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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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试赛当天下午，新队员们又进行了一些其他的常规体能测试，包括爆发力、耐久性、速度与平衡……
到了晚间，折腾了一天的小朋友们纷纷躺尸，而教练组则拿到了每个人完整的测试数据，开始制定有针对性的训练计划。
这是一个漫长而枯燥的工作。
男生比女生少了三人，故而，孟中海那边结束得要早一些。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站起来，溜达到了华楼身后，探头探脑地看了一会。
华楼：“别晃悠了，给我倒杯水去。”
孟中海：“嗻。”
中年夫妻的狗粮无处不在。两个年轻的助教偷偷笑了。
孟中海却没倒水，而是往外走去。不一会，拎着几份夜宵和热饮回到了办公室。
“空调太凉了，过来吃点热乎的。”老年人总是格外注重养生，“刚才去买宵夜，碰到小姜，听了点有意思的，给你们讲讲？”
华楼的视线没离开电脑屏幕，手一伸，孟中海赶忙把她喜欢的南瓜糊插好吸管递过去。
燕一彤和封杨一人拿走了一份小馄饨，后者询问道：“哪个小姜？”
“……”孟中海白了他一眼，“今天刚见过就忘了？心理医生，丹凤眼，长得特俊那个。”
华楼从屏幕上抬起眼，淡淡地瞥了过来，“谁？”
孟中海立刻求生欲爆棚：“那当然是没有小鹿俊，毕竟小姜年纪也不小了。”
华楼：“……”
这扑面而来的直男气息。
燕一彤笑得不能自已，封杨则更关心八卦：“姜医生说了什么？”
“两件事，”孟中海卖关子道，“都和小鹿有关。”
这下轮到燕一彤好奇了：“啊？小鹿不是在寝室休养了一下午，能有什么新鲜事？”
“她这一抽筋不要紧，有两个小朋友啊，被她吓坏啦。”
门口忽然响起一道清澈含笑的声音，“嗯？我怎么记得，其中一个是华教练吓的？”
说曹操曹操到，孟中海有点尴尬地摸了把脑瓜子，“哟，小鹿来啦。”
鹿浠苒走进来，她大概是刚洗完澡，头发有点湿，纯色T恤锁骨的位置晕开一小片水渍。
华楼抬头看见她，皱了一晚的眉一松，总算露出点笑模样，“好点了？”
“已经完全好了。”鹿浠苒说。
华楼又问：“那小孩呢？”
“在房间里，正拿我手机给家里打电话。”
华楼点点头，瞥到她湿漉漉的肩头，又说：“头发要吹干。”
鹿浠苒笑道：“知道了。”
她来其实是有正事的。不仅是她，没过多久，韩璐也来了，还有几个一队的其他队员。
华楼打开会议室的投影仪，给她们放了几段近期国外的跳水比赛录像。
有欧洲杯，还有各国的全国大赛。
随着时代的发展，跳水项目早已不是中国的绝对统治了。强国迭起，竞争对手的水平越来越高，“梦之队”背负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对于其他项目来说是“夺金”，而对于跳水，他们的任务是“保金”。
在鹿浠苒的时代，一直有两位宿敌紧追在她身后——国内是宋诗语，国外是韩国籍的华裔选手柳南株。
近两三年，欧洲英法等国也涌现出一批小将，条件优越，实力斐然。
“……南株好像胖了？”看完韩国的国内赛，韩璐有点幸灾乐祸，“这成绩掉得有点厉害啊。”
虽然还是国内赛的冠军，但总分没过四百，已经有点不够看了。
“人家技术水平摆在那，”华楼瞪了她一眼，“柳南株最大的优势是稳定，不像你，分数上了过山车就没下来过。”
韩璐吐了吐舌头，不吱声了。
鹿浠苒半垂着眸子，忽然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柳南株比她小一岁，她能看出来，柳南株不是胖了，而是发育了。
唯一的区别在于，鹿浠苒是抽条型的，而柳南株是发福型的。
生长发育期内，随着激素水平变化，身高和体脂增加相当容易，力量提升却格外困难，成绩下滑是必然的。
从前可以轻松完成的动作，很有可能在这之后就再也做不了了。
说起来，鹿浠苒是羡慕柳南株的。身高增长不可逆，但体重却是可控的。从长远看，柳南株的职业寿命注定要比她长。
等待青春期疯涨的激素平息下去，她说不定能重回巅峰。
“小鹿，”华楼说，“帮我调一下亮度。”
思绪中止。鹿浠苒依言起身，拿过遥控器，降低了投影屏幕的显示亮度。
就听华楼接着说：“欧洲人太白了，晃眼。”
“噗——”
大家都被她的冷幽默逗笑了，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鹿浠苒也低头笑了一下，走回座位时，路过门边，忽然瞥见一道身影——
“欸，你怎么过来了？”
米朵犹犹豫豫地往前迈了一步，用气声叫她：“小鹿姐姐！”
鹿浠苒回头看了一眼华楼，得到首肯后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会议室的门。
小孩双手捧着她的手机，无措地站在灯光通明的走廊上，“这个，黑了。”
鹿浠苒低头一看，手机熄屏了。
她好笑地重新打开屏幕，“聊完了吗？用不用帮你再打回去？”
“不用不用，”手机扬声器里，一个年迈的女声传了出来，笑呵呵道，“还没挂呢。”
鹿浠苒：“……”
她被吓了一跳，用眼神询问米朵，这是谁？
对面的声音十分慈祥，“是小鹿吧？我们全家都可喜欢看你的比赛了，我们家傻朵从小就把你——”
“外婆！”米朵很大声地阻止了那人说出自己的秘密。叫完之后，却被走廊传来的回声吓到，自己哆嗦了一下，慌忙捂住嘴。
“不、不说啦，这里太安静了。”米朵重新恢复气音，“我先挂啦，外婆早点休息！”
鹿浠苒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按下挂断键的手，礼貌地跟长辈打了个招呼：“外婆您好，我是鹿浠苒。米朵在这边很好，您不用担心。”
一低头，对上小孩眼巴巴的目光，鹿浠苒险些笑场：“……我会照顾好她。”
“好，好孩子，”老人家笑着说，“那我就放心啦。”
挂断电话，走廊里一时静极。
鹿浠苒轻轻开口逗她：“傻朵是谁呀？”
米朵却忽然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
“小鹿姐姐，你手好凉。”
经历了上午的事，米朵看她的目光像是再看某种易碎品，总是饱含深沉的担忧，“是不是里面的空调太冷啦？”又说，“宿舍的空调我已经关掉了，很暖和。”
鹿浠苒被她暖烘烘的小手攥着，愣怔片刻，哑然失笑。
“这么粘人。”她用点评一只小宠物的词评价米朵。
米朵老成地叹了口气，“我不放心你呀。”
鹿浠苒被她逗坏了，想笑不敢笑，腹部又开始隐隐抽痛。
会议室的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
“聊完了没？”华楼板着脸出现在门边，“聊完进来，一起看。空调已经关了。”
米朵于是万分好奇地跟了进来。
韩璐见到她，立刻酸唧唧地开了腔：“哟，小天才这还没进选拔赛呢，就开始研究国外对手，太早了吧？”
偶像在，靠山在，米朵才不亲自下场和她顶嘴。
果然，下一刻，鹿浠苒轻轻斥责了她一句，“不要破坏团结。”
韩璐摆摆手，口服心不服，“得嘞，鹿政委。”
华楼则拍了拍桌子，“都闭着嘴看。”
屏幕上，正在播放这一年的欧洲杯赛。鹿浠苒和米朵在门外耽误了点功夫，第一轮已经进行了一半。
镜头扫过一圈白得晃眼的小选手，定格在已经站上跳台的那位身上。
在座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浅棕色的卷毛，五官甜美，尤其一双杏眼灵动娇俏，唯一的区别是，那女孩的瞳仁是浅蓝色的。
韩璐转向米朵，“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参加的欧洲杯？！”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9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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