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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章：十年前，坐公交，买洋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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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前。
萧寺在市中心买洋葱遇到室友。
室友一把搂住他，道：“小伙子，今天早上346没有晚点吧。”
“难得没有。”
“哈哈哈，那就好，不愧是我！”室友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看萧寺，这般得意的眼神似曾相识——好像是家里的小狗邀功的时候…… 如果，他是说如果，人有尾巴，那么室友的尾巴一定翘得直指天。他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禁不住这样的眼神，点点头以示鼓励。
“大爷我我投诉了！叫他们每次提早！害的大爷我没能8点起赶上那班车！”
那天只是恰巧没卡点。公交车还早到还是早到。可能是为了响应投诉吧，436后来总是在他搭乘的那个站点的下一站停一下等别的站的乘客，再在大站停一下……室友迟到的几率更大了。萧寺手机提示音不间断，俩活宝又开始在“萧家三宝”群里喧嚣了。
萧欣：“哥，想死你了。每当自己一个人在学校孤孤单单连一个吃火锅的伴都找不到的时候就会格外想念你?”
萧赫：“萧欣你也真是，合着咱哥就是个饭搭子。你也就在这种时候想起我们两个哥哥。“
萧赫：“不过我懂。而且我现在连火锅都吃不着，这鬼地方连火底捞都没有。”
萧欣看来最近是真闲真馋，连续给他发了四条消息。四条语音，萧寺把四条消息全部转文字：
“哥，我好馋毛肚，我好馋虾滑，我好饿，呜呜呜”
“哥，朋友圈里，打卡饭店，打卡拍照姿势，打卡男朋友合照的，打卡打卡打卡。有的人搓局还拍表，有的看着“敷衍语句“回消息。“
”今天学校里的女生一脸惊奇地问为什么“哦????～“还有人不去舞会吗，为什么？”
“为什么？社交是人的需求没错，但模式化的社交，就像踩在人的味蕾极乐点上。“
萧寺笑，回复：“觉得送往迎来不适合你？”
那边的萧欣立马回复：“越好吃的东西越容易腻。”
“你知道的，我誓死不参加那样的活动。”
“他们今天说谁喝谁在一起了；谁和谁吵架了……我闺蜜的闺蜜，那个女生姓毕，和一个叫何扬在一起了。说小孩子的名字就应该取名叫何毕。”
————
他喜欢有吟唱部分的歌曲，背景音低吟的，有吟唱的hook的，一切让他感到自由的歌，他都喜欢。
唱诗班也行，只要他们唱得自由，而不单单是为了一份“编制”工作和塞满整个音乐厅里为了不浪费乐队内部票的员工家属。
桌子里，整整齐齐得摆放着废弃的安瓿，他求老护士给他的安瓿，这不合规，他知道。老护士总是说给他用了最细的针头，他的病不能用太细的针头。他知道他的注射量和每次用的针盖和注射管差不多。
磨开安瓿。
针抽取安瓿里的透明液体。
用注射针注射入拇指大小白色粉末。
透过厚厚的棕色玻璃观察并不容易，他无聊的时候观察过好几次，结论是：那种粉末几乎是遇水即溶。
贴着操作台水平小幅度的摇一摇。
用针抽回去。
排空气。
老护士一套流程下来很快，轮到他了-把胳膊冲着护士，方便注射。
在他童年时期，护士都会夸他乖巧——他每次都在护士说“把手伸出来”“胳膊漏出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这些。
每次打针，注射部，都安静的出奇，以操作台为界限，护士的那边的一切都是白色的，掰安瓿响得清脆；摩擦切断安瓿的吱吱声。。。那个年代，柳菩林不是很便宜，小城市没有储备，要从省会调。开药也是妇产科的主扔“姑姑”推荐他特意去省会看的。
他的棕色胶囊瓶里……
“叫叔叔。”
“叔叔好。”
“孩子看起来很聪明的哈哈。”一个蓦约一米八的大肚子男人说道。
”谢谢叔叔，谬赞了。“他自然笑。这种时候，不能只嘴笑，脸也要笑，是那种整个苹果肌上扬，睁大眼且调动眼轮匝肌挤出卧蚕的那种笑。这种笑，没有人教过他，他好像吉祥物一样和父亲一起去应酬的时候模仿大人，现在，这种笑是他“饭局”程序上的一环。
那个人是个“部”层的，极层这种东西多了用不上。你不会希望和自己那一天和下水道水道牵出的脏头发和各种恶臭的泔水的味道—不安全。
木头一旦腐朽，为了保全整体架构，首当其冲的必然是承重柱。
中国人的眼睛，多为深褐色。他和父亲的眼很像，父亲的颜色是柔和的黄色的，他的瞳孔颜色那样浅，一半不会和棕色搭不上边。
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眼睛大，眼珠大，卧蚕，被同学被老师，被家属揉脸到大。
那样看起来开心。
快上高中的时候，他知道这个这个男人在家里家里多了三箱茅台。
一万块一箱的茅台。不多不少，无论是买房还是买房，都向上向下仔仔细细打听过了。价格随行就市，有需求就有涨价。一万块，不算狮子大开口。
酒水的市场价格，酒水的股价，酒水的利润比率，是做事情最好的风向标。上市公司对于老百姓，就是这点好。
他查资料的时候无意中妈妈给那个人的消息，“如果可以的话，分班也麻烦您了。” 那个男人没回复。无论如他最终还是凭借着“干部家属”名额，进了人人向往的
……
雨虽然下得稀疏，风却刮得猛，沉沉的酣睡却不能把残存的酒力全部消尽。不知道是不是压力过大，萧寺已经连续一个星期在公交车上都做梦，从梦中醒来……
这样下去真不行。他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