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落花风不定》西西不败

11、冲撞

　　次日清晨，两人不约而同醒来，卓宸秋慵懒地靠在床头看公羊万赫更衣。
　　“你不起吗？那我先走了。”
　　“等我。”卓宸秋掀开被子下床，故作娇嗔，“真失望，我还以为你会替我更衣。”拾起地上撕出口子的衣服，卓宸秋暧昧地朝公羊万赫看了一眼，去换了另一身衣裳。
　　“我们走吧。”卓宸秋拉住公羊万赫的手准备出门，看出他眼里的疑惑，说，“这是我上回答应你的。”
　　公羊万赫由他拉着手走出破央殿，这场景正好被路过的几个手下瞧见，他们全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直盯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瞧。
　　卓宸秋好意提醒：“眼珠子不要了？”
　　“少……少主早。”大家纷纷回神。
　　恰好此时有人来禀报：“少主，金银帮秦帮主求见。”
　　“来得真勤快，”卓宸秋转头对公羊万赫说，“一起去吧。”
　　“少主，这恐怕不合适吧！”立刻有手下站出来阻止卓宸秋，整日那日叫江川的人。
　　公羊万赫与他的手松开，淡淡地说：“我没兴趣，你先忙。”
　　“那我过会儿找你。”卓宸秋临走前不忘交代，在众人面前毫不掩饰与他的亲近。

　　“哼，我还以为临仙阁来了位多了不起的客人，却原来……是个小白脸啊……”卓宸秋走远后，为首的江川拦住公羊万赫，对他冷言嘲讽。
　　“哈哈哈哈……”一群手下也配合地哄笑。
　　公羊万赫也不示弱，回敬他们：“那也好过你们这群临仙阁的走狗。”
　　“臭小子你说什么！”江川怒喝。
　　“我说，你是走狗。”公羊万赫挑衅地重复了一边。
　　一时间，两人剑拔弩张，互不相让。
　　怕他们两人真打起来，其余人拉住江川，小声劝他：“老大，算了，别与他一般见识。我们几时见少主让那种人踏入过临仙阁了，更何况是他的破央殿，暂且别动他，静观其变吧！”
　　“臭小子别叫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则定要你横尸临仙阁！”江川怒火未平，却也听从了其他人的劝说，撂下狠话就走了。
　　“哼……谁死还不一定……”公羊万赫盯着他们的背影自言自语，目光不再淡然。
　　卓宸秋临近傍晚出现在“擎苍”。见公羊万赫正埋头看书，悄悄走过去一把夺过，“什么东西，看的这么入迷？”看了一眼书上的内容，卓宸秋笑道：“我到忘记了你还是个大夫，上面都写了些什么，我怎么看不懂？”
　　公羊万赫不动声色地从他手里拿过书，说：“你又没学过医，怎会看得懂。”
　　“那你倒是教教我啊，公羊大夫。”
　　不理会他的无赖，公羊万赫一边看书一边说：“你很闲吗？不是早上有人来找你了，怎么不去招待他。”
　　“打发了。”卓宸秋坐到他身边，伸出手遮住公羊万赫眼前的书页，“我还不知道你师承何处呢？”
　　“百草山庄。”
　　“百草药王！”听到这个连卓宸秋也惊讶了一下，“你居然能做他的弟子，没想到那老头在他儿子失踪后还是找人继承衣钵了。”
　　“你倒知道得清楚，不过我只习得他老人家一点皮毛，根本无法与我失踪的师兄相比。”
　　“说起来，我与那老头也算是认识，真是个坏脾气老头……”
　　“师傅今年春天的时候已经仙逝，你说话尊重些。”
　　“好好好，那你为何不继续留在百草山庄，不想做悬壶济世的一代名医吗？”
　　“我学医只为救我娘亲。”
　　“你娘亲……”卓宸秋记起早前他说要求拜祭他娘亲，知道他母亲已死。
　　“可惜啊，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公羊万赫此刻的眼神不再阴沉，而是变得黯然，漆黑的眼睛似有无尽的伤感一样让人有些不忍与他对视。
　　公羊万赫的伤感莫名地将卓宸秋心底埋起来的十三岁回忆一丝丝扯出来，沉默了一会儿卓宸秋对他说：“都说生老病死，皆是命数，虽然我也不信，可是我们都改变不了不是吗。”
　　怎知原本是安慰的一句话，却更加触动了公羊万赫，他突然提高音量，连表情也变得狰狞：“什么命数，都说鬼话，原本我可以救她的，可是她还没等我赶回去就被……”公羊万赫的双眼通红，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赫……”卓宸秋轻轻喊了他一声，想伸手去抱住他。
　　重重地甩开他的手，冲着卓宸秋怒吼：“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不想死就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江湖上从没人敢这么对临仙少主卓宸秋，一时间卓宸秋也恼了，直接一掌震碎了一旁的桌子。
　　公羊万赫死死盯着卓宸秋，眼神就像几辈子的仇人一样几乎迸出火花来，一字一句地说：“有种现在就杀了我！”
　　卓宸秋看着他的眼睛，凝视了一会儿，忽然又变回了玩世不恭的笑脸：“傻瓜，为什么要死，活着多好，有了命才有一切啊。”
　　“我先走了，”卓宸秋走到门口又回头朝他挑了挑眉，“下次不要再像刚才那样冲我发火了，我们不是仇人。”
　　房间里恢复宁静，公羊万赫也平静下来，只是手竟然有些微微发抖，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卓宸秋会一掌杀了他，或许他该出手，这样，也就一了百了了。

作者有话说

　　so……还是没人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