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章十一·暗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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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沈曦正睡着，涟若便没去打扰，起身后就同沈夜道别了。
“正好能与你顺路一段，一起走吧。我去见一见沧溟。”
需要请示城主的事……就是沈夜不愿意告诉她的大事吧。涟若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有种不被信任的挫败感。沈夜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像是安慰似的。
刚走到殿门口，两人便迎面撞见了谢衣。饶是不明就里如涟若，也感受到了空气中流动着的古怪气氛。
“天相祭司，你先回去。本座与破军祭司有事商议。”
听到这淡漠冷静的声音，涟若有些喉头发紧。她边行礼应声，边悄悄观察了沈夜、谢衣的神色一番。
……说不出的剑拔弩张。出了这么严重的事自己却被排除在外，涟若的心情亦是十分复杂。她也不便再多作停留，便匆匆告辞离去。
回到天相殿，青岚连忙跑过来搀扶着走路有些虚浮的涟若，“大人，您没事吧？”
“我……”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涟若便整个人直直地倒了下去。
……
涟若这一病又是大半个月。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大局已定。沈夜决定要与心魔砺罂结盟，以魔气熏染烈山部人，使其得以不惧浊气前往下界生存。近日就要进行第一批魔气试验。
听到青岚禀报的消息，涟若抱着膝盖坐在床榻上，半晌没说话。青岚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生怕涟若情绪不稳定再次出什么状况。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闷闷的，“知道了。帮我转告大祭司，我愿意第一批接受魔气熏染。”
“是，属下遵命。”青岚行了一礼，临走前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句，“涟若大人……真的要这样吗？您的身体……”
“没事，我很好。”涟若低着头沉思了一会，“我去一趟七杀殿，很快就回来。”
“这是我这些日子研制的，或许可以略微缓解一些病痛。”瞳从暗格中取出几瓶药剂递给涟若，“试过药了，效果不错。”
她接过小瓶子道了谢后直奔主题：“结盟一事我已经大概了解了，现在城中是什么情形？”
“阿夜去找沧溟商量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谢衣不同意，和阿夜争论了几回，谁也不肯低头。现在城主一脉把他们二人的分歧推出来，说是大祭司矫城主令，连大祭司之徒都看不下去了。”
“……那谢衣有什么打算？”
“这个么……”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如问问他本人。”
涟若确有这个打算，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时机。还没等到单独见谢衣的机会，便到了第一批魔气熏染试验的时候。试验进程十分顺利，只是涟若大约是因为身负清正之力，在此之后表现出虚弱不适的症状。这段时间的晨祷与会议，涟若都以身体为由告了假，专心在天相殿休养，偶尔练习术法、提升修为。
却没想到这被城主一脉拿来大做文章。
城中的流言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涟若耳中的时候已经过了好些时日了。传言说，天相祭司是故意装病以示对大祭司这番决断的不满。
沈夜本人自然是知道涟若的身体状况，也知道个中缘由，只是城中不知道的人到底占了多数。这么一闹更是人心惶惶，族民纷纷觉得连大祭司身边最亲近的几位祭司都表现出不满，这其中必然是有问题的。
无端背了黑锅的涟若气得差点吐血，另一方面她也很担心城主一脉接下来就要有所动作。正在她思考对策之时，谢衣来了。
“谢衣！”算起来也有好一段日子没见了，涟若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只不过谢衣看起来无精打采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阿若，好久不见。最近身体可有好些？”
“好多了。倒是你……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好。”
“……嗯。和师尊有些争执。”难得看到谢衣这般模样，涟若也变得低落起来，“凡事总有解决的方法，你也不要太沮丧。”
“嗯。”谢衣似乎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把随行带来的一支笛子递给涟若，“这是我前些日子做的，一直没有做好收尾，这会才想起来补完。便趁着今日带给你。”
是一支无比精巧的笛子，上面挂着做工精细的流苏装饰。涟若接过笛子连声道谢。
“……若有机会，还想同你再比试一场。往后也要保重身体啊。”
涟若没细想其中深意，乖乖点了点头。谢衣又同她聊了几句，便也没再久留。
谢衣离开后没多久，青岚又前来禀报，说是沈夜指派了一名名叫暄风的祭司前来照顾涟若。名为照顾，实则保护。
这样一来，涟若又莫名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是什么事需要这么大动干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章十一·暗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