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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奋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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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亭一路披荆斩棘,干掉了不少睁眼瞎的看守者。
 李泛箴不禁拍手叫好,“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颜亭得意洋洋地笑着,“改天我教你啊。”
 “不用,”李泛箴痴迷他矫健的身姿,“看你玩就够了。”
 
 颜亭哑口无言,耳边突然传来谈论声。
 
 “你说蒋姐怎么会和凌鬼合作呢?她又不是不知道凌……”
 “嘘——!要是被听见,你的小命可不保!”
 
 “老大的事咱们管不着,也没资格管,你要真闲得蛋疼,就去撬撬那群人类的嘴。”
 “……”
 
 他们的言论皆被颜亭收入耳中,两人越走越远,颜亭悄悄跟上去。
 “咔嚓——”
 两个小妖的脖子被扭断,死不瞑目。
 
 “手感如何?”李泛箴饶有兴致地问。
 颜亭笑了声,“太软了。”
 不经打。
 
 “我依稀记得,上一个徒手折妖的还是孟长安,”李泛箴笑着说:“你俩还真是好姐妹。”
 颜亭嗔道:“瞎说话。”
 
 “哎,你不会就是跟他学的吧?”
 颜亭:“不是。”
 
 自学成才啊……我老婆真厉害。
 
 颜亭转弯时,听见微微喘息声,立刻警惕起来,隐蔽到墙角。
 “啊——”
 
 “小余?”颜亭一惊,松开手臂。
 雷小余弱不禁风,撑着墙调整呼吸。
 
 “你……”
 颜亭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他的衣服上血迹斑斑,双眼通红,嘴唇发着紫。
 
 他捋了捋雷小余的头发,轻声问:“找到陆平生了么?”
 雷小余沮丧地摇摇头。
 
 颜亭抱了抱他,低声说:“坚持住,小余。”
 “你的师父还在看着你呢。”
 
 雷小余:?
 对讲机里传出李泛箴的笑语,“别怕,你师娘绝对靠得住。”
 
 雷小余发懵:?
 颜亭耳根红了,羞耻道:“别听他瞎说。”
 
 ***
 陆平生实在受不了狭小的屋子,何况一直待着,不进不出,得闷死。
 
 于是,他对凌霜迹说:“放我出去。”
 
 凌霜迹合着眼,装睡。
 陆平生暗自啐了口,孤身去砸门。
 
 凌霜迹讨厌聒噪,抬手将他定在原地。
 “有什么事睡一觉就好了。”
 
 陆平生被无形的力量困住,他低眸,身边环绕着黑色小蝴蝶和絮状雾气。
 
 静寂片刻后,陆平生突然开口:“你也是这么对待阿尘的吧?”
 凌霜迹眼睫颤了下,猛地睁开眼。
 
 “你什么意思?”他走到陆平生面前,眼神可怖。
 陆平生毫不畏惧,猛戳他的痛处,“囚禁他,占有他,不给他自由,我猜……你的阿尘最后是自戕了吧?”
 
 凌霜迹掐住他的脖子,渐渐收紧,“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仗着我对你好?偏爱你?”凌霜迹充满戾气,“没有我的允许,你哪也去不了。”
 
 陆平生被人吊在半空中,青筋暴突。
 面前突然有阵烈风袭过,凌霜迹的手被割出了血。
 
 陆平生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扶着墙。
 他看向嵌在墙上的飞刀,喃喃道:“队长的刀……”
 
 凌霜迹吃痛地呻吟,抬手将陆平生困住,随后推门离开。
 他睨了眼守卫员脑门,插着一把血刀。
 
 凌霜迹在肋下变出两把弯刀,相互摩擦几下。
 颜亭交代雷小余从后窗闯进去,自己留在此地对付他。
 
 “Are you ready?”李泛箴笑着问。
 颜亭嗤笑一声回道:“你说呢。”
 
 男人经过拐角时,颜亭眼疾手快地开刃。
 凌霜迹躲过一劫,与他拉开距离,挑挑眉说:“你是……颜亭吧?”
 
 “无可奉告。”颜亭勾起一丝邪笑,将旁边的墙面作为支点,脚一蹬,从空中给对方重重一击。
 凌霜迹也不是吃素的,多年的作战经验让他练就一身绝技。
 
 人与妖的对战就此开始。
 一个人类,在手无缚鸡之力之下,是铁定战胜不了一只妖的。
 但,颜亭是资深玫学家。
 
 几个回合下来,凌霜迹节节败退。
 他抹去嘴边的血迹,咬了咬牙说:“蝴蝶刀耍的不错。”
 
 “他为什么不用妖力,他其实完全可以打败你。”李泛箴小声提醒。
 颜亭瞥了眼滴血的刀尖,欲要上前解决掉他,却注意到前方的同盟。
 
 于是,他故意给凌霜迹使了个眼神。
 凌霜迹上当了。
 
 在他恍惚间,一把飞刀猝然嵌进血肉里。
 颜亭邪魅一笑,悄然消失在拐角处。
 
 **
 三人相互搀扶逃出地下室,偶遇乌渺。
 “颜探长,跟我来。”
 
 一股蓝色旋风将他们卷走。
 三人顿时来到陌生的地方,这里一片荒芜,杂草丛生,一把火就能烧光所见之处。
 
 陆平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间破屋子里。
 “你们将就一下吧,我去生火。”
 
 “可是附近没有干柴啊……”雷小余呢喃道。
 乌渺轻笑几声,对颜亭说:“颜探长,麻烦帮我拿下蜡烛,我去外边扯几根干草。”
 
 颜亭收起蝴蝶刀,插在腰间,递给雷小余一支点燃的蜡烛。
 没过多久,乌渺从外面进来,将干草放在中央,原地使着什么手势,草堆自燃了。
 
 火势愈来愈猛,整个屋子明晃晃。
 雷小余惊讶地看着。
 
 “小余,回去之后记得多多复习。”颜亭淡笑。
 “你不要欺负我的爱徒。”李泛箴突然可爱。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见。”颜亭装聋作哑。
 监控室这边,李泛箴还想说什么,被孟长安打断。
 
 “颜亭,找到骆西忆了没?”他哑声说。
 颜亭顿了下,低声答复:“还没,对不起。”
 
 李泛箴慰问:“你要不去休息休息吧?”
 孟长安揉了几把的乱糟糟的头发,摇摇头说没事。
 
 乌渺悄悄走近低道:“颜探长,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出茅屋,晴空下的月亮弯弯,星光璀璨。
 
 “我利用隐身术冒着风险进去探查了一番,发现骆探长被关在一处很狭小的狱室,我还想潜进去,但是被发现了,”乌渺一次性说完,“还好被同类救了,不然就死翘翘了。”
 颜亭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没事,”乌渺笑得真诚,“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当是回报你了。”
 颜亭笑笑,对他说:“照顾好他们,我走了。”
 
 总控室这边,尚临砌突然拜访。
 “颜亭呢?”他问。
 
 李泛箴转过身,眸里闪过一丝疑色,“稀客啊。”
 尚临砌把玩着自己的半月短刀,甩给他一个物品。
 
 “别开,等颜亭回来给他。”
 李泛箴摩挲几把,从手感看上去像是一具头颅。
 
 “你的软剑我已经找人锻造好了,记得去取。”尚临砌雷厉风行地离开。
 李泛箴:“行。”
 
 乌渺给了颜亭一朵蓝色妖姬,摘下一片含在嘴里便可无影无踪。
 弊端是,紫、黑玫瑰妖均能看见。
 
 不过用来防防守卫兵绰绰有余。
 据乌渺所说,骆西忆被极其残忍的刑具所伤害,上衣被血液浸透,面色惨白,不敢断然他死了。
 
 颜亭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走进去。
 
 失去陆平生的凌霜迹越发疯狂,对骆西忆实行鞭打,一下比一下狠贽。
 骆西忆本是头昏脑胀,这下被他抽清醒了。
 
 趁着腿脚还有余力,骆西忆咬紧牙,抬腿将长鞭一卷,往里一收,两只腿相互配合,有力地回击他。
 凌霜迹的嘴角被抽打出血,左脸显现红痕。
 
 “……不愧是六玫探长,会玩。”他喘道。
 骆西忆的双腿已经酸了,闭上眼养精蓄锐。
 
 “我倒是好奇,你们玫瑰探长能有多厉害?能让我的合伙人如此器重。”凌霜迹倚着沙发,敞开腿。
 骆西忆调整着呼吸。
 
 “我听说李泛箴是你的下属?”凌霜迹浅笑,“他应该听你的话吧。”
 骆西忆浅浅撩起眼皮,瞪了他一眼。
 
 “你这首领当得真没用,手下查不出,无奈亲自出马,我说的对吧?”骆西忆用仅存的力气调侃他。
 凌霜迹脸色变了变。
 
 “你说的李泛箴我根本不认识,我就是个小小的玫瑰探长,没多大见识。”骆西忆自嘲地笑了笑。
 凌霜迹眼神可怕,像泼进了一桶血。
 
 “报告,老大,蒋老板有事找您。”
 “知道了。”
 
 骆西忆舒了口气,环视四周。
 空间狭窄,气体不流通,地面潮湿泥泞,身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具。
 
 他叹了一声,想要动身寻找对讲机却撕裂了伤口。
 骆西忆痛吟一声,平缓的眉峰顿时紧蹙,眼前有一道亮光飞过。
 
 他猛然抬头,警惕地看着周围。
 “YT?颜……”
 
 “闭嘴。”颜亭穿墙而入,将不远处的刀拔下来,插在腰间。
 骆西忆惊讶万分,“你还会穿墙?”
 
 “蓝玫术,你也吃一片吧。”颜亭揪下一片,塞进他嘴里。
 骆西忆摆脱束缚,忍不住松口气的同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铁门被踹开,颜亭催促他赶紧走。
 “颜探长,这里,有去无回。”
 
 电光火石间,颜亭的小腿中刀,迫使他停下。
 “你先走。”他对骆西忆说,顺便把对讲机递了出去。
 
 短时间内,颜亭无法拔出断刀,只能忍着疼痛强行应战。
 凌霜迹想要取他首级,故速战速决,但欲速则不达,他也添了不少小伤口。
 
 几番交战下来,颜亭已是遍体鳞伤,他深知对方在耗他体力,于是干脆放手一搏,赌一把。
 凌霜迹一直在防守,颜亭的突然停下使他迟疑了一秒。
 
 就这一秒,差点要了他的命。
 颜亭狠狠地在他脸上留下一道疤,随后疾速翻窗逃离。
 
 *
 “颜亭,颜亭!”
 骆西忆十分虚弱,捂着肚子向外冲,“闭嘴。”
 
 “颜亭的对讲机怎么会在你这?”
 “他应该是……一时性急,随手甩给了我。”骆西忆逃出牢笼,大口喘息着。
 
 李泛箴调换着主次画面,瞥见颜亭伤痕累累,趔趔趄趄地跑着。
 他起身叫醒孟长安,告诉他骆西忆平安无事。
 
 “真的吗?”孟长安讶然欣喜,头晕目眩地去看画面。
 他拾起话筒,“骆西忆……”
 
 此时的骆西忆蓬头垢面,正感叹自己劫后余生,耳边意外浮起爱人轻柔的呼唤,他有些难以置信,却又心如止水。
 “收到,请问有什么吩咐……”
 
 孟长安欲语泪先流,“…你个骗子。”
 骆西忆望着无比深黑的夜空,轻笑一声,“知道我是骗子还信我?”
 
 他肩膀突然一沉。
 “颜亭?我的天……”
 
 李泛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颜亭满是血液的脸庞,淹没了整个脖颈,嘴唇干裂苍白,呼吸孱弱。
 “我没事,还能活。”颜亭低声说。
 
 “颜探长,”乌渺突然出现,愣了一秒,“我带你们回去。”
 
 乌渺将他们带回草屋,将颜亭轻轻放到草垫子上。
 雷小余接过骆西忆,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椅子上。
 
 “他怎么样?”骆西忆指了指昏迷的陆平生。
 雷小余:“一直发烧,还说了很多梦话。”
 
 乌渺变了一盆温水和毛巾,将其打湿,擦去颜亭脸上的血。
 “我自己来吧。”他直起身。
 
 “那我先出去了。”
 “嗯。”
 
 骆西忆吁了口气,将对讲机扔给他,“下次别乱扔。”
 “你那位快烦死我了。”
 
 颜亭单手接过来,“喂?”
 “你怎么样了?为什么那么武断?骆西忆自己都自身难保,你还信他?”李泛箴埋怨他。
 
 “啪”头部挨了揍,孟长安眼色不善。
 颜亭憋着笑,“被揍了?”
 
 李泛箴求饶,小声说:“我就是担心你,我看见你脸上全都是血,我真的吓坏了。”
 颜亭眼睫一颤,语气轻柔,“那是别人的血,我一路杀出来的。”
 
 那边没有出声。
 “我小眯一会,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颜亭问。
 
 李泛箴啃着手指头,唇齿不清地说了句,“我爱你。”
 颜亭一怔,蓦然笑了笑,“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