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潇湘》沈冬禾

9、第八章 王熙凤偶闻诛心语

　　关于林晚讨要晴雯的事情，不说这其中的误会吧，总之结果还是很好的。
　　贾母将晴雯给了林晚，同时，还有鹦哥。也不为别的，因为晴雯也是外头刚进来的，对荣国府也不是很熟悉，帮不了林晚什么。而鹦哥不仅仅是家生子对荣国府了解，还因为贾母信任她，让她过去是为了拉近林晚和宝玉的关系。
　　简单来说吧，鹦哥是贾母“一箭三雕”（一是帮林晚熟悉荣国府，二是拉近林晚和贾家人的关系，三是平时多在林晚面前为宝玉说好话，争取促进二人感情）的准备，是必须送给林晚的丫头。
　　林晚心里吐血，面上笑呵呵的说道：“哎呀，外祖母本来是要给玉儿一个丫头，如今玉儿又赚回一个，可是吃到大户了！”
　　贾母被她这话逗得哈哈大笑，众人也都跟着笑了一回。
　　因为林晚今儿才到，赶了许久的路，故此贾母早早就先让她回去休息了。还说近几日不用早晚来请安，歇过乏来再说别的。林晚感恩戴德的谢过之后，又和贾母撒了会儿娇，就带着人回如今的“新宿舍“莫语堂了。

　　莫语堂，和荣禧堂、荣庆堂比不了，却也是荣国府里顶尖儿的院子了。由此可见，当年贾敏在家时受宠的程度。
　　这是一个三进的小院子。大门开在东南处，一进院子是影壁，上面雕着百花聚成的福字。东西两面各有一个月亮门。
　　东面的是座小小的倒座房，是给门房婆子住的。
　　往西面去，进了月亮门，就是垂花门了。南面是一大排的倒座房，分别是林嬷嬷、张妈妈和丫头们的住处。
　　哦，再往西面还有一处地方，如今已经改成了一个小小的屋子，作为外院的迎客之处，周围种了许多的松树。这就是外院了，林业带人收拾得看起来大气又低调不张扬，很是不错。
　　进了垂花门，就进入内院了（垂花门也叫二门）。左右延伸着游廊，雕梁画柱，很漂亮。挨着游廊的东西两角，分别是厨房和茅房。都遮挡在一堆梅树丛里面，不耽误实用又保持了美观。
　　对着垂花门的是一大块太湖石，权当作是影壁，起到遮挡内院的作用。走过太湖石，就是正院了。
　　一个大大的花坛，眼下还冷着，啥都没种，光秃秃的像个小型足球场。
　　正院里有三处房子。坐北朝南的高梁正房，就是莫语堂了。正房三间屋子，中间的是正堂，收拾成一个大客厅。东面的屋子，是原来贾敏的闺房，按着礼，林晚不能住自己母亲曾经的闺房，就将她的闺房安排在了西面的屋子，将佛堂安置在了东屋。
　　正房左右是东厢和西厢。东厢三间房，中间改为起居室，南北两间改成了客房。西厢三间全部打通，成为了一个大开间，当做内院的会客厅。
　　挨着正房莫语堂的西北角，是一间书房。面积也不小，墙的四周立着大书柜，正中间是书案，很有气势。
　　正房的东北角，种着许多柏树。柏树丛的一旁，开着一个小门，进去就是后院了。
　　一进后院门就是一小排竹子，可以知道夏季是该会多么凉爽宜人。穿过竹林，就是一个小亭子，周围是游廊。西北角还有一个小池塘，等夏季时可以养些鱼，增添情趣。
　　林晚参观完自己的新宿舍，心里这个高兴啊。三进的院子啊，这在以前，她只能在旅游景点看到啊，如今自己就要住进来了，真是想想就高兴啊。
　　她曾在扬州林府里参观过院子，美是美，但到底不比国公府的规格大气，占地也没这么大。如今，进了这荣国府才正真明白，这贾家真乃是泼天的富贵啊！所谓乱花迷人眼，也难怪能养出这么一堆眼大心空、罔顾王法的主子和奴才了。
　　“姑娘可是喜欢这里？这原是姑太太未出阁时的住处，最是精致不过的了。我们府里除了荣禧堂和荣庆堂之外，再没哪里能比的过这莫语堂了。”鹦哥凑近林晚，笑着说道。
　　林嬷嬷皱下眉，看了一眼鹦哥，没说什么。
　　“你叫鹦哥是吧？从此改名为紫鹃吧。”林晚恶趣味了一把，心里暗搓搓的笑了一下。“我也累了，洗洗就睡吧。”林晚伸伸手臂，觉得浑身都有些酸了，于是决定先睡觉再说别的。反正人也到贾家了，来日方长么。
　　竹青和竹明两个负责铺床烧炭，冬晴和冬暖负责给林晚宽衣净面。不是林晚矫情啊，实在是这衣服里外好几层，极其的复杂，她根本还没掌握脱和穿的技能啊。
　　收拾妥当之后，林晚就睡下了。说实话，这一天又笑又打趣儿的，实在是累啊。

　　林晚和莫语堂里的上下众人是睡了，□□国府里的其他人，可就没这么好的睡眠了。
　　凤姐回到自己院里之后，贾琏在贾赦和贾政那回完话儿，也早就回来了。这一趟，可是把他折腾的够呛。
　　“二爷回来了，可是吃过饭了？”凤姐笑着询问道。
　　“在大老爷那里吃过了。”贾琏懒懒的躺在床上，歪着头道。
　　“呦，大老爷今天可是高兴了？居然还留你吃饭了。”凤姐撇嘴一笑，回头看看贾琏，不解的问道。
　　“林表妹带来送他的，可是一匣子古扇，最得他喜欢的，可不是高兴了。”贾琏一想到自家老子那张笑脸，不禁笑了出来。
　　“哎呦，莫说大老爷欢喜，连我也是高兴的呢。”凤姐一边在平儿服侍下净面，一边说道。
　　“哦？”贾琏来了兴致，翻个身，用手臂支撑着头，好奇道：“什么东西是你没见过的？林表妹带了什么给你，能让你这般高兴？”
　　凤姐净完面又换了衣服，打发平儿下去后，也上了床，和贾琏一块歪在被子上，笑着说：“那样好的红玉头面，一下子就送了两套给我，我还会不高兴？”
　　贾琏听闻林家送给凤姐的是两套红玉头面，也是一惊，坐直身子问：“送给大嫂子的，是什么？”
　　凤姐一听这话，立刻更加得意了，笑着答道：“说起这个我就更高兴呢！送给我的是红玉的头面，送给大嫂子的，却是两套珍珠素银的头面。不仅如此，迎春的礼物和惜春的能比一比，那探春的也是照比她们两个差了些。连琮哥儿的礼也比宝玉的好，也就兰哥儿的礼能和琮哥儿的比一比了。我想着，到底琮哥儿是庶出，兰哥儿是嫡出，多少有些不同罢了。”
　　“哦？我刚在老爷那儿吃饭时，就见母亲一脸喜色，想来送她的比二婶子的好吧？”贾琏搓着自己的下巴，略有所思的说道。
　　“可不是么！不说别的了，老太太见送宝玉的不比琮哥儿和兰哥儿的，都有些不高兴了。到底看在林妹妹的面上，才没说什么呢。”凤姐突然笑起来，转头对贾琏道：“你是不知道，今儿宝玉看送自己的东西不比琮哥儿和兰哥儿的，立刻就问出来了呢。那林家来的老嬷嬷直接就说了，说琮小爷是大房的，理应拿的最多。而兰哥儿是二房长房长孙，自然也拿得好些。说完这个，老太太还好，姑妈面上不显，想必心里气得很呢。倒是大嫂子，看着倒是还高兴。”
　　贾琏低着头想了半会儿，才好奇道：“平日里不是最向着你姑妈么，怎么今儿反而心灾乐祸起来了？”
　　“我和自己姑妈亲自是应该的，一家子血脉难道还生疏了不成？不过，我是长房长媳，身份自然比大嫂子强的，收的礼比大嫂子重，也是应该的。兰哥儿是先珠大哥的嫡长子，身份比宝玉强也是应该的。而琮哥儿即便是庶出，但到底是大房的，身份比他们自然又是不同的。我和自己姑妈再怎么亲近，难道还能不顾这个礼了？往日里只一心抬着宝玉，把兰哥儿都给扔到一边儿去了，琮哥儿那就更是没什么事儿了。不说这些庶出的，单说二爷你吧，什么时候想着你了？平日里我不过是为了老太太高兴罢了，难道会不把你放在心上么？”
　　贾琏听了这番话，心里感动不已。他早年丧母，亲爹有和没有是一样的。贾母虽说疼他，可先前有贾珠最得宠，后来贾宝玉更是不得了，他自然就靠边站了。而继母邢氏又是那么副嘴脸，他琏二苦啊！这会儿听见自家媳妇这贴心的话，哪里能不感动呢？人说小别胜新婚，这会儿媳妇又说出这番话来，贾琏立刻化身为狼，和凤姐好生亲近了一番。
　　凤姐如何说出这番话的？原因很简单。
　　早些时候，她和王夫人、李纨服侍贾母等人用过晚膳后，就往自己院里来了。半路想起还有事儿没回王夫人呢，于是让身边的人先回来了，只自己一人往王夫人那里去了。
　　因为是在放晚饭的时候，贾家下人又一向没个规矩，故此她从后门进了荣禧堂，一路也没谁通报。等她到了王夫人处时，听见了王夫人和周瑞家的正在说话。她本想自己进去，却被王夫人的一句话，给说的再也迈不开腿了。
　　王夫人在里面，气呼呼的和周瑞家的说道：“哼，林家真真是没个章法了！你看看今儿，那个老婆子居然敢说宝玉的不是！那贾琮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拿来和宝玉比！兰哥儿都比不过宝玉半分去的！别说兰哥儿了，就琏二那不成器的东西，他贾琮也比不上半分啊！居然将那个上不得台面的捧得那样高，这林家就是想打我的脸！”
　　“太太快别这么着，气坏身子倒是不值了。我倒是觉得林家没这个意思呢！太太想啊，那林家姑爷最是个爱读书的，想来和老爷一样，最重规矩，凡事啊也只会按照规矩办事，所以才这般行事的。”
　　“哦，这么说，规矩就是我的宝玉比不上琮哥儿了？”王夫人语气不善道。
　　周瑞家的赶紧道：“太太，我的意思是，那林家姑爷一味死读书，根本不知道人情，所以才做错了的。再说了，那林家姑爷哪里能知道，大房里无论嫡庶都是那般不成器呢？太太您且别生气，宝二爷是个有造化的，不说以后金榜题名给您挣身诰命，将来这国公府怕都是他的呢！您生这林家闲气做什么？好歹看在老太太面上，白养着林家姑娘也就是了。她一个小姑娘，还能老在咱们家不成？”
　　早先林业带人来荣国府给林晚收拾院子时，就已经送过许多银钱给各院主子身前的红人了。不为别的，就为将来林晚进了荣国府，万一有什么不好的，这些人好给兜着点儿。
　　这周瑞家的，收了林家不少银钱，如今可不就给林家和林晚周全了？所以说啊，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王夫人和周瑞再往后说了什么，凤姐就不知道了。她一路快步回了自己的院子，内心起伏不定，委屈的不行。
　　她之所以嫁给贾琏，还是王夫人给牵的线呢。当初王夫人把贾琏夸上了天，可是如今又说贾琏是个不成器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王熙凤哪里会不知道。她是真如坠三九天的冰窟中一样了，浑身冰凉。
　　于是，回到家，看到贾琏她不再像以往那样要尖儿，而是奉承了贾琏几句，小两口立刻就升温了。她如今是想明白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如今既然成了琏二奶奶，自然要和琏二爷亲近些。不然，只怕早晚里外不是人啊。
　　王夫人和周瑞这边儿，又说了会儿大房的闲话，王夫人心情平复了之后，也就算了。
　　她觉得周瑞家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林家姑娘早晚会走，自己犯不着和她置气。至于贾母的打算，王夫人那是绝对要搅合黄的。她想了又想，写了一封信，让人给远在金陵的妹妹送去了。
　　三春如今住在一起，回去之后，也都没心情说笑，早早的就各回各屋了。
　　迎春性格向来软弱，也不爱想那些有的没的，所以是最先睡着的。而惜春年纪也小，自然也没多想什么，也早早就睡下了。想的最多的，则是探春。
　　探春性子要强，从小被王夫人抱走养在身边，小时心高气傲的，以为自己是王夫人的女儿，自认比迎春和惜春要好些。后来，得知自己的亲身母亲是赵姨娘那么个人，心里懊恼不已，只恨自己托生错了。今儿的事儿，对于她来说，简直是打了她的脸。可是，她除了暗自生气，也不能说些什么。就连表现出什么，也是不能的。
　　但她又觉得林晚不错，性格活泼又爱笑，讨人喜欢是不必多说的。而且，虽说礼物上分出三六九等，可她们一起玩儿时，对自己也是好的。故此，探春为自己的身世感叹忧愁了一番，却没恨林晚和林家。
　　不说别人了，单说贾母这晚，也没睡好。她翻来覆去的想了好久，也想不明白今儿这礼物，林海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如果说是林海抬举大房，打压二房的话，根本就没有理由。如果不是，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姑爷守礼，一切都按照礼法来行事？贾母想想，觉得还是第二种可能大了一点儿。
　　就这样，林晚进荣国府贾家的第一晚，除了她自己以外，剩下的主子能睡好的，还真没几个。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晚就醒了。这里没有电灯，她又不喜蜡烛的味道，故此几乎是天一黑，就上床睡了。如今在冬季，晚上不过六点就全黑了，昨儿她就是六点睡的。这一觉，再是孩子多眠，十二个小时也尽够了。这会儿，她睡不着也就起身了。
　　林嬷嬷也起身了，早已穿戴整齐，正在外屋和张妈妈讨论事情。
　　昨儿是冬晴和竹青上夜，她们给林晚穿好衣服，又给她净面梳头，都收拾整齐后，林嬷嬷和张妈妈也进来了。
　　“小姐，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老太君每日里都是辰初二刻起身，辰正一刻用早膳。现在才卯初一刻，太早了些，不如先用过早饭再去给老太君请安吧。”张妈妈笑着说道。
　　“嗯，好，我早就饿了呢。”林晚摸摸肚子。因昨天赶路，早上就没吃好。午饭和晚饭又是在贾母那里吃的，油油腻腻的都是荤菜，自然是又没吃好。她守着孝本应吃素的，就只舀了汤泡饭吃了一些而已，能不饿么。
　　竹青拉下脸来，有些不快的说：“哎，一家子穿的那样鲜亮，一桌子也是山珍海味的。。。。。。还有这府里，披红挂绿的，真是。。。。。。”竹青是林海的人，素日最敬主母贾敏，如今自家先夫人的孝还在呢，贾家又是夫人的娘家，竟然一点儿表示都没有！特别是那位宝二爷和琏二奶奶，穿的那叫一个红通通啊，真真是刺人眼啊。
　　林嬷嬷瞪了竹青一眼，很怕她这番话给林晚添堵。
　　林晚笑笑，说道：“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本就不是一家子，哪里管得着人家呢。”
　　“还是小姐通透。”林嬷嬷赞了一声。她到林晚身边才不到半年，却对自家小姐很是敬重。不为别的，单单自家小姐这份心胸，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林嬷嬷，以后就喊我姑娘吧。如今即已入了人家里，自然要适应这里的规矩。”林晚微叹口气，小声说道。
　　林嬷嬷愣了一下，随后也无奈叹口气，点头答应下来。
　　莫语堂有独立小厨房，她们来时又带着许多的东西，故此早就做好了饭。
　　林晚的早饭是一碗燕窝粥，一屉小包子，两碟小菜，外加一份点心，一个水煮蛋。她闻到包子香味，就觉得口水直流了。
　　张妈妈见她的馋样，就乐了。她一面让竹青赶紧摆饭，一面道：“也不知我们姑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吃了，一天三顿饭落不下不说，成日里也都不停嘴。这要是给吃胖了，老爷还不得找我们算账啊？”
　　“张妈妈，我这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再不会吃胖的。”林晚说完这句话，就赶紧吃起来。唔，小包子是一红豆馅儿的，太好吃了。
　　一屋子的人，均被她那句“天生丽质难自弃”给逗笑了，都笑得两眼弯弯。一大早，莫语堂里气氛就特好。
　　吃过饭，林晚让林嬷嬷将如今在院子里的人都喊过来，她有话要说。
　　林晚从林家带来的内院班底，上上下下共二十四个。
　　两个教引妈妈，是张妈妈和林嬷嬷。四个一等大丫头，是竹青、竹明、冬晴、冬暖。六个二等丫头，是桃儿、杏儿、梅儿、梨儿、雪雁、白鸽。两个粗使婆子，是肖婆子、陈婆子。两个打扫院子的小丫头，是星儿、月儿。两个门房婆子，是苗婆子、李婆子。两个厨娘，是白嫂子、林嫂子，一个负责菜食，一个负责点心。两个在厨房打杂的丫头，分别是香芹、红豆。还有两个负责去外院跑腿的婆子，是许婆子、刘婆子。
　　以上那些人，再加上晴雯和紫鹃，就足足二十六个了。这只是内院的人员配置啊！还没算外院的人呢。林海让林家京中管家林业照应林晚，还把林忠三儿子林申指给林晚，让他做林晚的外管家。
　　林晚召集了院子里的人，准备说几句话。哦，晴雯和紫鹃则是被林嬷嬷支出去了，说是让她们俩去贾母的荣庆堂守着，贾母醒了第一时间回来报告。
　　众人将大门暂时锁上后，都在正院里站好，等林晚说话。
　　林晚站在正堂的台阶上，仰着小脸，一板一眼的说道：“如今我们来了这荣国府，为什么来这里，你们不需知道，只好好当自己的差就行了。记住，不用管贾家的仆人是什么样，你们得好好的把我林家的样子端好了！我林家四世列侯，乃是书香门第，绝对不能失了规矩丢人现眼！往后，我吩咐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不管谁在你们耳边念叨什么，都给我把心放正了。你们好好当差，我林家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但是，如若真有了什么不妥当，我也不打你们，直接撵出去或是交由衙门就完了。今儿我说的话，可都记住了么？”
　　“记住了。”众人神情严肃，齐刷刷的答道。经过林府上次那“大洗牌”，但凡有点儿不妥的，早就撵出去了。如今，这些经过林海筛选出来的，都是极其稳妥的了。
　　林晚看看众人的样子，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