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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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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除魔有功,谢独被赐予了专门的地域,被他带回来的那群少年以他名下弟子为由被安置于此,但实际上,这群少年他们只知道自己是被无妄仙尊救了收留了,却也只见过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师尊一面。
更别说把他和那位要他们夜夜伺候的妖祖联系到一起了。
谢独只带了那四个亲徒住在胧月峰,这里依旧很冷,积雪让人很不舒服,鸟儿喜暖,也喜欢漂亮的事物。
谢独索性施了春暖花开的法术,取代了胧月峰一贯的黑白两色,如今似乎万事皆安,他也愈发疲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因为谢独太懒了,有时候甚至能走着走着就睡着,四个徒弟轮番照料他的饮食起居。
陆鸣宜处理好派中事物,不知不觉走到了胧月峰,正好看到桃花树下,那人半倚在树下睡着了,脸颊被桃花映成了粉色。
身上和周围落了好些粉红花瓣,看起来像是睡在花瓣中的仙子。
这个人变了好多,以前像是一根紧绷的弦,随时保持着很好的形象和礼节,反倒是他自己嬉笑打闹没个形。
如今,好像反过来了。
陆鸣宜摇摇头,正要上前。
“师尊又睡着了。”
两个男人交谈着走了过去,比较强壮的那人直接弯身将人抱了起来,谢独身上的粉白花瓣纷纷滑落,他微微睁了下眼,见是熟悉的脸,带着深浓的睡意嘟哝了一句,“苏南啊,术法练得如何了?”
“刚练完。”苏南应了一声,将他抱紧了些,“苏北看着我练的。”
谢独嗯了声,他近来精神不太好,跟聿脩那场架还是很费灵力的,不自伤又不伤他的情况下把他困住还是需要付出点东西的。
“后山有个温泉,你把我放那里。”谢独再次闭上眼,“再给我备壶酒。”
“什么酒?”苏南问。
“当然是桃花酒了。”苏北瞪了苏南一记,“师尊命犯桃花,只喝桃花酒。”
谢独觉得自己有点为师不尊,当真不该以房事为借口,私下给几只鹰崽子移魂注灵,让他们学了些不该学的东西。
罢了,索性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
当温热的水浸满自己的身,谢独头后仰着靠在温泉边缘,苏北跪在他身后给他洗着长发。
苏南在一旁给他斟酒,两人上衣都褪了去,长得也都各具特色,整个画面看起来香艳·yin糜。
鸟儿虽然修成了人形,到底不喜欢被束缚翅膀,所以都不爱穿上衣。
谢独从来由着他们。
“师尊,要不南儿给你搓个背?”
“你那力道别伤了师尊这一身嫩肉,不如叫苏西来。”
“苏西又不在,你舍得让师尊等我可不愿。”
“你在这里跟我吵的时间,唤一声,苏西就能到了。”
两人就为这事吵了起来,谢独被吵的耳根子疼。
挥了挥手,“苏南你搓吧!”
他对这四个崽子毫不避讳,本来也当是自己生的,谁会对儿子避讳?
苏南跳进池子里,手刚触到谢独的背,他就突然觉得如芒在背。
他警觉的睁开眼,仔细感受了一下,并没发现异样。
温泉周边他设有结界,也不该有人能够闯入。
谢独想了想到底不放心,挥了挥手,“你们两个去外面守着,我自己泡一会。”
两人倒是听话,叮嘱了几句,退了出去。
谢独半阖着眼,水里热气氤氲,倒是有助于他的休养。
伤不在身,在魂,一般人也看不出来。
他伸手去捞酒,酒没捞着还打翻了酒壶,一壶桃花酿尽数进了泉水里。
空气里酒味更浓了,混在温热的水里,连水都带起了酒意。
可惜了一壶酒,谢独想,但他又不愿意唤那几只鹰再送一壶进来。
罢了,好歹也是喝了那么几口,过了嘴瘾,还附带泡了个酒浴。
他泡得有些昏昏欲睡,凡人说春困秋乏夏打盹,他好像也成了这样的人。
胸口的挂坠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微微泛起光,谢独神思游离,并没注意到。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谢独正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以为是苏北他们,“在过一刻钟叫我。”
对方没有应,也没有离开,谢独察觉到不对,猛然睁开眼,转过头。
陆鸣宜负手站在池边,眼不错珠的盯着他,隔着热气,脸上看不出表情。
谢独吓了一跳,几乎能听到自己加重的心跳声,面上却波澜不惊,他舔了舔唇,退后了半步,泡在池子里仰视着那人,“掌教大人是有急事么,这么迫不及待追到了这里。”
如果是陆鸣宜,那两只鸟倒是真没那么容易察觉到。
两人一上一下,一人衣冠赫奕,一人衣衫尽透,下面那人只是初初发现有外人时微微惊了惊,只是片刻恢复了正常,即便衣冠不整,依旧坦然以对。
陆鸣宜的呼吸有些紊乱,视线从他沾上水渍的脸一路滑下,落向他仅露出水面的锁骨上,怔怔地有些出神。
他不说话,谢独也不再开口,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云卷云舒,落花无声,微风轻抚水面,漾起阵阵波纹。
陆鸣宜终于收回了视线,定格在他脸上,“谢独,你不去看看师父么?”
谢独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他想过陆鸣宜会问他的话,唯独没想到此时此景,陆鸣宜开口问的却是这一句。
从回到胧月峰,他就没有问起过涂染。
那个人也在他的人生中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因为聿脩,涂染死了。
他跟涂染曾一起狼狈为奸。
谢独别过了脸,敛下了眼中情绪,“我不配。”
“师父死前说了一句话。”陆鸣宜说,“我想他是想对你说的。”
谢独看向他。
“前境若无心亦无,罪福如幻起亦灭。”陆鸣宜缓缓道,“这是他教给你的佛偈。”
谢独静静地不说话,半晌后才微微勾了勾手指,他从池子中起身,衣服紧接着穿上了身。
“师父高看了我。”他从陆鸣宜身边错身而过,衣袂纷飞,头发还滴着水,一身潮气蕴着酒香,被风一吹,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陆鸣宜喉结动了动,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谢独顿住脚步,微微侧头,一滴水适时的从他额头滑下,顺着他的下颚滴了下来,在衣襟上晕开一小团水渍。
谢独看着他,等着他,见他半晌不说话,微微皱了皱眉,好看的孔雀蓝眼瞳现出疑惑。
陆鸣宜目光从他额头的印记滑过,“你跟他们在双修?”
“什么?”谢独一时间没听明白,脑子有点懵,“谁?”
陆鸣宜不说话,只是认真的盯着他。
谢独宕机的脑袋终于转了过来,他也不解释,看了眼外围守着的弟子,视线转回来的时候带着些邪魅的笑意,“双修有助于提升彼此的修为,云剑派门规里面并没有不许这一条。”
陆鸣宜的眼眸渐深。
谢独朝着他凑近了些许,“师兄要罚我吗?”
他再倾身,整张脸几乎贴上了陆鸣宜,声音轻轻柔柔,带着气音,“怎么罚?”
谢独身上虽然没有妖气,但是那一举一动倒很是妖冶,不太像以前修无情道的那个冷面冰人了。
他看着陆鸣宜的脸色变了变,眼中的笑意更深了,“要不,我们双修吧……”
“师兄——”最后两个字在舌尖辗转而出,拖长了音调,极是魅惑。
陆鸣宜听着整颗心像是被猫挠了一般,痒痒痛痛。
谢独却是点到即止,撩拨了人后,又退开了身,表情又变得冷淡了了几分,“陆掌教高风峻节,超逸绝尘,自是不屑于此道法,我当不会污了您的金身……”
他抬步而走,风声将他的声音刮入耳畔轻轻悠悠,“师父那边,待我身死骨消后魂魄自会向他报今世师徒之恩。”
陆鸣宜看着那人的袖子从自己指缝间滑落,就像是手中沙,自己握得越紧散得越多,他心底莫名不安,突然一抬手制住了谢独的肩,“我金身早已不在,从前向来都是你依着我,如今师弟难得一次盛意,我便全了你的心愿。”
“你……”谢独话未出口就被堵住,嘴唇惨遭蹂躏,整个人被压得后仰,鼻息之间尽是那人的味道。
陆鸣宜带着横扫千军的气势,将他整个口腔内部都肆虐一翻。
谢独气喘吁吁,恍恍惚惚间,被带入了池中,原本只为清净而遣退了几只崽子,此刻成了两人极尽快活的销.魂之地。
水波激荡,谢独觉得一切似曾相识,却又觉得自己此刻依旧是醉在梦中。
沉沉浮浮,如同他这一生的跌宕起伏。
他想起聿脩被他囚禁时那一抹阴邪的笑,虽然自己被囚,仿佛真正被束缚的是他。
又有什么大不了,大梦一场,未尝不是幸事。
谢独眼尾泛出了湿意,配合着陆鸣宜,笑意盈然,在他的耳边轻轻呵气,“陆鸣宜,为什么?”
陆鸣宜不说话,眼眸隔着雾,再次堵住了他的嘴。
如今的陆掌教曲高和寡,虽然少言但从不暴戾,可谢独觉得这人在房.事上做起来挺狠的。
他觉得自己腰快断了,整个人比那水还软,一身狼狈,他索性趴在池边,看着岸上那人用法术整理自己。
谢独脑中突然就想到还年少时,这人一腔热血帮助他的囧事,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