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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看神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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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我离开胡安后,立刻给我妈打了个电话,拿到了本地知名神婆的联系方式,到达地点后已经是夜晚8点左右。这个王神婆一般看事需要预约,但是我这次的经历太过凶险,王神婆听过后很感兴趣,破例让我夹了个塞,下一个无非也是给儿子或者女儿看姻缘的,让王神婆无比厌烦。
“坐吧”,王神婆点了几只香,盘腿坐在蒲团上,也招呼着我坐下。“我先介绍一下我的仙家,我的堂口供奉着的是狐仙和白仙,等会儿呢,狐仙会上我的身,帮你探查凶吉。问你的该你答,没说的你也不要瞎问。”王神婆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在旁边的小桌上斟满一杯酒,话毕,一饮而下。“小妹,你别紧张,今年多大了?”
“26岁了。”
“哟!该结婚了吧?有过男人没?”
我心里不是很舒服,毕竟这个和我此次看的事情似乎并无关系。我正扭捏着欲回答,突然,王神婆一哆嗦,眉眼瞬间变得狐媚起来。
“说说吧,要问什么。”此刻从王神婆的嘴里,吐出的竟是男人的声音,带着点东北味儿。我把这几个星期发生的事情大概给他捋了一边,王神婆越听,表情越是困惑,旱烟砸吧得更猛了。
“你最近吃的咋样?睡的咋样?精神头还可以吗?”
“吃和睡都挺好的啊,精神也挺好的,就是事情发生的时候会害怕,完事了也没什么影响。啊,对了,手心的这个标记偶尔会疼。”
“你过来给我看看。”王神婆勾了勾手指头,我急忙殷勤地把右手心朝上递了过去。
王神婆眯着眼睛,砸吧着旱烟,使劲地揉着我的手心,恨不得直接把标记揉掉。我愁眉苦脸地,觉得有点儿疼。
“看着也没啥问题啊。”王神婆放下我的手,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的脸。“你过来,我看看你的命门。”
“啥?”
王神婆也没回复我,一把把我的脸掰了过去。我“唷”的一声,王神婆并没有搭理我,专注地盯着我的脸,但突然,手心又一阵炽热。与此同时,王神婆表情一惊,放下了掰着我的脸的手。等我再看向她,她脸上的狐媚气已消失殆尽。
我神婆起身走向帷幕后,等了有好一会儿才回来。
“你回去吧,这事我们管不了。”看着我疑惑的表情,王神婆继续解释说:“不是我不想管,实在是没这个能力,不是一个级别的,我们说话人家也不听啊。”
见我还是没动静,王神婆一边拉我起来往门口推,一边碎碎念道:“就像你一村长,跟省长提意见,省长听不听啊?”说着,把我推出了门,但是在关门前,在我手里塞了一张团成团的纸条,然后捏了我的手一把。
感受到纸条的存在后,我甚至都无法坚持到家,而是出门后转个弯靠在小区的栅栏墙上,在昏黄的街灯下把纸团打开了。
纸团上用无比幼稚的字体,写了又划,划了又写地写着:“诸犍”。
这是啥玩意啊!这俩字咋读啊!我欲哭无泪地抬起头,神经敏感地四处张望。这是一片城乡结合部的郊区,白天人就不多,现在更是方圆几百米见不到人。不知道是在王神婆家吹空调吹多了还是气温有明显的下降,我在盛夏的夜晚竟然开始感觉到飕飕的凉意,远处风吹响的树叶的哗哗声也让我草木皆兵。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苏成熠的电话,现在这种情况,就只想跟他讲话,想听听他刻薄、低沉却让我感到温暖的声音。
“喂。”苏成熠一反常态,秒接电话。
“你怎么还不回家!”这句话,几乎与苏成熠的声音同时,在我耳边响起,带着怒气。我赶紧就挂断了电话,捏了捏前几天求的护身符,麻溜地回了家。
到家之后,我开始上网搜“诸犍”。我原以为,诸犍是一种撞邪的症状,或者是能破解我现状的名贵药材,哪知道,诸犍竟然是一种上古神兽。《山海经》内记载:“有首焉,其状如豹而长尾,人首而牛耳,一目,名曰诸犍。”再凭我翻遍网络,也再也找不到其他信息了。
我在电脑椅上盘起腿,拆开一支棒棒糖叼起来。
这么说,我遇到的东西,是诸犍?可是看起来,那个影子明明是个人啊,人和豹的体型差太多了吧。但我转念一想,感觉能遇上神兽这种东西是祥瑞,不应该对我有威胁的。想到这里,我心情马上就轻松了起来,甚至有一种获得神兽青睐的荣耀感。我愉悦地去洗漱了,顺带看了集综艺,几个星期笼罩在阴霾中的心获得了解放,有什么事,明天再想,我关上灯,睡了一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