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姑娘的小娇妻》乌金

1、初遇白芃

　　元至顺元年，宋室沦亡，各地已陷入元人之手。蒙古人深恐人心思旧，民恋故君，各地皆重兵镇压，认真排查，穷兵黩武。为维护蒙古贵族的专制统治权，采用“民分四等”的政策，把人分为四等：一等蒙古人，二等色目人，三等汉人，四等南人。战乱四起，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民不聊生，甚至易子择食也屡见不鲜。各地纷纷揭竿而起，势要推翻元廷政权。
　　“疏疏雪片……散入溪南苑……春寒锁、旧家亭馆……有玉梅几树，背立怨东风……高花未吐，暗香已远……“
　　汉水江边，一乞儿蓬头垢面，衣衫宽大，松松垮垮套在身上，脸上颇有风尘之色，步子也有些虚浮，显是远行已久；容色间却隐隐有些茫然，似是小儿一般，懵懵懂懂，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些什么，又走了几步，仿佛力气不接一般，倒在了地上。
　　“爹爹，那边倒了个人，咱们快去救救他。”
　　江上一艘小船向岸边驶来，船舱中坐了个约四五岁的女孩子，明眸皓齿，天真无邪，长大后定是个活脱脱的美人。
　　那艄公拼命划船，靠近了岸边，跳下船去，三步两步奔到那乞儿边上，伸手去探，还有呼吸，当下立刻将他背到船舱。让他平躺在船舱内，只是这汉水江边离小镇有些远，况且自己和女儿相依为命也无钱财，实在是请不起大夫，当下只好掐住人中，看能不能醒，不多时那乞人悠悠转醒，艄公和那女孩子大喜过望，那女孩子又倒些水，喂了几口水。
　　那乞儿一言不发，怔怔看着那个忙来忙去的女孩子，忽然出声，道，“你是何人？”这声音清清冷冷又略带沙哑，许是许久奔劳所致，待日后调养好，定如清灵叮咚，如泉似玉。
　　那女孩子一愣，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这竟是个姐姐，答道，“我姓周，名叫周芷若，这是我爹爹。”
　　那船夫见是个姑娘，立刻出了船舱，站在船边，道：“姑娘，我们是这汉水的船家，姑娘不必担忧。”那女子道：“多谢。”说完竟又晕倒过去。
　　周芷若见她这般，立刻出声叫道，“爹爹，这姐姐又晕倒了。”那船夫叹了口气，心想：“这世道太难，也不知是哪里人士，许是逃难到了这边。”便道，“兴许是赶路累很了，你多照顾照顾吧。”周芷若心想：这姐姐实在是太过邋遢，还是先帮她收拾一番吧。当下掏出帕子，沾了些水，替她将脸上的污渍轻轻擦去，只见她脸色苍白，且无半点血色，肤如凝脂，清秀脱俗寒水孤舟，冷冷冥冥，不似尘间人，若非现下白日光亮，定是要当作鬼魅魍魉。周芷若也不害怕，只觉这姐姐看着面善，仿佛在哪里见过，很是喜欢，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很是漂亮。又去洗净帕子想替她擦擦手，不想这姑娘手上竟是冰凉如水，不似活人，不由低呼一声。“芷若怎么了。”那船夫出声问道。周芷若立刻去探她呼吸，气咽徐徐，不急不缓，定是无碍，道：“没事的爹爹。”便接着替她擦手，只当是个人体质不同罢了。
　　周芷若收拾好后走出船舱，坐在甲板上撩水，不时扭脸看一看那位姐姐，笑道：“爹爹，那位姐姐好生面善，你说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船夫道：“早年你母亲逃难至此，未曾见过什么姐妹亲人，兴许那位姑娘是你母亲的宗亲。”周芷若有些欢喜，自记事起，便不曾见过母亲，爹爹这么说，定是因为那姐姐与母亲有几分相似。
　　这女子一直睡到夜间才悠悠转醒，那小姑娘见她醒了，大喜过望，殷勤道，“姐姐，我去给你乘碗汤。”说罢，便扭头出去了，再进来时候端着一碗鱼汤，走至她身前，轻轻将她扶着坐起，舀了一勺汤送到嘴边，那女子又低眉看了她一眼，才张口把汤喝了，周芷若又将鱼骨剔除干净，汤中又混了一些鱼肉，一碗汤喝了个干净，那女子依稀恢复了些体力，看起来比先前精神不少，但还是没有血色。周芷若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闭上了眼，刚才喝汤好像花费了她所有的气力，过了半晌才睁开了眼，悠悠的看着周芷若，似醒非醒，轻咬嘴唇，泛白的唇边，轻轻吐出：“白芃。”
　　这时，船舱外响起那船夫的声音，道：“芷若，这姑娘可曾好些。”周芷若看了一眼白芃，还未答复便听她说道：“多谢船家大哥。”说罢，又咳嗽了几声，微颤着从衣襟取出五两银子，递给周芷若道，“叨扰二位，还望二位收留在下两日。”周芷若见她身体孱弱，又是个孤身在外的姐姐，不肯收她银子。白芃无力推托，又是几声咳嗽，仿佛要把自己的脾肺咳出，道：“望姑娘收下，也好让我心安些，不然，我便是死在路上，也不能安心躺着。”说着就要从船舷上爬起，又力气不支，摔倒下来，周芷若见她这般决绝，赶紧扶住白芃，不再推脱，道：“姐姐莫要乱动，小妹收下了，姐姐快些躺好。”说着，将银两放在一边，又从箱子底翻出一件黑色布衫，脆生生道：“姐姐可要换件衣裳，小妹替姐姐将衣衫洗净。”白芃有些恍惚的看着周芷若，朝她温柔的笑道：“如此谢过妹子了。”
　　白芃又在船舱躺了些日子，周芷若见她也不梳鬟绾发，心想：这姐姐料想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许是家里逃难至此，也没有人服侍，便主动为她梳个髻儿，又从箱底给她寻了个簪子，插在她发髻之中。如此一打扮，虽衣裳粗糙，略显短小，却也有几分精神气，不再那么一副
　　病态的模样。
　　此后，白芃便在江边搭了个草棚住了下来，身子好些后每月月初也常去集市为卖鱼买米，给周芷若买些蜜饯糕点果子零碎，白日里带她读书识字，偶尔去挖些草药补贴家用，过节热闹时也牵着她去镇上游闹，亲如姐妹，日子好不快活自在。只是白芃的身子，还是那般清凉，一年四季，没有什么变化，面上总是带着笑，只是脸色总是透着白，也没有什么血色。周芷若问过两次，白芃总是笑着说，自己身子差，生来就是这般模样，若是不喜，下次抹点胭脂水粉，让自己也有些血色。
　　日子处久了，周芷若越发觉得，姐姐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姐姐读书识字，明通事理，却不通针线，还不如自己，针脚惨不忍睹，梳妆也是，梳的发髻，也是不成样子。

作者有话说

　　我一直特别磕敏若的cp，然后就一直想写，但是文笔有限，可能大量借用原文，要是不能我就再改改。白芃是对周姑娘很好很好的，什么都可以给周姑娘。第一次写没什么经验，后期有文化之后会再好好修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