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潇湘》沈冬禾

8、第七章 神瑛为难自救化解

　　说实话，五百两可真不是个小数目啊。
　　像贾赦一个无实权的一品将军，一年的供奉可能是二百两银子。而贾政一个工部从六品京官儿，一年的供奉银子还不到五十两啊。你想想，这五百两的银子多不多？
　　而且人林家带来的仆人，连月例银子都打点好了，不需贾家额外支付。人林家还自己开厨房，买菜买炭等等也不用贾家费心。
　　哦，要说这五百两银子是林家姑娘的日常花销？人家大箱小箱那么多好衣料子、首饰、摆设都自己带来了，还有什么额外的花销啊？
　　这么一看，谁能不说林家大手笔啊？
　　屋子里的贾家仆人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神情都是微微变了。这林家，可真是富贵的不得了啊。看来，以后可不能给林姑娘一丁点儿的委屈了。
　　“这是怎么话说的？玉儿也是我的宝贝外孙女儿，老婆子还会少了她的吃食么？怕玉儿吃不惯京城的菜色，带厨娘倒是使得的，可还格外出去买什么菜呢？想要什么，只管说一声就是了。还有这银票，十个玉儿都养得了，快拿回去吧！”贾母赶紧摆手，让林嬷嬷将银票收回去。
　　“玉儿在这里，自然是要跟着外祖母吃大户的。只不过，父亲溺爱玉儿，怕玉儿想家乡菜，才安排了厨娘。至于买菜么，她们做惯了淮扬菜色，自然知道什么合适，便让她们自己去拿主意吧。还有，这个银子啊，因知道是琏嫂子当家，是特特给琏嫂子的，免得到时候她编排我！”林晚说完，哈哈的笑了起来。
　　贾母一见她狭促的小样，大笑起来。
　　凤姐一面笑，一面将银票接了过来，瞟了林晚一眼，撇嘴道：“哎呀，还编排林妹妹？我哪里敢啊？这一张嘴，真真比刀子还厉害呢！偏老祖宗疼爱着，我要是再不赶紧讨好着，只怕以后连站的地儿都没有了！今儿这银子我可得收好了，以后林妹妹要是说我编排她，我好把它拿出来，好好臊她一回才行呢。”凤姐拿着银票，还得意的挥舞了两下，把一屋子的人都给逗笑了。
　　贾母一想，林家这份家底也不差这些三瓜俩枣儿的，也就不再提什么了。

　　说了这一通话，也就到了午膳时间了。
　　贾家到了如今，那可是彻头彻尾的北方人了，喜食大鱼大肉等重油口菜色。因为林家这份大手笔，还给额外添了两道淮扬口味的菜呢。林晚看着一桌子的菜，没说什么，只安静的挑清淡的吃了。
　　邢夫人早就回去了，王夫人、凤姐和李纨服侍众人进餐。林晚对于这种规矩，很是不解啊。但是，她可不想就此提什么问题。
　　贾母饭毕，一撂下筷子，三春等人也都跟着撂下筷子。林晚无法，只好跟风儿了。
　　“玉儿吃的到少，可是饭菜不可心儿？”贾母一边儿喝着茶，一边儿问道。
　　“饭菜很好，只不过前儿些日子一直在船上，还没缓过乏来而已。”林晚赶紧笑眯眯的答道。
　　“如此便好，今后有什么想吃的和想玩的，只说就是了，万万不要和外祖母客气啊。”贾母也笑着嘱咐道。
　　“刚刚不是说了，玉儿可是要吃外祖母的大户呢，可是不会客气的！”林晚笑眯眯的说。那样子，活像偷到糖吃的小孩子，惹得贾母怜爱不已。
　　王夫人、凤姐和李纨也都各自回去用饭了。于是，贾母这里只剩下了林晚、三春、贾宝玉几个。哦，贾兰还小，见过面之后，早就被乳母抱回去了。
　　林嬷嬷和张妈妈也带着小丫头们去用饭了，林晚身边只剩下了竹青和竹明。
　　这下子，再没什么人能拘着贾宝玉了，于是他又往林晚身边凑了过来。
　　“妹妹在家读过书么？”为显得亲近，贾宝玉也不称林晚姓氏了，只喊妹妹。
　　林晚心里翻个白眼，面上却依旧笑道：“二表哥说笑了，都多大人了，哪里能不读书呢。”
　　“哦，不知妹妹看些什么书？”贾宝玉一见和这神仙似地妹妹有共同话题，立刻来精神了。
　　“已读完了四书，如今正在看史记。”林晚毫不谦虚的说道。在船上的时侯，她消磨时间的主要办法就是看书了。
　　贾宝玉实在没想到，这神仙般的妹妹，竟然会看这种俗气的书。“妹妹怎么也看这些书呢？古今往来，正真有灵气的，也就是诗词罢了。妹妹，以后你也看些有灵气的，莫要再看那些俗气的了。”贾宝玉极其认真的说道。
　　“二表哥这话，也有道理。只是，那些写诗词的人，也是将四书五经看通透了，才作出这些流芳百世的诗词来的呢。故此，我觉得，还是要把四书读透的才好。”林晚一面说，一面看贾母。她记得，贾母好像不在意女儿家学识的问题。
　　果然，贾母只略微笑了笑，没说反对，但是到底也没说好。
　　反倒是一边儿坐着的三春，心里都暗自惊讶。心说：这林家教导女儿，真是不一般啊。她们都是难得的聪慧女子，自然对知识求贤若渴，只是贾家不注重这些个，故此也没机会学习。如今，一见林晚这般摸样，都暗自决定以后与其多多相处，争取也能找机会学些见识才好。
　　宝玉坐在一边儿，心里把林晚的话想了一遍，觉得有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到底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也就不再提了。他直盯着林晚看，越看越觉得心仪。于是，经典桥段再次来临。。。。。。
　　“妹妹可有字么？”宝玉温柔的问道。
　　额。。。。。。林晚无力吐槽啊。
　　“二表哥有字了？”林晚收起笑容，平静的问道。
　　“额，还没有呢。”宝玉想不通，明明是自己先问的，怎么林妹妹反来问自己了呢？
　　贾母又不是无知老太太，一看林晚的脸色，赶紧开口打岔道：“宝玉，人的字是成年时父母长辈或师长所赐的，你可不许胡闹了。”
　　宝玉眨眨眼，抿嘴点点头。只不过他实在喜欢这个林妹妹，于是又围过来，笑盈盈的问：“不知妹妹名字是哪两个字？”
　　哎呦喂，还不死心呢？突然，林晚心里的恶趣味作祟，于是她开口道：“我的乳名啊，叫招弟。”
　　这下子，宝玉彻底懵了！他不敢相信，这么一个仙子般的妹妹，乳名会是这般的。。。。。。接地气儿。
　　“哈哈哈。。。。。。玉儿啊，你就逗你二哥哥吧。”贾母笑倒。
　　三春也都笑得抬不起头来，各个捂着肚子。
　　宝玉这时才想起来，林妹妹乳名叫黛玉，才不是什么“招弟”呢。他抓抓头，傻笑了一会儿，问道：“妹妹怎么唬我，你乳名不是黛玉么？”
　　“好叫二表哥知道，黛玉只是我的小名，说乳名也勉强可以，但只是给家里人和亲戚叫的。至于我的学名么，自然不好让外男知道的，故此才和二表哥开了一个玩笑。”林晚笑着说完后，向竹青身后缩了缩，以远离宝玉的热情注视。
　　“外男？谁是外男？”宝玉好奇的问道。
　　林晚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只偎依在贾母身边，不再理宝玉了。
　　贾母眯眯眼睛，最终没有说什么。她一心想着让两个玉儿亲近，但是眼下的光景，是林晚明显不想亲近宝玉，她干着急也没办法啊。再说了，她也怕自己逼得太急，让林晚心生不快，再因此厌恶宝玉就得不偿失了。于是，贾母准备温水煮青蛙，来日方长。
　　不管别人都在想什么，宝玉小少年自己有自己的小想法。他看林妹妹不理自己，也就不敢再追问林晚的乳名到底是什么了。然后画风一变，又步入另一经典情节。
　　“不知妹妹有玉没有？”宝玉一脸探究欲的问道。
　　哎妈，你咋这么多问题啊？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啊？都给你脸子看了，你还不停的问，越挫越勇么？林晚在心里吐槽道。
　　“二表哥又说笑了，谁还没几块玉呢。”说罢，也不看宝玉的反应，林晚直接就挤入三春处，和三春说起话来。
　　几个小姐妹说着各自都喜欢什么，什么书好看，哪些花样子精巧，又都喜欢什么香料等等。说到高兴处，几个小姑娘唧唧喳喳的，好不热闹。
　　至于宝玉，虽说还想要解释一下“此玉非彼玉”，但是，林晚也没给他这个机会啊。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也一头加入到几个姐妹中，左右逢源，尽量和几个小姐妹们保持紧密。
　　贾母一见林晚和几个姑娘玩闹的很好，心里很高兴。虽说一看就能发现林晚对宝玉淡淡的，可是日久天长的，不怕两个人相处不好不是？于是，也就暂时放下撮合的心思了。
　　玩闹了一会儿，贾母打发几个孩子回去歇午。林晚则是留在了贾母处，和贾母一同睡在荣庆堂的软榻上。至于林嬷嬷等人，只留下了林嬷嬷和冬晴，剩余的人也已经去莫语堂安置了。毕竟，那莫语堂可是给了林晚居住的。
　　林晚只睡了一会儿，就挣扎着起来了。贾母拦了一回，没拦住也就随她了。林嬷嬷虽说很是不解，但也只好给她换衣梳头。
　　果然，没一会儿呢，宝玉就来了。也不说等在外面通传一声，就这么大咧咧的跑了进来。
　　林嬷嬷和冬晴都是后怕，心说幸好自家小姐起得早，已经换好衣服了，不然被他这么横冲直撞的闯进来，女儿家的清誉都要毁了！林嬷嬷望了自家小姐一眼，只见自家小姐一点儿都不惊奇的样子，内心一震，心说小姐今儿早早就起身，难道是知道这宝二爷的德行？
　　林晚没看到林嬷嬷和冬晴那略带抽搐和惊奇的表情，还在一边儿望天，躲避宝玉的纠缠呢。这厮真真是太有耐心了啊，不理都不行，属牛皮糖的，忒粘人了。
　　其实，林晚不讨厌贾宝玉。甚至可以说，在读红楼时，还挺喜欢这个思想进步的宝哥哥的。可是，她如今进入红楼里了，再从这个角度来看贾宝玉，可就没那么愉快了。
　　她故意冷落宝玉，想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性。可是，她很快就发现，这位“痴人宝哥哥”，好像并非书中写的那般纯真啊。她有几次都看出了宝玉眼里的不耐烦，可是他偏偏又压下了，生生扬起一张笑脸来，又对着林晚贱兮兮的笑。这就表示，这宝哥哥没有那般好脾气啊。
　　还有，都说这宝哥哥最是个疯魔的，犯起混来谁都不怕。可是，上午的时候，贾政在时，这宝哥哥可是规矩多了。王夫人在的时候，也比现在强啊。如今在贾母面前，就是这般摸样，要说他心里没有成算，那是开玩笑么？林晚在心里冷笑一声，转身往贾母那边去了。
　　贾母年纪大了，中午本来也睡不着，不过是躺会儿养养神儿罢了。一见宝玉过来了，立刻就起身了。
　　贾母刚穿好衣服梳好头，就见林晚奔着她就来了，将宝玉扔在了身后。
　　贾母暗叹口气，笑道：“玉儿，外祖母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多精神陪你，你和二哥哥一块儿去玩会儿岂不好？”
　　“玉儿想陪着外祖母呢，难不成外祖母厌烦我了？”林晚一嘟嘴，俏皮的问道。
　　贾母爱她这活泼的性子，忍不住乐了。她摸摸林晚的小脑袋，爱怜的说道：“你在外祖母这里，我只有高兴的。只是，你还小呢，平日里和你二哥哥、姐姐妹妹的一块儿玩闹岂不是好的？何必拘在我这里呢？”
　　林晚斜眼看见宝玉在一边儿紧着点头，心里嗤笑，面上不显，乐咪咪的说道：“今儿才到外祖母家，就应该陪着外祖母的。从明儿个开始，玉儿可是要在佛堂为母亲抄经了，哪里能玩儿呢。”
　　贾母听了林晚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想了起来。自己女婿林海早就安排林家的人，在莫语堂收拾好佛堂了，可不是让玉儿日日为敏儿抄写经书么。不禁心里叹口气，又有些埋怨林海规矩多，又感念林海对敏儿钟情，又欣慰林晚的孝顺，一时很是内心挣扎了一会儿。
　　“日日抄写经书，这，妹妹的身体如何受得了呢？”宝玉一听林晚的话，知道这个仙子似的妹妹以后都要抄写经书，不会和自己玩儿，立刻就急了。
　　“二表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为人子女，为自己母亲抄写经书还嫌累么？”林晚淡淡的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着妹妹年纪还小，一味的抄写经书恐累到才着急的，妹妹千万别恼了我。”宝玉赶紧辩白道。
　　“多谢二表哥关心。”林晚说完这句，也不再多言，只是抱着贾母一边的手臂，和贾母往外屋走去。
　　午后阳光正好，贾母到院子里晒晒太阳，林晚就陪在左右。宝玉想要和林晚搭话，又怕自己再惹恼了她，一时之间急得抓耳挠腮的。还好，不一会儿三春也先后来了，大家坐在一处，说说笑笑倒是也挺热闹的。
　　等晚饭的时候，王夫人、李纨、凤姐依旧来服侍贾母等人用饭。林晚面对油腻腻的晚膳，依旧没吃多少。

　　等到了晚上，大家坐在一起说话逗趣儿时，贾母还是跟着剧情走了一回，将那名为鹦哥的小丫头指给了林晚。说鹦哥是家生子，府里的事情都知道，放在林晚身边也好提点几分。
　　林晚知道，这就是“慧紫鹃”了。这个紫鹃，在红楼里还算不错，可是随着年纪大了，心也大了。因为她喜欢宝玉，就一心撮合宝玉和黛玉，打着以后成为黛玉陪嫁，给宝玉做姨娘的主意。并且，就是她，让原本朦胧的“宝黛爱情”公诸于众，让黛玉彻底毁于流言，心中郁结而亡。这么个丫头。。。。。。林晚觉得自己还是别要的好。
　　她抬头看看鹦哥，抿抿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贾母见她的小样，乐道：“怎么，可是看不上外祖母的人吗？”
　　“非也，非也。”林晚摇头晃脑小大人儿般的说道：“外祖母的人，自然是好的啦，不过么。。。。。。”林晚故意吞吞吐吐，没将话说完。
　　“哎呦，妹妹怎么还害起羞来了？难不成上午见的那个伶俐人儿，是妹妹的同胞妹子么？”凤姐在一边儿凑趣儿道。
　　“哎呀，想要向外祖母讨要好的，可我不是不好意思么？这点我是比不上琏嫂子的，以后还得练练脸皮才行呢。”林晚笑着拿话挤兑凤姐，还冲她做了个鬼脸。
　　贾母哈哈大笑，将林晚拉进怀里，笑道：“想什么好的呢？只管和外祖母说，不会少了你的。”
　　林晚眼珠咕噜噜一转，扬声道：“那我可是不客气了！外祖母，你既要给我丫头，不如让我自己选一个吧？”
　　“喝，才来一天，就盯上人了？是哪个啊？指给外祖母看看。”贾母听闻后，只觉得好笑，于是这般问道。
　　“就是外祖母针线房里的一个丫头，今儿下午还特意问过鸳鸯了呢。”林晚蹭蹭贾母的手臂，撒娇道：“玉儿一见那个丫头就觉得亲近，就怕外祖母不舍得呢。”
　　“嗯？针线房里的？鸳鸯，是哪个啊？”贾母也好奇的问道。
　　众人坐在下首处，也都暗暗好奇，心说是个什么样的丫头，能让这林家姑娘念念不忘的。
　　“回老太太，是前儿赖嬷嬷领来的小丫头晴雯，针线上很是不错，您看过她绣的护额，就说留下了。林姑娘说的，就是那个小丫头。”鸳鸯赶紧上前来解释。这时的鸳鸯也还小呢，也只是个二等小丫头，只不过素来伶俐，所以才得贾母的眼，常在眼前服侍着。
　　“哦？你把她领来我看看，要是好的话，就给我的玉儿。”贾母也来了兴致，忙让鸳鸯将人领上来。
　　“老太太的人，自然是好的，也难怪林姑娘惦记着了。”王夫人笑呵呵的说了一句。只不过，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啊。这么说，岂不是指责林晚同贾母抢人么？
　　众人听了这话，都是不知声。就连一向奉承王夫人的凤姐，也没接茬儿。这里面，自然有林家重礼的原因。同时，也有林晚性子活泼讨喜，众人都喜欢她的缘故在里头。
　　“这孩子看上了也不说，如今听我要给她丫头，才说起这茬儿，可见我的玉儿知礼。”贾母不留痕迹的看了王夫人一眼，笑道。
　　王夫人觉得后背一紧，也不再说什么了。
　　这王夫人是在针对林晚么？还真是的。按理说，王夫人收了林家那样重的礼，不应该对林晚使脸色才对，可事出有因啊。
　　因为大房的礼物比给二房的贵重些，王夫人本就有些不快。但是祖宗礼法在这儿，王夫人也不能怎样。但下午的时候，宝玉屋里的一个婆子就去王夫人那里说，宝玉中午都没怎么睡，早早就去看林姑娘了，偏林姑娘还不爱理宝玉，只宝玉自己上赶子讨好等等。
　　这下子，王夫人可不就恼了？对于林晚不亲近宝玉，她还是挺愿意的，也暗赞林晚守礼，知道避嫌挺好的。可是，宝玉对林晚的这份亲近，可就让她着急了。她是知道贾母有意促成“双玉配”的，再加上宝玉这样喜欢林晚，她能不急么？
　　可王夫人的脑回路奇异啊，她不说宝玉没脸没皮缠着林晚，只在心里暗恨林晚是个狐媚子。于是，就有了刚刚那一幕。既然贾母为林晚说话了，王夫人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好低头不停的转着手里的佛珠。
　　不一会儿，鸳鸯就将晴雯带过来了。这时的晴雯可能刚满十岁，还是个啥都不知的小姑娘。性格么，虽说伶俐了一些，可是还没被宝玉那“护花使者”惯成副小姐，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贾母一见鸳鸯领进来一个小丫头，赶紧仔细去看。等贾母看清楚了晴雯的长相，就忍不住微微叹口气。
　　晴雯身量也是娇小的，有着小巧的瓜子脸和细长的凤眼儿，五官小小巧巧，乍一看和林晚有些相似之处。
　　林晚的相貌像已故的贾敏，贾母看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想着：玉儿早早没了母亲，如今见到这眉眼有些和敏儿相似的，自然心里就格外喜欢，也就想要亲近些了。
　　林晚是不知道贾母此时此刻所想的，不然一定大声反驳道：不是这样的，我要她是因为不想她这么个活泼小姑娘，以后死的那般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