时,在此期间,谢旭把展越做出的提案融合到了策划方案中,与团队四人当即就敲定了修改方案。团队效率极高,边说边改,几乎在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改得差不多了,只需稍加润色,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这次的策划案是一个和市电视台合作的宣传片项目,在此之前,展越在汪士强那里跟过好几个宣传项目,但当时他只是纯执行,不需要提想法。
没想到正是这些琐碎的工作,让他处理起谢旭的项目更为得心应手。首先,制作流程他熟,创意他有,此外还有和审核机构打交道的经历。这些优势,有一个就算是团队宝藏了,展越一下占全了。
此外,他提出的点子不仅新颖,而且考虑到了切实的可行性和潜在风险,以及潜在风险出现的应对办法。在实战操作和创意构思两个层面都提出了独到的见解,这是谢旭的团队完全没想到的。
“所以你不是来玩的?”其他几人走后,谢旭才偷偷问展越。
他原本以为展越是以董事长女婿的身份镀个金,因此没真想给他安排实质的工作。没想到这个上门女婿居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不居功不自傲,给人一种很朴实的感觉。
展越一愣:“拿钱办事嘛。”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提案能够受到这些顶级高材生的认可。
“这个广告片总负责,你上。”谢旭生出了一种惜才的感觉。
在职场老鸟的眼里,展越看起来有些天真,有些傻气,难当大任。但在谢旭眼里,这是展越最可贵的地方,放在对的地方能前途无量,放在错的地方则会泯然众人。
展越不敢大包大揽,他不信自己,但是觉得谢旭却靠得住,若不是对自己的能力有所评估,肯定不会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自己,因为真有闪失,谢旭是要担责的。
晚上下班后,展越破天荒地参与了一次团队的聚餐,喝了不少酒,但不是别人敬的,也不是自己勉强应付的,就是很开心,很有成就感。
这种价值得到肯定的感觉,他很久都不曾有了,几乎都要忘记了。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展越感觉脚步都有点虚浮,但是脑子清醒,他很努力地稳住自己的呼吸和步伐,不想被高洋看见自己的囧状。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时间点高洋肯定是猫在房间画画,估计也打不到照面。
然而,一开门,高洋居然破天荒地靠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本书,但不是美术专业的,而是一本小说。
“诶?”展越好奇:“你也看修仙啊?”
这不是自己的厕所读物吗?怎么在高老师手里,真是怪不好意思的。展越心想。
高洋看了展越一眼,吸了吸鼻子,把书放在桌上,就回房间了。
不是?怎么又不理人呢?
展越简直要哭了,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呢?还想和高老师讨论一下修仙小说的剧情呢!
也许是酒后的兴奋感作祟,展越脸皮比以前更厚了,他向个哈巴狗一样追着高洋跟他进房间,眼见高洋要关门,直接就把手扶在门边。
要是真关门,这手就被夹断了,高洋无奈地看了展越一眼,没再执意关门,就是还不说话,自己回到画布跟前,涂涂改改起来。
又这样,一言不合就画画。展越站在画架前,看着高洋起了一半的线稿,问:“你要画什么呀?”
高洋没接这话,却问:“你喝酒了?”
“嗯嗯。”展越点头:“些许。我新人嘛!得跟大家搞好关系!”
高洋也嗯了一下,继续画图,边画边道:“那你这是两不耽误啊?”
“啊?什么两不耽误?”展越挠头,心想高老师今晚不太对啊,怎么讲话夹枪带棒的?
难不成嫌弃自己喝酒了?不可能,高老师哪有这么矫情,他也喝啊,况且出门在外,男人喝点酒不是很正常吗?
展越有点急。他最怕别人这个态度,无论是什么不满,你骂人也好,发火也好,理论也好,自己都能承受,因为这些都是一个人表达自己的方式,无非是强烈程度不同而已。
可是高洋这种人,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只会画画,画的自己又看不懂,没有任何语言表达,或者给自己说明解释的突破口。
他是不是情感沟通上有障碍啊?
“哎?”展越碰了碰高洋的胳膊,耐着性子又问:“啥意思嘛,啥两不耽误?”
高洋还是不答,展越只好自顾自又解释了一遍:“可能我那天没有表达清楚。我这次加入赵氏,主要的目的就是起诉林焕东,但我一个人应对没有把握,得有人罩着我。再说,要吃饭嘛,有个工作也是好的。”
他不希望自己在高洋眼里是个趋炎附势,爱慕虚荣的人。
“真的,”展越又道:“我不是那种贪图什么荣华富贵人,我这次只想把自己的事情办好,速战速决,真的拖的太久了,我也快要没有耐心了,我……”
“你不用解释这个,这我都知道。”高洋面无表情道。
展越听高洋这句话,就知道自己和他的思维轨道还是平行状态,各说各话,但都不是真正想表达的含义。
老子太难了吧!老子怎么知道猫类在想什么啊!老子只是一条卑微的舔狗啊!
展越在心中咆哮。
忽然,高洋叹了口气,他站起身,将画笔放到一边,站在窗前,背对着展越。
“其实吧,我真的觉得你俩挺合适的。”高洋说。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展越敏感地听出了高洋语言中的情绪。
高洋转过身,答:“赵家的那个女孩,你跟她在一起,仇也能报,名利也可双收,直接跨进上流社会,这不是你的一直的追求?”
他竟然这样想我?
也许是酒精刺激,也许是压抑太久,也许是一夜之间月入破万而得意忘形。总之,展越忽然感觉脑子爆掉了。他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反驳道:“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不是这种人,我也不可能这么做!”
高洋一惊,但很快又恢复了淡漠的神情:“你喝多了吧?回去吧,一会儿我得睡了。”他说完就开始收拾桌子。
展越上前,一把抢下高洋的画笔,啪地放在桌上。
“高洋!”
他几乎是用喊的:“我告诉你!我宁愿不起诉林焕东!也不可能和赵乙乙在一起!!!”
展越忽然对自己直呼其名,让高洋吓了一跳。他停下来,刚想开口问一句为什么,就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头晕眼花。
那股力量失控一般朝着自己冲了过来。他猝不及防,咚的一声,整个人就被撞到了床上。
高洋平时睡硬板床,此时惯性让他的腰背重重的撞在床上,转来一阵剧烈的钝痛。
“呃啊!”高洋痛到眼冒金星,刚要去护自己的腰,就感到自己两只手都被人压住了。
暴力压制,最为有效。
展越喝了酒力气大得像牛犊子一样,加上心里有恨,有怨;有不服,有疑问。这样种种情绪加在一起,再清晰的思路,也变成了一团浆糊。
事已至此!只有用实际行动来说明一切了!
高洋现在只有腿能动,他缓过神来,见展越压在自己身上,当即大惊失色,于是本能般抬腿想踹。没想腿太长,着力点不到位,一脚踹到了画架上。
哐当一声!画架当即四分五裂,纸张、画笔四处飞散,调色盘砸在地上,颜料甩得到处都是,整个房间忽然变得浓墨重彩。
妈的,那些可是好东西!高洋心疼,偏过头想去看看自己吃饭的家伙摔成什么样了。
然而,展越充耳不闻,他见高洋挣扎,本能地就向下压,像个粗暴的土匪一样,一把扳住高洋清瘦的下巴,接着一个深吻就落了下去。
“我操……”高洋响起了久违的粗口,可还没骂完,剩下的粗话就被堵在了喉咙里。
展越在凑近高洋的一瞬,有一点点紧张。但是,当他贴近到高洋的心口,看着他的脸,他洁白无瑕的皮肤,挺秀的鼻梁,还有因震惊而微微张开的淡色嘴唇的时候,他终于失去了理智。
你知道炎炎夏日,整个人跌进水床里的感觉吗?
就像是此刻,展越撬开高洋的牙关,感受到他柔软口中温热湿润的气息的时候的感觉。
若说展越处于水深,那高洋则处于火热。他感到展越酒后失态体温飙升,像一团火一样,要把自己烧化了。
这般动弹不得间,他感到展越小小的舌头在自己的口腔里小心翼翼地转悠着,这碰一下,那舔一下,不一会儿又横冲直撞,奋力向内寻求着深层次的探索。接着,它钻了出来,取而代之的是软软的嘴唇,它们来到自己的脸颊,眼角,鼻尖和额头。暖暖的干燥气息,带着一点点清凉的香气,轻而缓,有点痒,有点甜,却逐渐吞噬了自己最后的理智。
于是,他不再挣扎,转而开始迎合,开始交换。
展越感到高洋渐渐地不动弹了,身子也变得软绵绵的,不再像璞玉那般坚硬,这让他更为投入,也更为轻柔。他停下动作,恢复了些许思维,感到刚才的自己太过失礼,或许伤到了高老师也说不定。
似乎刚才扑倒他的时候,听见了咚的一声,很响,展越担心是高洋撞到了头,心想撞傻了怎么办啊,于是就松开压制住对方的手,想摸摸他的后脑。
结果,刚起身,高洋就像一只炸毛的大猫一样,喵嗷地一声,豁然睁眼,将自己推倒在地上,然后整个人就压了过来!
“妈的,小兔崽子,谁给你的胆儿?”
高洋欺身上前,此时他的声音变极其低哑,呼吸逐渐粗重,粗口和乡音性感的无与伦比。
当展越看见高洋单手把衬衫仅剩了扣子扯开时,他感到一阵排山倒海的压迫感向自己袭来,还来不及喊救命,后颈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扣住,紧接着就是迎面而来的深吻。
苦苦的,香香的,朱古力烟草味?
高老师在亲我?
高老师亲我了!!!
展越激动的心情无可比拟,盼星星盼月亮,盼的就是这一刻!他激动到浑身颤抖,正要闭上眼享受即将到来的温存,忽然就感到舌尖传来尖锐的刺痛!
什么!这大白猫!怎么咬人?!
高洋的“做事”风格和他的画一样,锋芒毕露,无比生猛,甚至睚眦必报。他画画的,手劲本就练得稳准,激动起来,就带上了狠,力气也比平时更大,以至于展越最后几乎是求生的本能般挣扎,否则不是被咬死,就是被掐死。
老子虽然不是娇花,也经不起你这么摧残啊!
妈呀!猫妖吃人啦!救命啊!展越内心咆哮,他努力挣开一只被高洋钳住的手,胡乱地扯住高洋的头发往后一拽,拉开二人距离,借机奋力呼吸。
高洋被展越冷不丁扯住头发,他吃痛嘶了一声,下意识去摸后脑,结果一抬手撞在了床沿的尖角上,痛得一身冷汗。
展越终于逃出魔掌,他连滚带爬地躲到墙角,胡乱擦着脸和脖子,心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被高洋咬过地方如火烧一样的滚烫疼痛。
吓死人了,吓死人了!展越闭着眼睛,根本不敢看高洋,唯有神志还存着一丝清明,他断断续续,哆哆嗦嗦道:
“高洋……从头到尾,赵乙乙也知道……我没有骗她,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喜欢你……真的只喜欢你……你要是不信就弄死我吧。”
在展越进行这番悲壮的“慷慨陈词”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形象是多么不搭,他被高洋一通摧残,脖子下巴和肩膀上全是青紫色的,整齐的牙齿印;此外,他刚才整个人摔在了颜料堆里,加上一顿激烈的挣扎,此时浑身上下五彩斑斓,滑稽而狼狈,像一只被暴雨打湿的花蝴蝶。
可他闭着眼,生怕一睁眼就迎来白猫精一顿撕咬和毒打。
猫咪的爱竟是如此粗暴!
然而,半晌过去,展越耳边只有一阵急促地呼吸声,他好奇地、小心翼翼地,将捂住眼睛的手张开了一条缝。
高洋靠在床边,衬衫被自己扯得皱巴巴的,头发也被自己扒拉得乱乱的,额角的发丝被汗水打湿,丝丝缕缕贴在脸上;宽大的衬衫半敞着,内里莹白坚实的肌理被汗水笼罩着一层雾状的光泽。
他看着展越,眼神似笑非笑,只见他慢条斯理地拿手背擦着嘴角、脸颊和脖子上的液体,却丝毫没有被人非礼之后的怨念神情。
像一只喝完牛奶后在舔爪子的猫。
这个人太邪性了。展越胆寒。平日里看起来清贵寡欲不容侵犯,此时此刻却浑身充斥着难以言喻的诱惑力。
展越看着,喉咙又开始痒了。
“你不行啊兔崽子。”高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这话此时此刻说来,简直就是一种挑衅,展越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啊,他当场就重燃战火,如闪电一般从地上跳了起来,二话不说再次扑了上去。
“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
夜半时分,几道惨白的闪电划破了宁静的夜空,接着朔风渐起,淅淅沥沥的雨声随之纷纷扬扬落下,打在窗外的防雨罩上,传来啪嗒啪嗒的声响。
展越被闪电晃了眼睛,他渐渐苏醒过来,平躺在床上发呆。
高洋睡在一旁,离展越大概一尺的位置,两人中间空出个大缝。
哎哟,还不好意思啊?展越像个蚯蚓一样一扭一扭地拱到高洋身边。此时的高洋侧躺着,闭着眼睛,照进房间的月光打在他的清俊的侧脸上,让他看上去有种易碎的柔美。
展越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他短短的头发。
“滚。”
展越吓得一哆嗦,收回手,就见高洋也睁开眼睛了。
“哎哟?嘿嘿,你醒着呢?”
“把被子还我,人滚,不要让我再说一遍。”高洋口齿清晰,铿锵有力,一听就是压根没睡着。
半夜,高洋睡到一半忽然觉得冷,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的被子全都被展越卷走,而且还压在身下,怎么也拽不回来。展越睡眠深,打了几下也没打醒,呼噜一声比一声响。
高洋气苦,只能盖了个自己的外套,勉强挡些寒气。但依旧睡不着,总觉得心神不宁,但又不全是因为展越。
此时夜雨朔风终于将那个睡猪吵醒,高洋还有点暗喜,心想终于可以把被子抢回来了。
展越不好意思地将被子顺给高洋一半,笑嘻嘻地问:“诶,老子喜欢你这么久,你一点都不知道?”
“其实你那次用我的生日当密码的时候,我有过怀疑,但不确定。”高洋裹了裹被子,答道。
“所以你那次没有生气,是因为设置密码的是我?”
“可以这么说。”高洋翻了个身,脸朝向窗外。
“所以你一直不搭理我,其实是在吃醋?!”展越又凑近了些,在高洋背后拱啊拱,然后又问:“你喜欢我不?”
废话,不喜欢能让你啃一晚上?高洋心道。
“怎么不理我了?”展越贱兮兮地摸索着,黑暗中没轻没重,碰到了高洋撞伤的地方,他疼得嘶了一声。
展越想起自己晚上的开场实在过于粗鲁,于是就问:“没弄疼你吧?”
天地良心,展越这就话纯属好意,可在此时的高洋耳朵里,怎么听怎么来气。
“滚出去。”高洋说。
“嘿嘿嘿,就不出去。”展越又钻进高洋的被窝:“你刚才太暴力了,我现在瘫痪了,动不了喽,你要照顾我一生一世哦!”
高洋冷笑一声,没好气道:“可拉到吧,你也没好哪里去。”他揉揉自己下巴,恨声道:“脸差点儿给你掰折,头发差点儿给你薅秃,妈的,你这手怎么这么欠呢?”
“啊!不应当!我可没使劲儿!”展越嘴硬。
“你没使劲儿?”高洋转过身,作势又要攻击展越:“我弄你一下试试?”
“试试就试试!”
两人再次扭打起来,展越宿醉之后,体力不敌,被高洋挠咯咯咯笑,他怕吵到邻居,只能小声求救:“救命啊,救命啊,等老子功力恢复,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高洋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卷了半边被子又挪回床边,不动了。
“高老师,但凡你一句话,我立马从赵氏辞职。”展越看着窗外,轻声而珍重地说:“真的,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良久,高洋含糊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