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尹东篱

22、等你回家

　　在学校，老师布置完作业。我寥寥草草地记下了作业，基本上随时都是这样的吧，但是每天都还是能够按时完成作业。
　　对于没有家庭的作业那一天，我会很着急。没有记录，生怕自己忘了什么。然后，为了再次确认一遍今天是否有作业，我会在家门口的小巷里，等你回家。
　　因为是农村，我家的房子是这一排，而你家的房子就在我家的前两排。对于位置呢，你家在我家的右前方；直线距离也不过相距没有二十米。
　　只可惜，因为你是个男孩，和你搭上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能问到你作业，在学校不被老师点名批评，我还是会豁出我的面子的。
　　在等待你的时候，我会在小巷口走来走去。对于那天你久久没有经过这里，我总会觉得你没有经过这里，没有回家；或是，你走了另一条路回家。
　　着急之际，我走来走去。终于在好一会儿，你经过了这里。先叫了你的名字，你看到后，问我怎么了，然后我走了下去。很难开口地叫出你的名字，进入今天的主题。“今天的作业是什么呀？”
　　“今天老师好像没有布置作业吧。”
　　“没有吗？吓死我了。我总感觉有作业呢，生怕没有记下。”
　　“没有吧。今天没有作业，老师确实没有布置作业。”
　　“嗯。”我慧心一笑。心想：这下放心了，可以好好玩了。
　　那时的我们，没有经历桑沧的岁月，没有经历过岁月的洗礼，没有经历过人间的冷暖。对于你说你走了，我们一句“拜拜”或是“明天见”都不会说出口。
　　后来的我，总会习惯性地在小巷口等你；而你，经过这里，总会习惯性地看我是否在这里。
　　多年之后，我们也许忘了对方的容颜，可是我你还在这里。一次无意中的联系，你义无反顾地答应了。虽说电话中，我们的声音，都有些说不习惯，也叫不出对方的名字，字字句句的话语，还好，我们都能听懂。
　　当彼此坐在同一个空间的时候，我们，反而变得没有隔阂，没有间隙。简短的语言，简单的话语，我听着你讲，我错过你生命里的这几年；你听着我讲，我生命里你错过的这几年。好似在一霎那，我们回到那个我问你作业的小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在那一次之后，变得不可言喻的更像朋友。
　　你有变化，我也有变化。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再次相遇时，一眼就能认出彼此。

　　写于科文潘安湖
　　2021年10月12日星期二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