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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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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荧上仙微微一笑,摘下一片枯黄的叶子:“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明日我出门,从今天开始,你可以自由进出,不过,我随时会回来,叫你的时候就要马上回来。”他伸手指向伴雪:“像今天就稍慢了一点。”
伴雪是好气又好笑,看起来墨荧上仙并不像看起来那样清高冷漠,现在他这做派,明显是为了验证她是否会照约定办。
“好吧,我尽量。”
她低头认怂,心里暗暗盘算着,之后不能过于明目张胆,最好能在不得罪他的前提下,让墨荧上仙无奈地放她走。
虽然刚才玄风说的话没有听完略显可惜,但墨荧要离开确实是件好事,伴雪拼命压住上扬的嘴角,作老实巴交状:“是。”
墨荧上仙满意地点点头,背着手出了门。
伴雪估摸着他已经走远了,才往宸宫发足狂奔,心想说不定玄风还在。
没想到墨荧上仙站在宸宫门前,正要跨步进去,看到伴雪来了,他一侧头:“有事?”
伴雪一边摆手一边后退:“没,没事,随便逛逛。”
墨荧上仙点点头,走了进去,又退出来道了句:“回去好好修炼。”
伴雪甜甜地应了声:“嗯!”随即翻了个白眼,灰溜溜回去了。
第二日,墨荧上仙便出门去了,并且撤了结界,伴雪能自由地出门溜溜。
担心墨荧上仙随时可能会回来,伴雪在天界不敢造次,日子过得无聊,找司晨玩耍之余,只能拿院子里的柳树出气。
等到伴雪已经把院子里种的柳树劈成了牙签,墨荧终于回来了,赐给伴雪和柳树各一眼,就一头栽进书房里,几日没有出来。
伴雪觉得自己就是在被未知的恐惧凌迟,扒在门上看墨荧认真地看着手中的书,恨不得冲过去摇晃他,问问他到底想怎么报复自己。
墨荧突然把手中的书一合,往旁边随手一放:“走。”
伴雪还没反应过来,表情呆滞地“嗯?”了一声,就被墨荧拉住手臂,一转眼就发现周围的景致极速发生变化,她和墨荧上仙到了一处周围尽是黄沙戈壁的荒芜之地,脚下踩的是黄沙,目之所及是一片戈壁,寸草不生。墨荧一挥手,虚空之中出现一道门。
“虚空之门?我们要去混沌界?”
墨荧点点头:“迫不得已的时候,就摇铃铛,我会帮你。”说完就先一步踏入虚空之门,没了踪影。
伴雪赶紧跟着进门,墨荧上仙话也太少了,什么也不说就把自己带到这鬼地方。
进门后眼前景致不变,还是那片戈壁,但是伴雪知道,只要继续往前走,就会碰到混沌界的怪物。墨荧估计已经往深处走了,此处完全看不见他的踪影。
她忍不住拨动脚上的铃铛,清脆的铃声响起,伴随着墨荧上仙的声音:“不要乱玩铃铛。”
伴雪赶紧把手收回来,墨荧上仙确实能听到铃铛的声音,总算给了她一点安慰。
放轻脚步往前走,伴雪小心翼翼地移动。任何时刻都有可能遇到怪物,掉以轻心是绝对错误的选择。
果然,脚下似乎踩到一块石头,石块突然开始松动,土黄色的怪兽凝聚起形态,在伴雪面前立起半人高。
“呕,好丑。”伴雪不客气地评价道。
混沌界的怪物在这无边界的地方待久了,大部分都已失了心智,不在意也听不懂伴雪对他们外貌的点评。
面前的怪物确实长得很有想法,土黄色的身体蛰伏的时候跟此处的山石融为一体,如今聚了形,却不按套路出牌,分不清正反上下。像这种连面目都不清的怪物,被称为团兽。
团兽看起来像一团在泥坑里滚过一圈的破棉絮,感应到伴雪的存在,速度极快地冲过来。伴雪退了两步,助跑,一拳挥在怪物身上,怪物顿时如瓷器般裂开,化成大小不一的肉团落从半空掉落下来。
“太简单了。”伴雪继续往前走,一路上打倒各种面目模糊不清的团兽。众所周知,在混沌界,越是看起来不成形,越抽象的怪物,力量越弱。真正的大怪,都能自由变幻身形,任何生灵都有爱美之心,所以力量越强的怪物,外表越是美丽。
伴雪边走边打,慢慢进到深处,这些怪物每日互相搏斗,越到中心地带,都有明确的归属。不成形的怪物只能在边缘游走,而深处的怪物有明确的地盘之分,不像外围那么密集,伴雪已经有一会儿没看到怪物了。
当一个小女孩出现的时候,伴雪当下认定是这一片的怪物。
“姐姐。”这必是个强大的怪物,因为这是个很漂亮的小女孩,甜甜地叫着伴雪。
“伴雪抽出随身携带的大刀,她喜欢用刀,无论砍什么东西都干净利落。
伴雪挥起刀,一声不吭地往小女孩身上劈砍。下一秒,小女孩已在离原地三丈远的地方,委屈地看着伴雪:“姐姐好凶啊。”
伴雪大怒:“是乖娃就老老实实站着让姐姐砍你,不要到处乱跑!”墨荧自从进了混沌界就不见踪影了,忍不住心里着急,又不敢乱摇铃铛验证。
小女孩眼睛扑闪,无辜地看着伴雪:“大姐姐要陪我玩吗?”
“玩什么?”
小女孩手中幻化出一把长枪,指着伴雪:“看我的长枪,能不能在大姐姐身上戳出八百个透明窟窿呀?”
伴雪想象了被戳出八百个透明窟窿的自己,打了个冷颤:“小妹妹打个商量,戳我八百下太累了,还是让我的大刀把你劈成两半比较痛快。”
小女孩微微一笑,手中长枪枪头散开,密密麻麻如松针,一枪就能把伴雪戳上上百个窟窿。
伴雪吓一跳,要是被戳上一枪,绝对痛得跳脚。想着要不要现在就召唤墨荧上仙,最后还是面子大过天,先自己试着挡一阵吧。
那小女孩拿着长枪就攻过来,极速往伴雪站的方向一个横扫。伴雪顺势一跃,踩着长枪跳到小女孩身后,举起大刀反手就是一击。
小女孩躲闪不急手臂被砍了一刀,流出绿色的血液,落在地面上竟发出滋滋声,令伴雪毛骨悚然。
小女孩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面上已不像之前带着笑,一双眼睛怨毒地看着伴雪:“你害我受伤了,用什么赔我?”
伴雪不答,只站着不动,对着她挑了挑下巴,暗地里偷偷催动定身术。
小女孩把手中的枪一抖,枪尖上密密麻麻的枪头突然又散开了一点,像一朵盛开的莲花,伴雪把刀横在身前准备格挡,却不见那枪头再有什么异动。
顷刻之后,伴雪手上的刀突然落地,发出“砰”的一声。伴雪感觉呼吸不畅,喉咙仿佛又有无数蚂蚁在啃食,又痛又痒又像被堵住一样。
“你……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