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义》治愈星的

64、山雨欲来

　　睡了三十分钟后，他们到了。
　　林掷声下车，看到的仍然是这条脏乱差的街，心里面没有任何近乡情怯。
　　在夏柏舟和周南相继消失以后，李立国也入狱了，林馨竹女士带她离开稻城的那天，她站在这条街的街头往后看，她发誓再也不要回来了，没想到兜兜转转她还是来了。
　　这么多年了，这里好像什么都没变，别的地方都在进步，似乎就稻城还在固执守旧，只是街边清洁了很多，看起来也没那么破了。
　　城南孤儿院是货真价实的城南孤儿院，因为它位于稻城的城中心以南，是整个稻城最落后的片区。
　　这里脏乱差，是小偷，偷渡，□□，贩毒几条道上的人云集的地方，林掷声那时候住在这里的房子就在孤儿院的后面。
　　林掷声也没心思去管这些了，她和汪泽民站在孤儿院严重掉漆的铁大门前，望着门口牌匾上那几个大字，一时间没有做出行动。
　　这栋楼已经很旧了，看得出来废弃了很多年，在今天阴沉的天气下，显得有些鬼气。
　　林掷声望了一眼汪泽民，率先走上去，发现孤儿院的大门落下了一把很大的锁。
　　之前她撬锁的技能是张逢找人教的，但也只是为了应急，她并不精通，现在这么大一把锁，她没有工具就算了，更不知道从何入手。
　　汪泽民走上了一看，回车拿了一根很长的铁丝来，对她说了一声，林掷声依言退后。
　　汪泽民把那根很长的铁丝伸进锁里的时候林掷声都惊呆了，当警察会教这些吗？看起来他怎么那么熟练，还有，真的有人随身带这种东西吗？
　　汪泽民没有看她，专注于开锁，不一会，锁就挂在了一边，汪泽民推门让林掷声进去，然后从里面碰上了门。
　　林掷声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里没有人来过的痕迹，说明吴行的人暂时还没有来到这里。
　　如果林掷声的行动方向不出错，吴行的人一定在来的路上了，林掷声知她和汪泽民必须抓紧时间。
　　这里林掷声也不是很熟，因为她那些年一般来都只是在一楼，从来没有上过楼，也不知道现在废弃了这么多年，那里面是什么情况，他们决定还是待在一起，这样也有个照应，先从楼下开始。
　　虽然孤儿院的条件不好，但该有的地方都有，平时活动的操场，草坪绿化也有不少，甚至还有一个小礼堂。
　　林掷声和汪泽民边走边看，在楼下绕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决定上楼看看，好在最高也只有八楼。
　　他们走进去，里面结满了蜘蛛网，到处都弥漫着烟尘的气息，林掷声屏息凝神一个角落也没有放过，和汪泽民把整栋楼都排查完了都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林掷声站在顶楼往下望，孤儿院的情况尽收眼底，趁外面还没有其它动静，汪泽民现在正在楼里再仔细搜查一遍。
　　林掷声盯着孤儿院后面的绿化林，那里以前是一片单纯的草坪，不知道什么时候种了树，看起来树还没长很大。
　　如果她是吴行，如果她是吴子松，他做了这多年这些事情，肯定不会一帆风顺，有压迫就一定有反抗，那那些和周南一起死的人，究竟是怎么在早期发现这件事的？还是说他们都只是被人单纯地做掉的？
　　林掷声摇了摇头，仔细回想夏柏舟说的话，她知道夏柏舟不是一个轻信别人的人，如果她们的东西被人拿走了，在她预料之外出了什么差错，她一定会留后手的，那夏柏舟的后手究竟是什么？
　　夏柏舟告诉她周南早就死了，在她们以为她被人领养的时候，夏柏舟这么说，她一定察觉到了什么，那周南的死，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发现了这个孤儿院的秘密。
　　如果她是主谋人，她会把尸体埋到哪里？
　　林掷声在心里把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想，人都有惯性的思维，知道了孤儿院的秘密就一定会回来这里找线索，他们那样的人会想不到这层，把尸体堂而皇之地在孤儿院里处理掉吗？
　　但这些人会觉得来的人想不到吗？如果有一天事情败露，首当其冲的就是要找到当年的那些尸体……
　　她明白了，这些尸体，一定还在孤儿院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平常人都会觉得这里是他们最不会埋藏证据的地方，恰恰相反，证据有时候就只会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忽略。
　　周南失踪的那天，她记得她早上是来过这里的，那她来这里干什么呢？她突然有点不记得了，她到底来这里干什么，林掷声有预感这一定是一个关键的线索，她一定不能忽略掉。
　　周南，周南说她很喜欢桃花，桃花，对！她是来给周南拿桃花树的种子的！
　　林掷声看着楼下模糊的草坪，她没法看得很清楚，很全。
　　因为她，已经只有一只眼睛了。
　　树……
　　林掷声猛地下楼，边跑边打电话给汪泽民，电话被接通后，林掷声一边下楼一边说：“汪警官，我可能知道在哪里了，我们在楼下的草坪上见！”还没等他说话林掷声就挂断了电话，林掷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可能危机已经在向他们靠近了，必须得快。
　　林掷声去到草坪的时候，汪泽民已经站在那里了，林掷声顾不得其他的，跑到那几颗树下面一看，没错，这就是桃花树，周南一定不会把林掷声给她的东西乱扔，这里一定是！
　　林掷声跟汪泽民说：“汪警官，你有什么刨土的铲子吗？我们在这片挖挖看，如果我没想错的话就是这里了。”
　　汪泽民听了她的话皱皱眉，没有问她为什么肯定尸体会在这下面，只是因为他没有带工具。
　　林掷声听了，提议去周围的居民家买两把，汪泽民让她在原地等着，如果吴行的人来了一定要第一时间藏好，等他回来，如果没有就先再研究一下。
　　林掷声点点头，看着他走出去后，开始看这几棵树。
　　周南说她拿到种子了一定要在房间里种，要成为第一个在房间里种树的人，可是后来她的树却随着她的死在荒野里发了芽，你说，这算命运捉弄人吗？
　　大概在十来分钟后，汪泽民抱着拿着两把铲子进来，把轻一点地递给她说：“想要快点就要两个人一起，如果你实在不会就慢点。”
　　林掷声点点头，率先打下铲子，汪泽民也挖起来。
　　天越来越阴沉了，看来是要下大雨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林掷声觉得自己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除了晚上在车上勉强吃了点东西外，她没有任何能量来源，汪泽民见状也不停手：“先休息会吧，车上还有点吃的。”为了避免很快被发现，他们故意把车停得较远，来回至少也要十分钟，林掷声摇摇头，片刻后又立刻抓住铲子。
　　他们已经挖得不少了，已经能看到书的根须了，但并没有发现类似于人的骸骨类的东西。
　　林掷声始终相信自己的判断，继续挖。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掷声一锄下去碰到了什么硬的东西，林掷声抽出铲子一看，是白色的东西，斑斑迹迹的，是骨头。
　　林掷声想去通知刚刚去门口查看情况还没回来的汪泽民，林掷声绕过孤儿院的大楼，还没走到楼前面的空地，一只手一伸，林掷声就被拉进了大楼里。
　　林掷声被捂住口鼻，身体被一只手臂死死地钳住，汪泽民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是我，别动。有人来了。”
　　林掷声点点头，汪泽民才轻轻地放开她，把她护在身后。
　　果不其然，铁门被人轻轻推开了，领头的是一个穿黑色紧身衣的男人，身形高大彪悍，后面缓缓跟进来一队人，粗略一看至少有十个。
　　林掷声和汪泽民对视一眼，都已明白，是吴行的人来了。
　　那一队人正轻悄悄地往这边走来，都拿出了手枪。
　　汪泽民看到这个情况皱了皱眉。
　　如果被发现了，他赤手空拳毫无胜算。
　　汪泽民对林掷声做了一个手势，林掷声跟着他缓缓后退。退到刚刚挖出骨头的草坪，林掷声指了指刚刚的那个坑说：“挖到了。”
　　但谁都没有露出喜悦的神色。
　　没有谁挖到别人的尸骨是高兴的，并且现在最麻烦的东西已经向他们靠拢了，能不能保住这个线索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汪泽民点点头，没有过去，拉着林掷声一路走到后面的围墙，那里有一尊天然的大石头，旁边有灌木丛，可以暂时遮蔽他们，但能不能躲过十分钟，恐怕都是个很难的问题。
　　汪泽民让林掷声蹲到里面，自己蹲到外面方便查看情况，暂时没有看见那群黑衣人，汪泽民朝她说：“我们没有办法上楼，在楼里一旦没抓住了就只能束手就擒，现在要想想怎么办，他们应该去楼上了，暂时还下不来。”
　　林掷声从石头后面轻轻移动到灌木丛里，透过缝隙查看草坪上的情况，那个坑就那么明晃晃地摆在那儿，只要没有瞎，都是可以看到的，等一下那群人下来时一定可以看到的。
　　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才能拿到证据顺利地送出去？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身后的墙修得很高，想翻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办？
　　林掷声身形一晃，汪泽民及时拉住她才没有制造出大的动静。林掷声的身体已经超负荷了，就算她的精神还可以支撑，但是这个就连怎么组成都不知道的小孩身体已经撑不住了。
　　林掷声还是对王汪泽民摇摇头，示意他可以放开她了，汪泽民才缓缓放手。
　　林掷声适应了一下蹲着的感觉，她能看见的那只眼睛已经在发黑了。
　　汪泽民掏出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信息还是在干什么。
　　林掷声看着他的手机想了想，拿出自己的手机，手机还有一半的电量，足够了。
　　林掷声关掉一切声音，进入了微博，把手机放进灌木丛里遮蔽好，把亮度调到最低，努力节省电量，操作着打开了直播间。
　　就算她和汪泽民被抓走了，哪怕是当场被杀了成为这孤儿院地下枯骨的一具，她都要努力留下证据。
　　直播间上的时间开始一秒一秒的跳着，里面没有一个人，但林掷声相信，总有人会进来。
　　如果没有人，她也相信如果她不在了秦知知也一定能找到这部手机。
　　汪泽民明显已经把信息回复好了，看着灌木丛里隐秘的手机，没有说话。
　　突然，远处传来声音，林掷声一看，那群人很快，他们已经从楼上下来了，正举着手枪往草坪这边走来，领头的一个人看到那个坑，骂了一声说：“他们已经来了，这里有两把铲子，应该有两个人，他们肯定还在这里，仔细搜！”
　　其他的人听到他的话都加快了步伐，眼看着就要靠近这边了。
　　汪泽民看着林掷声，林掷声也看着他，互相都在彼此的脸上看到了义无反顾。
　　汪泽民把他的手机放在了贴身衣服的口袋里，他的手机里有定位，如果被抓走了，警局也能根据定位找到他们，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已经有人举着手枪过来了，林掷声朝汪泽民点点头，表示她已经准备好了，汪泽民一下站起来，快速朝那个走过来的黑衣人肚子上就是一脚，那个黑衣人被打得猝不及防，一下就被揍到了地上，汪泽民见状连忙把他按在地上，林掷声过去捡起手枪举起来。
　　很重，她感觉自己快要拿不起了，但是她必须拿着，因为这把枪是她们唯一的生机。
　　周围的黑衣人都发现了他们的存在，举着枪把他们围起来，领头的那个男人说：“喲，小汪，看不出来居然是你啊？哥们平时可待你不薄。”他呸了一声，说着举着手枪对着他们，步伐缓缓向前进。
　　林掷声孤零零的一把枪对着他们，显得格外可怜。
　　汪泽民不紧不慢地说，仿佛被围困的不是他们一样：“站住，再往前我就杀了他。”
　　那男人听了一笑：“呵，杀啊，一条贱命换你们两个人是他的荣幸。”
　　听到这句话被汪泽民按在地上的男人脸色白了白，他为组织效了那么多力，最后不过是被他们看作不足轻重的蝼蚁。
　　汪泽民勾了勾嘴角，一旁林掷声冷静地说：“那你们猜猜周围的居民听到枪声会不会进来看，你们会杀掉所有进来的人吗？你们又猜猜他们会不会报警？”
　　那个男人听到这话愣住，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一个小孩都那么冷静。
　　他权衡了利弊，最后对其他的人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才立在原地没有动。
　　汪泽民把那个黑衣人拉起来，手掐住他的脖子，林掷声去到他的身边，汪泽民往前走一步是：“后退！”
　　男人不甘心地看了看他，最后往后退，其他黑一人见了也往后退。
　　最后林掷声和汪泽民很幸运地走到了刚刚那个坑旁边，同时他们也被真正的包围了。
　　四周都是冰冷的枪口。
　　同时，也到了灌木丛的手机可以录到的地方。
　　林掷声脸上不漏山水，和汪泽民配合地往前走，想往大门走去，但是那群人就好像料定了他们也不敢开枪，不再依着他们。
　　林掷声为了争取时间，故作轻松地说：“好吧，你们赢了，看在我们都要死了的份上，在死之前能不能让我死得明明白白？”
　　男人冷笑到：“有什么想知道的？满足你。”
　　林掷声快速地考虑了一下说：“是吴行还是吴子松派你们来的？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男人看着她，觉得她还是太嫩，死到临头了居然问这种问题，想也没想回答到：当然是吴行，吴子松那个饭桶知道什么？还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去了，不然哪来这些事？是那个biao子告诉你们的吧？呵呵，你现在跟我回去，也许还能跟她做个伴，好一起下黄泉。”
　　林掷声听到夏柏舟的消息，举着枪的手抖了抖，汪泽民向她靠近一步，那个被他挟持的男人也不得不往这边靠一步，围着的那些男人的枪无时无刻不在她们的身上。
　　林掷声稳住自己的心态，冷着表情问：“夏柏舟在哪儿？你们把她怎么了？”
　　那个男人顿了顿，这小娘们也真是个死脑筋，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一个劲地问别人，也只好回答她：“在没抓住你们，肯定不会对她怎么样，毕竟可能还要用到她呢~没想到那么多人奇过她之后，还有人这么记着她，这件事稀奇呢。”
　　男人的眼睛似有似无地看汪泽民，以为这么问汪泽民的意思。
　　汪泽民没管他的眼神，毫不在意地掐着手里的人，给林掷声做保。
　　林掷声开口：“最后一个问题，这下面有没有一个叫周南的人？”她的意思是这片埋骨地下面。
　　那个男人皱皱眉，最后给出了一个中肯的答案：“这些事以前虽然都是弟兄们办的，但谁有心思问一个死人叫什么名字？反正死的那些人都在这儿了。”
　　林掷声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这个直播，但手机一定录下了这一幕，有这些供词，吴行算是死定了。
　　林掷声抬头示意汪泽民，汪泽民面无表情地放开他手里的人，那个黑衣人被放开转身就狼狈地躲到了圈外，男人看着他，脸上多多少少有点鄙视。
　　此时，汪泽民和林掷声的身上只有一把枪做筹码了。
　　“小汪，兄弟一场，我劝你还有这个小妹妹别挣扎了，跟我们走吧。”那个男人说。
　　“谁跟你是兄弟，别乱认亲戚，警察的亲戚没那么好当。”汪泽民淡定地回答。
　　汪泽民突然看到建筑旁边的人影，那个人对他做了个手势，汪泽民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动，拉住林掷声的手说：“我跟你们走，你们放了她，她还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那个男人呸了一声：“你骗谁呢？谁不知道她鬼精着呢，吴子松都栽在她手里了，还能什么都不知道？”
　　汪泽民没有再废话，因为时机已经差不多了。
　　就在男人因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的时候，后面突然穿来声中气十足的大吼：“放下枪，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林掷声这次注意到，草坪上多了另一群黑衣人，他们手持步枪，制服上写着特警。
　　吴行派来的人往后头一看，立马明白刚刚他们都在拖延时间，领头的那个男人恶狠狠地盯着汪泽民，一下子按下了扳机。
　　林掷声在枪响之后立马反应过来，一下子跳起来推倒汪泽民，一个东西打穿了她的手臂。
　　落地的一瞬间，林掷声想：
　　太好了，她终于不用在原地看着什么都不能做了，她终于不是被付出的那一个了。
　　特警迅速击毙了开枪的那个男人，把所有男人控制起来。
　　汪泽民一下子抱住林掷声，她手臂的血还在源源不断地流出，眼睛紧闭着，脸色更加苍白了。
　　一个特警命令收队之后，跑过来蹲下来说：“你好，我是唐局派来支援你们这次行动的特警队长路天赐。”
　　汪泽民对他点点头，抱着林掷声站起来想出去，路天赐追上他说：“外面来了救护车。”
　　汪泽民说了声谢谢就抱着林掷声出去了。

　　林掷声醒来时，睁开双眼缓了好一会眼前的黑影才消散，四周环顾了一下，她应该是被送到医院来了。
　　旁边好像趴了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汪泽民。
　　汪泽民也跟自己一样两天一夜没有睡了，林掷声不想打扰他，只是她刚动一下，汪泽民就抬起了头，看着她短暂地懵了一下问：“醒了？”
　　林掷声尴尬地点点头。
　　汪泽民起身给她倒了杯水，林掷声用能动的那只手一饮而尽。
　　最后才问：“怎么样了？”
　　汪泽民说：“你手没什么大碍，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好好休养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林掷声其实不想问这个，但是还是点点头说：“孤儿院那边呢？”
　　汪泽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人已经全部被抓了，现阶段是保密中，直播没有泄露出去，警方这边已经取证了，吴行暂时不会收到消息，你只睡了半个小时，现在才过去一个小时，他们已经调车过来挖了。”
　　林掷声点点头，掀开被子，汪泽民愣住，一把按住被子说：“干嘛？”
　　林掷声莫名其妙：“我要去现场。”见汪泽民又要皱眉了，林掷声出声说：“不许皱眉！你知道她对我的意义，我一定要去。”林掷声说，带着不可忤逆的执着。
　　汪泽民叹了口气，站起来把鞋放到床下，林掷声下来穿好鞋，看了看脖子上的支撑带，最后决定还是就穿着病号服。
　　汪泽民应林掷声的要求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孤儿院，街口已经被拉起了警戒线，对群众做了说明后，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们拉开警戒线走了进去，挖掘机已经进去了，林掷声直奔目的地，看到孤儿院楼前的空地摆出来一具具尸骨，忍住了鼻酸。
　　或许这些人他们有的才几岁，最大的也不过十几岁，有的可能跟她碰过面，有的可能还跟她说过话，而此时，他们跟她的周南一起躺在这里，她却谁都分辨不出。
　　痕检科的人正在研究，林掷声穿过孤儿院的大楼，去那片草坪，挖掘机还在继续工作，穿着警服的人还在往外抬尸骨。
　　一边监工的路天赐见她们来了，跑过来跟汪泽民打了声招呼，才打量林掷声。
　　“你好，小朋友！我是特警队队长路天赐，很感谢此次案件有你的帮助，我代表警亭向你致敬！”说完，王泽民和路天赐一起向林掷声敬了个军礼。
　　林掷声只好用没有受伤的手回了他们一个军礼。
　　他们历经千辛万苦，失去了太多的人生命才将路铺到了这里，每一个不曾妥协的人都值得尊重。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阴沉的天空突然透出一束阳光照在这三个军礼上，。
　　你们都是很可爱的人，哪怕你们不在了，都值得这世界最高的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