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潇湘》沈冬禾

10、第九章 祸事起薛家将入京

　　院子里的工作到底怎样安排，林晚和张妈妈、林嬷嬷仔细探讨过，也早就定下来了。
　　张妈妈如今还是负责调教小丫头，故此晴雯和紫鹃都交由她教管了。
　　林晚进京共带来四个一等大丫头，六个二等小丫头，如今加上晴雯和紫鹃，就有些难分了。张妈妈和林晚商量了一下，直接按照丫头们的年龄，重新规划了一番。
　　四个一等大丫头不变，二等丫头改为四个，分别是桃儿、杏儿、梅儿、梨儿。剩下的雪雁、白鸽以及晴雯和紫鹃，因为年纪还小，都归为了三等小丫头。
　　安排好后，晴雯和紫鹃正好回来了。此时院门已开，她们根本不知道人林家上下刚开完“全体大会”。在她们得知自己成为了三等丫头后，晴雯倒是没什么反应，紫鹃却有些不太高兴。她在贾母处时是二等丫头，按理说到了林晚这应该是一等丫头才对。可是，自己未升反降，难怪她心难平了。
　　“从今往后，你们这四个三等的小丫头，就跟着我学规矩和活计，等你们年纪大些了，才能放在姑娘身边伺候呢。哦，紫鹃熟悉府里情况，每日按时过来和姑娘说说话。”张妈妈严肃的吩咐道。
　　四个小丫头都点头称是。
　　紫鹃一听，自己之所以成为三等丫头，是因为自己年纪小，也就不钻牛角尖了。后来又一想，因着自己年龄小，恐怕以后会成为林姑娘的陪嫁，故此张妈妈才这般训练自己的吧？这般一想，她心里反而高兴不少。
　　张妈妈将紫鹃和晴雯的表情尽收眼底，抿抿嘴什么也没说。
　　晴雯和紫鹃回来，就是禀告贾母已经起身的事，故此林晚在林嬷嬷和竹明、冬暖的陪同下，一起去了贾母的荣庆堂。
　　一路上，婆子和丫头们都一脸笑意的迎上来问好。林晚心里暗暗奇怪，面上依旧笑呵呵的。
　　贾家的下人为啥这么殷勤？昨儿林晚送出的礼物，可不是狠狠地震了贾家众人一把么。贾家的人，别管上下，除去几个小主子，剩下的那都是一双富贵眼啊。这林家大姑娘，在他们看来，就是个金娃娃啊，哪里能不殷勤着。
　　托这些人的福，林晚还没到荣庆堂的垂花门，贾母就知道她来了。
　　贾母刚起身不久，才梳洗装扮好，就见林晚笑眯眯的进来了。她心里妥帖，嘴里却说道：“昨儿不是特意嘱咐你，让你这几天好好歇息，别过来请安了么。”
　　“外祖母那是心疼我，所以才惯着我的呢。可是啊，我可不能恃宠而骄啊。”林晚走到贾母近前，恭敬道：“给外祖母请早安，愿外祖母这一天心情都好。”
　　贾母见此，立刻拉她入怀，揉搓了一通，笑不拢嘴道：“好，我的玉儿是个孝顺孩子，说的请安词都格外新鲜。”
　　“外祖母，这是林嫂子做的小点心，新鲜的很，特意拿来孝敬外祖母的。”林晚乖巧的献上小点心。
　　她每日早上都要吃点心，故此让厨房每日多做几盘，拿来表表心意再好不过了。每日往贾母、邢夫人、王夫人、凤姐、李纨并三春那里都送上一盘小点心，也不费什么钱，多好。林嫂子一盘也是做，一锅也是做，不过搭些时间罢了。哦，宝玉、贾环、贾琮、贾兰什么的都是外男，不好随便私相授受，于是就直接忽略了。
　　“难为你一盘子点心也想着我，真是个好孩子。”贾母搂紧林晚，她想起贾敏未出嫁在家时也是这般，有了什么好的只管往自己这边送。如今敏儿的女儿来了，也是这般模样，都是一样孝顺的孩子。
　　“外祖母怎么不高兴了？可是不喜欢这点心恼了不成？”林晚见贾母眼圈微红，立刻逗笑着说道。
　　贾母闻言也笑了，点点林晚的小鼻子，无奈道：“才说你像个样子，就来调皮了？”
　　“玉儿是不愿外祖母不开心呢！”仗着自己七岁的外貌，林晚零压力的卖萌。
　　林晚和贾母逗趣儿一会儿后，看贾母要吃早饭了，就起身告辞了。林晚执意说自己得回去抄经，贾母留不住也就随她去了。
　　林晚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去了小佛堂。这里摆了一条香案，上面供着一尊地藏菩萨。一面有一张书桌并椅子，就在那里抄经。林晚从此每日上午都在这屋抄写经书，一直持续到出了贾敏的孝。
　　在没到贾家之前，林晚曾无数次猜测到了贾家会是怎样一种情形。可如今到了，倒是也挺平静的。
　　她每日卯时醒，起身吃好早饭，去贾母那里请早安，同时安排竹青竹明几个，给贾家众人分别送点心去。点心每日里都不同，均是扬州特色，倒是很得众人喜欢。因此，众人也就对林晚又多了份喜爱的心。
　　之后，林晚就回到莫语堂，安静的抄写一上午的经书。下午的时候，会去贾母那里，和三春几个陪贾母说说话，在晚饭前回到莫语堂。吃完晚饭，看会儿游记啥的，就睡下了。第二天照旧。
　　哦，忘了说宝玉那娃儿了。
　　宝玉在第二天，给贾母请完安之后，就跑来了莫语堂。口里还嚷着，说要陪林妹妹玩儿，不能冷落了林妹妹什么的。可惜，连莫语堂的院子都没进去。
　　看院门的苗婆子和李婆子最是刻板的，宝玉说出花儿来，也没让他进院，还说是上面吩咐的。
　　这下子宝玉可不干了，站在莫语堂的院子外，就嚷开了。后来袭人到了，拉着宝玉先是哄他不许再闹，然后自己走过去，指着苗婆子和李婆子就要说教起来。
　　苗婆子比李婆子爱说话些，于是好声道：“你是哪个啊？”
　　袭人心中有些不高兴，嘴里依然答道：“我是宝二爷身边的袭人。”
　　“哦，袭人啊，你既然来了，就快些将宝二爷带回去吧！这件事儿，我就不往上说了，免得宝二爷再受训斥。”苗婆子笑了下，很是和气的说道。
　　嗯？！袭人脑海里嗡的一声，好玄把她给震晕了。这是。。。。。。怎么话说的呢。。。。。。
　　“妈妈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倒是不明白了。”袭人牵强的笑了笑，尽量放低语气，委婉的问道。
　　苗婆子看了袭人一眼，依旧和气的说：“我们家大姑娘正守着孝，每日除了给老太君请安之外，是要在佛堂里给先夫人抄写经书的，这是做子女应尽的礼数呢。再者说了，宝二爷如今都已经八岁了，我们大姑娘也七岁了，有道是男女七岁不同席，平日里本来就不该私底下见面的，你说是不是？”
　　袭人听了这话，脑袋里依旧晕乎乎的。但是，她也不再说别的了，只领着宝玉离开了。
　　宝玉一开始还在闹腾，后来袭人就说人家是客，再这么闹下去，林姑娘恼了怎么办？于是宝玉消停了。
　　但是，很快的，宝玉就去贾母那儿告状去了。说看院门的婆子极其可恶，居然把林妹妹给关起来了，不让人见呢。林妹妹小小年纪，肯定在院子里哭呢。让贾母赶紧派人前去，好把林妹妹给解救出来。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三春也在旁边呢。她们虽说年纪还小，却也多多少少明白林晚该和宝玉避嫌，所以都坐在那里，没有说什么话。
　　贾母听了宝玉的话，只能叹气了。她已经派了人注意莫语堂，免得自己外孙女儿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所以，刚刚莫语堂门口发生了什么，她早就知道了。可是即便知道，她也不能说什么啊。她又不是真不明白，哪里能说林晚做的不对呢？于是，贾母长长地叹口气，只说你妹妹如今正在孝中，平时拘在院子里给自个母亲抄经是应该的，可是不能再去闹了。
　　宝玉委委屈屈的应下，一连好几天都闷闷不乐。
　　这事儿让王夫人知道后，一面高兴林晚守礼，一面生气林晚怠慢宝玉。一时之间，烦躁地矛盾了很久。
　　可是贾家其余众人的心里，可就各有思量了。他们倒是觉得林家姑娘实在是个难得的，既孝顺又知礼，不愧是官宦人家的小姐。
　　因为这个，贾母思来想去几天后，嘱咐三春几个没事儿时，下午就多去莫语堂，让她们陪陪林晚，免得再伤心过度。
　　三春本来就对林晚有好感，于是常去莫语堂找林晚说话。这回，苗婆子不再说什么自家姑娘在守孝不宜见客了，直接就给三春请到了内院。把宝玉气得，抓耳挠腮的干着急却无法。
　　古人守孝说是三年，其实不过二十七个月罢了。从贾敏仙逝到如今，都已经八个月了，所以再过一年半，林晚就可以出院子和大家一块儿玩儿了。
　　不说别人了，单说王夫人吧。她冷眼看着林晚疏远宝玉，也见到宝玉即便被其怠慢还是往跟前凑，心里早就一千一万个不痛快了。
　　林晚平时做事极其妥帖，对宝玉等几个兄弟，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半分不错。可是，为何宝玉就这么死缠不放呢？王夫人深深的疑惑了。可是，她也渐渐彻底的了解到贾母的心意了。贾母对林晚极其好，也高兴宝玉亲近她，没事儿对宝玉说的都是林晚的好话。这才是让王夫人真正心急的原因啊！
　　当初贾珠娶妻，就是贾政一意孤行定下的，娶回李纨那么个克夫的女人。如今到了宝玉，难道还不能让自己娶一个合心意的媳妇么？王夫人心里也苦啊。
　　思来想去，王夫人决定给自己妹妹再写一封信。
　　早些时候，听闻薛家妹夫病故之后，王夫人就曾给自己妹妹写过一封信，说他们一家子在金陵孤儿寡母的难免有些不便，不如来京中，大家亲姊妹，好歹有照应不是。只不过薛家也得守孝，守完孝，生意上又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处理，所以委婉的拒绝了王夫人的邀请。
　　王夫人看宝玉一心扑在林晚身上，故此又写信催促。她记得自己妹妹除了一个儿子外，还有一个女儿，听闻最是个乖巧不过的，还能帮自己妹妹料理生意。想来若真的适合宝玉，最终嫁入荣国府，一定能帮着自己操持家务的。王夫人越想越觉得可行，于是赶紧安排人将信送了出去。

　　远在金陵的薛家一家子，此刻也正在难关呢。原因在何？可不是“香菱事件”么。薛蟠小霸王此时不过十二岁，却早就养成了“天下唯他最大”的纨绔性格。向来只有他找人不痛快的，哪里有让他忍让的？于是，悲剧照样发生了。冯渊被他带着小厮给打死了，香菱也给他抢回去了，薛家就此摊上了命案。薛姨妈才把求救的信分别给王家和贾家送过去，王夫人的信就到了。
　　荣国府原来还挺是那么回事儿，可自从老国公贾代善死后，就逐渐被遗忘在京中权贵之间了。毕竟，贾家如今可是没一个在朝中有实权的，自然被人轻视。哦，你说贾政？他一个从六品的小官儿，在京城那根本不够一瞧的。
　　这些事吧，京中有权势的人家自然了解的。可是，远在金陵城，又是皇商家的薛姨妈哪里会知道？她觉得荣国府那是国公之尊的人家，自然是最好的。于是，再次接到王夫人的信，薛姨妈权衡再三，觉得自己孤儿寡母，不如进京寻求庇护的好，故此就同意了。因为薛家的根本原在金陵，只说容些时日，将产业打点好就往京中去。
　　仆人们早早就将信送入了荣国府，王夫人看了信件既高兴又犯愁。高兴的是自己妹妹要来了，犯愁的是薛蟠打死人不知该如何处理。最后，还是凤姐给出了主意，找上了贾雨村这渣渣，也依旧不伦不类的判了薛蟠被冯渊阴魂索命已死的结局。
　　这日，三春吃过午饭就来找林晚了。她们都知道林晚上午要抄经，所以哪次都是睡过午觉后再来的，可今天却是没睡午觉就来了。
　　“今儿怎么来的这样早？”林晚笑眯眯的问道。她这里的书多，还都是些游记之类的，特别讨三春的喜欢，她们几乎是天天过来，所以林晚早就适应了。
　　“林姐姐，薛姨妈家的薛大哥哥打死人了，一家子要到我们家来了呢。”惜春比黛玉小两岁，如今才五岁，还是孩子心性呢。林晚和她熟悉后，觉得小姑娘很纯真，所以对她特别有耐心，而小姑娘也格外喜欢她。这不，听到新消息就赶着来告诉林晚了。
　　“四妹妹不要胡说，薛家大哥哥想来是失手做错的事，哪里像你说的那样了。”探春随惜春脚后进了书房的门，微微皱眉说道。
　　“哪里就不是我说的那样了？明明就是这么传的呢。”惜春不服气的嘟嘴说道。
　　迎春还是不怎么爱说话，进来之后只温柔的笑笑，就坐在一边儿听她们说话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是不知道的，不过。。。。。。想来官府的人也不会白白冤枉人吧？”林晚笑笑，递给惜春一个新得的木雕小玩偶。
　　“就是就是！诶？这是个什么呀？是小兔子？真好玩儿。”惜春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小木偶给吸引过去了。她把玩两下，就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林晚，那讨好的狗腿状简直不要太明显了。
　　探春低下头，一脸略有所思的表情。她是庶出，不敢也不能不去讨好王夫人，自然更加偏向薛家了。不过，她也是个聪明姑娘，觉得林姐姐的话也有理，于是她就也不再多言了。注意力也很快集中在惜春手里的木偶上。毕竟，探春现在也才七岁啊，生日比林晚还小些呢，哪能不喜欢这些小玩儿意。
　　一边儿的迎春，比林晚大三岁，也只是十岁的小姑娘，自然也被那木偶给吸引了。
　　“你啊，成日里就惦记我的东西！”林晚撮了惜春额头一下，无奈叹口气，给一边儿的竹明递个眼色。
　　竹明抿嘴一笑，转身去了。等她回来时，手里拿了一个小巧的原木色匣子，也没弄什么雕花，看着倒是普通。
　　林晚接过来，打开匣子，得意的看看三春几个，笑得极其张扬。
　　三春也不管别的，都只一心看匣子里的东西。
　　匣子里面，装了许多的小木偶。有小兔子、小猫、小狗、小鹿等等许多憨态可掬的小动物木玩偶，立刻得到三春的热烈喜爱。
　　“哎呀，真好玩！这都是姐姐让人做的么？”惜春双眼亮晶晶的，拿起一个胖乎乎的小猫木偶就不撒手了。而且一高兴，也不喊林晚林姐姐了，直接就喊姐姐，显得极其亲密。
　　“林妹妹的想法就是多，这做出的东西真让人喜欢。”迎春拿了一个小鹿的木偶，也爱不释手。
　　探春素来喜欢新奇的小玩意儿，看了也喜欢极了。她拿了一个小仓鼠的木偶，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动物呀？”
　　林晚看了一眼，笑道：“这是小仓鼠，咱们这里没有。我以前在家时从一篇游记中看到过记载，想着有趣儿，就画图让人做了。怎么样，看着好玩吧？”
　　“仓鼠？和老鼠是一样的么？”惜春歪着头，不解的问道。
　　林晚看着惜春圆润的包子脸，忍不住撮了一下，按出个小坑再收回手，摇头晃脑的答道：“当然不一样啦！老鼠不但长得丑，又总行偷盗之事，身上又不干净，哪里会有人喜欢呢？可是这仓鼠不一样，听闻它们不行偷盗之事，身体也比老鼠小的多，生活在林子里，爱吃树上的坚果什么的。它们长得可爱，性子也温和不会咬人，所以远方有人养它们，就像我们养猫儿和狗儿一样。”
　　“林姐姐知道的真多！不过，我也觉得这仓鼠长得好玩儿，要是咱们这儿有的话，我也想要养一只呢。”探春用手摩挲了一下手里的仓鼠木偶，有些不舍的放回了匣子里。
　　“真的仓鼠是没有了，不过这木头雕的还是有的！”林晚哈哈一笑，将那个仓鼠木偶拿起放入探春手里，笑盈盈的说道：“这一匣子的木偶就是要给你们的，你们只管挑些自己喜欢的玩儿。这些是样子，也是木匠试做的，且等些时候，就会送来更好的了。到时候啊，一人送一匣子全套的，可不是什么动物都有了。”
　　“啊？真的么？姐姐到时候可千万别忘了才好。”惜春赶紧说道。
　　一屋子的人，瞬间都被惜春给逗笑了。
　　三春几个在莫语堂呆到晚饭前，还在兴致很高的说木偶之事。于是，林晚让林嬷嬷去和贾母说一声想留三春吃晚饭，等晚饭后和她们一同再往贾母那里去请安。
　　贾母只盼望她们和睦，自然没有不应的。只可怜了宝玉，不但见不到心心念念的林妹妹，连这三姐妹也见不到了。于是，晚饭的时候，宝玉就吃了不一点儿，就再没胃口了。
　　而三春姐妹，留在林晚这里，吃了顿淮扬风味的。。。。。。素菜。不过，即便是素的，也是很得三春的喜欢。
　　林晚如今在吃素，而江浙一带又善烹豆制品，所以，那一盘盘或是红烧，或是清烹的豆制品，既清淡不油腻，又色泽漂亮且滋味十足，可不是让三春惊艳了一回么。
　　小姐妹儿四个吃完了晚饭，林晚牵着吃撑了的惜春，和迎春、探春一同往贾母的荣庆堂去了。
　　一进门，王夫人、邢夫人、凤姐、李纨都在，显然早些时候说话来着。哦，自然也少不了宝玉。他一见林妹妹来了，立刻就来精神了，要不是此时正在贾母怀里，都要蹦过来了。林嬷嬷见此，心里暗叹，面上依旧笑呵呵的。
　　林晚和三春先是给贾母问安，之后又分别给邢、王两夫人问安，然后和凤姐、李纨互相问安，又和宝玉打了招呼，这才分别坐下。
　　“惜春这是怎么了？”贾母见惜春有些没精神，不禁奇怪的问道。
　　林晚哈哈一笑，赶紧打小报告道：“外祖母，四妹妹馋的和小猫儿似地，刚刚在我那里，吃素斋给吃撑了呢！看看，这不没精神了么。”
　　贾母闻言大笑，招呼惜春过去，抱到怀里后，摸摸她的小肚子，一看果然圆溜溜的，哭笑不得的说：“你若喜欢，只管日日赖着你林姐姐一同吃就是了，哪里用的着一顿吃这么多？这要是存了食肚子疼，可不许哭啊。”
　　众人也都笑了一通。王夫人看看林晚，眼珠一转道：“外甥女的东西都是好的，如今这厨娘也是不得了呢。媳妇每日吃的点心都觉得好，想来外甥女身边都是能人。”
　　林晚坐在一边儿笑了笑，柔声道：“哎呀，国公府里的夫人要吃好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么！二舅母不用说这酸话了，玉儿这就让人给父亲送信去，必定找一溜儿做菜好的人来，给二舅母天天变着样的做！不过，吃胖了可不能怪玉儿啊！”林晚起身来到王夫人身边，撒娇道。她如今事事顺心，吃的也好，一张小脸虽不是很圆，可那气色极好，如今一笑那俏模样连王夫人都爱了几分。
　　众人哈哈大笑，凤姐点着林晚的额头，笑说：“这猴儿，再不肯吃一点儿亏的，连自己舅妈都编排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