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组织东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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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我，没有吵没有闹，只冷静又警惕地看着我，也不说话。我好言说了许久，直到把他从瓮里救出来，他都没把匕首放下。在这之后，我便带着他一起生活。但一直到半年之后，他才告诉我他的名字。”
也许花妖本性，骆乔方生来可能是一个热情温暖的人。但战争是世间最无情的事情，家破人亡，尸山血海，在瓮中被袭，靠着两具尸体苟延残喘。熟悉的亲朋都死了，往日的骆乔方也便死了。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弃活下来的希望。
苏小笼光听白鹄平淡叙述，就能想象得到骆乔方当时到底面对着什么。
心中微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故事里少了一个身影，她便随口问，“那苏禅呢，她也是你在某个村子里捡来的吗？”
白鹄却似突然卡壳，呆在原处一动不动。半晌，眸子里慢慢浮起困惑的神色，微微歪头，“我不记得了。”
自顾自在原地回忆，“是啊，苏禅又是怎么变成我徒弟的呢？”
语气喃喃，念念叨叨，像是真忘了。
苏小笼发现她一问到关于苏禅的很多事情，白鹄总说自己不记得了。她不知真假，但也没再继续问了。
“吱嘎——”身后门开了。骆乔方走出来，身上干干净净，模样一如往日，只手里捏了一把又细又窄的刀，上面还在滴血，被他随手抛在了地上。
刀落在地上一声轻响，苏小笼眉头微微一跳，抿了抿嘴，探头看了屋内一眼，狸猫依旧绑在原处，衣裳整洁，乍一眼一个伤口也看不到。
狸猫维持美貌的药效此刻退了，头发凌乱枯黄，整个人消瘦异常，略显狼狈。头垂在胸前，也不知是死是活。
白鹄仍兀自苦思。
骆乔方多瞧了几眼，“他这是怎么了。”
“死机了！”苏小笼抢过话，随即冲屋里努了努嘴，“怎么样？”
“都说了。”
这次苏小笼没再惊讶了，掩上门，等着骆乔方说审问结果。
苏小笼没大惊小怪，倒让骆乔方微微侧目。他又瞅了一眼宕机在原地的白鹄，不知道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事。
这厢苏小笼在叽叽喳喳地催促，骆乔方只好说，“信息有点多。我们回去慢慢说。”冲白鹄抬了抬下巴，“等他清醒一点吧，我们需要白鹄的帮助。”
苏小笼指了指屋内，“那她怎么办。”
骆乔方神色淡淡，重新进门，片刻后兜着一个小瓶子出来了。
屋内空了，连绳子也没落下。
苏小笼突然对骆乔方手里那只可以收活物的瓶子有点眼馋。
回了屋，四人齐齐落座。
宋勇看不到白鹄，随便找了一方坐下了。
白鹄还在发痴，跟着两人进来，也随便找了一方坐下——跟宋勇坐在了同一张凳子上。
两只“鬼”叠在一起，让苏小笼眼瞅着瘆得慌，指使着宋勇挪位子，“你，坐这儿来！”
宋勇立马明白了什么，飞快地挪开，诚惶诚恐地落座了，末了不忘小声跟骆乔方确认，“前辈现在在那坐着吗？”
骆乔方点点头，宋勇脸都绿了。
苏小笼这才呼了一口气，冲白鹄打响指，“师傅，醒醒！”
白鹄回神，大概忘了之前自己不在线的事，见苏小笼调侃，觉得脸面不保，“我什么时候睡过。”
苏小笼懒得跟他争，大进要紧，便同骆乔方商量起方才的事情来。
“有点糟糕，她并没有能解蛊毒的药。而且，我们可能还有别的麻烦了。”
苏小笼疑惑地看着他。
“我们猜得不错，蛊毒并不是她自己的。都是从一个名叫东岚的组织处得来的，这个组织主要就是利用各种东西来迷惑别人骗取财物，西风蛊毒是其中一种，那天你看到她用来维持美貌的药物也是攫取财富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如狸猫一类并不会制作，只定期交钱去上级那里去拿。这些东西的来源瞒得很紧，狸猫他们并不允许过问。”
“东岚？”众人都没有听过这个组织，苏小笼想到之前在工厂的事情，“那个梅老板？”
“还不清楚这个组织跟梅老板有没有关系，狸猫权限小，接触得少，知道的也并不多。但这是一个难得的线索，只要我们能找到组织东岚，最近很多事情恐怕都能有所解释了。”
苏小笼之前到处逮在第五大桥上暗算她的人都没逮到，事情有所进展，这会儿兴致勃勃，“我们自己去，还是联系虎队的人一起？”
骆乔方露出古怪的神情，“你还要被虎队请去喝茶吗？”
苏小笼一噎，讪讪落回座。
“狸猫跟他们有特别的联系暗号和地址，都悉数告诉我了，最近的联系日期就在明晚。小笼，到时候你扮成狸猫的样子去约他们出来。”
苏小笼又问，“你怎么就这么肯定狸猫说的话是真的呢？要是她骗你的怎么办。”
骆乔方端了一杯茶正要送到口中，闻言顿了一下，又缓缓地喝了一口茶，眼睛看着她，嘴角似乎勾了一下，笃定道：“不会的。”
苏小笼不知道骆乔方是哪里来的自信，但见他成竹在胸的样子，也便不多说什么了。
鬼使神差的，苏小笼又回想起方才白鹄跟她说的、关于骆乔方的事情来。心中难过，看向骆乔方的目光中带了微微的怜惜。
骆乔方略有所感，却不知道她为何如此，借着同白鹄说话的空，把这目光避开了。
“从安，还需要你帮忙查一下西风蛊毒的相关消息，制作，使用，解毒，所有相关的都要。大进处境危险，也不能一直让他这么睡着，定是要早日解毒的。若我们能顺利找到组织A，查清近日所有新事物的来源和真相，找到解蛊的药，那当然最好。但如果没有，查清古籍记载，我们也好早日打算。”
白鹄依言应下。
宋勇还是没习惯看他们跟空气说话，弱弱地举手，“需要我做什么吗？”
骆乔方目光柔和，“看着大进吧，好好照顾他。”
大进还在沉睡，眉头紧蹙着，眼皮下的眼珠一直在转，情况不太好。
宋勇老实地点点头。
时间紧迫，为了防止狸猫失踪引起对方怀疑，苏小笼要先幻化成了狸猫样子住在狸猫的家里。收拾妥当，立马就出门了。
骆乔方说，狸猫告诉她，他们每接触一条大鱼，都要把进度及时汇报，此刻他也装成了魏先进的样子，提着那一大包槐木果，跟在苏小笼身边。
保驾护航，模样十分狗腿谄媚，苏小笼格外出戏，屡次忍不住想要笑出来。
骆乔方紧挨着她，笑眯眯伸手把苏小笼的笑掐回去，苏小笼便浪笑着搭着他的胳膊拧回来。
两人一路暗地里过招，找到了狸猫的住所。
狸猫的小包现在都在苏小笼手里，翻出钥匙。一打开门，两人齐齐被屋里奇怪的味道熏退了半步。
对视一眼，还是顶着头皮进门了。
一眼看见的就是客厅里那座博古架，苏小笼先去拉上了窗帘，屋里一黑，又去开了灯，这才跟骆乔方一起站到博古架前。
上次没仔细看，这次离得近了，头皮发麻的感觉更真切了。
“这都什么玩意儿啊？”苏小笼把眉头拧成了一个铁疙瘩。
骆乔方身上的伪装已经退掉了，此刻正俯下身子凑近看。“这是伎俩虫，那它晒干磨成粉吃下去，能让声音变得清脆好听。”
苏小笼看着那晒干了变得黑黑卷卷的虫子干，苦着脸，又恶心又好奇，“为了声音好听，就要吃这种东西，值得吗？”
骆乔方闻言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你历史学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妖兽天赋身形早在开蒙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这种虫子对妖兽作用不大，之前，我是说在蛮蛮时代那会儿，人类却喜欢用这一类的东西来改变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
“生活所迫，有的时候刻意改变自己迎合他人以求得生存，这也是没有办法。”骆乔方淡淡地揭过去，“这种虫子曲山还存在，但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知道它还有这种作用了。”
“你说对妖兽用处不大，那狸猫存着这种虫子干嘛？”
“不止这个。”骆乔方把博古架上的东西一一看过去，“这些大部分都是有某种功用，但都跟伎俩虫一样，对妖兽的作用不大。而且，大部分东西跟工厂里的东西有一个很大的共同点，那就是早就在曲山都灭绝了的。”狸猫屋里也有那种椭圆形的药丸，骆乔方把装东西的盒子捧在手里拿给苏小笼看。
这次的药是粉色和天蓝色的，加上之前在蚂蚁那里和工厂处的找到的，已经有三种不同颜色的药了。
除了工厂录音里提到亮红和乳白色相间的药的作用是法术加成，其他的他们还一无所知。药丸表面光泽，也看不出原料。
“收着吧，过两天开学，我们借一下学校的药品检测室，看看能不能检测出其他两种药丸的功效。”苏小笼把药连带着盒子收近芥子里。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组织东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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