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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决绝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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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绘因为长时间陷入昏迷状态的原因,又在学校请了好几天的假。这段时间女孩的意识一直模模糊糊的,御加也有好几次擅自过来探望过。
关于困兽的事,奈奈绘也大致清楚了一些状况:如果不加任何控制地度过困兽期的话,身体应该不会出现异样并且会顺利突破极限;但若是用自己的意志强行中止困兽状态的话,突破极限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之后一段时间里长时间的沉睡,用睡眠来消化体内积累的红色查克拉。
总的来说,现在就算用身体上的疼痛使意识清醒,控制住了困兽,之后的恢复期里也完全失去了自保能力。
能找到更好的办法吗……奈奈绘坐在床上,此时的她终于从漫长的沉睡中彻底清醒过来了。
“奈奈绘?”鼬从客厅那边走了过来,看见坐起来的奈奈绘,于是向她走了过来。“身体怎么样了,还会困吗?”
奈奈绘摇了摇头,手指捏了捏垂在胸前的白发,感受着体内恢复正常的查克拉,说:“完全好啦。”
奈奈绘说着抬头对鼬笑了笑,“啊,腿上的伤也没问题了。”
鼬轻轻拍了拍奈奈绘的头,询问道:“关于困兽的事他跟我说过了。”
鼬并没有直接说出止水的名字,奈奈绘张了张嘴,突然想到了什么,却最终没有回应。
“嗯……一直很担心不能控制住自己,不过这次之后,应该会慢慢变好起来的。”奈奈绘看着鼬,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天的鼬有点奇怪。
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大哥,以后,奈奈绘平安度过困兽期之后,大哥可以看着奈奈绘吗?”女孩的双瞳中倒映出鼬沉默的模样,奈奈绘心里清楚这样的请求其实太过无理,但她就是突然很想要这样一个承诺。
鼬拒绝了。
“奈奈绘,我不会一直在你身边的。”鼬起身准备离开,在确认女孩真的已经恢复往常后,就不打算跟她多说什么了。
“那大哥以后是要去哪里吗!”奈奈绘死死抓住了被子,软软的兔耳突然立了起来,冒失地说了出来。
鼬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说:“早点回到学校去吧,奈奈绘。”
鼬离开了。
凭借着奈奈绘超强的感知能力,也再也感知不到这人去了哪里。鼬用极快的速度离开了,奈奈绘有些失神。雪白的兔耳随着她的情绪弯了下去,最终又垂在了脑袋上,跟女孩同样雪白的长发融为一体。
不过一会儿,美琴也发现奈奈绘醒了,温柔的母亲一如既往地叫奈奈绘起床吃饭,很难得的,这次父亲居然也在家。
家里难得只有这三个人。
吃过饭后,奈奈绘习惯性地帮着美琴一起收拾餐具,美琴蹲下来抱了一下奈奈绘,娇小的孩子一下子就陷入了美琴的怀抱里。美琴用手理了理奈奈绘的长发,对她说:“这里我一个人来就可以了,去父亲那边吧奈奈绘,他有话对你说。”
“好,那父亲跟我说完后,奈奈绘就回来帮忙。”女孩乖巧地答应了。
美琴松开她,轻轻推了一下奈奈绘,说:“去吧。”
白天的时间过得极快,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了就没了。宇智波一族的栖息地跟往常一样热热闹闹的,小孩子从忍者学校放学回家,母亲们在家里准备着热腾腾的饭菜。
奈奈绘从富岳房间里出来后,就离开了宇智波,直到傍晚才带着通灵兽御加又重新出现在了宇智波大宅附近的高处——黑色的巨狼站在娇小女孩的旁边,燃烧着蓝色火焰的细长尾巴将女孩保护似的围起来,而被保护的孩子一身雪白,双眼赤红。
一直以来的不安终于应验了。
由于血继界限“兔”的夜行性,此时的夜晚在奈奈绘的眼中已经跟白天没什么差别。她清楚地看到了身穿暗部制服的宇智波鼬,杀死了一个又一个宇智波族人。
奈奈绘捂住了嘴,缓慢地蹲在了地上,看着毫不犹豫杀死族人的鼬,一股恐惧从心里油然而起。
现在的她阻止不了,也无法阻止,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必然。女孩想起止水托付给她的眼睛,想起今天富岳跟她说的话,想起鼬说起的“我不能一直在你身边”,终于明白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今晚这一刻。
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你做出了弑杀全族的这样残忍的事呢,宇智波鼬?
看着不断夺走同屋生命的鼬,奈奈绘差点以为平日里温和的鼬都是假象。
“奈奈绘,振作一点。”御加呼出一口气,用头蹭了蹭女孩的脸颊。
奈奈绘抬头,凭借优异的视力,她看见佐助出现在了宇智波大宅门口。
“佐助……”奈奈绘深吸一口气,无论鼬做什么打算,她现在一定要去佐助的身边。女孩总感觉,鼬会对佐助做出点什么事儿出来。
必须要去才行——
奈奈绘站了起来,竖立的兔耳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风的缘故微微颤抖着。
“哎呀哎呀,是百物家的小兔子呢——”
奈奈绘没有丝毫察觉,戴着漩涡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奈奈绘的身后,用惊喜的语气说到。
奈奈绘本能地快速回击,转身的瞬间腿就踢了出去,被对方翻着跟头灵活地躲掉了。赤红的赤瞳警惕地盯着对方,奈奈绘刚才分明看见这个人也在对宇智波进行屠杀,跟鼬一起。
“你是谁?”
“哇哦,别这样紧张嘛!”面具男苦恼地挠了挠头,然后语气轻快地自我介绍:“我叫阿飞哦~你可以叫我阿飞,可爱的百物、奈、奈、绘。”
听见对方准确无误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奈奈绘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胁差,不再说话。
这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对付的人。
仅仅是刚刚这人能在她毫无防备地情况下出现在身后和十分轻松地躲过她的攻击来看,奈奈绘就清楚了两人的实力差距。
“哎哎怎么更紧张了?”阿飞似乎很苦恼的样子。“哇,小奈奈绘身边的狼好凶哦!”
奈奈绘并没有跟他对战的打算,她在思考如果从这个名为“阿飞”的人手下逃走,然后赶去佐助和鼬那边。
不过很快奈奈绘就发现,阿飞似乎也没有跟她动手的打算。
“你想做什么?”奈奈绘一只手安抚着向阿飞呲牙的御加,一边强行冷静下来问。
“小奈奈绘不想知道宇智波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哎,不对,鼬前辈好像不让我说呢。”这人自言自语地向奈奈绘透露着信息。
奈奈绘将手放在了御加身上,很快,她的兔耳上也出现了跟御加尾巴上相似的蓝色火焰。“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可爱兔兔不要生气嘛!”阿飞慌张地摇了摇手,“其实我是想说!我有能帮助你控制住困兽的办法哦!”
不能信,这个人的话不能信。
为什么他会知道困兽?
在奈奈绘的疑惑中,她看见了对方隐藏在面具后的万花筒写轮眼。
——快逃!
“御加!”在发现写轮眼的瞬间,奈奈绘叫出御加的名字,蓝色的火焰瞬间以他们为中心爆炸开来,阻挡了阿飞的视线。
“瞬身术!”
与此同时,奈奈绘毫不犹豫地发动了瞬身术,无数个“奈奈绘”同时手持胁差向阿飞发动了进攻。在火焰与瞬身术的掩饰之下,奈奈绘成功地摆脱了阿飞的纠缠。
当阿飞终于察觉到奈奈绘已经离开时,原本嬉皮笑脸的人瞬间变了一个样子,低声喃喃:“真麻烦啊,瞬身之术。”
竟然连我的万花筒都没有办法看穿吗?
男人原地不动了好一会儿,最终消失在了原地。
另一边,甩开了阿飞的奈奈绘又快速地利用自己的感知能力锁定了鼬的位置。她看见鼬用苦无刺伤了佐助,看见鼬掐住了佐助的脖子,听见鼬说着“家族的器量”和“你太弱了”这样的话。
宇智波鼬要让佐助恨他,恨他入骨。
最后,她看见佐助痛苦地倒在了地上,也看见了鼬转身瞬间眼角的泪水。
啊……究竟是为什么……一边这样痛苦一边又继续屠杀着族人?
奈奈绘有一瞬间厌恶起了自己的能力,如果听不见看不见的话,会不会轻松一点?
一直紧绷着的弦“嘭”的一声断掉了。
一路上,熟悉的宇智波大宅血流成河,尸体遍地。当奈奈绘终于追上鼬时,这个人的武士刀上正滴着鲜血,旁边是同族人还未凉的尸体。
“大哥。”此时的奈奈绘异常平静,黑色的巨狼紧跟在女孩身后。
“终于来了吗,百物奈奈绘。”宇智波鼬转过身,看见的是浑身雪白的奈奈绘,跟此时满身血腥的他截然不同。“我还以为你会继续睡下去呢,连自己的力量都没办法控制,你还不值得我杀死,百物奈奈绘。”
“大哥,如果是刚刚对佐助说的话,我已经听到了哦。”女孩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兔耳上燃烧着的蓝色火焰有隐隐变红的迹象。
鼬愣住了一瞬间,没想到看见灭族的女孩会是这样的反应,但又很快恢复了冷漠的神情。
“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吗?”奈奈绘居然笑了一下,明明在笑,泪水却从女孩的眼中流了下来。“失去一切也好,总该让我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吧,宇智波鼬。”
“父亲想把我训练成武器也好。”
“师父欺骗我,擅自死掉也好。”
“你想让我以后看着佐助也好。”
女孩一步一步地走向鼬。
红色的查克拉再次从她的身体里溢出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相信你们啊,大哥。”奈奈绘看着鼬,困兽再一次剧烈地撕扯起奈奈绘的神经,女孩面带痛苦,即使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几乎蜷缩起来,却还是固执地抬头看着鼬。
她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啊……
“啊——”意识渐渐被困兽夺走,红色的查克拉伴随着迷雾溢出,缓慢又气势汹汹。奈奈绘的眼里逐渐失去神色,最后的最后,她听见了鼬的声音。
“没什么好说的了,奈奈绘。”鼬万花筒写轮眼中的图案旋转起来,“看来你还抱着无望的幻想啊……又无法控制自己了吗,可怜的野兽。”
“看清现实吧!”
随着鲜血从鼬的眼眶中流出,月读发动了。
奈奈绘的身体只是僵硬了一下,出乎意料的是,女孩并没有受到月读的影响,就连她身边的御加也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蓝色的火焰交织着红色的查克拉正保护着他们。
可是奈奈绘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
“奈奈绘!清醒一点,不要被困兽吞噬了!”御加对奈奈绘说,一边避开红色的查克拉,一边防备着鼬。
此时的鼬却阴差阳错地看见了紧紧依附奈奈绘背后巨型的兔子阴影,那是奈奈绘困兽的力量。
“鼬前辈,百物一族的火焰可以庇护他们不受幻术的影响哦。”阿飞及时地出现在了鼬的身边向他解答道,看着鼬的写轮眼正慢慢地控制住困兽。
在写轮眼的帮助下,鼬操控着奈奈绘结了一个印,一直跟在女孩的身边的狼化作一团白烟消失了。
“奈奈绘——”御加焦急的声音消散了。
鼬也终于意识到了写轮眼可以控制困兽,伴随着这个现象产生,他看见了身体半透明的奈奈绘正身处兔子阴影的中央:女孩用双手抱住膝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这是以前他从来没见过的景象,但这个动作却是以前的奈奈绘经常会做的。
“啊真可惜,本来想由我来控制困兽的。”阿飞兴致缺缺地说道,“我刚刚也碰到了小奈奈绘哦,真是优秀的孩子呢!一下子就从我面前逃跑了。”
谁来救救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鼬突然听到了奈奈绘的心声,万花筒写轮眼随着鼬的意识帮助奈奈绘压制住了困兽。猩红的查克拉一点一点地退回了奈奈绘的身体里,女孩倒在了地上,无神的双眼里出现了跟鼬的万花筒一样的图案,但颜色是白色的。
“不愧是你啊,鼬前辈,一下子就掌握了控制困兽的能力。”阿飞的声音并没有什么起伏,随后又突然兴致很高地提议道:“要不我们把小奈奈绘一起带走吧!”
鼬攥紧了拳头,发生在奈奈绘身上的事又一次让他出乎意料。
“阿飞。”
鼬关掉了万花筒写轮眼,同时印在奈奈绘眼睛里的白色万花筒图案也消失了,女孩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阿飞明显知道些什么,鼬在等他的解释。
“万花筒写轮眼是可以控制困兽,就跟这双眼睛可以控制尾兽一样。只不过一双眼睛只能控制一只困兽,一只困兽也只会被一双眼睛控制。”
“很美妙的关系吧,鼬前辈?”阿飞笑嘻嘻地说着。
“真的不带上她吗?这么有天赋的困兽可是很难得的。”阿飞继续喋喋不休地说着。
“再说了放任小奈奈绘一个人的话,再次变成困兽的话可是非常苦恼的耶!”阿飞在鼬身边跳来跳去地说。
鼬沉默着,皱着眉看向倒在了地上的奈奈绘。
片刻,少年移开了目光,他最后看了一眼已经了无生机的宇智波大宅,转身离开。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阿飞。”宇智波鼬收起了他沾满鲜血的武士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