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印》淮凌

21、我觉得你很好

　　齐冉转头去看何川的反应，不料他也转头过来看她，两个人傻愣愣的对视一眼，仿佛在对心理战。
　　【他俩什么情况？这么刺激吗？】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
　　齐冉想直接对着他翻一个白眼，对他特别无语。

　　虞城的夜晚比桥镇的要冷很多，江邪的公寓里亮起了灯，室内也因为开了暖气而变得暖和起来。
　　江邪坐在公寓的客厅里，客厅的茶几上只开了一盏小灯。
　　昏黄的灯光在灰暗的客厅里显得有几分薄弱，男人穿的那件T恤在昏暗的客厅里有些看不清色彩。
　　他指尖缝里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全身上下都被烟草味的气息包裹着。
　　他驱弓着脊背，双手肘搭在膝盖上，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茶几上是很久以前，小姑娘送给他的毕业礼物。
　　江邪只记得那个时候的小姑娘眼里带着笑，话里都是对他的满心欢喜，而他却只把这些当做不成熟的心智。
　　那时候他觉得好笑，一个小孩子的喜欢能维持多久？
　　他抽完最后一根烟就把烟掐灭了，扔进了一旁的烟灰缸里，而烟灰缸里的烟头全是他今晚抽的量。
　　足足有半包烟那么多。
　　江邪伸出手将那个精致的小礼盒再次拆开，就像他第一次拆开那个礼盒时，那般细心又小心翼翼。
　　精致的礼盒被打开来，里面依然是一张卡纸和一颗糖，那根蓝色的电子烟被他挂在了脖子上，四年来都不曾取下过。
　　礼盒收起来，一收就是四年。
　　里面的那颗糖果早就已经在糖纸的包装袋里软化掉了。
　　跟过期的糖果没什么两样，仿佛还散发着一股难以隐忍的味道。
　　他刚要拾起那颗糖果，手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江邪斜眼瞥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上面的备注是小姑娘的全名，那是几个星期前，他把她加回来的手机号。
　　男人修长的手捞过手机，点了接听。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只听那边有风吹过的声音。
　　两个人就这么挂着电话，没有人开口。
　　齐冉望了望江邪的公寓门口，嗓音佯装平淡：“你……在家吗？”
　　那句话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小心翼翼的询问。
　　她在想通之后，一个人一意孤行的从桥镇那边回来，她想着，如果他不在家，那么她立刻就走。
　　绝对不在他公寓门口做任何的停留。
　　如果要是他在家，肯见她，那么这一趟她也不算白来。
　　总归不会是一场空欢喜。
　　“在家。”男人的声音在电话里有些沙哑，“怎么了？”
　　齐冉犹豫许久，须臾几秒才说：“我可以来找你吗？”
　　“嗯。”
　　得到他的回应后，她笑着握紧了手机，声音里都含着那丝甜甜的笑意：“那我现在过来。”
　　挂电话之前，她又反应极快的补充了一句：“等我。”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走进了他的公寓。
　　几分钟后，江邪在客厅里就听到了玄关处传来门铃声。
　　他从沙发上坐起身，走向了玄关处，修长凸骨的手握住了门把，只听“咔嚓”的一声，门被人打开。
　　那一刻，他的黑眸里顷刻间就看清了女孩的脸。
　　少女穿着一件青色的连衣裙，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额前的刘海早就被风吹乱了，她也丝毫不关心。
　　“不冷——”
　　“不冷吗”这三个字还没等江邪说完，女孩就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唇上即刻传来一股温热感，他漆黑的双眸瞬间瞪大。
　　不仅如此，他整个人的身体都跟着僵了一瞬。
　　齐冉勾住他的脖颈，男人僵硬着身子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任由女孩青涩般吻着他的唇，动作很不熟练。
　　过了半响后，男人反应过来，他紧紧握着门把，另一只手抚上女孩纤细的腰肢，连人带门往前推。
　　下一秒，玄关处又是“咔嚓”的一声，门被人关上，上了锁。
　　齐冉的背抵在门上，有股冰冰凉凉的冷意向她袭来。
　　江邪关上门后，手撑在门上，他搂着她的腰向她慢慢索取。
　　冰冷的天气在室内变得格外的滚烫，他一下又一下舔舐着她的唇，轻轻在她唇瓣上厮磨着，仿佛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似的。
　　从小到大，他一直觉得这种事情很令人反感，甚至厌恶。
　　可从这个女孩身上掠夺的，他似乎并不觉得厌恶，甚至觉得甜甜的，还有那种他从未感受过的痴迷。
　　怀里的小姑娘脸颊染上滚烫的红晕，原本她勾着他的脖颈一下子变成了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就像他是此刻唯一的顶梁柱。
　　他一寸寸啃咬着她，她改进为退，他觉得不够，想要强攻城池。
　　毕竟是第一次接吻，他也不想吓坏小姑娘，索性在她的唇上轻轻碰了碰才放开她。
　　男人将头抵在她的额头上，鼻尖碰着她的鼻尖，两个人的唇只在一点距离就有可能亲上，但他没有。
　　她抵着他的鼻尖，身上全是他的气息，香烟的味道一下子就能闻出来，甚至特别的浓烈。
　　女孩水灵灵的双眸对上他漆黑的眼，嗓音都变得有些嘶哑，饶人心痒：“你又抽烟了吗？”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低磁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电流，直击她的心脏，“想好了？”
　　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两只手又大胆的勾住他的脖子，柔和道：“想好了，和你在一起。”
　　不管结果如何，只要她自己觉得没有遗憾了，她也要和他在一起。
　　四年前错过了一次，而这一次她再也不想错过了。
　　江邪听到女孩坚定的答案，他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他说：“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可是我觉得你很好。”
　　甚至觉得，在她这，你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好至一千倍，一万倍。
　　就算世间也有和你同样性格的人，可她也从不后悔喜欢你。
　　江邪顿时哑然失笑，他也不再说些什么，就像小姑娘一副意已决的模样，他说再多也是无计于施。
　　这只会让她更加坚定的选择他而已。
　　他不知是想笑她傻还是单纯，江邪盯着她的双眼，声音里全是平淡的气息：“如果我是骗你的，那你还要觉得我好吗？”
　　“要啊。”她说“要”的气势弱下来了一半，眼里透露着些许自卑感，“就算不是真的，那也请你骗我久一点好不好？”
　　这样她就不会难过啦。
　　她只会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没人比她更幸福了。
　　小姑娘请求他的模样何其卑微，江邪原本冰冷的心像被火焰重重的烫了一下，坚硬的盾如同冰块一样，融化了。
　　他说：“你傻不傻啊？说这种话。”
　　“才不傻呢。”她不想和他纠结这个话题，齐冉转了转话锋，分散他的注意力，“现在你是我男朋友了吗？”
　　他看着她，从鼻音里发出一个声音：“嗯。”
　　“那男朋友，你下次不要抽那么多烟了好不好？”
　　他还是应她：“好。”
　　江邪回应了她一声，而后低头又吻上了她的唇。
　　那么他就骗骗你，最好是被他骗一辈子。
　　这贼船，她想下去，也已经晚了。
　　两个人确认关系以后，所有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就好像他们要面临的是世界末日，而这世界末日突然之间停止了，让他们都松了一大口气。
　　众人表示：总算能喘口气了。
　　因为和江邪在一起了，齐冉又恢复了往日的活蹦乱跳。
　　江邪医院里休息日那天，他带着齐冉一起回了一趟江宅。
　　原因还是江忆君想见齐冉，毕竟也好几年没见了，江邪也不再说什么。
　　江忆君，江邪的这个姐姐齐冉在很小的时候似乎见过一次，但记忆不是很清晰，有些模糊。
　　两个人到江宅门口的时候，江邪转头问她：“怕吗？”
　　小姑娘抬起那双杏眼，摇了摇头，杏眼里是自信的神色，她说：“不怕。”
　　除了小时候她有些腼腆以外，现在她长大了，连江邪都不怕了。
　　她又怎么会因为第一次见家长而害怕呢？
　　虽然刚在一起就见家长这种事对她来说有些离谱，她寻思着，反正早晚都是要见家长的，总是避免不了。
　　不如这一次就见个遍，以免下次忧心忡忡的。
　　两个人走进了江宅，江忆君一看到齐冉的身影，她就飞快的上前将小姑娘从江邪的身边扯到自己身前来。
　　眼看着小姑娘被某人拉走，他眯了眯眼，表情有些复杂。
　　最后他也没说什么，自己上了楼。
　　江忆君拉着齐冉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而后跟她聊了一些江邪以前的事情。
　　她拉着齐冉的手，说：“小妹妹，我和你说哦，你知道吗，我刚见你那会儿你才这么小呢，”她用手比划了一下齐冉当时的身高，“没想到一转眼你就这么大了。”
　　小姑娘扬唇笑了笑，江忆君却叹道：“就是阿邪跟我说起你俩在一起的这件事的时候，我当时吓了一大跳。”
　　“姐姐，你别怪他，是我做的唐突了，那会儿他也吓到了。”
　　“是吗？”江忆君邪魅一笑，“不会是你追的我们阿邪吧？”
　　齐冉仔细想了想，说：“姐姐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也可以这么说，是我追的他。”
　　江忆君嘴角抑制不住的翘了翘，她突然凑近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对了，你和我弟弟有没有那个啊？”
　　“嗯？”她蒙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呀？”
　　“就那个kiss啊，有吗？”
　　“啊……”
　　齐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慢慢低下头，小声应道：“嗯，好像有的。”
　　“哈？”江忆君听到这回答，霎时间没回过神来，“真的假的？”
　　“真的啦。”
　　江忆君啧啧了几声，像是对着楼上的人发出一声鄙夷：“哎呦喂，也不知道是谁，说这辈子都不会谈恋爱呢，还说是不喜欢接吻。”
　　齐冉凑近她，小声问：“你是说九哥吗？”
　　“对啊。”她朝着小姑娘那边的位置坐过去了一点，“我跟你说啊，我那个弟弟小的时候说谈恋爱和kiss这种事恶心。我当时就等着有一天笑他，你知道吧。”
　　齐冉一愣：“？”
　　江邪小的时候撞见过一次江忆君和别的男生在接吻，那个时候的小少年约莫九岁。
　　他一双黑眸冷酷淡漠，不喜常人。
　　有一天晚上，姐弟俩在一张桌上吃饭的时候，小江邪突然提起了这件事。
　　少年小江邪捧着饭碗迟迟不肯吃，而江忆君吃的却比他还要开心。
　　他抬起眸子，嫌弃的睨了她一眼，喊她：“姐。”
　　“嗯？”江忆君夹了一个菜就往嘴里递，很敷衍的回应他。
　　小江邪别开头，不去看她那丑陋的吃相，声音不咸不淡的说：“以后别和那个男的来往了，我不喜欢。”
　　“？”江忆君有一瞬间的蒙逼，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东西？什么男的？”
　　而他戳穿那件事的时候，丝毫不带脸红的：“我都看到了。你和那个男的在做那种事。”
　　江忆君：“……”
　　她简直无言以对。
　　少年的话直接就把江忆君给气笑了，她放下了碗，作势就要给自家弟弟上一课：“不是，什么时候你姐姐找的男朋友还要你这个小孩过目了？”
　　小江邪面无表情的回道：“我没说不喜欢你谈恋爱，只是觉得做那种事很恶心，不喜欢。”
　　“你说的哪种事？”江忆君更蒙圈了。
　　小少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语调不带任何羞涩情绪：“接吻。”
　　江忆君：“……”
　　这么直白又厚颜无耻的弟弟谁要？
　　她要卖！
　　江忆君听到小江邪后面说的那两个词，她一下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慢慢给他解释：“你傻呀，谈恋爱避免不了接吻的，以后你谈女朋友了呀，你也会想要做这种事情的，知道不？”
　　“我不想。”他说。
　　江忆君：“嗯？”
　　江邪话音淡漠，说出来的话无比狂妄：“我以后才不要谈恋爱。”
　　“为什么？”
　　他冷淡吐字：“不想接吻。”
　　江忆君无言以对：“……”
　　江邪小时候的那件事，江忆君也就回忆到了这里，那个时候的少年倔强无比，谁开导都不带听的。
　　他在虞城是个捣蛋鬼不说，以至于长大了也是无法无天的性格。
　　现在的江忆君回想起江邪年少的时候说的那番话，她现在只想笑。
　　她想把这个臭弟弟从头到尾的嘲笑一遍。
　　就问他的脸疼不疼，虽然这个打脸来的这么晚，但也属实不妨碍她逮着机会嘲笑他。
　　毕竟她以前分手的时候，江邪可没少冷嘲热讽。
　　齐冉听着江忆君和她聊小时候的江邪，她就好像正在慢慢的了解那个少年的过去。
　　以前对他的不了解，现在她会用心的去了解他，完全进入到他的世界路去。
　　和江忆君又聊了一会儿后，她才上楼去找江邪。
　　她本来想敲门的，但是看见江邪的房门没锁，她直接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齐冉一进门就没看见江邪的人影，少女在房间里转悠了一会儿，她走到江邪的书桌旁站定，她看见书桌上躺着一支电子烟。
　　那是她离开那天，她放在礼盒里送给他的毕业礼物。
　　她一直以为他会扔掉亦或是遗忘掉，可是她根本没想过他会一直留着，一直戴在身边。
　　一想到他把她送给他的东西留了下来，小姑娘弯了弯唇角，心里有一丝丝甜蜜感涌上来。
　　“你怎么上来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悦耳的声音，齐冉吓了一大跳，她连忙转过身，眼里映入一个高大的身影。
　　男人动作粗鲁的擦着头发，眼睫毛被水打湿，交杂在了一起，特别的细长。
　　他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是女孩茫然的模样。
　　江邪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黑色长裤，腰间的人鱼线完美无缺，裤腰被金属皮带扣紧，他上身赤裸着，小姑娘脸颊一红，别开了眼。
　　她偏头的瞬间，江邪已经朝着她走了过来，齐冉察觉到他的动作，她心里一热，全是紧张的样子。
　　她心想：这大白天的，他洗什么澡啊！！！
　　难道他不知道她会上来吗？！！
　　江邪将白色绵软的毛巾挂在了脖颈上，他双手撑在女孩身体两侧的桌沿上，微微俯视她。
　　两人身体紧贴，齐冉下意识的回过头，无措的杏眼被迫对上他的视线。
　　他俯身凑近她，眼里是她好看的眼睛，他问的毫无情绪：“和我姐聊完了？”
　　女孩呆滞的看着他，乖巧的点了点头。
　　江邪抬起一只手卷起她的碎发把玩着，没完没了的追问她：“她都和你聊什么？”
　　面对一个不穿衣服的人，她耳根都是滚烫的。
　　他是怎么做到面无表情的和她聊天的？
　　他就没感觉哪不对劲吗？
　　啊？
　　齐冉盯着他的喉结半响，咽了咽口水。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意识的又想转头了，可面前的人就像是不给她任何机会一样，他的脸突然凑近她，让她被迫看着他，只看着他。
　　小姑娘觉得浑身都不自然了起来，眨着眼问他：“怎、怎么了？”
　　江邪不说话，盯着她的眼睛，而后视线往下，直勾勾的盯着她艳红的嘴唇，仿佛下一秒就会亲上去。
　　他盯了几秒，薄唇慢慢朝着她的唇凑近，齐冉见他突然凑的这么近，眼看他靠了过来，她的身子不自觉的往后仰。
　　他进她则退。
　　就在最后一秒要亲上去的时候，他的唇突然被一只稚嫩又柔软的手捂住，男人眼捷颤了颤，怔了一瞬。
　　他就像是突然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动作，整个人顿时没反应过来。
　　江邪慢慢直起身，目光深邃的望着她，满眼疑问：“怎么了？不想亲？”
　　女孩轻轻放下手，摇头：“没有。”
　　他闻言，皱起眉：“那你躲什么？”
　　齐冉突然想起刚刚在下面和江忆君聊的那些话，让她突然失神了片刻。
　　她也不清楚这是什么感受，反正就是心里突然间变得闷闷的，那种感觉说不上来，也说不清楚。
　　小姑娘喉咙间有酸涩感弥漫上来，她吸了吸鼻子，说：“江、江邪，你小的时候跟你姐姐说你不想谈恋爱，你说觉得这样很反感，你说你不喜欢。”
　　齐冉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她眼角泛红。
　　男人因为她的这句话愣了半响，似乎很久以前的记忆突然之间变得尤新了起来。
　　他记忆里的那个小少年站在江忆君的学校门口，他淡漠的看着远处贴在一起的身影。
　　少年没有上去劝阻，而是选择冷眼旁观着。
　　直到他们回到江宅里，两个人独自坐在一张桌上吃饭，江父母常年在外地工作，对江邪的关心也是极少。
　　所以年少时的他从不谈恋爱，甚至那样渺小的想法也不曾有过。
　　直到他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像洋娃娃一样安静的小姑娘，让他有了别样的兴趣。
　　江邪想到这里，他垂眸看了一眼被他圈在怀里的人，空气中传来一声男人的轻笑，他说：“你介意这个么？”
　　她再次点了点头：“嗯，介意的。”
　　他看着她点头应声的模样，傻乎乎的，江邪抑制不住又笑了一声：“这么久了我都忘记了，而且我刚刚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这种事情，感觉……”
　　感觉很羞耻。
　　他看着她：“嗯？感觉什么？”
　　“没什么。”女孩微微抬起头，眼神近乎认真，“男朋友，我想多了解你一点，可以吗？”
　　江邪低低嗯了一声，眉头轻挑了下，他说：“你想从哪开始了解？”
　　小姑娘寻思了一会儿：“从你小时候。”
　　男人再次俯身下来，一张俊脸凑近她，齐冉顺着他的靠近身子不自觉的往后仰，他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的唇：“那先亲一下。”
　　他的这句话不是询问，而是在通知她。
　　不等她有什么多余的反应，齐冉只觉得唇上传来一股温热的触感，她眼睛瞪大，男人修长的眼睫毛就近在眼前。
　　江邪身子朝她逼近，见她身后没了退路，他把她抱起来放到书桌上，女孩双手撑在身后，被迫迎合他。
　　他吻着她的唇，一点一点的掠夺，而她的全部感知也都被他所支配着。
　　他舔舐着她的唇，骨节分明的手搂上她纤细的腰肢，齐冉只穿了一条吊带的连衣裙，她裸露在外的双腿夹着男人的腰。
　　两个人肌肤相贴，全身都被滚烫的气息包裹着。
　　房间里暧昧的气息渐渐升温。
　　江邪一手握着她的细腰，一手捧着她的后脑勺，仿佛她的味道他永远都尝不够，想要更多一点。
　　他的每一次侵略都能让女孩的嘴唇发麻。
　　少女在两个人的唇齿间轻轻的发出一声呜咽，她的手在身后无处安放，有一瞬间她似乎摸索到了什么东西，紧紧抓在手里不放。
　　房间里的暧昧气息逐渐弥散开来，两人唇分，江邪和她退开一点距离，眼里满是不满足于情欲的欲望。
　　小姑娘脸上更多的是羞涩感，她的唇上还残留着他留下来的不明液体，在有些微暗的房间里显得晶莹剔透。
　　江邪盯着看了几秒，一个没忍住，凑上去在她的唇瓣上轻轻舔了一下。
　　齐冉愣了一会儿，然后唇上又是男人的舌尖带来的一股柔软触感，就这么反反复复，一下又一下。
　　小姑娘被他这般举动弄的耳根有些发热，身体都跟着火烧火燎起来，滚烫的感觉散不去，她浑身难受。
　　齐冉抬起手就要推开他，嗓音都开始变软了：“你干嘛呀。”
　　江邪痞坏一笑，说：“你嘴上沾了东西，帮你擦一下。”
　　“那、那也不用这样擦呀……”
　　他眉头紧锁，问：“不喜欢这样？”
　　“你不要老是问我这种问题啊。”她白皙的手抵着他赤裸的胸膛，又在试图推他，“说正事，你现在可以跟我讲了吗？”
　　“讲什么？”
　　“……”
　　江邪抬起手捏着她的耳垂，齐冉觉得有些痒，偏头就要躲：“你给我正经一点，是你说要给我讲你小时候的。”
　　“我小时候很孤独。”男人的眸光在看她的时候黯淡了一瞬，而后又盯着她的耳垂，“你确定还要听吗？”
　　小姑娘一脸的无所畏惧，猛地点头：“要的。”
　　江邪算是败给她了，他的身体凑近她，将她的腰肢顺势搂住，把她困在桌子上和他之间，不让她逃走。
　　最后，他还是给她讲起了他最不想回想的过去。
　　江邪从出生起，父母就常年不在虞城这边，对此，他从来到这个世上，来到江家，他就一直是一个张狂跋扈的人。
　　他从小都是被娇惯着长大，一出生就是别人口中的天之骄子。
　　在他还没遇见寂玄他们两个人以前，因为他的各种脾气和性格，没有人愿意和他玩。
　　那些愿意和他打交道的人都是看他有钱，觉得他人蠢钱多。
　　但江邪也不蠢，他知道那些人和他相处是为了什么。
　　所以一旦有人背叛他，他势必要打回来的。
　　年少时的他，没有一个人会关心他，也没有人去教他怎么和人相处，除了江忆君以外，他和谁都不亲。
　　从而，他就养成了一副冰冷的性格。
　　他把自己最柔弱的一面藏在了内心的最深处，展示在众人面前的，是满身带刺的淡漠少年。
　　年少时，说他不近人情吧，他反而又会和好看的女生调侃。
　　但是要是说他冰冷无趣吧，他有时也会经常和别人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