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誓言，初心，黑历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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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
“凉拌。”我看着对面那张让我“刻骨铭心”的脸，乐了。——［题记］
“63号——”
我端起了茶杯，猛灌一口。诊室温度其实还可以，但对于我来说有点容易困——浓茶是个好东西。门嘎吱一声开了，我抬头，正打算机械地望闻问切一番——一张“刻骨铭心”的脸猛地撞上了我的视网膜。
别误会，对面这位年近五十的大妈既不是我初恋也不是我初恋他妈，只是我的初中班主任而已。和她并列的记忆往往是被班上小混混推翻的课桌和泼上我书包的红墨水——别问我为什么会挨欺负，女生容易受欺负也就那么三点：胖或发育的早的、成绩好的、家里不那么有钱的。很不幸，姑娘全中。
我叠起了腿。
“哪里不舒服？”
“就胸闷，总喘不上来气，一阵一阵的，有时候还做梦梦见胸口压着石头。”对面我亲爱的班主任说着还拿手比划了一下大概位置，显然没有认出我来，“我这个是不是心脏病啊。”
“不好判断，这样，您先拿着这个去做下基础的检查，然后您拿着单子来找我。”我放下笔，把那张亲妈都认不出来的医生体推了过去。
老实说我实在很难面对她。毕竟那是一段……色彩过于鲜明的记忆。我得检讨，面对她我确实在“关心病患”、“照顾病患情绪”方面表现的不够专业，但我确实没表现的那么平静，我确然过于公式化了——就像她永恒的“好好想想为什么他们只找你的麻烦的”的解决方式。
我晃了一下神，面前已经有另一位患者坐下了。我订了定神，努力露出了一个足够温和的微笑。
………………
午餐吃得食不知味。下午四点左右，那位女士又一次坐进了我的办公室。一叠片子和检查报告放在我的桌面上。
“大夫，我这病……”
报告结果很乐观。一切指数正常。这位亲爱的“病患”的心脏甚至比我都健康。但这位能看懂教师节礼物单的班主任并不能看懂那些报告。
——只要我告诉她她有一些小毛病，再开一些不那么便宜却无伤大雅的药——只要……
……我的仇就算报了。
“很严重吗？”
“……”我回过神来，“恭喜你，你比我都健康。”
——喵了个咪的，我刚刚在想什么？
我至今记得医学生入学宣誓时我背着宣誓词那种略感幼稚的感觉——甚至有点觉得丢人。但感谢它，我其实好像骨子就是这么个幼稚的人。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
我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尊师守纪，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全面发展。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那，那我为什么会觉得胸闷，我还喘不上来气……我……”
我从我幼稚且矫情的回忆中钻出来，努力温和语气：“更年期就是比较容易胡思乱想。”
“那怎么办？”
“凉拌。”我看着对面那张让我“刻骨铭心”的脸，乐了。
你是个人渣，但这关我屁事。
——我可是个好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誓言，初心，黑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