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即不成仙便成妖【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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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初尘，方府大门前便是围了许多人，哑娘静静地斜靠着石狮，望着被一群人围在中央的方家公子，她身后站着的鹓鶵脸色有些苍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那边的告别已经持续了有些时辰了，却没有丝毫要结束的倾向。
“咳咳……”鹓鶵咳了两声打断了他们，“方二公子可是想好要随我们去异地？”
“自然是。”
“那么，时辰也到了，可问公子可是准备好了？”鹓鶵扬起大大的微笑，“公子可是不曾离开家的……这次离开家可是害怕得紧？”
方二公子挑了挑眉：“那可是要你失望了，吾常年宿与边疆，怎是第一次离家的小娃娃？倒是你可还是个乳臭味干的小孩子家家。”
“你……”鹓鶵有些气急败坏地想与他理论，如若不是他化形的时候出了意外，如何上千岁的年纪才化了个小娃娃。
但哑娘伸手拦住了他，鹓鶵哼了一声转过头去，而哑娘却是在想，边疆么？难道一切真的改变不了，她皱了皱眉，虽是在这遇见了意料之外的他，但她却也是没忘了他们来这的目的，上前走到老夫人面前拿出张纸条，上书：凰心朱果。
老夫人叹了口气，终是到了离别的时候了：“姑娘大可不必担心，这凰心朱果老生也是用不到的了，我方家祖宗上百年皆是没有找到使用的方法，既然许给了姑娘你，自是不会赖掉的，姑娘想必是知道如何使用了，这凰心朱果交到姑娘手上也算是让这奇药能发挥自己的功效吧，翠儿，去把凰心朱果取来。”
“是，老夫人。”那丫鬟转身进了屋子，片刻之后，便是用托盘托着拿了个盒子出来，那盒子泛着火焰的红光，顶部却是有着晶莹的冰花覆盖，显得十分奇异，哑娘接过那盒子，却也没有打开查看，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味道，再是拔了枚银针放置在那冰上丝丝寒意传来，一直都没有表情的脸上竟是出现了一抹笑。
鹓鶵也是松了口气，想必这就是那凰心朱果了，终于找到了，哑娘的笑落在那人眼中，使他愣了愣，但随即却又是回过神来，对自己自嘲般的摇了摇头。
那老妇人也是笑了：“银两我已经交给洛卿了，姑娘可是一定要帮我照顾他，实不相瞒，近来兵荒马乱，我方家后辈只剩了洛卿一人，如若他在出意外……”
洛卿？方洛卿？呵……他倒是好，每一世的名字都不曾更改，只是那个姓在不断更换，让她知道他是那个他，却并不是同一个他。
方洛卿挽着老夫人，似是嬉笑着：“劳烦姑娘了，我这性命就算是交代在姑娘手上了。”
鹓鶵嗤笑了一声，无视那方洛卿，挡在哑娘面前：“老夫人不必担心，家姐答应老夫人的事情自然是都会做到的，等下次再见的时候，也许这公子便是痊愈了的。”
老夫人也只能是点点头，有些不舍的望着方洛卿：“这宅子终于是只剩下老生一人了。”
“奶奶，孙儿不孝，若非……其实我也并不在乎生死……”
“痴儿，我老太婆虽是一只脚迈进棺材的人，但也不糊涂，你是方家唯一的后人，你想让方家后继无人么？”老夫人将方洛卿往外推，“姑娘，拜托你了。”
方家大门缓缓地在眼前关上，哑娘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不理那有些失意的方洛卿，拉着鹓鶵坐上了马车，鹓鶵嘟了嘟嘴，对着方洛卿大喊：“你是死人啊，走了啦！”
方洛卿又再次看了看这宅院，这才上了马车，鹓鶵却拦在他面前：“什么啊，你都说了我是小孩，我家姐姐是姑娘，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你当然得赶车喽！”
方洛卿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毛：“虎落平阳被犬欺……”
“你……你说什么！！”
“我能说什么啊，赶车喽~驾！”
荒野之外
行了差不多两三天的路，这马车跑得地方越来越荒僻，指路地是哑娘，方洛卿感到了一丝不解：“这路越来越偏僻，确定没记错方向？”
哑娘摇了摇头，这地方自然是越荒僻的越好，这次给鹓鶵炼药不知会遭来怎样的状况，荒僻点遇到事情也好应对。
“姑娘不能说话，我怎么与姑娘交流呢？至今我都还不知道姑娘你的名字，好歹以后也是要结伴行的，姑娘就教教我怎么与你交谈，如何？”方洛卿笑道。
哑娘似乎是在思考，倒是似乎一直在睡觉的鹓鶵发出了一声怪笑：“交流？你可是会精神传话，还是你懂这手语，这些东西没那么三年半载你也是无法掌握的，还想和我姐姐交流，这不是痴人说笑么？”
“精神传话？我还以为你们不懂呢……既然可以，那就好办了。”谁想那方洛卿却是拍起手来称是。
【你会精神传话？】哑娘试探地问道。
【姑娘说呢？】方洛卿的识海里，哑娘的声音是轻轻的，有些清冷的嗓音。
【这样便是最好的……】
【那么姑娘可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无需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哑娘想了想最终却还是没有给他答案。
【那么还是称作姑娘么？这样是否未免太生疏了点……】
【别人称我为哑娘……】
【那么，我便叫你小哑巴，如何？哈哈。】
【……不许叫我哑巴。】
【小哑巴~】
【……算了。】
“姐姐，姐姐你们在聊些什么？”鹓鶵见自己被无视，万分不爽地白了方洛卿一眼，扯着哑娘的衣角撒娇道。
【小鹓乖，再去睡一会，你累了，等等我便开始炼制那药。】
“嘁……知道了，你等着，等我病好了……到时候才不让你欺负姐姐！”鹓鶵放下狠话，钻进马车又去睡觉了。
方洛卿无辜地想着：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这个小孩子了……
而哑娘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麻烦方公子，在再前面拐个弯，看见个山洞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
“呵，小哑巴，你还是叫我洛卿吧，这公子来公子去的倒是别扭。”
【洛卿？】
“嗯？”
【……等等，我给小鹓炼药，可能会出现……如果你害怕了，到时自己走便是。】
“小哑巴，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我方洛卿可是会贪生怕死之人！”
【但是……老夫人……】
“奶奶她……只是这世间无常，谁又能预料到自己的路呢，再说我的命还在你手里不是么？”方洛卿显得轻松自在，一点都不在意哑娘口中的那个“意外”。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不在多说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即不成仙便成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