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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垂尔小的时候作天作地百作不死,有一半都是归功于自带丧钟雷达的养父狂奔百里赶来救他。
      所以在他心里,欧尔卡真的是个好人,虽然恶趣味又特别懒,但还是个很温柔很乐于助人的好人。
      然而现实告诉他,他想多了。
      并不是每个长得帅的反派都有内心善良又温柔这种美丽的反差萌属性,也并不是每一个主角的想当然和口遁都能成真——何况贝垂尔还不是主角。
      在又一次作死的惩恶扬善时,他被邪教组织抓去做实验。那种实验似乎是由灾祸魔女发起的,通过给普通人注射不可缺存在的血液来扭曲他们的精神,从而创造更多悲剧和灾祸。毕竟不可缺存在或多或少人格都存在点缺陷……恶魔就不要提了,他们的魔格就是吃吃吃。
      后来这种实验为反社会主义和过分渴望力量的人所沿袭,渐渐发展成庞大的组织。
      “没关系的,我养父会救我们出去的。”
      说着欧尔卡听到估计会直接放弃抚养权的话语,贝垂尔柔声安慰着和自己一起被抓来的小女孩——她刚刚被注射了血液,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呜……可是……好吵……”
      女孩边哭边说。
      “哎?我吗QAQ抱歉……”
      “不是……有钟声……”
      “钟声……”贝垂尔不禁睁大眼睛,“难道是……欧尔卡的……”
      这群人难道伤到了欧尔卡?!
      他不禁担忧地咬住下唇。
      “好吵啊……呜啊……”
      女孩痛苦地抱头蜷缩到地上。
      “试着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说的话身上,能做到吗?”
      平时家里那只丧钟祭祀头疼到不行的时候,就会让贝垂尔演个歌剧或给他转移注意用——所以某位未来教皇大人才能如此自如地用女声还是女高音与人交流。
      “呜……啊……”
      然而女孩却仿佛听不到他的声音一般,依旧痛苦地挣扎着。
      “下一个!”
      实验室的准备结束,几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科学怪人抓起贝垂尔就往里扔。
      “放开我!”
      男孩儿的声音被无情地无视。
      待他真正被绑到手术台上,不知谁留下的血腥味和汗水的臭味从束缚工具钻进他的鼻子,令他胃里翻江倒海,却因为嘴也被封住,而无法宣泄。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哭了,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在这个世界上爱看他哭又最见不得他哭的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现在并不在这里。
      有位智者曾说过,现实专治各种不服。这句话尤其适用于各种姿势各种款式的熊孩子。
      而现在这个熊孩子,很幸运地迎来了他的“没有人”,甚至都不用他喊“破喉咙”。
      “把人放开。”一脚踹开实验室大门的欧尔卡不禁捂住鼻子,“然后搞一下卫生工作。”
      “呜呜……”
      贝垂尔挣扎着呜咽。
      “是……大人……”
      解开束缚的一瞬间,熊孩子便扑进了养父怀里痛哭流涕。
      “欧尔卡……呜呜……欧尔卡……”
      “你怎么弄得跟我刚捡你回来的时候一样臭。”对方毫不留情地把小孩儿从身上摘下来,“我现在放弃抚养权可以吗?”
      “您放弃抚养权的话实验能继续吗?”
      某科学怪人作死地问道。
      “不能。”
      微笑着用补血魔法撑爆其四肢的祭祀说道。
      “呜……欧尔卡……为什么你认识这些坏人……”
      因为哭得泪眼朦胧,贝垂尔只以为科学怪人的惨叫是因为被欧尔卡打伤。
      “嗯~因为这个实验听上去挺好玩的~我就资助了一把~人总是为社会要做点贡献的嘛~”
      虽然是好是坏就只好括弧微笑了。
      “哎?”
      孩子瞬间止住了哭泣。
      “可是……他们是坏人啊……”
      “可是我也懒得当好人啊。”
      欧尔卡无辜地冲孩子眨眨眼。
      “……这根本不一样!”
      “哦。”
      完全不在意孩子的纠结,懒得思考育儿方式的养父大人扛起儿子就跑,留下畏畏缩缩的几个怪人……和一个没了四肢的实验材料。
      “等等……欧尔卡……”贝垂尔死命拉住欧尔卡,将他拉到小女孩身边,“至少……至少帮帮她……她被注射了你的血……”
      此时的小女孩,双眼完全涣散,瘫软在地上,嘴里叨念着旁人已经无法听懂的话语。
      “哦。”
      于是体贴的养父应儿子的愿望,一个咒语下去,小女孩永远地闭上了眼。
      “……欧尔卡?”
      “你说让我帮她的啊,正好这样她的钟声也能停了。”
      “不是这样的……我说的不是这种方法……”
      你明明能够救她的,你明明知道除了死亡之外停下钟声的方法的……
      贝垂尔望着那人不变的微笑,说不出话来。
      “那种方法太麻烦,懒得用。”
      他几乎能想象到欧尔卡会怎样回答他。
      这是欧尔卡第一次在他面前杀人,他没能阻止,而到了现在,在这艘要被杀戮席卷的游轮上,是他第三万八千一百次试图阻止——可惜的是,到目前为止,成功率零。
      “想出招就快点,你后边那个大叔的丧钟震得我头疼。”
      对面的浅金发祭祀揉了揉眉头,然后嫌累地把眉心抵在了桌子边沿。
      “你就不能懒得杀一次吗?”
      贝垂尔苦笑着挥剑,在长裙上利索地划开一条口子,使行动更为方便。
      “人总要留点余地才好,所以我懒得不杀。”
      咒术顺着光芒驶向剑身。
      ——————分解兔——————
      “……”
      “……”
      爱莎回到房间的时候,她可爱的青梅竹马正脸色煞白地坐在她的房间内,面前放着一个一人高的保险柜,已经被从内部破坏了。
      “怎么了玛蒂,你脸色好差?”她歪头看着女子,“是因为我不听你的话,从柜子里跑出去了吗?”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玛蒂医生抬头,定定地看着爱莎,“爱莎,为什么做这种事?祖母她……祖母她一直都……”
      “为什么呢?”金发少女晃了晃手里花朵形状的可爱杯子,“因为玛蒂你那么努力嘛~”
      “明明我就是觉得好玩毒死了那个大叔,结果你居然那~么认真地帮我善后,还把谎言魔女都坑进去了~我一定得用最大的悲剧报答你才行。”
      女子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不惜违背良心与道德救下友人,却成了害死自己唯一亲人的帮凶,很不错的剧本不是吗?”
      女孩嫣然一笑:“我体内灾祸魔女的血,是这么和我说的。”
      “……”
      那是某个平凡的不能更平凡的夜晚,喜欢搞事的魔女将自己的血注入到了几个少年少女的体内,爱莎就是其中一员。
      虽然在玛蒂医生的帮助下,她的情况没有马上恶化,但是魔女的扭曲却在她心中逐渐根深蒂固。
      “……爱莎……快跑吧……”放弃了一般,玛蒂医生流着泪拉着青梅竹马的手,“教会不会放过你这样的威胁的。”
      “那倒是无所谓……”爱莎摊手,“在那之前,我要先完成悲剧的终幕。”
      她轻轻推开女子的手,似是不舍一般地再次拉住,又再一次放开。
      “呃……”
      然后她用淬了毒的匕首杀掉了自己的挚友。
      “最后的悲剧……”她环抱住玛蒂的身体,任殷红浸透自己的衣服,顺着自己的皮肤流淌出一片滚烫,“献给我亲爱的爱莎……”
      魔女的笑容挂在少女留着泪的脸上,那是杀死挚爱之人后,独属于她的悲剧。
      良久之后,她轻轻放下友人的遗体,以那满是泪光的微笑迎接新的闯入者。
      “杀了我吧。”
      她带着亚麻色头发的少女渴望描绘的光芒,平静地说道。
      于是马萨格尔同样回以她微笑,缓缓举起手(兔子洞)枪——
      “砰——”
      马萨格尔看着金发少女的身体缓缓倒地,如同从女神手中夺回被抢走的声音的精灵一般,几乎带着幸福的笑容。
      那是独属于爱莎本人,而非是灾祸魔女的笑容。
      马萨格尔学着她的样子微笑,举起手中的枪支,深深吻上。
      枪柄上刻着早已注定的命运,massacre,杀戮的女王在此新生。
      不远处狭窄的箱子里,感应到这一切真实的少年发出一声苦笑。
      他所珍视的少女最终仍是踏入了这扭曲的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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