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么么哒》前潮

9、8 实习了

　　假期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又要回校了，比起往年，今年还是有一丢丢的小期待。莫逸宸的电话也缺席了好几天，一大早我就发信息给他了，告诉他上午出发的车次，结果他没回，心想：难道今天是想给我惊喜吗？或者过年这段时间是单纯的和我聊天。我控制自己的大脑尽量往好的想。下了车我就左顾右盼的看看有没有自己熟悉的身影或者熟悉的声音。我就慢慢的拖着行李箱，一步一回头朝出站口的方向看。
　　“可可！”
　　一听到我的名字，我就兴奋的扭过头去。可是叫的并不是我，只是在叫和我名字相像的一个人。细听也不像莫逸宸的声音，要是他准会叫自己“可儿学姐！可儿学姐！”。心里有些失望：应该是不会来了吧。但是任凭大脑怎么自暴自弃，双腿还是迈不开步子。我就这样三步一回头的拖着行李箱，来回在车站转悠，还时不时的替他、替自己找借口：他是不是不知道哪里接？
　　这时候手机铃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本能反应觉得是莫逸宸，所以兴奋地一下就接了：
　　“喂！”
　　“你好，是安可儿同学吗，你已经被我们文涛广告艺术工作室录取了。”
　　“真的吗？”
　　“恭喜恭喜，那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办理入职手续？”
　　“嗯……这么急啊……那我还要找一下住的地方。”
　　“哦，这点你不用管担心，我们公司有专门给实习的员工提供的宿舍。不过如果试用期到了，就要从员工宿舍搬离。实习工资是一千元一个月，然后我们的实习期是三个月。过了三个月的试用期就是正式员工了，薪资就按合同写的来。试用期间不能无故请假，除非有急事，比如毕业参加答辩。若无故旷工就取消本月工资。”
　　“好的，好的，那我再问一下，我们公司有食堂吗？”
　　“哦，我们公司没有，公司楼下有很多面馆、快餐店提供三餐，不过都要自己出钱。你还有什么问题想问的？”
　　“没有了，谢谢。”
　　“那你具体什么时候到岗，到时候打个电话给我，我姓宋，叫我小宋就好了。到时候给你安排床位和工位。”
　　“我明天就可以去上班，然后我今天先把行李放宿舍，顺便把宿舍收拾一下。”
　　“好的，我把宿舍和公司地址发你，等你到了给我电话，我把宿舍钥匙给你。”
　　“嗯，好！”
　　我来不及处理莫逸宸这边的事，回寝室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匆匆离开了，东西很多，我叫了辆出租车。按照指定的地点，找到了宿舍，我拎着大包小包按了电梯的按钮。
　　“你是明天过来上班的安可儿吗？”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带着黑框眼镜，说着接过我的行李。
　　“你就是小宋？”电梯门开了我俩一前一后的进了电梯。
　　他按了十五楼：“这边是女生宿舍，男生在四十三幢。今年女生就你一个，其他两个是男生。”
　　“到了，我来帮你拎，这个是棉被吧？”
　　“就我一个女生吗？那宿舍的格局怎么样？”
　　“你待会儿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着把钥匙递给我。
　　我们来到15-301门口，他给我详细介绍了指纹和钥匙如何使用：“如何设置指纹锁我都交给你了，东西给你放门口，我就不进去了，剩下的交给你。”
　　“好的，谢谢，谢谢！”
　　他边说边按下电梯按钮：“老板这两天不在，我先给你临时安排个工位，可能到时候老板还会调整。”说着快速走进电梯。“再见！”
　　“再见！”
　　打开房门，我看见里面的陈设还算整洁，只是桌子上、地板上都积了灰。看来打扫得下功夫了。房间里面有两个卧室都开着门，是上下铺，除了床，什么也没有了。我摸了摸床边，依旧是厚厚的灰，赶紧打开窗户，搞起了卫生。
　　一直从阳光明媚的中午，忙到月明星稀的晚上。还好该带的家伙都带了，一桶泡面一个热水壶，一顿热气腾腾的泡面就把晚饭解决了。我熟练的操作着，揭开封口，倒上调料和热水，最后用叉子把揭开的封口封住，顿时悠悠的泡面香充斥了整个客厅。客厅比较小，一个旧时的沙发配一个小茶几，好在有台电视。我坐在沙发上一边吹面，一边看电视，好让这许久没住的房间多点人味。吹凉了就一勺一勺往嘴里塞，吃晚饭的同时还不忘用指尖戳戳手机屏幕，看看有没有错过什么消息没有。今天的手机倒是显得格外乖巧和听话，屏幕亮了几秒又马上变暗。
　　晚饭后又一个人不紧不慢的洗漱，忽然想起姐妹几个一起在寝室的欢乐时光：几个人打打闹闹，时不时分享自己新买的洗面奶，讨论最近款面膜，还学男生把泡沫涂在下巴上假装刮胡子的模样……不过这些有趣的场景也只能储存在记忆深处，房间的阴冷渐渐把这些清晰画面模糊了。
　　我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又下床翻箱倒柜的拿出几件厚羽绒服严丝合缝的覆盖在被子上。被窝里一个暖水袋在手和脚之间来回游走，手和脚都不暖和，连热水袋也不确定到底先焐哪个。我来回的侧身，发现好像忘了锁门，又从床上挣扎着起来，跑到客厅把门锁慎重、仔细、反复检查了几遍，把沙发拖到门后面顶住墙，左看右看好像还缺了什么，又把茶几抱到沙发上，然后又在茶几上放上烧水壶，最后满意的拍拍手，就钻回被窝去了。
　　此时夜已深，我却翻来覆去的没有睡意，掏出莫逸宸给的耳塞，听起了音乐：可是他怎么这么久不和我联系？会不会家里有急事……有急事总也有发个信息的时间吧……这么几天一点消息也没有，难道只是过年在家无聊找个聊友吗？一时间稀奇古怪的想法从大脑中涌出。
　　也不知道昨晚几点睡着，早上醒来一看手机已经八点：天哪，怎么闹铃没响，糟了只剩半个小时就要迟到了。我迅速离开被窝，慌慌张张的穿好衣服，又匆匆忙忙洗漱完，把堆在门口的家具重新归位，也赶不上吃早饭一路小跑，终于在八点三十分之前赶到公司门口。刚走进公司小宋便朝我招了招手，在他的引领下，我环顾四周：公司不大，位置倒是挺多，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难道都迟到了？小宋比较照顾我，把我带到了靠窗的位置。
　　我好奇的问小宋：“我们公司怎么连名字都没有啊？”
　　“就在门口，你进来的时候没发现吗？可能公司招牌不够醒目你没注意。我们公司叫文涛广告艺术工作室。”
　　我都记不起有没有给这家公司投简历，听着有点生疏，当时只顾着撒网，只要见到有鱼上钩，也不管他大的还是小的，不过既然来了就好好干吧。我安慰着自己：反正先就业，再择业呗。
　　“电脑都是全新的，反正这两天老板不在，你可以自己先找点别的事情做做。”小宋继续介绍。
　　“好的，那你先忙，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有什么不懂再叫我。”
　　“好的，好的，谢谢。”说着我打开电脑，打开电脑的第一件事就是陆续登陆一些聊天的小程序。
　　刚登陆就看到了一条久违的消息：到学校了吧。
　　看到这条消息的主人，我就没打算理他。然后又在闺蜜群里发了一则消息：各位早上好我已经上班了。
　　一时间群里炸开了锅。
　　小琦：这么快，之前你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吗，我还在家呢。
　　朱珠：恭喜！恭喜！
　　朱珠：我们公司最近也发来什么时候可以到岗，我说学校还有毕业设计等一堆东西没这么快。
　　小琦：天哪，那我岂不是要抓紧！
　　朱珠：毕竟工作了就没有自由了。
　　小琦：那你住宿都安排好了吗？
　　我：嗯嗯，公司提供！
　　小琦：食宿全包吗（羡慕）
　　我：没有呢，只提供住宿，然后有一千块的实习工资。
　　小琦：那也不错，吃的省点还能有结余。
　　朱珠：我们公司怎么啥都没有？这待遇和你们公司差太多了。
　　我：公司越大越小气呢，可能人家觉得你是去学习，没收你学徒费就不错了，还想着有工资。
　　然后莫逸宸那边又发来一则消息：我在你们宿舍楼下了，快下来吧，给你带了你说的那个留汁的肉包。
　　一听到是那个多汁的肉包，嘴巴就不自觉的分泌唾液，肚子也不自觉的咕噜噜叫。
　　但是，我还是不准备理他，自顾自的在闺蜜群畅聊。
　　我：你们毕业设计准备怎么样了，我一点头绪也没有。
　　小琦：也别提，一提我就头大。
　　朱珠：不要急，先把眼下的工作做好，说不定灵感就来了。
　　我：好了，各位先不聊了，我要找资料了。
　　朱珠：（再见）
　　小琦：（睡觉）
　　莫逸宸：肉包快凉了，……还没起来吗？
　　过会儿又发了一条：起床了小懒猪！
　　我依旧没理他，想想自己都被冷落了这么多天，不能这么快就原谅他。虽然很想询问他的近况，为什么忽然消失。心中的疑团无数次让我定格在与他的聊天窗口，但每次又缩回了刚要伸出的手。之后他又无数次的打电话，然后不是直接被我挂了，就是被晾在一旁。
　　莫逸宸：是不是我前几天没联系你，生气啦？
　　莫逸宸：前几天家里有急事。
　　莫逸宸：不要不理我好吗？
　　我：我现在上班，不在学校，你家里怎么啦，紧急吗？
　　莫逸宸：现在都解决了，等你下班我们再细聊，先不打扰你了，免得影响你。
　　我：嗯嗯。
　　中午，小宋他们几个男生吃中饭了去了，我就趁吃中饭的间隙赶紧给莫逸宸回了电话。
　　“家里怎么样？”
　　“我妈前两天做手术，挺严重的，那天晚上她忽然觉得胃疼，后来疼的她差点在地上打滚，我们赶紧叫来救护车，上了车之后也没发现没带手机。那几天我和我爸一直在医院守着，也没来得及回家。”
　　“那阿姨，现在怎么样？”
　　“嗯，现在，好多了，不过医生说还要在家多休息。她这个是老胃病了，年轻工作的时候留下的，年纪大了稍不注意，又厉害起来。”
　　“你呢？中饭吃了没？”
　　“我还没吃，中午下了班就赶紧给你回电话。”
　　“那现在赶紧去吃点儿，要是饿出胃病可不是开玩笑的。”
　　“好的，好的。”
　　自从误会解除，我们似乎比以前更亲近了。晚上一个人睡寝室也没这么孤单，从洗漱、吃完饭、一直到就寝，至少在睡前莫逸宸都会一直陪着聊天。几乎每个星期他都会过来，有时候是星期五晚上，有时候是星期六早上。来的时候要不就在公司边上的公园，要不就在小区楼下的椅子上。
　　不过老板出差一回来就赶紧给我安排了工作，之后的几天没什么闲暇时间继续在群里唠嗑，连星期六、星期天都得忙着赶工。
　　“小可！小可！”老板又在办公司大声的喊叫：“看下我给你截得图，有几点修改意见，你重新修改一下，下班前发给我。”
　　“好的！”
　　老板平时看着严肃，私下里也和我们开开玩笑，平时我有什么做的不够完善的地方他都会过来指导。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来回改了好几十遍，就是没法让他满意，公司的人渐渐少了，我的心也跟着急起来。“好了吗，小可，好了重新发我。”他越是催，我越是急，速度也就越慢，我根据老板发来的意见逐条修改着，不知不觉我身后什么时候多个人，竟然都没察觉。
　　我一惊，停下手中的工作：“……老板！”
　　“怎么样？还差多少？晚点还要发给甲方。”
　　“快了！”
　　“让我看看你修改的内容。”说着他把肥圆的肚子直接顶到了我后面的椅背上，左手支撑在桌子上，右手直接搭在我拿鼠标的手上，我快速抽回了双手。与老板的这种距离让我颇有些压迫感，我把身体下意识的朝桌子挪了挪。
　　然后看他逐条调整：“你看，得这样改。”
　　“好了，保存一下直接发我。”他拍了我肩膀一下。“加油！”
　　“好的，好的。”
　　“你也不要着急，慢慢来，刚开始上手都没这么快。”
　　“待会儿一起和我下去吃个晚饭！”
　　“我宿舍有吃的……”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从办公室出来了的时候已经披上了外套。
　　“快关电脑！快关电脑！”老板拿着公文包催促着。
　　总感觉不能驳了老板的面子，于是我也关了电脑跟着老板下楼了。
　　“你要吃什么，别客气，自己点。”
　　“我随便，您点吧。”
　　“猪肝面喜欢吗？”
　　我点点头。
　　“老板，来两碗猪肝面。”
　　“今天比较仓促，我们就随便吃点，下次再补偿你。”
　　“老板您太客气了，其实我自己宿舍就有吃的……”
　　“一个人回宿舍吃泡面啊，多冷清啊。”
　　“我随便找个地方吃下就好了。”
　　“有我在肯定不能把你饿着，不然你爸妈以为我虐待你呢！”
　　“不会的，不会的。”
　　“一碗猪肝面够不够？再来点小吃？”
　　“不用老板，面就够了。”
　　“老板，再加一盘牛肉，两个荷包蛋，还有一碟花生和香干。”
　　“待会儿吃不完你可以打包回宿舍。”
　　我拘谨的坐着，面上来之后也不敢放开肚子吃，还留了一半面在碗里。
　　“怎么不吃了！没事，你慢慢吃，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回宿舍。”
　　“我饱了！”
　　“那把这些都带回宿舍。”
　　“老板打包一下。”
　　“给！”他把几个打包好的盒子递给了我。
　　“我饱了，我饱了。”我推脱着。
　　“拿着！跟我客气什么。”然后老板把打包盒塞到了我手里。
　　“车子就停在门口，跟我上来吧。”
　　“谢谢老板，我自己走过去就行了，没几分钟的路呢。”
　　“小姑娘这么磨磨蹭蹭，这么晚一个人在街上多不安全，赶紧上车。”
　　实在是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就选了个副驾驶后面的座位做了下来。
　　“你知道吗，最安全的座位是驾驶员后面的这个位置。你选的那个虽然不是最危险的，但也是比较危险的一个。”
　　“哦！”车子缓缓的开着。没几分钟就到宿舍了，我和老板道谢之后就快速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