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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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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整理衣带的陆掌教听见声音看了过来,这一看,就再也移不开眼。
谢独的眼中映着光,湛蓝璀璨,脸上还带着完事后的红晕,漾出轻松温和的笑。
四周的声音都似乎停止了下来,唯有那一声轻笑反复回响。
万千春色不及佳人一笑。
陆鸣宜从来没有见过谢独这样笑过,心底的软肉像羽毛轻轻扫过,“你笑什么?”
谢独除了一处,浑身都软,但不影响他强撑着姿态,直言不讳,“想到你现在大抵还是不会照顾人。”
一句话让两人都不由的想到了以前,相视而笑。
那横跨十几年的鸿沟似乎也消失了,陆鸣宜朝着他伸手,“没有需要照顾的人,自然还是不会。”
谢独握住他的手,借着他的力道出了池子,脚在落地前被陆鸣宜打横抱了起来。
“我送你回去。”
谢独也没拒绝,并不觉得两人双修以后会有何不同。
苏南、苏北见着被陆掌教抱出来的自家师尊,瞪圆了眼,两人又互看一眼,这人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苏南再看了眼谢独那姿态,突然觉得有些眼熟,话不过脑的脱口而出,“师尊你跟陆师叔双修了?”
他们还是鹰鸟形态在溧阳的时候,那些少年修士在屋里自娱自乐以后不都是这模样?
谢独差点被他这话呛死,正要开口……
“嗯,双修了。”陆鸣宜坦然回答。
谢独那句“不要瞎猜”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
他抬眼,似乎看到了陆掌教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回到住处,谢独疲软,陆鸣宜也没积极就走,在院中看了看,说,“你如今也喜欢漂亮物件了。”
“我一直都是如此,只是以前不会表现出来。”谢独说。
陆鸣宜点点头,“看出来了。”
收了四个长相好看,风格各异的徒弟。
还有那一帮虽然不算顶尖好看,但也气质上佳的门下弟子。
谢独似乎听出了他的意思,补充道,“就比如说我一直就挺喜欢你的。”
因为你也很漂亮,从以前到现在及至将来,世界万千生物都不及你一人。谢独心里说。
不然,他也不会再回云剑派,这一座仙门暗藏杀机。
聿脩插在云剑派的钉子还需要一个一个的拔掉,威胁陆鸣宜的一派人也需要处理……
妙音鸟在胧月峰盘旋,跟下面的那几个鸟人吵个不停。
苏西不让她落地,她气得不行,“老娘在这里的时候,你们几个还不知在那里游荡呢,居然拦住我?”
这脾气不得了啊!
谢独看看陆鸣宜,陆鸣宜耸耸肩,一副她一直如此嚣张的表情。
谢独朝着苏西开口,“让她进来。”
卜喜落地,还挑衅的朝着苏西哼了一声,朝着谢独飞来。
谢独有点怕她了,毕竟那么大的个儿了,怕她又像小鸟时一样往人身上站。
他今天……实在有点半身不遂。
“谢独,谢独……”卜喜还真像谢独想的那般,直接要往他肩上站,还没到就被陆鸣宜挡下了。
卜喜不明所以,睁着一双鸟眼看向他。
“别这么冒冒失失。”陆鸣宜说,“谢独身上有伤。”
有伤?!
这一下不仅是卜喜,外面那四个连带着谢独都莫名其妙。
“师尊受伤了?!”
“师尊哪里受伤了?”
“师尊快把衣服脱了东东给你检查一下。”
“师尊我去抓几个外围弟子给你补补……”
一时间,几张嘴喋喋不休,谢独吵的脑仁疼,“为师没有……”
他看了眼陆鸣宜,到口的话又咽了下来,反问,“不如掌教师兄告诉他们我哪儿伤了?”
陆鸣宜嗯了一声,“你们师父伤在难以言说的位置,只有我能治。”
众鸟面面相觑。
谢独动了动,某个地方传来火辣辣的刺痛,终于明白了陆鸣宜话中的意思,然后,他是一点都不想理那个人了。
那日过后,卜喜又爱上往谢独的胧月峰跑。
到底是鸟儿喜欢热闹,又有几个同类在一起,欢喜闹腾的紧。
她本来以前也是在谢独身边长大的,很自然的亲近谢独。
只是这么多年了,她倒是依旧没有化形,还因为这事被姓苏的几个嘲笑了。
苏南说,“我们几个才在师尊身边呆了几年就化形了,你也太逊了点。”
“你们怎么化形那么快?”卜喜也好奇。
“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师尊魂……”苏北要接口,却突然发现出不了声。
“师尊魂什么?”卜喜煽着翅膀好奇追问,这话说一半让听的人很难受啊。
谢独靠在凉亭柱子上,朝着几只鹰鸟施了个禁言的法咒。
“卜喜,你想化形吗?”谢独走出来,看着那五彩鸟温和的问。
“当然。”卜喜一时间忘了去追问苏北的话,她蹦到谢独身边,“我很好奇自己化形什么样子。”
谢独摸了摸她的头,“肯定很漂亮。”
他说,“卜喜是很漂亮的姑娘。”
卜喜被顺毛摸得闭了眼,嗯嗯的点头,“我化形了肯定第一个给你看,这样你以后就不会说有比我还漂亮的姑娘了。”
卜喜咯咯笑,“陆鸣宜说,第一眼见到的总是最好的。”
谢独抚着她羽毛的手顿了顿,微微弯了唇。
几个傻鹰看得嫉妒不已,心中满腹牢骚说不出。
他又拍了拍卜喜的翅膀,“去玩吧。”
几人一鸟满院子跑着闹。
胧月峰一派欢天喜地,云剑派其他地方却有些人心惶惶了。
近日,连续有弟子失踪,要么只剩下一滩人形的血痕,要么只剩下一团骸骨,留下的痕迹都很是惊人。
这惨状,无论怎么看都像是魔所为。
可聿脩被囚在猡河,就目前这个情况来说,也必然出不来。
如若不是混进了魔族,那必然就是有人在修魔。
几堂长老把责任都压在了陆鸣宜身上,一派之长并不轻松。
陆鸣宜这段时间也是忙得昏天暗地,筹备仙盟大会,此次定点便在云剑派。
在此之前必然不能让不利于门派的信息流传出去,尤其是这种跟魔有关的事情。
谢独虽然不管事,但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最近热衷于看那几只鸟打架,谁输谁赢都无所谓,就当戏。
这日卜喜跟苏东两人打,她引以为傲的漂亮羽毛跟苏东腰间的挂饰缠在了一起,一时间取都取不下来,一人一鸟都在嗷嗷叫。
来帮忙的另外三人不是因为扯痛了某鸟被骂,就是因为扯变形了苏东的挂饰被吼,院子里好不热闹。
陆鸣宜来的时候见着满天的彩色羽毛,混着粉白桃花被风吹得簌簌乱飞,倒是别有一翻意境。
谢独躺在桃树下的摇椅下晃晃悠悠,意兴阑珊的看着一群孩子打闹。
他额间的族印更深了,已经深到隐隐有些发黑了,脸色却越来越白,跟聿脩的死人脸色愈发相近了。
似是听到了响动,他眸色轻轻转了过来,见到是陆鸣宜坦然的挑了挑眉。
陆鸣宜走近,低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亲,两人也不避讳,直亲到互相呼吸深重起来。
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如今谢独已经数不清自己跟陆鸣宜双修了多少次了。
他倒是毫不吝啬自己的喜欢,陆鸣宜倒像是为了满足他的喜欢而为之,像是师兄纵容师弟的一种行为,但每逢这么合二为一之时,陆鸣宜又迷恋沉醉到异常凶狠。
一吻结束,陆鸣宜微微起身,说,“谢独,我一个人还不够满足你么?把他们都遣走吧!”
谢独摇头,“哪有师父赶徒弟的,他们又没犯错。”
“那我让他们犯个错?”陆鸣宜说,“好歹也是掌教了,门规也可以改……”
谢独忍不住笑了,“掌教大人可不兴这么假公济私的,无法服众。”
陆鸣宜不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借口作。
谢独却微微推开他,起了身,“等到他们有能够庇护自己的能力了,我会让他们下山的。”
他脑袋有些发晕,稳了稳等到那股不适褪去,才继续道,“是我败坏了云剑派的名声,跟他们无关。”
“你倒是很护着他们。”
“涂染不也曾护过我么?”谢独转头看他,“我也是师父了,陆鸣宜。”
师父护着徒弟,天经地义。
那师兄护着师弟呢?
陆鸣宜看着他不说话,突然莫名感到一阵心悸,他隐隐有些不安,却又说不上不安些什么。
“谢独,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陆鸣宜突然开口,如今的谢独让他实在看不太懂了。
“瞒你什么?”谢独坦然,“床.上功夫吗?”
陆鸣宜不理他的插诨打岔,“你下山那一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终于还是问了,谢独以为陆鸣宜会一直憋着呢。
他想了想,说,“我去了魔族,在里面混了很长时间,得到了聿脩的信任,然后诚如你所见,我算计了他。”
谢独言简意赅,掐头去尾的说了个大概,陆鸣宜听得皱了眉,“你怎么得到他信任的?”
“你又是怎么找到他的?”
“你如何算计的他?”
陆鸣宜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很明显这几个问题在他心中憋很久了。