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重逢 ...
-
——————
季晏虞结束了长达三小时的视频会议，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走到落地窗前。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楼下街道上车水马龙，勾勒出这座城市的繁华轮廓。
她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楼下的人行道，却在某一瞬间骤然凝固。
街角的咖啡店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短款风衣的女人。利落的短发被风微微吹起，侧脸线条冷硬而熟悉，那双眼睛正望着街对面，带着一种她曾无比熟悉的沉静锐利。
是程宜
季晏虞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骤然的窒息感让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背抵在了冰凉的玻璃上。指尖传来一阵细微的颤抖，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找了两年，想了两年，也怨了两年的人，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她的公司楼下。
两年前，程宜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带着她们之间所有未说出口的话和未完成的约定，消失得干干净净。没有解释，没有告别，甚至连她留在程宜公寓里的那几件常穿的衣服，都被打包寄了回来，像是在做一场彻底的切割。
季晏虞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人脉，查遍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得到的只有“查无此人”的结果。她从最初的慌乱、愤怒，到后来的麻木、疲惫，最后只能将这份汹涌的情绪压在心底，用无休止的工作来填满那些空落的日夜。
她以为她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可此刻，程宜就站在那里，距离她不过百米之遥，真实得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
季晏虞的手指紧紧攥起，指节泛白。她看到程宜转身走进了咖啡店，那背影依旧挺拔，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疏离感。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钝痛蔓延开来。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巧合，还是……
-----
程宜推开咖啡店的门，风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暖气扑面而来，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却没能暖热她有些发紧的胸口。
她刚才站在街角，目光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落在了街对面那栋高耸的写字楼——云裁集团的总部大楼。
那是季晏虞的地盘。
两年前，她因为一个卧底任务，不得不切断所有与过去的联系，包括季晏虞。任务的危险性远超预期，她甚至做好了再也回不来的准备，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决绝的方式推开那个她放在心尖上的人，让她彻底死心，不受牵连。
任务结束后，她休养了很久，也挣扎了很久。她知道季晏虞一定恨透了她，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双曾经盛满星光、如今或许只剩冰冷的眼睛。
可当队里分配新任务，提到需要和云裁集团对接时，她还是鬼使神差地接了下来。
“一杯美式，谢谢。”程宜走到吧台前，声音尽量保持平稳，目光却又忍不住透过玻璃窗，再次望向那栋熟悉的大楼。
她记得季晏虞的办公室在顶层，那个能俯瞰大半城市风景的位置，是季晏虞亲手设计的。她们曾经在那里相拥着看日出，也曾在加班的深夜里，分享一份简单的宵夜。
那些记忆像是潮水般涌来，带着甜，也带着涩。
程宜接过咖啡，指尖触到杯壁的温热，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只是不知道，当季晏虞再次看到她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是冷漠，是质问，还是……再也认不出她？
心口的位置又紧了紧，程宜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她抬手看了眼表，距离和云裁集团法务部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该去面对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重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