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圣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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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冬季参展月将至，再散漫的企业也难免上下带出一种紧锣密鼓的氛围来。钟声坐在工位上，在这种氛围下也熟练地重复着和去年此时差不多的工作，似乎几天前的那通电话已经消失在忙碌的日子里了。
然而夜深人静时，钟声脑子里偶尔依然会回放一二并时不时口中念念有词：“我怎么能那么说呢，太奇怪了，我应该这么说啊……”总之就是表现出十分希望人生能NG的样子。
尽管心情不平静，但日子依然会一天天过去。参展日也最终如约而至。接下来就是销售部同事们的主场了，钟声偶尔也会感叹：平时见陈锋嘴皮子也是很厉害了，虽然也确实不赖，但现在看来各个市场区的小姐姐们才是真的牛，真的太厉害了。
三天展会或轮番上阵，或各个击破，总之产品推介做得十分到位，酒……也喝得十分到胃，尤其是俄罗斯市场部的女士们，真的非常牛。也非常辛苦了。
尾声阶段，钟声确认并登记好了同事们各自的去向，做好产品的清点等琐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在心里跟自己宣布今年最忙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钟声刚从酒店楼上下楼，“小钟哥，欢乐园走起！！”日本部的小姑娘们的声音就传来了。他闻声看去，陈锋那厮已经凑到Mylee身边了，根本没理自己这个被他拽来的人，倒是雀跃的小姑娘们在朝他招手。
“来了。”他挥手应了一句，快步走了过去。
就这样，众人说说笑笑着，为工作后的节假日放松而往欢乐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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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沈白邰正在自我反省。
反省自己为什么会自掏腰包买了张票跟着身边这个鬼鬼祟祟丢人现眼的煞笔妹控一起来欢乐园。美好的假期就应该回家好好休息，哪怕直接躺它一个下午也比在寒风中跟着妹控来“观察”他妹妹和他口中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约会强。
沈白邰发誓，自己一点都没有要跟这个昏头的傻逼妹控站一边的意思，只是突然，有点想看看别人是怎么谈恋爱的……
此时此刻，目标小情侣已经去做过山车了，谢谦年这个妹控就眼巴巴地看着，仿佛打算用他那双摘掉眼镜方圆两米六亲不认的眼睛透过重重屏障，看到她妹有没有被野男人欺负；仿佛但凡小情侣打个啵，他就能闪现到正在翻山越岭地过山车的他妹妹在的那个位置，对着野男人一顿揍。只是可惜他肯定做不到，就算他做到了，下一秒他没准儿还能被他妹揍。
煞笔。沈白邰第N次在心里感叹。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百无聊赖地打开微信页面，是几个月没联系的另一位损友，也是他和谢谦年的共同好友——
“老沈，你和老谢哪儿呢？出来陪我喝酒。”
好借口。谢谦年，这不怪我半途爽约。
“行。”沈白邰立刻回了，“地址。”然后捅了下身旁的谢谦年，道：“谢谦年，老梁找人喝酒呢。别打扰小情侣约会了。”
“？什么小情侣，考察期考察期！让老梁滚一边去，我忙着呢。”
“……妹控差不多得了，我还是喝酒去。“
“你去吧，没准儿那厮要借酒消愁，八成又失恋了。”
“……”沈白邰一想，可不也是，自打27岁生日以来，老梁恨嫁一日胜过一日，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主动约喝酒八成是失恋。
——突然不想去了。但看旁边妹控丢人现眼的行为举止，两害相权取其轻。
“回见。”沈白邰犹豫没超过10秒钟，直接迈步向出口走去。
红白相间的装饰物，在盈满圣诞气息的小灯环绕下，反射着，闪耀着，净是璀璨而细碎的光芒。
就在这样的霓虹中，在人群中那个温柔微笑的侧脸径直闯入沈白邰的眼帘，他不由驻足。
真的是他，还是我发梦了？沈白邰看着方向上看几乎是迎面而来的那个人，有一瞬间的呆滞。
“芸——钟声！”转念间，换了个称呼喊出声。
也许是近段时间对方的忙碌让一向所向披靡的沈律师心有戚戚了，猛地开始担心网络彼端的自己也许对他而言只是可有可无，而那喊过的虚拟称呼也可能不足挂齿。万一对方只是出于礼貌和良好的教养而不拒绝呢？
到嘴边的称呼也随之不由地换成了那人的真实名字。归根到底，也只是想留住在昏暗却又点缀着细碎灯光的大门下奇迹般现身的那人。
“百态？”熟悉的声音格外清晰传来，仿佛背景音自带弱化一样。
这直接导致沈白邰没能沉浸在突然袭来的消极情绪中，因为那人听到声音后顿时从同行人那边转过头，眼睛亮闪闪地看向他，满是惊喜。
还叫了他本担心不足挂齿的虚拟称呼。
钟声也看着意外出现的沈白邰，只觉得很难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一定要说，有点像在家泡茶时把茶杯盖拿开的那一刻看到在水中盛放的茉莉的感受，但放大了很多倍。
这些天那种奇怪的、黏糊的、不知要去往何处的感觉，仿佛迎着对方背后璀璨的灯光，和那道背光而立的挺拔身影交汇着，就在那一瞬间开出了花。
他几乎想都没想就做出决定，跟身旁的日本部小姑娘们道了别，就径直向沈白邰走去。
沈白邰不由伸出手，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在原地不自觉地摩挲了下食指又收回来，然后迎过去。
“你怎么在这儿？”钟声话虽是问句，却莫名语调轻快，明显重点不在问。
“我——说来话长。”沈白邰不自觉地笑着回答，“芸芸，你现在还忙嘛？”
“不忙了呀，现在很多空闲了，你的城市，带我走走？”这可能是钟声人生中第一次主动让别人邀请自己做什么。
“好啊！”沈白邰笑意更浓，“欢乐园有想玩的吗？”
“你有想推荐的吗？我都听你的。”
——我都听你的。
沈白邰突然觉得喉咙有点紧，今天的芸芸好像，有点不一样。
“那，今天有点晚了。如果你愿意，可以先去我家歇会脚，明天再带你去好好逛一逛——我的城市？”
“好啊。”
——沈白邰感觉自己脑子有根什么弦崩断了。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嘴角已经止不住地上扬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圣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