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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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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离开花满楼的众人来到街上，想起百里屠苏命运都不禁心情沉闷，襄铃小声嘟囔着：“算命真讨厌，早知道就不算了。”
孙云言装作不经意随口一句：“还不是某人让算的。”
“云言你别这么说，少恭本来肯定是好意……”方兰生忍不住辩护，又看见百里屠苏的表情，摸了摸脑袋：“呃，那什么，木头脸，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梦中说梦吧？这事、这事你就当它做梦好了……”
百里屠苏摇头：“毋需在意此事。”
随后他便独自离开，方兰生又急忙劝说，只见百里屠苏忽然停了脚步，吐出仨字：“买猪肉。”说完不再搭理他们，迈步走向市集。
方兰生愣了：“他他他！猪猪猪肉？木头脸难道真的被那女的说得吓傻了？！”
……
几人不放心地纷纷跟上，结果百里屠苏还真是买猪肉去了，但与方兰生孙云言无责任脑补的他有特殊爱好一肉解千愁相差甚远，这俩人讨论半天连拿肉当沙袋发泄打拳击都联想到了，结果人家只是喂鸟。
百里屠苏蹲在地上把五花肉喂给阿翔，看的他们目瞪口呆，那两块肉的体积比阿翔自己都大。
孙云言忍不住问：“它每顿都吃这么多……真不会营养过剩吗？”
百里屠苏状似无奈：“它喜欢。”
孙云言认真思考了一下，难道百里屠苏之所以能吸引一大堆妹子，人格魅力就在于爱护小动物？那他是不是也应该养只动物表现一下自己的爱心？
事实证明大多女孩子对动物都爱心泛滥，襄铃选择性无视了地上两大块猪肉，决定给阿翔再买东西吃，方兰生想跟上却被她拒绝，垂头丧气地耷拉下脑袋。
孙云言不紧不慢拦下她：“襄铃，你的钱够吗？”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脑抽了才这时候帮方兰生。
襄铃愣了愣，有点不好意思低头看自己的鞋尖，孙云言一个劲往旁边使眼色，方兰生立刻会意，刚要说话却听小姑娘抢先开口，大眼睛闪亮亮看着孙云言：“那云言哥哥可不可以跟襄铃一起去？”
孙云言和方兰生同时呆楞原地。
过了半天，孙云言回过神瞧瞧方兰生表情，斟酌开口：“帮你付账也不是不可以……”
襄铃立刻兴高采烈一拍手：“那我们走吧！”
都这份上了他也不能再说什么，而且毕竟内心深处还是向着自己妹妹一些，于是硬着头皮跟着襄铃走向远处街市，努力无视方兰生悲愤的目光。
……
“襄铃，你为什么不让兰生来帮你买东西呢？”
小姑娘不满嘟嘴：“矮冬瓜天天说屠苏哥哥坏话，叫大鹰肥鸡，还动不动就女妖怪女妖怪……女妖怪怎么了！又没害过人！”
“云言哥哥你就好多啦……那天给襄铃包子的事襄铃记得，你肯定是好人。”
哥什么时候给你包子了哥怎么不记得，给小动物倒有过。
孙云言满腹疑问边掏钱给她买了一堆小吃，襄铃高兴地向他道谢，孙云言想了想，问道：“那你觉得欧阳少恭这个人怎么样？”
襄铃不假思索：“很好啊。”
……当他没问。
“少恭哥哥曾经在翻云寨给了襄铃软筋散的解药，襄铃才能逃出去，他和屠苏哥哥一样，对襄铃都有救命之恩。”
孙云言吃惊：“翻云寨？！我怎么没看见过你？”
襄铃刚要回答，忽然想起什么般突然捂住嘴巴，使劲摇头。
孙云言使劲回想，他肯定当时牢里绝对一位姑娘都没有，除了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儿，似乎只有角落里几只同样被山贼抓来试药的动物，其中一只皮毛金黄狐狸模样的小东西颇为显眼，只是他当时浑身无力也没心思过去调戏，只远远看了一眼就再没在意。
后来被百里屠苏救出去回到琴川，被老爹逼着给他送酬金那次，路上买吃的时，在脚下转来转去讨包子的似乎也是只金色狐狸……
孙云言：“……”
这事方兰生一定不知道，不然也不会一口一个女妖怪叫的欢，殊不知自己不知不觉中把梦中情人的好感一次次刷出历史新低记录。
说起来，百里屠苏那份酬金到现在还没给他。
两人买好了东西回去，襄铃心满意足抱着一堆吃的跑向阿翔，孙云言刚停步就被方兰生拉到一边：“怎么样怎么样？”
孙云言：“什么怎么样？”
方兰生戳他：“你没帮我打听点襄铃的事？”
孙云言面无表情：“难道你忘了你是我准妹夫？”
“呃……我还真忘了……”
孙云言沉默半晌，道：“以后别提女妖怪三个字，少说百里屠苏和阿翔坏话，要爱护小动物。”
其实他也不想让月言嫁给一个完全不喜欢她的人，只是要是都提示到这份上了方兰生还没能把握好，就别怪他事情结束后一闷棍打晕装包拖回孙家了。
方兰生跟着俩妹子跑在前面，俩妹子不通世事个个拉仇恨有一手，方兰生苦哈哈地在后面擦屁股。
这边另外仨人在一边看着，孙云言叹气，嘟囔年轻就是好。
百里屠苏瞥他一眼。
孙云言：“……”妈蛋下意识就把他归到大龄组了。
他干笑，目光忍不住在红玉那边扫过：“那啥，咱们不去逛逛？”
百里屠苏不说话，红玉微微一笑：“云言不必顾忌，想去便去。”
……自己逛有个毛线意思啦没听出来哥在约你啊！
百里屠苏无声走开，孙云言郁闷极了，东看西看了半天，红玉还是远远看着三个逛街的，最后一肚子闷气跟上百里屠苏的脚步。
行至赌场附近忽然一团不明物体从院内飞，落地仔细一看竟是个人。
百里屠苏面不改色前行，更多的人稀里哗啦往外飞，孙云言左躲右闪大叫：“卧槽卧槽百里少侠快看那边下人肉雨啊！”
百里屠苏毫无迟疑地从掉在他眼前的人肚皮上踏了过去。
孙云言：“……”他是不是还是估算低了他的心理年龄。
远远看到一名醉酒男子挥舞着一把巨刃将面前碍眼一切东西扫开，跌跌撞撞奔到街上，一摇一晃走到百里屠苏面前，忽然倒地扑倒在他脚下。
百里屠苏面无表情俯视：“……”
孙云言探过脑袋：“这人难道是被你的美貌迷倒了吗少侠。”
百里屠苏斜斜睨他一眼。
孙云言：“……我什么都没说。”
那人嘟囔着好酒，咂咂嘴巴醉得一塌糊涂，刚才被他揍翻的两人见机会立刻凑过来打算趁人之危，又有些忌惮地看着孙云言和百里屠苏：“那俩……是不是一伙儿？”
孙云言立刻摆手撇清：“不不不我们只是路过的！马上就走！”
躺在地上那男子却忽然开始哼哼唧唧，也不知是梦话还是别的：“……别走啊……好不容易都来了……怎么又要走…………？”
孙云言面部表情扭曲：昏过去都不忘拆小爷台，你特么绝对在装醉吧？！谁特么认识你啊！
揍人的俩立刻哇哇大叫开了：“好啊！这俩小子果然和醉鬼是一伙的！”
“一伙儿的也不怕，看他俩那娘们唧唧小白脸模样，哪打得过咱兄弟！还带着只死肥死肥的鸡，笑死人了！”
孙云言大喊：“阿翔！有人说你肥鸡能忍吗！快往他头上拉屎！”
阿翔长鸣一声，迅速飞起至半空，接着往倒在地上的男子头上拉了泡屎。
百里屠苏：“……”
孙云言：“…………大哥，你拉错人了。”
那两人放肆大声嘲笑，百里屠苏眉目一凝，长剑出鞘直指，凛冽气场全开不怒自威，凭空一挥剑就吓得他们差点尿了裤子，虽嘴上叫嚷着不服却一个个早已连滚带爬有多远逃多远。
醉酒男子忽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嘴里嘟囔着开始拍百里屠苏的马屁，孙云言盯着他头顶，完全无法把目光从那坨鸟屎上移开。
只听男子模糊不清道：“……恩公好身手……多谢恩公……在下尹千觞，大恩大德……有缘再报……”
百里屠苏看了他一眼，也随着孙云言一起盯他头上的鸟屎。
那人浑然不觉，有模有样向他一抱拳，接着跌跌撞撞看上去随时会再倒下，渐渐走远。
“吾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诗万卷，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
………
孙云言：“……他以为他是朱敦儒啊。”
见百里屠苏不吱声，他忍不住感叹：“有了比较才发现，觉得还是你这种安静的美男子比较好，百里少侠。”
百里屠苏若有所思远望那自称尹千觞的人离开的方向，依旧一言不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