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俏]风声》故北泽

2、Chapter2 朝暮（下阙）

　　苍狼想了想还是回绝了俏如来所提出的要求。
　　俏如来在那边想了很久，还是上前握住了苍狼的手。
　　史艳文曾经在写给苍狼父亲——颢穷孤鸣一封手书里写到俏如来在陌生的环境中，有些害怕。
　　苍越孤鸣忽然意识到这点，转过身将俏如来鬓角边有些凌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而后松开了被握住的手，走到还没打开的行李箱前，才开口说：“上锁了，我去楼下把我的吹风机拿来。”
　　“苍狼......抱歉，俏如来真对不住你......”
　　苍狼听得有些茫然：“对不住？我们以后就一起生活了，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史精忠。”
　　“这是......你的本名？”
　　对面的俏如来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别的什么。

　　俏如来看着苍狼下楼去拿吹风机，自己则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型日记本，坐在房间里的一张课桌前，打开来，本子上插着一支黑色水笔。他取下笔，打开笔帽后就开始在本子的第一行写上了日期，换行空两格开始写今天刚到遇到的事情。
　　但当他写到苍越孤鸣这四个字之后，他发现，自己竟然只想着之前苍狼背对着他看着行李箱时的侧脸。
　　在天花板顶灯的光线下，恍惚间看上去像是笑了。
　　双眸低垂的瞬间，格外柔和。
　　苍狼拿着电吹风上来，见俏如来正在写东西，就没打扰。把吹风机放在桌上，就下楼去洗澡了。
　　苍狼每晚洗完澡后有刷牙的习惯，但是刷完牙后，到了十点多会觉得有些饿，吃了点东西只好再去刷。这样一来，苍狼一饿就尽量忍着，实在受不了才吃点。到他找零食的时候，才想起来，父亲没有让他带零食。
　　这头楼上的俏如来刚写完日记，用手机拍了张照片通过微信发给史艳文后，发现苍狼在桌子上留下的吹风机。拿起来随意吹了会儿，看了看左手的手表。算算时间，苍狼下去很久了。担心出事的他，就匆忙走下楼到苍狼房间确定苍越孤鸣是否无事。

　　苍狼余光一扫，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外的俏如来。
　　“写完了？”
　　“嗯。苍狼在找什么？俏如来能否帮忙？”
　　“不用了，今晚就饿过去吧。”
　　“苍狼没吃晚饭吗？”
　　“父亲忘记给我准备吃食了，所以......”
　　“俏如来刚刚在楼下订了外卖，份数正好是两份，还担心苍狼吃过会拒绝......”
　　“给你添麻烦了，明天我请你。”
　　俏如来却是遥遥头，道：“之前是俏如来忽视了，能帮忙的地方，苍狼可以找俏如来。”
　　“明天的......你写好了吗？可以借我参考一下么？”
　　“苍狼有哪里不懂？”
　　“以前这个表格都是父亲帮我写的，还是第一次我自己写，完全不知道有关日后工作一些想法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写。”
　　“拿到上面来吧，有空调。”
　　说着，俏如来上前去用餐巾纸擦拭苍狼额头上涔出的汗水。
　　“不介意我和你同住一晚？”
　　“沙发可以翻出来当床，俏如来就睡沙发。苍狼可以睡床。”
　　“苍狼睡沙发吧。”
　　俏如来本来想反对，但想起来现在自己住的公寓明面上是和苍越孤鸣一起住的，实际上房租却不需要他付。迟疑了会儿后，才说道：“好吧。”

　　苍狼上去时，才发现俏如来早就把沙发翻出来，就连上面的垫被、枕头都准备好了。
　　到苍狼按着俏如来解释的方法填完表格后，俏如来早就已经躺在床上熟睡了。
　　温度调得刚好，苍越孤鸣将床上的毯子盖在俏如来身上，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动他。
　　俏如来侧向一边熟睡着，丝毫没有感觉到苍狼的手正无意识的抚摸着他的鬓角，刘海像是没有吹好，紧紧贴在额面上。鼻息间的吐息很平稳，入睡的俏如来像是个小孩子。
　　苍狼把表格轻轻折了一下，放在枕头下面，关了课桌上的台灯和天花板的顶灯后，便用手机的手电筒摸索着走到沙发的边沿，脱下凉拖，直直躺上去，进入梦乡。

　　第二天随着闹钟的声音，他们各自从床上迷迷糊糊的起床。
　　俏如来洗漱完毕后，关了空调。梳理睡过一觉后凌乱而打结的头发，苍狼洗完后将压在枕头下的表格放进外衣的内侧口袋，并拉上拉链。
　　两人确定没有忘记整理的东西后，背上背包，往门外走去。俏如来跟在苍狼的身后，所以是他锁的房门。
　　到学校后，把表格交给了一名叫默苍离的教授，可能会成为他们之后的指导老师。
　　听说默苍离整天不离iPad和电脑，教出的学生却都是各个商家争先抢取的头筹目标。
　　没人知道他怎么教徒弟的，能当他徒弟的人，悟性一定要好。
　　单方面将，苍越孤鸣完全不适合当默苍离的学生，他自己本人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在他填写希望的指导老师那一栏里，所选的人并不是他。
　　看到这个的默苍离反而是淡淡的笑了。
　　苍狼看得有些发懵，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注意到这一点的俏如来并没有多问，两人早上因为担心迟到，匆匆吃了早饭。却并不足够填饱肚子，刚走出办公室的苍狼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叫住走在前面的俏如来，笑着对他说道：“正好快到午饭点了，一起去吃饭吧，我请你。”
　　俏如来看着苍越孤鸣的笑脸，硬是愣了好久。
　　“不如AA吧。父亲和我们一起吃饭也是这样的。”
　　“这样的话，这顿我请，因为我昨天说过不能食言，以后再照你说的AA。”
　　“这样也可以。去哪里吃？”
　　“学校食堂出了合你口味的，买了些再到校门口不远的餐馆，去那里吃吧。”
　　“学校食堂不能直接吃吗？”
　　“可以是可以，你到那边就知道了。地方很小，都是人到那边没什么位子。我就直接到那个餐馆去了。”
　　“那我们走吧。”

　　从食堂拥挤的人群出来的两人，喘了一大口气。
　　苍狼接过俏如来拎在手中没来得及给他的袋子，领着俏如来往餐馆走去。
　　等点完餐后，在等着上菜的时间里，两人断断续续的谈了几句关于他们之前发生的事情。
　　俏如来说到他曾经上课玩手机被没收N次的经历后，让对面正在喝水听着他讲话的苍狼差点把水喷出来。
　　因为苍越孤鸣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一直听父亲赞赏有佳的好孩子，居然有过和他一样上课玩手机被没收的经历。
　　这时，苍狼才想起之前默苍离看着他选填老师的那一栏的反应，问俏如来：“默老师为什么那样看着我。”
　　“大概是觉得能这么直接挑明对他领域没兴趣的人，很少吧。而且你可能是第一人。”
　　看着苍狼有些尴尬的脸色，俏如来喝了几口面前的白开水，笑着说：“苍狼其实有很多俏如来不能比的优点。”
　　这句话，让对面的人听过后，阴沉下来的脸忽然像是有了血色一般，恢复活力。
　　2016.03.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