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尹东篱

23、生日礼物

　　那天是周几，我不记得了，但不是两天周末，我一放学，爸爸妈妈就带我去了外婆家。去到后，姐姐的小同学都在家里该干嘛干嘛的玩着了。
　　姐姐那年的生日，就是在我最初记忆中的妈妈娘家过的。由于姐姐的同学我都不认识几个，我去到的时候，只能和弟弟在一起玩。还好，那时的我们，还会看着一只乌龟发呆好长时间。
　　从我进家门的那一刻，我就看见外婆、我的两个舅舅、姑姑、在忙碌了，他们在厨房走出走进。而妈妈，也立刻加入了这个阵营。
　　“我看我们大人就不要去凑热闹了，等他们小人吃完之后，我们再吃也不迟。”
　　“是啊，那就这样。”
　　大人们说。
　　不一会儿，天井下面放了两桌菜，很是丰富，不下于十五个菜，因为我们这些小伙伴的碗都放不下在桌上了，但是我记得的菜只有凉鸡。但是不要怀疑，这一桌子的菜都是出自于我的家人之手。
　　我们小孩，整整坐了两桌人。没吃一会儿，姐姐就倒了饮料在自己杯子里，然后起来去敬她的同学们。“生日快乐，贝玛！”“贝玛，生日快乐！”“生日快乐呐！”听到她的同学七嘴八舌的祝福，我不经羡慕起来。
　　“来来来，让我们一起干了饮料，祝贝玛生日快乐！”
　　然后，她的同学果然喝完了杯中满满的饮料，祝我的姐姐生日快乐。
　　“大家不要客气，尽管吃，随便吃呐！”姐姐说。
　　还没二过十分钟，大家都离开了餐桌，准备给姐姐正式过生日了。这时，大人们才开始不慢不紧地吃起晚饭来。
　　“这菜，像是没有动过一样。”不知哪位大人说。
　　“人家都等着吃蛋糕呢！”
　　在客厅，他们纷纷送给了姐姐生日礼物。“贝玛，生日快乐！”“贝玛，生日快乐！”一个接着一个，唯有我，没有送给姐姐生日礼物。
　　天黑了，蛋糕放在桌上。我长的有点矮，在后面，也不知道蛋糕长什么样子。但我可以感受得到，那是一个很大的蛋糕。
　　接下来是，唱生日歌、许愿、吹蜡烛、切蛋糕、分蛋糕。每人抬着一块蛋糕得时候，大家开始了剩下蛋糕的抹奶油。他们追逐着，从客厅到天井，从天井到门外，从门外又到家里。只有我和弟弟，默默地坐着吃着手里蛋糕。
　　看着大家都那么开心，我也把奶油抹了一点在姐姐脸上，姐姐为什么不开心呢？可是，当她的同学将奶油抹在她脸上的时候她却没有生气。不知是她的哪位同学，看出了姐姐对我的一丝不一样的心思，于是，他主动把蛋糕抹在了我的脸上。脸上有了奶油，证明我也是一个参加了生日宴的人了。
　　当妈妈第一时间看到我脸上的奶油，要求我把它洗掉。可是我却拒绝了，在最后回家的时候，我才不得不把脸上的奶油洗净。我们回家了，他们还在玩。姐姐开始了拆礼物环节。
　　再去外婆家时，姐姐各式各样的礼物成列在客厅中排列着。那个年代呀，我还真是好奇，有几个女孩子会过上像姐姐这样“富家小姐”的生活。
　　可以承认，当年的农村并不是很有钱，可是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把姐姐当作公主一样来富养。而我们后面的这些孩子们，过的不过就是最平常不过的生活了。
　　那年，我的生日，刚好赶上了周六。早上，爸爸带我去买了一个双层的果酱蛋糕，还有我想吃的菜的原料。午饭过后，爸爸就开始忙碌着我的晚餐。虽然就两个菜：糖醋鱼和炸鸡排。但是我感受到的都是爸爸的爱。菜做好后，爸爸说：“两个菜，我可忙了一下午呢！”
　　那个时候的糖醋鱼，下面是一层土豆丝，上面的鱼淋上鲜美的番茄酱；那个时候的炸鸡排，吃起来总是有酥酥脆脆的口感；那个时候，将糖醋鱼分享给邻居家的弟弟一起吃，食物吃完后，他们疯狂的舔盘子；那个时候的我的生日，没有一个为我唱生日歌的小伙伴；那个时候的蛋糕，只能默默地切了分给邻居家小朋友；那个时候……
　　还有一年，我的生日，没有生日蛋糕，因为我把自己的生日忘了。但是在我放学回到家后，爸爸抱了一个娃娃到我面前。“今天是你的生日，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这个娃娃呐，是我和你妈花了一百块钱，人家找了一块钱给你买的生日礼物。”
　　我真是又开心，又激动。我抱着娃娃，心中有无数不能的言语。原来，生活在童话故事的“灰姑娘”也可以收到自己的礼物。到现在，我都还能清晰地记得那个娃娃的样子。
　　那时候，我还励志要给我的娃娃织一件毛衣呢！
　　只可惜，在后来我又一次地放学回家，我的娃娃却永远离开我了。“妈妈，我的玩偶呢？我找不到它了。”
　　“你姐姐来我们家，看到了你的娃娃，说是喜欢，我们便把你的娃娃送给了她。”
　　我听到了什么，我不能言语，我眼里的泪水在在打转。可是，妈妈的一句话，让我败给了现实。她说：“你是知道的，你姐姐没有妈妈，她很可怜，你要让着点她，知道吗？”
　　终于，本该掉下去的泪水，我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只能忍气吞声到：“可是，那是我的生日礼物呐。”
　　如果说对于家人来说，现在的我，对于任何事情，都是先斩后奏的后。那么，事情的开始的源头，便是从我丢失了心爱的那个娃娃开始。
　　后来的我，再也没怎么好好过过生日。即使是吃蛋糕，也定不会选在我正确的生日那天。随便找一个我喜欢的日子，便是我的生日了。一个蛋糕没有吃够，隔一段时间，再来一个，这不，一年我过了两次生日。
　　我好羡慕姐姐的生日，我羡慕家人为她乘上一桌子的菜，我羡慕她的同学好友能对她道“生日快乐”，我羡慕她有那么多的生日礼物。
　　这样的羡慕，成为我日思夜想的梦。我想拥有一个自己的生日，能宴请我的好友一同来参加生日宴，能和大家一起吃蛋糕、抹奶油，能收到生日礼物，还能成为我独有的回忆。

　　写于科文潘安湖
　　2021年10月15日星期五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