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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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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红色的家具在灯光下闪着优美沉静的光,李晓春坐在桌边,素手翻着账页,面庞如玉一般散发着光泽,圆润的鼻尖像顶了颗可爱的珍珠,秀丽的双眸专注在书页上,小巧的嘴唇向两边轻微地内嵌。
秦二少在偏房门里看了半天才进来。
桌案旁边的侍女正要添茶,秦二少推开侍女,自己给新夫人添了水。
然而新夫人并不领情。
“你这么晚过来,是查账吗?”李晓春头也不抬。
秦二少小心又卑微:“看你夜里劳累,想劝你早些休息。”
李晓春抬头:“谢谢你的好意,这么晚留在我这里不方便,如果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商议。”
秦二少磨磨蹭蹭还想再说什么,李晓春站起来已经准备好了送客。
他只好叹口气向门外走,走到门边又突然转过身来说:“聘请首饰工匠的事我已经安排下去了,还有,你说女子多读些书好,我正打算请教书先生给族里的姊妹上课。”
李晓春点头:“那很好啊,她们一定会感激二少。”
秦二少笑了笑,心想她们感谢我又能怎样,你感谢我才好。
他不甘心地出了新夫人的小楼,这新夫人是他七天跑货在一片小树林里遇到的。
当时她衣衫凌落,满身伤痕,却淡定从容地让他带一路。他对她一见倾心,漂亮姑娘他见得多,气质如此独特的只有这一个。
等交谈起来,发现这女子谈吐不俗,对经商一事更有独到见解,他在本地有七八家铺子,绸缎、首饰、香料,全赖他有一条与北方胡人交换货物的好路子。若依这姑娘所说,自己跑完这趟还能大赚一笔。
他有心请姑娘帮忙,姑娘却说另有要事,给他出主意权当是报一饭一路之恩。
这么好的姑娘他哪能错过,百般利诱之下,姑娘答应帮自己的忙,但前提是要给她掌事的权力。
不是自己人怎么掌管生意,自己开玩笑一般请她做少夫人,本想她会回绝,没想到她一口答应。
“以夫人的身份做事,的确方便许多,二少你也对我放心,不过我们要约定三点。”
那女孩侃侃而来,自己几乎毫无招架之功,只能把她的条件都应下。
这么漂亮的姑娘,当然是先娶了慢慢哄她回心转意!哪怕她说什么做假夫妻。
这几年北方战乱不休,多少望族毁于一旦,流离失所的人更是多得数不胜数,不少女人便走到哪嫁到哪。东街米粮店的董家还娶了一个兵部外侍的女儿,新妇知书达理,温婉可人,羡煞旁人人。
看这姑娘言行,出身必定不凡,自己算是捡着漏。至于她的真实身份,只要让她知晓自己自家的好处,她早晚会说的。
夜里,小城里的人大多安歇休息,到处黑洞洞静悄悄,唐果被自己肚子里的咕咕声吵得睡不着。
越偏远的地方越怕强盗,越靠近城里人们越有底气,唐果没了砍柴刀,穿得破破烂烂个头又小,唬人自然唬不住。
几天没洗脸,色相也没得看,客栈老板倒是慈善,给她个马棚住,马粪味儿熏得她难受不说,关键是太饿。
翻来覆去睡不着,唐果决定继续向南溜达。
她出了马棚,正一个人溜着在大街上走,忽然看见前面一个小巧的人影哧溜一下蹿了过去。
有小偷?
唐果顿时来了精神,她进跟在后面,一连追了三条街,发现小偷在一处大院的后墙停下来。
他背上背着一个包裹,斜插着一把刀,脸上蒙着黑布,左右瞅了瞅,飞身上房。
上房这叫一个费劲,跟个没爪子的耗子似的,使不上劲儿还呼哧呼哧直喘,唐果都不忍心看,心道与其大喝一声把他吓得掉下来,不如给他机会让他慢慢往下溜。
于是便从墙角走出去,来到那人的下面:“兄弟,费劲不?”
那人实在喘不过气,刚把脸上的蒙步揪下来,猛地听见下面有人。
他一低头,唐果跟他对上眼,嗬!伪造身份证那老头儿!
唐果拿手一指他,刚想说那天你跑什么!那老头骂了一句从墙头上跳了下去。
随即一声惨叫,戛然而止。
唐果不忍地眨了眨眼,老头像是戳着腿了。
她后退两步,身子向前一纵,攀着墙头跳上去,蹲在上面往下瞅。
“还活着没?想不想出来?”
老头急忙大喊:“想想想,大侠救一把。”
唐果跳下墙头,正要捞他,忽然院里亮了灯,是一座小楼的二楼,明晃晃的灯从几个屋子挨个亮起来。
“大刘、老张,你们去看看什么声音,夫人说南墙那边有动静。”
一队人从楼上下来,举着灯笼,唐果再想跳墙就是给人当活靶。她扛起老道,见旁边有个黑洞洞的假山,假山前边全是茂盛的竹子,便躲了进去。
丫鬟婆子,来人全是女人。
“老不休,来人家姑娘家的绣房干嘛!!”唐果把老头儿放下,使劲儿拧着他的鼻子。
“哎别捏了别捏了,这不是听说秦夫人聘礼多得放不下,堆满大院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