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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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撒满一地红，浮在雪面，揉在雪里，满是新年的气息。
“大年初二，应广大粉丝诉求，勤劳的司师傅开播啦～”司年坐在手机前，一条条弹幕极快的往上飘。她只好追着弹幕看
“司师傅不是司机师傅，我们严禁在直播间开车哈”她语调轻快，活跃气氛。
弹幕上飘着满屏的“司师傅新年快乐”
“主播太勤劳了，过年还愿意直播”
“主播后面是小提琴吗，只知道主播唱歌很好听，没想到还会拉小提琴”
“多才多艺，不愧是主播，啊啊啊啊啊！！！”
司年回头看支在书架旁的小提琴，那是苏青思的，她也曾缠着对方为自己单独弹奏，也会像弹幕一样犯花痴，也曾幻想过未来……
“那是我朋友的，我不太会”苏青思教过，总以为有她在，学与不学都没什么关系，现在想认真学，却没有正当的理由了
“朋友？主播那个眼神不对啊”
“你谈到朋友会笑的这么开心吗”
“楼上，谈到朋友？我只会在谈到女朋友的时候这么开心”
“我谈到朋友的时候可不会露出这种眼神”
“啊啊啊啊啊啊，我天塌了，主播谈男朋友了”
“楼上的能不能别瞎说，就算谈了不也是很正常的事”
“为什么不是女朋友？”
“wk！好厨子一句话就是一顿好饭”
“女朋友这种设定更好磕了”
司年佩服她们的脑力，还真被猜对了，确实是女朋友。但是她们磕晚了，早就分手了“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女朋友，大家想多了”
“虽然呢，我不会拉小提琴，但是吉他还是会一点的，大家想听什么”她拿出吉他，很久没用了，开始调弦试音。
“像主播这种帅女，还是吉他更飒欸”
“拿上吉他，味瞬间就对了”
“要听LA On A Saturday Night”
“主播唱情歌更好听，唱鱼仔嘛”
弹幕还在争论唱什么时，屏幕上闪出一个真爱永恒的礼物，接着就弹幕就飘上来“主播很好看，刷多少能加v”
“不好意思，不能，你可以后台找我，我把礼物退给你”
接着那人又刷了一个礼物“多少能加v，不就是靠这个的”
司年无语的想翻白眼“你要加什么？加入我的户口本给我当孙子吗，我不要你这种丑孙子”
“主播战力还是这么惊人”
“乳腺通畅……”
“骚扰味都飘到我这来了”
“感觉又是哪来的大户”
“我们主播不靠直播生活哈，大哥想要v还是下去吧”
一个账号为用户23374的人刷了三个嘉年华，将上面的大哥从榜一位置挤下来。
直播间突然像死机一般，司年脑袋都没反应过来
用户23374“主播能唱恋人未满吗”
“天，这是什么大哥，就为听歌”
“我这清水衙门什么时候变油差了”
“前面大户，跟人家学一学”
“我刚刚看了榜一，还是新号”
“当然可以，不过……不用刷礼物哈”这给的也太多了，将近一万就为了听首歌，还真是有钱。
她直播间也就几百人，每次都是奔着娱乐去的，不会刷礼物，这种情况她第一次见，有些无措。
司年调试好琴弦，勾动指节，弹出一个音
我们以后会变怎样
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再靠近一点点
就让你牵手
再勇敢一点点
我就跟你走
这也是她很喜欢的一首歌，歌词早就烂熟于心。
一首歌结束，司年再次开口“你还有什么想听的”毕竟对方刷了蛮多的。
“没有了，谢谢，真的很好听”
然后上方就出现用户23374离开的提示
“这大哥还真是高冷哈”
“刷这么多，听首歌就走了”
“阿年唱的也太好听了吧”
“大家还有什么想听的吗……”
两小时后司年就下播了，私信用户23374，让对方提供账户，她把钱退回去。消息发了一天，对方也没有回复，这件事就被司年抛之脑后了。
很快就到拆石膏的日子了，江晴特意打电话说要陪她一起去，她觉得自己一个人能搞定，让江晴在酒吧等着她庆祝就好。
脚恢复的很好，出科室时遇到了同门，“司年，好久不见啊，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带着黑框眼镜，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你也来H市工作了”
“对啊，在B市真的很难找工作，咱俩师姐苏青思你还记得吗，也来H市发展了”
司年笑着点头，她可记得了，都已经见了不知道多少面了。
“她还是你的粉丝呢，前几天我看见她手机里放着你的直播”
她头轻轻歪斜，有些意外，苏青思还会看直播？
不过她更好奇别的事情“苏师姐不是出国进修五年吗，怎么今年就回来了”
“听说是因为学无可学了，所以就提前回来了，毕竟是苏师姐嘛，带咱俩的时候就超级牛”同门光说不够，还竖起大拇指称赞。
“那她进修后也应该在B市发展啊，怎么会来H市发展”这种医院推举进修，基本上都会和本人签署协议，进修后在原医院服务一定年限，才能转医院工作。
“我也很奇怪呢，B市医院听说为了挽留苏师姐开了高薪呢，可是苏师姐还是来H市了……”
同门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涨的她脑袋疼，苏青思为什么会回来？
她耳边嗡鸣，后面的苏青思开车跟了一路，她也没发现。
“你在想什么呢，路上不要分神”苏青思将车窗放下，眼镜框反射出银光。
司年眼神闪躲不敢去看她“没什么，我去找江晴”
“我送你，你腿刚拆石膏，还是别走那么久的好”
她看着苏青思，涌上一股酸涩，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
江晴为庆祝司年拆石膏，亲自下场调酒“我特意为你调的长岛冰茶，怎么样，姐妹我够爱你吧”
“啧，做的不错，还知道孝顺我”司年一脸满足的接过酒，味道很特别，尝得出来是特意练过的。
“去你的，不喝还我”江晴瞪了她一眼，扫到站在旁边的苏青思“你要喝点什么”
“一杯水吧”苏青思很少喝酒，她要随时保持清醒，以防医院有突发事件。
“你是第一个来酒吧点水的”江晴说的时候还特意看向司年，她敏锐的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不对。
闹别扭了？
苏青思接过水杯“谢谢”
台上歌手在唱着抒情歌，台下的人隐隐醉态，背影相互依偎。
她侧脸看向舞台中央驻唱的歌手，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只是一瞬间，江晴就想起来了，那种熟悉感的来源。
“我在酒吧里见过你吧，你来的次数不多，但是……”
她故意停顿，苏青思脸色发白，眼神前所未有的慌乱。
“但是每次司年都在驻唱”
她可以肯定，苏青思在司年身上花费的心思，不少于一座香山的落叶。
她就提点到这里了，希望能帮到拧巴的两个人，江晴起身去找男朋友了，为她俩创造独处的机会。
司年盯着苏青思眼睛，希望得到否定答案。可是她太了解苏青思，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我们聊聊吧”司年声音带着淡淡哽咽。
苏青思喉间滚动，呼吸变得异常困难，解开衬衫最顶端的扣子，也于事无补“好”
“祝迦南是你的朋友，我在酒吧碰到她，也是提前安排好的”
苏青思沉默着
算是变相的肯定
“这些天频繁的偶遇也是你计划好的”
她对待问题依旧沉默，只是眼神又变得细碎了一点。
“你提前回国，来H市，是为了什么。”她又快速补充道“我要听真话”
司年脑子有些乱。她在假设所有可能。
若是苏青思说是为她而来
那她该拿什么来置换这种感情。
若是在一起后，突然某一天，苏青思恍然大悟。
会不会后悔现在的付出
会不会感到不值得
会不会……相看两厌。
若是复合都是她计划好的
她又会怎么欺骗自己
弗尽心机的欺骗又能换取什么
报复的快感吗？
“H市开的条件很好，正高”
苏青思握住她手，安抚躁动的心。
“这是我的深思熟虑，只是在权衡利弊”
B市即使是副高也比H市有发展
“苏青思，我不傻！”
只是念出名字，就足够破掉所有逞强，她泪水不断滚落。
她能感觉到苏青思的靠近，她可以不管背后的目的，刻意装傻忽略掉，装作万事大吉。
可事实是，苏青思太过于明显，她爱会不经意间从眼睛中跑出，大摇大摆的嘲笑她的懦弱，瞻前顾后。
她放弃良多的义无反顾，到底要什么
“你的目的是什么”这是她最后一个问题，带着浓重的敌对色彩。
“我想要……一个机会，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苏青思抿紧唇线，眼眸中藏着细细密密的心疼。她很清楚现在说什么司年不会相信，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不光如此，还成为司年的负担。
她捧起司年的脸“阿年，看看我”
两个人的泪水打了个照面，一方洪流般的内疚，一方隐忍的心疼。
“我与你亮出底牌，我们慢慢来”
“你不用躲着我，我明天会去B市学术交流，为期半个月。这段时间，我们都冷静一下，好不好”她轻捏司年的指尖
司年心被一双大手揉碎，发酸，发涨。
她看到了苏青思剖白了自己
抚平每一寸皱褶，展现最温柔的底色。
费劲千辛万苦，只为告诉她
她们还有在一起的可能。
苏青思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尽力扯出一个轻松的笑“但是呢，以防你忘了我，村长就拜托你照顾了，我房子密码是你生日”
司年愣在原地，耳边不断重复着刚刚的话，她承认很感动，可是她现在有些怕
怕这些巧合
又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