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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长恨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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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微暖,透过窗棂映下一片交错的光影,隐约看得见起舞飞扬的轻尘。弥散的花香漫延至温暖的新山阁内,我和一众同样是小辈的仙子正在这里学习仙术。
讲台上盛武帝君在传授神器之学,而我却在下面看从人间搜罗来的话本。这一出《长恨歌》讲的是唐明皇与杨贵妃的爱情故事。我虽不太能理解老少恋,却觉得话本里引用的那首名诗《长恨歌》甚是清丽脱俗。尤其是那两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正看得欢实,突然感觉被旁边的范欣姐姐戳了戳,便立刻意识到自己破天荒地被帝君点了名,忙站起身来,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帝君勾了一下嘴角,道:“苏黎上仙竟为了抢答题目而主动站起来,如此致学精神可敬可叹。”
呃,主动……站起来……
难道说,帝君根本没点我的名么?我幽怨地看着范姐姐,她一脸无奈,低声道“天地之论。”
天地之论?哈哈,不就是我正在看的话本么?我忙道:“天长地久有时尽”。
正得意自己歪打正着,忽闻阁内起了一阵低低的哄笑声。又听范姐姐低声道:“天道……”
我立即拍了一下脑袋,答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天道沧桑好轮回,不信请你抬头看,苍天何曾饶过谁!”
没想到此话一出,低笑声成了哄堂大笑,更有甚者,笑得一边揉肚子一边捶案几。
我抱歉地看着帝君,他显然很想笑,却碍于身份仍绷着一张脸,我知道那种欲笑而不能的滋味实是难受,很想对他说一声“忍不住就算了,莫要憋出内伤。”
笑声持续了很久,我也在笑声中站了很久,脑中突然闪过“笑柄”这个词,原觉得这词隔着一层面纱,不甚亲切。现在突然明白,这笑柄一词真是形象贴切得很,如同邻家小妹般真实可触。
帝君微一伸手,我身后所藏话本便猝不及防地飞入了他手中。他低头看了看,念到:“长恨歌。”
“苏黎上仙就讲讲长恨歌吧。”
我一时面红耳赤,怎么讲呢?讲一个老头子跟一个少女爱得轰轰烈烈?还是老皇帝不检点,竟看上了自己亲儿子的媳妇?
我只耷拉着脑袋,听见帝君在说“你刚刚讲天长地久有时尽,看来是很喜欢这一句了,那就讲讲这一句吧。”
我依旧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肯说。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我惊讶地抬起头,只见帝君双手负于身后,背诵起我最喜爱的那首《长恨歌》。
他怎么会知道这首诗?难道他也喜欢这个故事?帝君真真不正经啊……
一个念头没转完,便听他顿了一顿,道:“这首诗中的两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看似讲杨贵妃对唐明皇的恨,实则能看出无尽爱意。所以也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爱绵绵无绝期。”
我暗自为帝君叫好,这么不正经的故事也能讲得这么冠冕堂皇,却听帝君话音一转:“苏黎上仙,你能从人间话本中悟出天地之道,实属难得。但我今天所讲和刚才所提问的却不是这个。今天讲的是上古神器——天道剑和天行剑……”
帝君话还未完,窗子外突然传来骚乱的声音。仔细辨别,似是兵戈之声。
新山阁位于怡夕院内,此院是年轻仙子静心修习之所,乃天庭最和气的地方,天帝有令,怡夕院内不得有骚动躁乱之声,任何天兵不得入内。
帝君踱步到窗口,眉头微微一皱,众仙子见了,都窃窃私语:“不知是谁在外面。”“怎么有兵甲撞击的声音?”
帝君的回答简洁明了:“是一众宇门兵。”
在场的众仙子们都不淡定了,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怡夕院自洪荒以来就没有半个天兵踏入过,如今怎会来了一众天兵?”
“是啊,况且宇门兵是天帝亲率的侍兵,如非有大事不会出动,如今天下太平,近几万年都不曾出动过宇门兵。”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
仙子们面面相觑,一头雾水,再也没有心思静修。
顷刻,一众宇门兵连门都不曾敲就闯入了新山阁内,盛气凌人地从我们脸上一一扫过。
带头的将领先跟帝君耳语了几句,然后指着良伊,敬婕,我,还有范欣姐姐,厉声道:“你们几个,跟我们走一趟。”
没有一个人敢吱声,除了我。
“为什么要我们跟你走?无故抓人,这就是你们宇门兵的所作所为吗?亏你们还是天帝的亲侍!”
我是天庭文渊帝君的掌上明珠,天帝见了我也要礼让三分。虽自小娇养,但并不是那软弱怕事的小女子,骄横跋扈自然做不得,但坚持正道,据理力争却是不可少的。
那将领却并不示弱,晃了晃手中的令牌,冷冷道:“天帝有旨,要我带你们过去!难道你连天旨都要违抗?带走!”
几个将士不由分说将我们的胳膊钳住,拉着就走。我怒急,却没有办法同他们对抗。帝君示意我顺从旨意,然后对那将领冷冷道:“她会走的,你不必钳着她。”我见范欣姐姐也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跟他们冲突,只得强压怒意,但还是忍不住狠狠瞪着那领头的将士。
我们被押到了天帝面前,他整肃地端坐在高高的金座之上,看不出喜怒,身旁站着天池老君。盛武帝君一路随我们而来,向天帝请示过后立在了他旁边。
天池老君是我的师父,资历深厚,德高望重。帝君是这天庭里德行端厚的文武全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有他们在,我自知和范姐姐绝吃不了亏,便没有言语。
“各位都是在怡夕院静修的才俊,今日我要询问一件事,还请仙子们实话实说了好。如有半句虚言,只能罪加一等!”天帝缓了缓,道:“万址宫最近出了一件大事,各位可有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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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1章 长恨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