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梅都城比剑  ...
            
                
                
                    - 
                          梅都城南比剑大会的擂台四周被围观的群众堵得水泄不通,叫好声和喝彩声不断,台上各方人士执剑互拼,都想得到著名的悬翦剑谱。而主位上豁然坐着百里宏光,面前摆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所有人都知道盒子里面放的是悬翦剑谱。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人们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比赛和看比赛上,所以居然没有人觉得百里宏光一个粮商,即使是被国主看重的粮商,可毕竟也只是个粮商,是如何得到江湖上消失几十年的悬翦剑谱的,又怎么会对江湖之事如此上心?不,不,不,人们不会去想这些,有人拿出剑谱,只要赢了比赛,剑谱就归自己,即使输了也没什么,反正剑谱本也不属于自己,怎么算都不吃亏。
  台上又被打下来一个,那人被踢下擂台,滚了几个跟头方才停下,勉强站起,却已是遍身剑伤。宋煜祺见了不禁愤怒,下手如此狠,哪里是什么点到为止,怕是想要了他性命吧?心中一怒,便跃身跳上擂台。
  台上那厮一副五大三粗的身形,手持一方铜剑,气势嚣张的睥睨着矮他一头的宋煜祺。口气很是不屑的道:“我说这位小兄弟,刚才那人的下场你也看见了,看你这么年纪轻轻的,大哥我劝你还是下去吧,不然一会动手我是不会手软的,错手伤了你可别哭鼻子呀。”说完还不忘放肆的大笑了几声。
  宋煜祺心中本就有气,听这厮这么一说,不觉火冒三丈。“噌”地一声抽出悬翦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着一剑攻向对方,粗汉用铜剑堪堪挡过,两剑相碰时火花四射,宋煜祺加紧攻力,粗汉被逼的连连后退,至武台边缘时,用力回逼。宋煜祺收回剑锋,腾空跃起,从背后蹬了粗汉一脚,粗汉立时被蹬的趴下,宋煜祺回身剑尖直指粗汉颈项。立时,台下一阵喝彩声。
  粗汉似是不信,这个才刚束发的小子竟然打败了自己?顿时觉得没了面子,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忽听的台下观众的调笑声响起:
  “下来吧!哈哈……”
  “打不过人家还在上面做什么?快快下来罢!”
  “对,下来吧。”
  “……”
  粗汉羞愤,拾起掉落的铜剑,匆匆下了擂台。
  此时,一旁主持比赛的百里宏光对他的手下李二举手暗示,随即李二上得台去,举起双手,对台下喊道:“诸位!可有想要上来与这位宋少侠比试的?”
  台下立马安静,刚才宋煜祺的武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确实武艺非凡,剑术高超。台下众人沉默良久,无人应战。台上李二又朗声道:“既无人应战,那么此次比剑大会的胜者就是宋……”
  “慢着!”一个低沉的声音自台下响起,随即一个身着黑衣,脸似刀削,刚毅英挺的男子出现在人群前,“宋少侠武艺超群,在下不才,想要领教一二。”说着人已翻身跃上擂台。
  此时,百里宏光的脸色已有些难看,招呼李二过来问道:“这人是谁?打哪来的?”
  李二也是奇怪,今日这一切,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可千万别到了最后关头出纰漏啊。忙对百里宏光道:“属下也不知,难道这人想破坏……”
  “仔细盯着,另外派人问问王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劫个人也这么半天。”
  “是,属下这就派人去王虎那边打听。”
  这边擂台上,宋煜祺见来人虽不张扬,却自信满满,立马对此人生出几分好感,便对那人道:“这位兄台过讲,看仁兄也是同道中人,想必武艺自是不差,能与兄台过招,也是幸事一件。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敝姓温,单名一个禄字。”温禄道出自己的名字。
  “温兄台,在下宋煜祺,还望温兄台指教一二。”
  “既然如此,那温某就不客气了。”说罢挥剑上前,宋煜祺也是迅速出剑相迎。立时剑气四起,招招凌厉,各施所长。台下观众不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有人为宋煜祺叫好,也有人为温禄鼓掌。两人功夫在伯仲之间,一时难分胜负。不一会二人便胶着在一起,温禄箍住宋煜祺的双臂,小声道:“宋兄弟,此次比武是个阴谋,百里宏光意在令各方武林人士自相残杀,借以削弱武林势力。更重要的是伺机掠夺你的悬翦剑,此乃一石二鸟之计,宋兄弟万不可上当受骗。”
  宋煜祺大为吃惊,一时怔住,温禄随即绕开宋煜祺,收剑后翻,抱剑对宋煜祺道:“宋兄弟好武艺,温某自知无法胜你,今日只得战个平手,他日有缘再行比试。”
  宋煜祺此时方从惊讶中醒过来,忙对温禄道:“温大哥才是好武艺,方才是温大哥相让与我罢了。”
  这时,李二又站出来道:“今日二位未曾比个输赢,这奖励要给谁呢?”
  “自然是要给宋兄弟了,温谋不才,刚才实属打扰。”温禄说着,递给宋煜祺一个你要留心的眼神。
  百里宏光离座,行至台上,对众人道:“今日比剑大会,胜者已出,宋兄弟,恭喜!这部悬翦剑谱就归你了。”
  宋煜祺现在已经没有得胜的喜悦了,也没了对剑谱的期待了,脑子里反复回想着温禄刚才的话,这个百里大哥真是那样的人吗?他真是在觊觎悬翦剑?
  这时,有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走到百里宏光前小声嘀咕了几句,只见百里宏光眼里闪过一丝慌张,只一瞬,便又恢复如常。宋煜祺清楚注意到他这快速的转变,心中疑虑又加深一层,这个百里大哥刚才一副计谋落败的神色,难道他真是在算计什么?
  宋煜祺一回神,百里宏光已到自己跟前,双手往宋煜祺肩上一拍:“宋兄弟,果然不负大哥所望啊!哈哈哈……”宋煜祺被他拍的心头一悸,扭头往温禄,温禄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这时,只见映雪、侍雨二人疾行至此,见着众人都在,忙问宋煜祺:“公子,可曾见着姑娘在此?”
  宋煜祺慌忙道:“你们没有寻到姐姐吗?”
  “我们一路循着印迹追去,发现一辆马车,车夫很可疑,见着我们,便加速逃走,我们跟着就寻到了这里,想必姑娘及方公子定是在那马车之上。”
  宋煜祺心里着急,忙对百里宏光道:“百里大哥……”
  “宋兄弟莫要着急,我这便让人搜查。”百里宏光说罢领着一干人搜人去了。
  百里宏光将那一脸络腮胡的大汉叫道暗里,怒声训斥:“王虎,你是怎么办事的?”
  “大人恕罪,实在是那两个叫映雪、侍雨的轻功太好,紧追不舍。属下才……”王虎解释道。
  “全都被你搞砸了,现在马上给我做做样子,演场戏给他们瞧瞧。”
  “属下明白。”
  这时,平歌也喘着粗气跑到这里,见着映雪侍雨忙问:“二位姐姐,可救起宋姑娘与我家少爷了?”
  “还没有,追到这里就不见了,正在搜呢。”侍雨说道,心里想着这个平歌对他家少爷可真忠心,跟着我们一路追到这里。
  正说着只见前方有打斗声,百里宏光的手下正与一伙黑衣人打斗,百里宏光在一旁厉声喊道:“你们只要交出宋姑娘和方公子,我保证不会伤你们性命。”
  黑衣人哪肯听?都道百里宏光定是骗人,一个个都杀红了眼,拼命打斗。此时映雪、侍雨以及宋煜祺都加入了战斗,宋煜祺三两下捉住一人,用剑逼向那人脖子,怒声道:“你们把我姐姐藏哪了?快交出来!”黑衣人不语,只是挣扎,宋煜祺无法,只得将那人打伤在一旁。
  这时,两个黑衣人挟持着宋筝和方锦程出现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大声道:“都住手!”
  宋煜祺看见宋筝忙喊了声:“姐!”
  宋筝脖子上架着剑,并不敢大声叫喊,只轻声道:“煜弟不用担心,姐姐无事。”
  宋煜祺已经无法镇定,冲着那两人喊:
  “快放了他们。”
  “你们后退,放下手上武器。”
  众人无法,迟疑了会儿,便都将刀剑仍在了地上,两黑衣人挟持着宋筝和方锦程慢慢后退。
  可是就在这时,却见一队卫兵持弓箭围了过来,后面缓缓走出一个年约四十穿着官服的人。
  百里宏光看见来人忙拱手施礼道:“张大人。”
  张大人还礼,道:“百里老兄,这是遇到麻烦了?”
  “贼人横行,还望大人代为捉拿。”
  “哈哈!好说,这捉拿贼人乃本官职责所在。”说完又对身旁卫兵首领道:“将这一干人等,全部拿下,一个都不许放过!”
  “大人,贼人只是这帮着黑衣的蒙面人,其他人都是无辜的。”宋煜祺急忙道。
  “本官知道,不用你多嘴。将这些穿黑衣的人,统统拿下。”
  “是!”
  那俩个挟持人质的黑衣人,眼看形势不妙,剑便更紧地贴了人质的脖子,宋筝心想,这两人不会看大势已去,要拉自己陪葬吧?
  这时,弓箭齐发,一个个黑衣人中箭倒地,不一会,就只剩下挟持宋筝、方锦程二人的那俩黑衣人了,俩人已经失去理智,大喊着“不要过来”。
  眼看这个张大人并没有关心人质的安全,似要将那俩黑衣人射杀,宋煜祺急了,忙对张大人道:“大人,不要冲动啊,他们手上挟持着人质呢。”
  张大人睥了一眼宋煜祺:“哪来的毛小子?救人质重要还是捉拿叛贼重要,只要能将叛贼一网打尽,牺牲几个人质算什么?”
  宋煜祺大怒,一旁的映雪等人也怒极。还没反应就听的张大人一声令下:“放箭!”。
  众人一慌,忙用剑挡去射来的羽箭。
  “反了!反了你们!”张大人气极,又加了一波卫兵过来放箭。
  射过来的箭越来越多,众人渐渐招架不住。平歌眼见那些箭就要射到方锦程身上,心下一横,管不了那么多了,救少爷要紧。当下冲向方锦程身边,映雪侍雨见平歌不管不顾就冲了过去,忙过去相助。俩黑衣人一时来不及反应,人已被映雪侍雨救走,映雪侍雨带着宋筝方锦程匆匆飞走,一瞬间,黑衣人中箭身亡。
  张大人看乱贼都已剿灭,便鸣金收兵,带领卫兵撤了。
  方锦程见平歌还在那里,忙奔过去,却见平歌背上中了两箭,倒在地上,心里惊慌,喊着“平歌”,平歌见自家少爷安然无恙,艰难扯出一丝笑意:“少爷,你没事就好,平歌也不负老爷所托了。”
  “平歌,你别说这些傻话,少爷我会救你的,你要撑着,我去找大夫。”说着便转身就跑。
  宋筝忙拉住他问:“你这是干嘛去?平歌怎么了?”
  “平歌中箭了,我得去找大夫救他。”说完就要走。
  “等一等,让人带他回去,我给他医治。”
  “你?”方锦程不可置信地望着宋筝。
  侍雨走过来道:“方公子你放心,我们姑娘定能治好平歌。”
  “可是从没听说阿筝你还会医伤?”
  侍雨自豪地说:“医伤算什么?我们姑娘救死也不成问题。”
  方锦程又惊又喜道:“那就快快救平歌吧。”
  宋筝来到平歌身边,查看了背上的箭,然后掏出一粒褐色丹药给平歌服下,便叫人将平歌带回去。方锦程一脸疑惑,望着宋筝问:“你方才喂他吃的是什么?”
  “固心丹,先稳住心脉,等回了府里再行救治。”
  “你真的能治好平歌?”方锦程还是不能相信,她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真的就能治病救人。
  侍雨听的这话,不服气道:“方公子尽管放心,别人难说,可我们姑娘是淮云先生的弟子,区区箭伤根本不在话下……”
  “侍雨!”映雪见侍雨说话毫不顾忌,忙喝住。
  “怕什么?有什么不能说的?”侍雨瞥嘴,身为淮云先生的弟子是多么光荣的事,还不让说。
  “哈哈,侍雨姑娘莫不是说笑吧,谁不知淮云先生不收女弟子。”方锦程笑道。
  “我们姑娘虽不是先生的正式入门弟子,可也在玉竹岭跟先生学了十年的技艺,怎算不得先生的弟子?先生可疼我们姑娘了,此次梅都之行便是先生让我们保护姑娘的。”侍雨这人极其护短,见方锦程不相信便急忙解释。
  见方锦程不说话,映雪才道:“姑娘确是玉竹岭长大,所学技艺也确是淮云先生所授,公子信也好,不信也罢。平歌看来伤的不轻,我们还是尽快会去让姑娘看伤吧。”
  “映雪姑娘说的极是,那就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