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古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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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在沈白邰的“无微不至”的帮助下，钟声总算是交了那个令他面红耳赤难以面对但却哪怕将自己私人情绪抽离出去客观判断也觉得已经很不错的番外干音。
至于其中细节就不表了。
其实也无外乎就是一些沈律师的恋爱三十六计之不要脸术的呈现，比如沈白邰是如何用作为徐妄尘的喘息的声音引导着，自然带出钟声作为宋妄青的低吟；又比如沈白邰是怎么用耳边环绕低喃的方式，让钟声连续几天脑子一放空就是对方的声音；又比如怎么偶尔在身体力行的建议过程中夹带私货，穿插着两人现实见面的场景，令那次偶然的相遇在钟声记忆里被浓墨重彩化。
自那之后，沈白邰一有空就找钟声聊天。两人之间的网上相处越发自然，一开始觉得“百态”两个字的称呼有些肉麻的钟声开始觉得好像嘴里喊出这两个字也不再是什么问题，对方磨在耳畔的“芸芸”也仿佛成了自己的小名一样自然贴切。
总之，在钟声这里，沈白邰的声音越发不那么遥远，连带着初见那次沈白邰的面容、举止和话语都变得越发清晰而熟悉。
钟声渐渐开始觉得，自己对沈白邰声音的依赖好像更严重了，严重得令他甚至有些发慌。
不比在网上第一次听到CV众生百态的声音时感受到的难以言说却纯粹的安全感、宁静和依赖，现在似乎多了一些什么更难以言状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他又一时无从分辨。
因为要准备12月下旬的参展事宜，钟声的工作安排也果然逐渐多了起来。
沈白邰也察觉到对方开始忙碌，也暂时克制着，没有过多去打扰，一般只是每天卡着点在钟声一贯的睡前半小时左右例行跟他文字聊聊天，然后就只等着钟声有空就回复一下。
就比如这天，也是H音“教学”过去的第三天，呆在自己书房的沈白邰刚刚关掉一个命名为“芸芸”的文件夹，耳畔化身为其他人的CV众生芸芸的声音刚刚才停下，但他却感觉似乎好久没有听过心上人说话了。
难受。好想他。
今天不如打个语音电话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没法忍，直接就发了条微信给钟声：“芸芸，语音方便吗？”
“方便的。”
很快得了回复的沈白邰喜上眉梢，立刻点了通话，对方也很快接起。
一张清秀白皙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
沈白邰一时间懵了。
脑子恢复运转后才想到，微信的语音通话和视频通话挨得很近，所以刚才他一时被开心冲昏头脑，然后不小心点错了……？！
出现在屏幕上的钟声穿着浅色的睡衣，戴着一边耳机靠坐在床上，眼睛似乎还带着睡意的湿润，在床头灯暖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和沉静。
但看表情不难看出他也是一时愣住了，想来也是没有料到说好的语音变成视频。
“抱歉，我不小心点错了——”沈白邰回神后第一时间道歉。
钟声下意识就安抚对方：“没事。——视频也可以吧？”反倒是想着之前沈白邰说要语音，如果变成视频会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
沈白邰莫名有种被宠着的感觉，心下一阵发软，笑道：“当然可以。其实原本也没什么事儿，就是……”
他不自觉地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抓着难得的机会，一时间没忍住吐出心里话：“就是想你了。”
钟声这几天工作节奏逐渐加快，隐隐有种忙得头昏眼花的趋势，但这会儿上了床明明是感觉到已经放松了下来的清明状态了，一听这话，登时就感觉耳根只发热，脑子也有些混沌了起来。
但没等钟声回应，沈白邰却突然怂了，艰难找补起来：“想，你，想和你聊聊，好像打扰到你了，你是不是已经打算睡了？”
沈白邰干笑两声，在心里唾骂自己：怎么看着眼睛就怂了！！！沈白邰你怎么这么没用！！——可是，被那样的目光注视着，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却仿佛总有股执拗的劲儿在拉扯着自己，想把重要的话去跟这双眼睛的主人当面说。
看到对方有些慌乱的样子，钟声忍不住笑了下，慢条斯理道：“没有，和你聊天我都很……”斟酌了下，又接着道：“挺开心的。”
沈白邰听了这话，更是甜在心中。
“那就好，我还怕从我这一颗孤零零漂泊在外的游子心而来的聊天申请给你造成麻烦呢。你也开心就太好了。”他从善如流道，手指不经意间摩挲了下书桌上电脑边的咖啡杯，道，“说起来，芸芸，最近是不是挺忙的？”
“最近啊，确实挺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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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时不时发生两人之间。
不得不说，沈白邰，或者说“众生百态”，对钟声而言，原本就是个特殊的存在。他也早就坦然承认了这一点并且有意放纵了自己去追逐这个声音，小心追逐着也潇洒面对着，像对待一个不来不去的港湾一样，依赖而从容。
然而最近，钟声只感觉自己越来越古怪。
尤其上次H音的现场PIA戏……算是吧？现实中几重状况叠加——自己长年追逐的声音有了脸，还对上自己的取向了，最可怕的就是他还和自己用声音试了床/戏……这是犯规吧？！——冷静如钟声也是真的有点心态崩了。
“为什么会和他在电话里……？”尽管过去了那么些天，还是会偶尔闪现的反思念头第N次在脑子里出现，钟声在电脑前面对着刚刚收到的各销售部门的展会名单，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第N+1次循环启动时，他只觉得自己简直如坐针毡。每次循环都假定了一次当初应该怎么打开那个对话才能阻止那场电话PIA戏的场景，然后现实还是岿然不动。
“不行，工作工作。”强行把自己掰回到工作上来。
事实上，他手头工作一年一度最繁忙也是最要紧的事情，也只有这12月下旬的参展，主要是一些统筹各方联络对接的工作，甚至夏季的参展都不用由他负责总体的统筹。
“钟声，你圣诞节打算怎么过？”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是陈锋。
“嗯？圣诞节？”他努力把那通耗时较长影响较远的电话抛诸脑后，把注意力放到提问的陈锋身上来。
“对啊，圣诞节，这次圣诞节就是我们G市参展完的后一天，又是周日。我看我们部的小姑娘们都在私下讨论那天可以去G市哪里玩儿呢。你呢？有啥想法没？”
“周日吗？那挺好的啊。G市离S市挺近的了，但我去得也少。你呢？有想去的地方吗？”
“欢乐园！”飞快地接话。想来预谋已久。
“……行吧。Mylee也要去吧？她们不带你？”
早听说日本部新来个姑娘，据说Mylee英文花名也是随口临时起的，以前根本不做这行，其人在日本市场部做得风生水起，在整个销售部也颇受看重，史无前例地半个月就给办了转正。而且这姑娘做事雷厉风行，行为举止却如清风拂面，在销售部的小姑娘堆里也很快就受欢迎了起来，连日本市场部最腼腆的小姑娘都“ Mylee姐”叫得可甜。
当然，以上都很好，但却不是钟声突然提到这姑娘的理由，而是因为，陈锋心上人也是这位。据他自己说是一见钟情，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至少目前是还没对上信号。总之很明显，陈锋此时过来提议去欢乐园，估摸着是想拉上个垫背的去打入姑娘们阵营。
“也不能说不带……咳，就是我一个人不好开口提。”
钟声心说活见鬼了，这位竟然忸怩了起来，爱情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我可以配合，你自己去开口，行吧？”无奈应承下来。
“好好好，大好人，好兄弟！无以为报！”
“……不必。”
最终钟声也不知道陈锋是以什么方式的措辞说服了姑娘们，总之最后结果是他们得以顺利地和日本部里包括Mylee在内的三个姑娘一起敲定了S市欢乐园圣诞节团建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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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噔噔——一年一度的律所圣诞福利！沈卿，快来谢恩。”
沈白邰不由白了来人一眼，吐槽：“下次进门前请敲门。千年大大。”接过对方递来的“福利”一看，也是毫不意外，“又是欢乐园。”
“那可不，不想要？正好——”
“嗯？你有用？”
“也不是我，我妹，听说我们律所有这破惯例，老早就跟我预定了，说是要借来拿下一个什么臭小子。”
“行啊，不过你确定是要拿下吗？你妹也不是那么不大方的人吧？这点钱不愿意给那臭小子花还能是真心要拿下？”
“谁知道她，我也就随口问问，你要是真不用的话我就把你的给她。”
“那你的呢？”
谢谦年露出一个略显狠气的笑，道：“我跟他们后头。”
沈白邰无语凝噎，把票递回去，挥手赶人：“可怕的妹控走开。”
“我这怎么能说是可怕的妹控呢，明明是担心妹妹的合格的好哥哥。”谢谦年面不改色地接过欢快园套票，收回自己兜里，在沈白邰的驱逐下慢条斯理地走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沈白邰坐回自己的办公椅，喝了口将冷未冷的咖啡，盯着电脑屏幕发起了呆。
“好久没和芸芸实时聊天了，他最近很忙吗……”
拿出手机翻了翻聊天记录，最近一次的还没回，前面的回复也都是早上问晚上回的……
翻着翻着，沈白邰突然冷不丁冒出个念头：“他不会讨厌我了吧……”
不行不行，沈白邰你这辈子都没这么怂过，这么紧要的事情更不能怂：沟通是表达心情最有效的渠道！——等等，不如直接问能不能语音电话？毕竟文字总是没有语音语调不能很好传达心意……？
沈白邰还在这头纠结不已，突然屏幕自动网上跳了一行——回信息了！
“之前是有点，不过也快忙完啦，圣诞节前应该就差不多了。”
沈白邰看到这话，不由嘴角溢出个笑来，打字：“真好，圣诞节前的话，应该能好好休个假吧？”
“嗯嗯，公司已经提前通知了，圣诞节放假。你呢？也放假吗？”
“要是有案子还真没假放，不过最近手头没什么要紧的案子，放的假估计也就管用了。电话方便吗？”
“主要想听听你的声音。”沈白邰没过脑子就补了一个直球丢过去，发出去后才后知后觉耳根发起烫来。
等了片刻，那边才回了信息。
“晚点吧……现在还没下班，不太方便讲电话。”
沈白邰扼腕，继而又有点忐忑：会不会，有点吓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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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照常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泡好的茉莉花茶，看着和沈白邰的微信对话框，纠结着要不要自己提出来继续之前没说完的话题，但多少又有点近乡情怯。
然而，还没等他下定决心，对面弹出一条消息：“吃了晚饭了？”他不由唇角扬起，步子轻快地走回卧室，手指不忘开心地打字回道：“吃了，现在在喝茶呢。”
“又是茉莉花茶吗？”钟声一愣，又想起原先对话说的悄悄关注微博，确实在微博里提到过，被关注的感觉让他有点耳热，鼻子里无意识哼出个肯定的字音来才发现对方听不到声音，又赶忙老老实实打了字：“嗯嗯，茉莉花茶。”
“想听你声音了。”钟声看到这话时，耳后微热依旧。 “那现在微信电话方便了吗？”
钟声道：“方便的。
微信电话提示音立时响起，钟声下意识地接了。这个下意识发生得太快，以致于当看到对方的脸出现在自己手机屏幕上时，他还是懵的。
“抱歉，不小心点到了视频通话。”
听到对方略带歉意的声音，钟声想也没想就回：“没事儿，可以的。”
“真好听。”
？什么？
“芸芸声音真好听。”这人满是笑意的双眼近在眼前。
看着这张脸直接说出这种话，钟声登时觉得自己耳朵又要冒烟了，只勉强撑着还算正常的脸皮说道：“还，还好吧，你的声音更好听。”
“真的吗？那《风动》最新期我表现怎么样？”
“啊，很好啊。我都没想到你能这么合适。”回到这个话题，钟声总算冷静了点，回想自己听干音和成品时的感受，由衷道，“尤其是之前现场PIA戏那一段，比当时发挥还要更动人一些了。”
“现场PIA戏？那不是说26号的ft后再当作福利发的吗？现在还没发吧……”
……？还没发？他说的是哪个？……呃——那个番外chuang戏！
“不是——”
异口同声的否定。只不过一个声音略显慌乱，另一个声音略显尴尬。
古怪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钟声在接下来的近一个小时都怀揣着这样古怪的感觉和对面的人聊着生活啊工作的，没个方向，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古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