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的独角兽先生》应尽欢

53、第五十章

　　瑟尔玛分外煎熬的等待这一学年过去，每年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更替都在学期末尾。他希望能早日上岗再就业。

　　这种想法让他对现任同行感到愧疚，但是为了男人的尊严，他不想多过一天靠爱人上班养家糊口的日子。

　　一想到斯内普现在还在霍格沃兹辛辛苦苦的上课，主动从医疗翼离职的瑟尔玛就越发沮丧的在家里准备晚餐。他再也不能从自己身上薅马毛换取加隆了。

　　还有费伦泽……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他不确定费伦泽会不会接受现在的自己。

　　当斯内普结束了一天的教学回到家时，瑟尔玛立刻再度做出和从前一样快乐纯粹的表象。

　　然而今天晚上的黑椒焗面是甜的。他们很快意识到这一点。

　　这种事还是头一回。斯内普明白他应该尊重瑟尔玛的隐私和个人空间，但现在来看，这段时间他假装不闻不问的问题可能已经发展到一定程度了，“你最近在隐瞒什么？”

　　“没有…”瑟尔玛目光游移的矢口否认，随后在斯内普越来越不善的目光下改口，用一重事实粉饰太平，“没有意外的话，波恩教授会在这学年末卸任——我下学期就有新工作了，阿不思已经同意我接替他的职务。”

　　“我以为如果你的脑子不像格兰芬多的积分器，”斯内普捏住他的叉子，丝毫不掩饰惊怒，“你就该知道，每年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安全卸任的比例。”

　　该死的老蜜蜂，竟敢要瑟尔玛去接任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他非常偏颇的想。

　　这段时间积累的种种不安让瑟尔玛只能勉强笑了一下，“我只是不太想待在家里。”以及证明自己即使变成人类，依旧可以作为斯内普支撑和依靠——虽然面前来看他完全没有做到这一点，以至于身为无业游民丝毫不敢说出现在就想结婚的想法。

　　不想待在家里？！斯内普敏感多疑的神经自然接受到了他情绪不高的信号，别扭到扭曲的性格让他说不出安慰的话语，“你最好就待在家里，以及下次做决定前先动动脑子。现在，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看起来他又搞砸了一件事。自从醒来后他从未尝试过与斯内普沟通过突然改变物种的不安和落差感，因为这会唤醒被刻意掩埋的创伤。瑟尔玛觉得自己像一只承载太多露水的树叶，毫无应对负面情绪的经验使他更加不堪负重。

　　现在他听见了水滴滑坠，如此轻盈的声音在他耳畔却像山洪迸发。

　　“抱歉，”伴随木质椅腿突兀的划过地板，他飞快的背过身走向卧室，“我想起一些事情。”

　　“……”斯内普知道他应该做些什么，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虽然在这方面他一直没什么天赋。

　　把餐具和盘子清理一新后，斯内普勉强想出一份方案，那就是效仿从前瑟尔玛的做法——意思意思走了敲门的形式，在后者坚持不应声后直接阿拉霍洞开。

　　“你怎么能这样？这是我的房间。”瑟尔玛如临大敌的看着主卧的不速之客，下一秒立刻欲盖弥彰的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他们几乎完全复刻了八年前的场景，斯内普本打算接下来也发表一番鸠占鹊巢的房东发言。

　　但是他居然哭了？这个认知让他出离的惊讶，以至于无措起来。至少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瑟尔玛。

　　“你怎么了？如果是因为我说错了什么，我道歉。”

　　“没有，”勉强管理好自己的眼睛后，瑟尔玛恹恹的偏过头，以免泄露如履薄冰的不安，“我现在和以前不太一样，可是我没有办法……你还会爱我吗？”

　　“为什么要问这种傻问题。”斯内普干巴巴的说——或许他的本意是用温柔的语气安抚，“我怎么可能因为你现在……”

　　从彼此的眼中他们看到了留存至今的创伤，以及对自己的诸多不满。

　　这就是人类在爱情里的感受吗？瑟尔玛还不是很明白这种惶恐自卑的情绪，但是就像每一对爱人那样，当他恐惧时他会无所畏惧，当他受伤时他则坚不可摧。不论此前有多不安，当斯内普眼中流露出痛苦时他已经本能的走近并拥抱他，“最近我发现自己远不如前，在各种方面。但只要你还需要，我就永远在你身边。”

　　“现在这样，就很好。”斯内普用熟练的手法梳理他的长发，他的鼻音比以前更浓重，虽然表情上从来不会流露出任何情感的起伏。

　　“我以为你更喜欢从前的独角兽，我现在连治愈术都施展不好。”瑟尔玛又开始用额头磨蹭他的肩窝和颈侧，每当寻求安慰或是表达控诉时他总会这样，“而且你的守护神还是从前那样，你不会喜欢其他独角兽的，对不对？”

　　有那么一瞬间他为瑟尔玛的逻辑折服了，“那是因为我对你…一直是以前那样。我假设，正常人类不会爱上那些完全的独角兽。”而正常独角兽也不会有像他这样一言难尽的眼光。

　　瑟尔玛的目光逐渐变得闪亮，变成人类后他依旧像以前那样容易振作，“真的吗？你保证。”

　　在这种眼神下斯内普也依旧像从前那样毫无抵抗的遂他心意，并且出奇的耐心起来，“我保证。”

　　肉眼可见的，这段时间萦绕在瑟尔玛身上的阴霾散去了许多，随即百试不厌的做出一点难过又萎顿的姿态，“西弗，我觉得有点难受。”

　　闻言斯内普立刻要抽身离开，“那你去床上休息，我去做一剂缓和剂。”

　　“……我觉得心里也有一点难受，”变成人类后瑟尔玛的演技突飞猛进，他把斯内普锢的更紧了，“陪陪我吧。”

　　后者几乎立刻顺从的应允了，在他还一无所觉时，这个漫长的拥抱逐渐从床边转移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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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床了，西弗勒斯！”

　　在瑟尔玛的morning call重复放送第四遍时，斯内普终于艰难的睁开眼并从床上爬了起来，“你这个混蛋，我今天还要上早课……”

　　“那就快点吃完早餐出发吧。”瑟尔玛毫无压力的把一套新的黑袍带给他，身边再次洋溢着愉悦的泡泡。

　　“该死的。”为他带来快乐的人毫不客气的扯过那些衣袍套好，开始从上往下系那长长的一排扣子。

　　“需要帮忙吗？”瑟尔玛真诚的发问，昨天晚上他一点也没发现那些扣子解起来有这么麻烦。

　　“走开！”

　　斯内普匆匆吃完属于他的那份早餐并带走一杯咖啡，在瑟尔玛赞叹的目送中翻着重重袍浪，重重甩上门。

　　终于抵达霍格沃兹地窖的魔药教室，险些迟到的魔药教授决定尽职尽责的教导这群小巨怪尊师重道以及魔药的美妙，特别是听见他们在课上妄自揣测他闪了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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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斯内普并不情愿，瑟尔玛依旧再次回到了霍格沃兹城堡，以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身份。

　　当天晚上斯内普做好了能驱散大部分动物的魔药，他们再次前往禁林中那片熟悉的空地。银色马身的费伦泽正等在那里，湛蓝的眼睛忧伤的看着他的朋友，“我以为你早该来找我了。”

　　半年时间过去，在斯内普和费伦泽的双重安抚下，瑟尔玛的认知落差问题不治而愈。

　　正处于颜值巅峰期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最大的烦恼改换成，如何委婉的拒绝过于热情的小动物们。

　　终于在一年一度的决斗俱乐部活动进行时，聪明的瑟尔玛想到了能令那些小动物信服的方式，以证明他和斯内普真的即将领证。

　　被请作搭档的魔药教授在示范完毕后，毫无防备被强吻了，在几乎全校学生面前。

　　常年裹在黑袍里、苍白阴沉的魔药课大蝙蝠，脸色居然也会鲜活到面红耳赤！

　　在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和全校巨怪的注目礼下，斯内普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完全被羞耻淹没，起初不敢做任何反应。不过很快，拳头和魔杖同时硬了起来，提醒他行动。

　　以一个恼火愤怒的“除你武器”为开端，新一轮的单人实战魔咒演示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