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故人今成殊途客（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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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舒广袖准备将茶水送入自己口中的时候，门突然打开却是吓了坐在里头的二人一跳，舒广袖立即意识到什么将茶杯放下，倏地起身，用一种意外的目光看了眼沉烟，却发现她也在看自己，目光忧愁且沉痛。
破门而入的人正是颜曦，他有些着急地将舒广袖拉到他的身边然后说：“沉烟姑娘意欲为何？”比起沉烟，舒广袖自然是更相信颜曦些，听他这么问，舒广袖也不禁起了警惕之心。
沉烟凛然起身笑着说道：“意欲为何？颜公子，这句话不应该是我问你么？小女子什么都没有做，你却突然闯进来职责我，你又是什么意思呢？”
颜曦对上舒广袖疑惑的目光，顿了顿便开始解释道：“我刚才在路上遇到了你我二人那日去找云妆所结识的那位老婆婆，她倒是记性好还记得我，在街上与我闲聊了几句，说起曾见一位美丽的女子三番五次前来看望云妆，然而每次都看到她带着愠怒的神情出门，经过她的大致描述，我想，这个女子应该就是沉烟姑娘你吧？”
舒广袖听颜曦这么说便在顷刻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沉烟与云妆，本是认识的，并且沉烟还时常去看望云妆，只不过两个人似乎有所争执，然而沉烟她却告诉自己她们之间并不相熟，莫非是在隐瞒些什么？“沉烟，你我相识这么些年，我虽算不得了解你，但也知道你的性情，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隐瞒你认识云妆的事实？”
沉烟脸上还挂着微笑，只可惜她面上的血色已褪去，“广袖好生无情，倒与颜公子一同怀疑其我来了？！我与云妆同是点绛楼的人，说不认识是假的，但是我并没有时常去看望他，这点希望颜公子更正措辞。”
“不论如何，你还是隐瞒了我。”舒广袖叹了口气，“你与她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矛盾？还是说你想从她那得到些什么？不然依你的性子，应该不会三番五次跑到一个人那边去的。”
沉烟此刻倒是坦然，慢条斯理地说：“我喜欢云妆身边的佩玉很久了，所以我特地去找她讨要，只可惜她不肯赠我也不肯卖给我。呵呵，广袖不是在查谁杀了云妆么，怎么，此刻可有怀疑到我的头上？自己心爱之物不得手一怒之下便杀了人，这样的动机，你觉得如何呢？”她笑得开怀也笑得惨淡，她一向钟情于舒广袖，却不料会发生今日之事，恐怕日后，便会生了嫌隙吧？
颜曦看着这个女子，其实他心中确实是如此怀疑的，沉烟看起来就不似泛泛之辈，身怀绝技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话，轮不到自己来说……他瞥了眼舒广袖，发现身边之人眼神中有哀伤之色，不禁心中一刺，看来沉烟果真是舒广袖的红颜知己，尽管他曾说女人麻烦，但还是对这姑娘有些许真情的吧？
舒广袖忽而笑道：“不，沉烟，即使到了现时现地，我也不怀疑你，你想要什么都有一群公子哥给你准备，又何故要为了那块青玉杀了人呢？沉烟，你记不记得我是什么样的人，不与我相干的事，我绝对不管——在浔州，我顶多管管梅老爷的死，让旁人知道我舒广袖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然而云妆是怎么死的，却是与我不相干的。不管你有没有做过，看在我们那些日子的情分上我只奉劝你一句，卿本佳人，好自为之。”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了沉烟的房间，颜曦看那女子惆怅之样不禁尴尬万分，作了个揖便也赶忙退了出去。
“舒广袖你等等我。”颜曦在后面追着那先行之人，总算赶上了他的步伐，颜曦才开口叹道，“你本就是个有正义感的人，又为何总说自己不管不相干的事呢？如此说来未免绝情，怕是伤了沉烟姑娘的心了。”
舒广袖苦笑一下，说道：“天下间闲事太多了，我管不过来的。而且我是个怕麻烦的人，怎么会愿意什么事都去掺和一顿呢？”
“承认吧，你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刚才我见你有意为沉烟开脱罪责，可是发现了什么？”颜曦拍拍舒广袖的肩说道。
舒广袖缓步徐行，半晌才开口回应了颜曦的话，“你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在谈话之时有人偷听，后来我追了出去伤了那个黑衣人，然而刚才，我见到沉烟手上缠着绷带。她素来爱穿宽袖衣裳，可今天却一改往日习惯穿了窄袖，目的就是为了不让袖子滑落，被人注意到她的伤口。然而你又在此时说出沉烟与云妆相识一事，所以我断定，这个案子与沉烟脱不了关系，但是我也知道，依沉烟的性子，她不可能为了一块想要却又得不到的东西杀人——云妆、沉烟、梅老爷，已经有三个与命案相连的人出现了。梅老爷与云妆是旧情人，很有可能是情杀，其间牵扯到青玉又有可能是谋财，可沉烟的出现却与这两者都沾不上边，以至于我一直在想，这其中究竟是藏着怎么样的玄机。”
颜曦无奈地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舒广袖的说法。但是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说辞罢了，适才只要继续逼问，定是可以问出更多线索，只是舒广袖不肯，他执意要放沉烟一条生路，只为了他们那一段露水情，所以便在适当的时机走了。江湖人人都道他性情古怪，但只有颜曦知道，舒广袖是真性情人物，即使在有十分□□肯定沉烟杀了人的情况下，舒广袖也还是不愿意将她带去官府，沉烟是他的旧识，他不想以他之手葬送了沉烟的性命——何况他不是捕快，也没有责任定要去做那“除暴安良”之事。
“你心里不痛快。”颜曦幽幽地说，他的眸子对上舒广袖的，轻松一笑抓起对方的手说，“走，我请你去喝酒，什么梅老爷、云妆、沉烟，都悉数抛开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故人今成殊途客（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