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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自在云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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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我还是带了刹一一同上路。
此刻,我正躺在一架铺满柔软稻草的牛车上,由刹一牵了牛,晃晃悠悠的行走于山间小路。
初夏的阳光正好,小路旁长着漫山都是的淡黄色小花,星星点点地杂在青葱的野草中,随风轻摇,忽隐忽现,像一幅彩色的泼墨油画,甚是好看。
师父小茅屋窗外的茂密竹林已渐渐模糊在远山间常年缭绕的云雾中,一同模糊的,还有临行前师父似笑非笑的眼眸,和那句不知所云的喃喃低语:
“终于等到你了啊,安尘小姐……”
未曾细想,我现在心情正好,嘴角轻勾。翻来覆去欣赏着自己玲珑的手掌,真小啊,在现代的我看来还是个小女娃,可手心与指腹的薄茧却昭示着这个女娃身具的不凡武艺。真是赚了呢,我想,虽然矮是矮了点,不过一米五几,但想必以后还有的长嘛。
随手扯下一根路边的野草,拿在手里把玩。转头望了一眼前边牵牛的刹一,只见他腰背挺直,仿佛在运送什么秘密物资一般,神情严肃,我不由失笑。
“刹一啊,你的本名叫什么去了?”张嘴便是清软的娃娃音,我老脸一红,真是别扭的违和啊,我心下哀叹。
“回主上,属下就叫刹一,以前的名字……不会再用了。”他抬起头,眉眼间有些许恍惚。
“唔……今后我们以寻常人家身份行走,唤你刹一多有不便呢……不如,你另起一名可好"稍作思索,我如此提议。
“好。”刹一回答得没有丝毫的犹豫。
“嗯……那首诗怎么说的来着?哦,是了:‘身世悠悠不系舟,得随流处且随流。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钱明日愁。’系…舟,系舟二字如何身心不系,得失随舟——愿你不被一切善恶、空有、垢净、有为无为、世出世间、福德智慧之所拘系。是非好丑、是理非理,诸知解情尽,不能系缚,处处自在!是名系舟。至于姓嘛,就随我姓安好了,安系舟,可好?”
他似受到巨大的震动,囗中喃喃:“身心不系,得失随舟……”眸中的迷雾渐渐消散,透出些许清朗明亮来。随即陡然转身,向我单膝跪下:
“谢主上赐名,属下……真的很喜欢!”
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扶他。见他真的欢喜,我也难得地得意了一把,心想,我原来是个取名的天才哈哈……
“以后你也别唤我主上了,离开了十二刹我也不是什么主上,就叫小姐吧。”
“是。小姐”
……
出了殷山,我和系舟一人一骑,一路向北,途经介川、三峰,沿清川江向妙香山进发,终于在一周后进入了群山茫茫,绵延至天际的妙香山脉。
“系舟,我们下马休整一下吧。”
“好的,小姐。”
我们各自在遍地枯叶的松林内找了块凸石坐下,刚喘了口气,就听闻不远处的林木间传来一阵棍木相撞的乒乓声,地上的落叶像是被冽风扫过发出哗哗的声响。
系舟神色一凛,当即摸过去察看,我也悄声跟了过去。却见是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年,着一身破旧的暗色粗布衣,约摸与我同龄。乌黑的头发散落肩头,刘海略长微微汗湿,白净的小脸略带点婴儿肥,可雕刻般的俊秀五官尤其是剑眉下隐有戾气的凌厉黑眸,却让人不敢轻视。
少年手执一根长木棒,紧盯着面前的松树,挑、劈、砍、刺,一根木棍硬是舞出了大刀的气势。回旋的身势干净利落,毫不拖沓。
看他执刀(木棒)的姿势显然未曾受过内家指点,想来是凭借自身的领悟力练到如此地步,可见天赋异禀。若有名师指点一二……
我毫不掩饰对少年的欣赏赞叹,正准备回头与系舟评点一二,突然间,脚下传来“咔嚓”一声枯枝被踩断的脆响,我僵住,一抬头,系舟已闪得不见了人影……不由黑了脸,心中暗骂,系舟这小子,跟谁学坏的!
那边练武的少年显然发现了这边的响动,单手握着木棒,冷然的目光望了过来。却见是一个身材骄小面容精致的小丫头,不由一愣,脸上的表情顿时放松。我尴尬地冲他嘿嘿一笑,莫名地有些羞赧,挠挠头,做人畜无害萝莉状,细声道:
“你好啊!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