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文》虞蕸

12、十二章 两次谈话

　　看着一脸失落的百离和芝凰进屋，有玉早预料到，开解道：“有什么好气馁的，结局刚才宴席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抬手召唤她两：“天冷快来烤火。”
　　芝雀起身让位子给她们，就坐后，安嫲嫲端茶给两人：“喝茶暖暖身子。”
　　百离把手中的玉佩递给有玉。
　　有玉和安嫲嫲都百感交集啊。
　　安嫲嫲想这次的事，无论如何也要教导几人，说：“这次的事，要是夫人知道会有什么下场知道吗？”看了一圈没有人回话，狠狠说：“打死”
　　有玉被安嫲嫲语气吓一跳，芝凰和百离缩着身子低头不语，芝雀吓的发抖。
　　“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人知道，之后要有什么疯言疯语，我绝不姑息。”
　　百离先承认错误，芝雀和芝凰表示也有错误，请求一起受罚。有玉帮忙说情。
　　安嫲嫲见为有玉收买人心的目的达到，松口道：“如今小姐为大家求情，免于一死。但嫲嫲我还是要老生常谈，黎院所有人是一荣具荣，一死具死的关系。凡有二心之人得想想，所有人给你陪葬你受得起吗？”听完百离看了芝雀一眼，见她脸色惨白，瑟瑟发抖。芝雀也发现芝雀的异样，茅塞顿开，安嫲嫲主要是提点芝雀，想难道这个锦囊和芝雀有关？心理一笑，可见都没有笨人啊！
　　有玉早猜到这事与芝雀有关，百离别看大大咧咧的，但心思确是所有人中最细腻的。芝凰性格坚韧和松弛有度，没有百离了解这女人家的弯弯肠子。芝雀别看老实不说话，但长相艳丽又不是家生子，最容易受外界的影响，这也是为什么有玉让她管内务事的原因，希望她能明白跟着自己不会吃亏。
　　在管教人这点上有玉是百分之百听从安嫲嫲，也默认安嫲嫲有意无意提携百离一起管教。培养百离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有玉觉得自己也该说点什么表示一下：“这次大家能一条心处理这事，我很感动，别的没有，我悄悄赏大家两个月的俸禄怎么样？”
　　“小姐最好了。”百离高兴先说道，芝雀和芝凰也起身拜礼，安嫲嫲则摇头，无奈说道：“小姐这财大气粗样子，在京都还是收检点吧。”，百离瘪瘪嘴坐下。
　　有玉知道安嫲嫲的心思，但也不想过的如此窝囊，既不偷也不抢，私底下自己想怎么过怎么过。“我明白的嫲嫲，但自己院子里也活得如此压抑，那我挣这么多钱干什么？”安嫲嫲想‘也是，你确实挣的多’，芝凰讶异小姐如此大方，自己来黎院才一个多月，赏了两次月银一次首饰，而且这些都是小姐的私房钱。这段时间听安嫲嫲说了点皮毛，对小姐无比佩服。有玉借机提出让安嫲嫲教芝凰看外务账本的话题。安嫲嫲很欣慰‘终于可以放下担子一心只管内宅了。’
　　有玉对大家说：“以后芝凰和安嫲嫲学外务账本，内院账本和库房缴给芝雀和百离共同来管，还有百离也要和安嫲嫲一起管着黎院的总事物。按母亲的意思，这次回京黎院打扫的丫头和婆子全换，还有芝凰升二等，三等的丫鬟要新采买三人，到时候你们要挑选称心意的帮衬自己，安嫲嫲看看有厨艺不错的也采买几人由我出月奉银子。”
　　得到大家的明白的回答。
　　百离见小姐起身抱着暖手炉，又去躺着看话本，摇头叹气，心想‘小姐懒病又范了’
　　安嫲嫲趁机单独叫芝雀出门办事。
　　在安嫲嫲叫唤时，芝雀就知道安嫲嫲有话对自己说，便安静跟随，直到进入嫲嫲房间，关门。芝雀全身发抖，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如此害怕啊。
　　安嫲嫲看着芝雀的眼睛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芝雀害怕跪下，低头，肩膀因为哭泣而抖动着，话不利索的求饶道：“呜呜~~~~ 嫲嫲，呜呜呜呜~~~~ 奴婢知道错了。”
　　安嫲嫲恶狠狠说：“要不是百离替你隐瞒，小姐求情，我早把你丢给夫人处死。你死不足惜，你考虑过你的家人没有，他们确实距离我们千里之外，但你想一想夫人想要处死你的家人，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有人去料理了他们。”
　　一句话让芝雀醍醐灌顶，想道自己差点连累家人悔恨无比，眼泪左一颗又一颗的流，根本停不下来，跪走到安嫲嫲前面，抱着她的大腿大哭大喊着：“奴婢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心，对不起小姐、嫲嫲和百离，奴婢猪狗不如啊嫲嫲，还望嫲嫲体谅奴婢家困，饶恕奴婢这次。”
　　安嫲嫲等芝雀哭求一会儿后，才搀扶起她坐着。自己就坐她身侧，双手握住芝雀的双手，拍着说：“别怪嫲嫲如此对你，这些提点都是为你着想啊”嫲嫲见芝雀点头，说：“我知道你在家也不容易，月钱和新衣裳都先紧着家人，却也得不到家人的体谅和安慰。”听这话，芝雀悲从中来，哭的更伤心，这次的事何尝不是因为家人，才放手一搏啊！
　　见她面容悲伤，情真意切，不带敷衍。语重心长道：“我能打探出和你私会的男人，别的有心人不能吗？别说你是卖身于吴家，生死嫁娶由夫人做主，这事要是夫人知道你说夫人会成全你吗？”眼见芝雀面带犹豫，想回话。嫲嫲先压制着说：“不会，夫人为了吴家和小姐定要处死你。”
　　“他是... ...”芝雀急切想解释。
　　“他是六扇门的捕快是吧？”嫲嫲替她解释道。芝雀面色一惊，痴痴问：“嫲嫲怎会知道？”安嫲嫲毫不在意说：“咱老爷是四品官员，老太爷是侯爵要想掐死他易如反掌，任谁也保不了他。”芝雀第一次明白自己命在权势面前如蝼蚁，痴痴呆呆看着安嫲嫲嘴，希望她能说点别的安慰自己。可惜安嫲嫲就是要她死了这条心，怎会安慰她,:“你有没有想过他别有所图？”
　　芝雀面容一顿“怎么会？他只求过我转交这一次。”激动道：“他说世子......”
　　“不管谁说了什么？你是吴家奴才不是别人家的，你记住了。”安嫲嫲大声说道，绝不准在她嘴说出蒲世子这个称呼，让她留有幻想，后患无穷。“是谁有心利用你们？他敢放抗吗？他除了与你谈得来，还送你一支朱钗以外，有明确说什么时候找夫人赎你和求娶你吗？”
　　芝雀回忆与男子见面的点点滴滴，面如死灰，身子像被人剔骨一样软了下去，靠着椅背，偏着头，眼泪顺着脸盘无声流着，生无可恋的回答：“没有，他没有承诺什么？也没有表明什么？一切是我妄想了。”
　　“女子不比男子，行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慢悠悠说道：“更何况多数有权有势的男子皆喜爱玩弄女子。你在这里想一想吧，我会对小姐说你身体抱恙需休养几天。好自为之吧你。”
　　关门走了。芝雀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反复回想，自己是怎么走到今天的地步。丛有性格使然更多是家庭的拖累。当年的卖身银子，吴家怜惜给二十两，在农村省吃俭用够父母花一辈子了。后面自己给的月俸银子和布料，只要家人肯努力弟弟成亲过日子也够花销了，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再多钱也填不满母亲的口袋。百离说的对，我越是忍让母亲越觉得我该她的，如今我卖入吴家生死都是吴家做主，与原来的家庭是应该分割开了。
　　豁然开朗的芝雀起身，动手写着家信，把这几个月小姐给的赏银、朱钗和月俸全找出来。估算有两百俩左右，够父母与弟弟一生的花销了，很感动，小姐带自己如此要好，自己却这样回报她，拿着锦袋打开窗户，左右摇摆最终没丢出去，觉得愧对小姐又舍不得这份初恋，很是矛盾，悲愤交加情绪中又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